第十章 大唐郡主
王七不敢違逆玄空的意思,慢慢地蹭到女屍的身邊,一看地上,那幾個指洞如鑿子鑿出來的一般深邃而齊整。
不由得不讓王七一邊拍著胸脯,一邊感到後怕。
他踱到女屍身前,小心翼翼地屈指彈了彈女屍的指甲,如同鐵鉤一般的堅硬。王七苦著臉,又問了一遍:“大師兄,真的要撕掉符籙?”
玄空笑道:“這張符,是我在潤州良常山放命洞天,和李真人用法術換來的。乃是茅山紫陽真人的親筆所書,當然不能夠就這樣丟在這裏。”
“紫陽真人啊!”王七的眼中閃出一片小金星。
玄空看的好笑,感情古代也有追星族啊。
王七也許不太清楚良常山放命洞天位居道家三十六洞天,但肯定對紫陽真人有所了解。在這個世界,茅山派比起前世曆史發展的更要蓬勃,茅山的道士也是有名得很。
不過,和嶗山派因為在嶗山立派而得名不同,在茅山開宗立派的乃是道教南宗紫陽派。而紫陽真人,又有稱呼為悟真先生、紫陽仙人,就是茅山紫陽派的創派始祖了!
不知道大師兄怎麽和這什麽李真人,紫陽真人搭上的關係。
但是隻要和大師兄打好關係的話......
王七流著口水,感覺自己的修道生涯前途一片光明!
小心的把紫陽真人親筆書寫的符籙從女屍的頭上撕下來,王七握著符籙低頭就鑽進了泥土裏。而被符籙鎮壓時的女屍還沒有什麽知覺,就被打入了黑暗之中,額頭一股火熱滾燙地流向全身。
她當然知道自己是遇上了高人,數百年的沉睡換來現在的意識,女屍也不希望把自己給交代在這裏。
並不追殺王七,隻是轉身要逃,不過玄空卻怎可能放她離開?
嘴裏大喝一聲:“妖孽,哪裏走!”玄空背後的寶劍就自動飛到了手中,一劍望著女屍的後背劈去。
感到背後的鋒芒,女屍嘶吼一聲,回頭用雙手一擋,堅硬如鐵的指甲架住了玄空的利劍。玄空飛身,雙腿踢在女屍的胸口,軟綿綿地觸感讓他心中一**,急忙收力往後麵跳了開去。
女屍本來就要閉目等死,卻感到胸前壓力一輕,玄空已經閃現在了她的後方。
玄空身子隨著微風輕輕的飄動,但是女屍左抓又抓去總是傷害不到玄空。王七心裏緊張,看見自己的長劍放在桌上,順手抽了出來,闔身就要往女屍的身上撲去。
女屍一個轉身,放過了玄空,一爪向著王七心口抓來。
王七看到大師兄的寶劍讓女屍連連吃虧,心中也不像開始那麽害怕,冷靜下來遞了一招嶗山劍術過去。長劍和利爪相交,王七隻感覺手心一晃,空****的就隻剩下一個劍柄了。
“你的對手是我!”玄空眼看不好,左手捏成劍訣,往自己的眉心一點。
然後遙遙的指向女屍,隻見一道金光從玄空的左手劍訣上發出,把女屍的右手小指指甲打得粉碎。女屍一個驚吼,張口吐出一片霧氣,自己的身子蹲在霧氣裏就要逃走。
這霧氣並不簡單,女屍已經有了數百年的修為,還差一步就可以凝結成屍丹。
而這霧氣,就是在她體內寄存的屍氣,本來準備用於凝結屍丹。隻是遇見了玄空,隻得一口噴出許多,希望可以擋住玄空追殺的腳步。
“嘿嘿,螢蟲之光也敢放肆?”玄空在口中默念了一道禦火的真訣,那火是三味真火遇到女屍的屍氣就凶猛的燃燒起來。玄空嘿嘿一笑,用手一挑,在空中燃燒著的三味真火形成一個包圍圈,把女屍給圍在了中間。
女屍眼見不妙,往東往西各走幾步,卻是絕望的發現玄空的三味真火已經沒有空隙了。
“法師,饒命啊!”女屍走投無路,竟然是望著玄空跪拜了下來。
她的聲音有些嘶啞,是用法力震顫出來的,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楚楚動人,讓人見而生憐。王七心生愛慕,把眼看向玄空,開口道:“大師兄,我常聽師傅說萬物生存不易。”
“這些異類想要成道,比起我們來更要難上百千倍,要不我們就饒了她這一次吧?”
三味真火讓過一道間隙,玄空帶著王七從間隙中走進圈子,他對王七笑道:“你隻看她外表美麗,卻是否知道一具屍體在地下埋上幾百年會是什麽模樣?”
王七想了一下,胸口作嘔,但是再看一看小臉蒼白的女屍:“大師兄......”
玄空見王七不肯鬆口,笑了一笑,伸手從袖子裏掏出酒壺含了一口酒在口中。默念真言,一口酒汽噴在女屍的臉上,但是那女屍的臉色卻是不變,還是那般的俏麗。
“這不科學啊!”玄空本來想要指著女屍教育王七,但是回頭一看,差點沒把眼珠都給瞪出來。
不可能啊,這女屍怎麽也有了幾百年的道行,不可能還是這副模樣的。
玄空咬破手指,畫了一道靈符,往女屍身上打去。靈符消散後,女屍的樣子依然不變,這顯示出女屍的本來麵貌就是這般,讓玄空把頭皮都快抓破。
“你師從哪裏?”玄空眉頭一揚,開口問道。
像是這種屍體成精的妖怪,不可能在自然的情況下還保持麵色不變。
那女屍也是一愣,嘶啞著聲音回答道:“我乃是大唐人士,被外嫁到別國,沒有師承。”
“沒有師從?”玄空不信。
女屍的臉色更加蒼白,生怕玄空出手,從口中吐出一塊寶玉:“這是我的信物,我乃是大唐郡主,當年陛下禦弟西遊回來被外嫁到烏雞國,隻可惜半途身死被侍衛葬在白虎嶺,再醒來後就是這副模樣了。”
玄空伸手一招,從女屍身前招來美玉,上麵果然寫了“大唐郡主”幾個大字,也沒往下看,反正這個世界和懸空穿越來的前世差異不小,自己也未必就知道有這個、那個的郡主究竟是誰。
隻是他的臉色,也隨著女屍的“大唐禦弟”、“西行”、“烏雞國”、“白虎嶺”一個個詞語蹦出,而變得差點和女屍一樣蒼白。他抱著頭,難以置信,這究竟是什麽世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