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不速之客

十月末的東歐平原,晴天白雲,除了空氣稍冷,一切都很完美。

基輔,羅馬帝國軍設立的炮擊陣地不斷地向城內傾瀉出炮彈。平均每三個小時,帝國都會不間斷地向城內開炮三十分鍾,讓裏麵的人除了等待,還有點事情做。

6磅和8磅重的實心彈,不間斷地從低空掠過,惡狠狠地砸向基輔俄軍的陣地,所有堅守城池的俄羅斯人隻能幹巴巴的遙望天空中飛行的炮彈,以肉眼可及的軌跡落在城內。作為一個挺有曆史的城市,基輔那道古老的城牆磚頭上土塊炸得像木屑那樣到處四濺。更裏麵,城內的不少建築物變得搖搖欲墜,火焰燃起的黑煙方圓十幾裏都能看到。

如今,我們已經成功將基輔圍困,還小勝兩場,那麽接下來要怎麽樣進行下一步的布置就擺上了議程。

“進攻基輔,奪取這種城市嗎?反正老督軍的命令是讓我們北上圍攻基輔,鉗製住來自明斯克方麵的俄軍,不如我們拿下這座城市以後,堅守在此處?軍團指揮官閣下,我們請求得到將鷹旗插在基輔城頭的榮耀!”

錯過了兩次戰鬥的兩個軍團長躍躍欲試。

“進攻會對帝國的部隊造成損傷,還會對防禦工事造成損傷,以一個被破壞的城市去對抗明斯克的守軍嗎?”

“補給估計會吃不消,我們的運輸的車輛最多隻能攜帶兩個月不到補給。”

“你們說到底都是懦夫!一個勇敢的羅馬人,怎麽能畏懼死亡!軍團指揮大人,讓我帶隊,我親自把羅馬的旗幟插在基輔的城頭!”

“你怎麽說話的!”

“夠了!”眼看著一個好好的軍議要變成吵架,齊米斯齊亞大叔出口製止了兩個軍團長,“我並不想攻下基輔。好了,你們都過來,我來頒布命令。”

主力原地不動,圍困基輔,派出騎兵,並讓波蘭人配合在四周摧毀親俄羅斯人波蘭貴族的勢力,在明斯克的俄軍主力有所舉動前,這便是羅馬的下一步布置。

各個軍團長到了分配掃**的任務命令紛紛離去,軍議的大帳篷裏,就剩下我、齊米斯齊亞大叔和獨眼老頭克利斯提尼將軍。

齊米斯齊亞大叔問道:“殿下,你怎麽看我這次的布置?”

“明斯克的俄羅斯駐軍既要承擔拱衛領土,防禦瑞典王國、德意誌地區的任務,還會兼職鎮壓當地的職責,人數在俄軍幾個方麵駐軍裏都是最高的,有七萬多人。攻陷基輔,又要守住基輔,先不說兵力在攻城途中受損,但是破壞後的防禦工事就不足以再勝任一次攻防戰,而且那座城市根本塞不進我們幾萬人。以我們幾萬人的兵力堅守在這裏,雖然能最大程度吸引俄軍,但也很有可能搭上我們,甚至是拖累斯維亞托斯督軍那邊主力,這得不償失。”我想了想堅守基輔的壞處,覺得這個地方真是有種食之無味的感覺,誰讓補給線那麽長,“軍團指揮的計劃就很不錯,圍住基輔不攻,派出騎兵配合波蘭人,掃**基輔四周的地域,將能拿走的都拿走,能搬走的都搬走,讓南下的俄羅斯人連吃的東西都沒有,這非常有益於我們日後的作戰。”

齊米斯齊亞大叔很欣慰地點頭:“沒錯,我的意思就是這樣,困住基輔,讓我們的軍隊吃掉附近的糧食,讓明斯克的俄軍在來到這裏以後,沒有糧食可用!”

除了羅馬,歐洲各國基本不必為軍隊籌辦供應部隊糧食,他們幾乎沒有後勤的負擔,也沒有這觀念,所以到了哪裏吃到哪裏是傳統。沒想到俄羅斯人過去用來打敗瑞典人,拿破侖,希特勒的戰術居然讓我們給用上了。

齊米斯齊亞大叔在稍後給了我一個任務,帶著所有的波蘭附庸騎兵,到各個軍團裏麵要三個營的帝國步兵,他再給我兩個獵騎兵營配合和我的胸甲騎兵營親切地區拜訪以日托米爾為中心的波蘭人,能夠拜訪多遠都就多遠。

既然是搶在俄羅斯人來到之前做任務,那麽自然就是越早動身就越好。獵騎兵營指揮權在第一天就歸屬了齊米斯齊亞大叔,所以獵騎兵的挑選不用我去思考,我立刻拿著齊米斯齊亞大叔給的命令到各大軍團要人。

前麵三個跟敵人接觸過的軍團,有些傷亡,又經過強行軍,正是筋疲力盡的時候,所以那些人就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那麽三個步兵營就要從新來的兩個軍團裏麵選擇了。

第五斯巴達的軍團長希庇亞斯很親切地接待了我,這個微胖的五十多歲大齡中年剛才在軍帳裏的大嗓門和慷慨激昂恨不得立刻為羅馬捐軀的行為給人的印象很深刻。得知了我需要三個步兵營的兵力,他立刻豪爽地放出話來,軍團裏的營部隨便我挑選。

希庇亞斯很快地就集結了軍團裏的士兵,以營部為單位排列在軍團的營地裏頭。

“真是豔羨殿下能夠帶兵出戰啊!”第五斯巴達軍團長希庇亞斯在我沒來由地忽然說出這樣一句感慨。

我微笑著反問他:“我們現在不都是為帝國效力?”

“殿下,我是個安納托利亞的平民,打架、鬥毆、到那些異教徒的家裏去偷東西都是些平常事,我從小習慣了直接用拳頭來說話,是個簡單的人,戰爭嘛,就該用拳頭說話,大軍都殺到了,還圍什麽城,看看那些貴族出身的將領們,一個兩個為他們的懦弱找借口!”希庇亞斯一口的怨氣。

“你對軍團指揮的戰略也不滿?”我若有所思到。

希庇亞斯絲毫不顧忌齊米斯齊亞大叔是我的什麽人:“是的!”

“你是個很有個性的將軍。”

背過雙手給了這個滑頭的將軍一個還算中肯的評價,不管如何,我已經注意到這樣一個人。

“我隻是喜歡直來直去。”

希庇亞斯直來直去?

我剛還在納悶,幾個軍團長裏麵為什麽他那麽熱衷進攻甚至揚言親自帶隊拿下基輔的城頭,敢情他都在我麵前爭取表現,而原因,他剛說了他是平民。

帝國的平民一般做到了軍團長這個位置,就很難再往上爬升,這個時候根據幾百年積累下來的經驗和攻略,身為軍團長的平民有著一個爵士的頭銜,在這個時候最穩妥的做法是找個中下層的貴族小姐或者有錢富豪家庭聯姻,為未來的子嗣打下基礎,在三代之內,讓孫子成為一個男爵或子爵。但也有些受到大貴族賞識的平民往往能一飛衝天,就像老人渣,他去世之前的頭銜可是一個軍職伯爵。

選好了兩個步兵營,我便離開希庇亞斯的軍營,前往第十瑞恩斯坦軍團,選擇了一個步兵營,三個步兵營挑選完畢,時間也到了黃昏,軍營晚餐的時間到了。

在軍隊裏麵,主食是麵包,肉類以牛肉和豬肉為主,由於東正教的信仰,在封齋期軍隊會改發魚類乳油,甚至素食餐點,當然,這些都是在平時的駐點裏頭提供的食物。

到了平時行軍,羅馬軍營提供的夥食來自維京人的傳統做法,“亂燉”。

主食依然是1磅麵包,一天行軍下來,士兵們領了麵包便聚在行軍鍋周圍,把橄欖油、肉、蔬菜蘿卜、洋蔥和鹽等東西放入鍋中慢慢燉,結束晚餐以後,當晚的殘餘鍋底將會被保留,留作第二天之用,若缺乏蔬菜等物資,就直接把麵包、餅幹放在在沸水中攪成糊。

每個行軍鍋旁邊,由連隊事務官帶著掌旗手做起掌勺廚師的工作,分發食物。士兵們領過了麵包和食物,會在連隊事務官那裏簽上名字,然後再領取每日份額的葡萄酒。在羅馬的軍隊裏麵,葡萄酒很重要,就像**、巧克力之於米帝大兵一樣。

在我的阿塔蘭迪騎兵營,我作為營指揮官領了份相同的夥食,才用麵包就著口感跟菜色一樣混濁得一塌糊塗的晚餐下肚,一個大搖大擺經過營門盤查的人讓我看得兩眼發直。

德意誌女文青出現了,而且還穿著一身深藍白邊外國見習軍官的製服,披著一條藍色的肩帶,頭戴一頂三角帽,這個喜歡漂亮的家夥還在帽邊別上了一個塊飾品和幾隻鴕鳥毛。

見到菲列特利婭的第一個念頭,我就聯想到了偷竊軍事機密,不過這裏又不是二十一世紀,多得是外國軍官交錢到他國軍隊當見習,作為軍旅的第一起步。

“她來到這裏幹什麽?羅馬的軍隊又不是隨便交了錢就能來做軍官偷學的。”神出鬼沒的阿薩辛忽然從我背後鑽出來。

我不禁笑道:“我想是我父親讓她來的,有個普魯士王子在羅馬的軍隊裏頭,嚇唬嚇唬俄羅斯人是個不錯的選擇。”

就在我們兩人說話這時間,菲列特利婭過來,她了個招呼“喲!”,然後看向了旁邊的阿薩辛。

“你朋友?”

“我保鏢。漢斯也在?”

“是的,所以我來找你了。”

“果然。”我轉頭向阿薩辛苦笑道。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有童鞋說,法國是農業大國,所以可以弄雞蛋,羅馬可以用橄欖油....其實,征戰俄羅斯裏,拿破侖大兵團的雞蛋都不是從法國運來的,那些雞蛋,都是親切地法國銀民高舉【自】由、【民】主、【革】命...的三色旗從俄羅斯老伯伯手上搶來的。當然,作為歐洲【肉】便器的大【波】波也貢獻了一部分,普魯士也貢獻了一部分...還有,前幾天看過一份資料,1830年的某個時期,油類價格在倫敦是雞蛋的七倍...在北美是5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