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等時機到了,我自會告知你這第三個條件。”
看出了縣令的擔憂,白素純又補充一句:“放心,一定不會為難你就是。”
幾人離開府衙,剛推開白府大門,就見康寧神色匆匆地跑了過來。沒有問好,上來便是質問。
“等!等!等!白素純,你究竟要等到什麽時候,才肯去救我爹爹?如果你不準備去的話,請你直說!”
“別這麽耗著我行嗎?”
關於侯爺派人送來的那封兩個字的信,「好」字毋庸置疑是表示康侯爺還活著,可對於「等」字的理解,卻出現了兩種截然不同的看法。
法海認為,侯爺的意思是讓他們耐心等待機會,不要輕舉而動地一攻而上。
但小青卻認為,侯爺所說的等,是敵人正在等待一舉攻下清波門外的機會。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唯獨夾在中間的白素純左右為難,不知該聽信誰的。
倒是流民的出現,為此事指出了一條道路。
幾人在徹夜的爭論後,最終決定等法事結束、木牌送到全部百姓手中後,即刻動身!
計劃是商量好了,但偏偏忘記了告訴康寧。許宣不僅是自己人,關鍵還會醫術,多少能混個後勤部部長的職務。
可康寧一不會法、二不會醫,再加上最近事情又多,把她忘了也在情理之中。
自幼便失去雙親的沈純,不是不能理解康小娘子的急躁之情,但康寧實在太吵了。
“三日後法事結束就去,嚷什麽嚷?趕緊回屋抄經文去!”
玉卿小乞丐家族破落之前雖讀過書,可這字與名門望族培養出來的康寧相比,還是差了幾分。
所以最近,抄寫經文的主要責任,落在了康寧身上。
再加上湧入城內的流民,並不在白素純的預料之內,若想同時保下這幫人,則需要更多的經文加持。
因此,剛歇了沒幾天的「白府木匠屋」,搖身一變成了「經文抄寫館」。
“許大夫人呢?他不是同你們一起出去的嗎,怎麽不見他的蹤影?”
康寧伸長脖子,向眾人身後探了探。
“去醫館了。”
“去醫館了?”
同樣的四個字,兩個人的語調卻截然不同。
“白素純,我們家許宣是人不是牲口!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惦記掙醫館那點破錢呢?”
“你白天讓他去醫館替人瞧病,晚上又讓他抄經文到後半夜才睡,難道沒發現他最近臉色差了許多嗎?”
臉色差的何止許宣一個,整個白府裏,隻有康寧的麵色還能看得過去。
白素純被吵得頭疼,學著小青捂住了耳朵。
“阿彌陀佛……”
直到康寧的嘴巴不再有所動作,白素純才放下雙手,慢悠悠說道:
“他不賺錢,這一大家子的人,難不成喝西北風嗎?”
因為流民的事,百姓人人自危,布莊和酒樓的生意變得格外冷清,隻剩下保安堂的收支還算平衡,不至於往裏搭錢。
“你就知道錢!多少,我給你總行了吧?”
被堵在門口的白素純站的有些累了,邊朝前廳走去邊和康寧算起賬來。
“最近生意不好,保安堂的淨利潤,姑且按每日一兩銀子算。再加上你每日吃我的、用我的,還住我的。”
“雜七雜八加一起,也算一兩銀子好了。”
“總共二兩,請問康小娘子如何支付啊?”
“什麽?!”屁股還沒挨到椅子,康寧就驚跳而起,“白素純,你這比黑店的老板還要心黑!”
“我不就是在你屋子裏臨時搭了一個小床,你就要每日收我一兩銀子?你咋不去搶呢!”
白素純沒有解釋,隻是將手肘拄在了桌上,然後五指張開,“隻要你給錢,我立馬讓小青叫許宣回來!”
康寧賭氣得跺了跺腳,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她算是徹底領悟到了。
“先記賬上,等我回侯府後,再把錢還你便是。”
“哦?”
白素純的手依舊舉著,隻不過微微換了一個方向,小青笑著從懷裏掏出了一張信紙和一把鑰匙。
“有件事我忘記告訴你了,侯府的錢,早就全是我的了~”
信紙被小青展開,侯爺的筆跡赫然躺在紙上。康寧看了又看,最後不屑地冷哼一聲。
“造假可是欺詐行為,小心我將你狀告衙門!”
“康小娘子,你眉毛下的兩個窟窿眼不會是出氣的吧?侯爺的字跡你不信,你們家的庫房鑰匙也不認得嗎?”
先前注意力都被信紙吸引了去,康寧這才發現白素純手裏還握著一把鑰匙。
“你怎麽會有我家庫房的……”
“信上難道說的是真的?我爹真把家產全都給了你,就為了讓我能住在你這?”
白素純把鑰匙還給小青,後者小心地將其和信小心地放回懷裏,法海則偷偷打了一個哈欠。
“你就當許宣去醫館掙錢,是為了幫你付房費好了。這樣想,是不是心裏會舒服些?”
起身拍了拍發愣的康寧,白素純:“大家先回去休息一會兒,半個時辰後集合抄寫經文。”
“法海,你今天務必要把計劃書寫出來,然後交給我過審。小青,你去找康生,讓他在前院用剩下的木頭,再搭建兩個小屋。”
“每個保證能住進去2-3人即可。”
“白姐姐,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