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話剛剛放完,黑壓壓的妖氣便自遠處洶湧壓來,白素純驚呼一聲:“遭了!”小青與法海見狀,連忙從高處跑下,去城門口處幫忙。
沒等打上門去,敵人倒是先殺來了。
“怎麽把這玩意兒給忘了!”白素純取下掛在腰間的木牌,四處張望,“縣令大人?縣令大人!”
白素純找到縣令時,發現其正與縣丞圍爐煮茶,瞬間氣不打一出來。
“縣令!您怎麽還有心思在這喝茶啊?!”
不明所以的兩人麵麵相覷,不明白何處惹惱了白素純。
“勞煩您高抬貴臀,趕緊同我去交錢納稅,把房契拿來!”縣令在混亂之中,被白素純一把攙起,“你咋這麽沉呢,該減肥了啊!”
“誒!我說二位,等等我呀!”
提早把家人送走的縣丞,氣喘籲籲地跟在兩人後麵。剛進城門,就被白素純叫住。
“縣丞大人,時間來不及了。您趕緊去從城腳的那筐木牌中取出4個,分別掛於醉雲間的東、南、西、北四個方位。”
“記住千萬要牢牢綁住,懸於屋簷!”
詢問緣由的話剛到嘴邊,就被白素純噎了回去。
“先別問那麽多了,真的沒時間了!”
白素純著急的樣子不像是在做戲,縣令對縣丞點點頭,“就聽白娘子的,快去吧!”
縣丞前腳剛走,縣令就被白素純拽著去找牙人。速度之快,怕是縣令一輩子都無法忘卻。
好在牙人在第一批進城的人裏,兩人趕到時,牙人正在踩著椅子懸掛木牌。
“縣令大人?白娘子?”
兩人的到來讓牙人十分意外,尤其是縣令風塵仆仆的樣子,向來一絲不苟的束發,此刻竟顯得有些淩亂無序。
“二位趕來,是為了醉雲間吧?”
木牌還未掛好,牙人便有意下椅迎客。
“掛好再說!”白素純的聲音,差點兒嚇倒牙人,“一會兒簽過字交過錢,能不能再幫我一個忙?”
“白娘子都親自開口了,小的哪裏還有理由拒絕?”
“稍後你去幫我找一個臉圓圓的,個子和你差不多高,但比你略微消瘦的牙人,看看他家是否同你一樣已經懸掛木牌。”
“臉圓圓的……白娘子,您說的怕不是阿四吧?”
白素純並不記得先前幫她挑選白府,以及購置保安堂的牙人叫什麽。又或許,他從未介紹過自己的名字。
“我們這行臉圓的莊宅牙人,隻有阿四一人。”提起傷心往事,牙人聲音越來越小,“白娘子可能不知,阿四他死了……”
“什麽?死了!”
似乎是因受到驚嚇,白素純忽然開始瘋狂打嗝,喝了好幾杯水才算止住。
“春節之前,阿四回鄉下看望祖母。可誰也沒有想到,他會是喜氣洋洋的去,冷冰冰的回。”
身心均得以平複的縣令,似乎想起了什麽,“阿四?這人名兒我怎麽聽著那麽熟悉呢?”
“啊,我想起來了!”縣令猛拍座椅扶手,“臨縣那個圓臉阿四!”
牙人點頭稱是,“阿四出事後,您還去親自去看過他的祖母,並留下了10兩銀子。”
縣令的大方手筆,令白素純感到無比意外。連牙人賞錢都要自己出的人,竟舍得大手一揮給出10兩,真是奇了怪了。
“白娘子,咱們要不還是先辦正事?”
經縣令提醒,白素純才從震驚當中緩過神來,隨即掏出銀票和二十兩的紋銀。
“錢在這了,地契呢?”
還不知清波門外即將要有大事發生的牙人,笑嗬嗬地從懷中取出地契。
“您瞧,還熱乎著呢!”
白素純收好地契,“這又不是大包子,熱乎有個屁用?能證明我是醉雲間的新主人,才是最重要的!”
“是,您說的對。”
牙人躬身堆笑,接著眼神瞥向壓在銀票上的二十兩紋銀。
“白娘子,這銀子……”
“給你的!”事情辦妥,白素純不想在此處繼續浪費時間,“做人,尤其是生意人,除了會說話更要懂得閉嘴,知道嗎?”
牙人明顯一愣,但很快便反應過來,這是在叫他閉嘴,莫要惹得一身騷。
“白娘子教育的是,小的記下了!”
地契雖然拿到了,可這最後的一道手續,還需去官府辦理才行。白素純再次拽起坐在椅子上休息的縣令,準備狂奔而去。
“對了,今天最好留在你這門店之內,別到處瞎轉悠。”
留下一句忠告,也顧不得牙人是否會聽,白素純和縣令的腳,一齊邁過門檻,朝府衙趕去。
“真是一個怪人……”
簽字按押,在白素純的催促下,不到半盞茶的功夫,便走完了全部流程。
“走了!”白素純還沒走出衙門,又突然折返,“差點兒忘記把這個給你!”
一個刻有「白」字的木牌,在縣令麵前搖晃不止。
“趕緊把這掛在門口,然後告訴家裏人還有縣丞,今日萬不可離開府衙!”
來不及解釋太多,白素純提起裙子匆匆離去,正巧在衙門口,撞到了辦完事回來的縣丞。
“白娘子,你交代……誒,我話還沒說完呢!”被忽視的縣丞剛轉身,就被自家大人嚇了一跳。
“大人,您嚇我一跳!”
“把這個掛上,記得綁死點。”
縣丞接過木牌,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這個怎麽和我剛才掛在醉雲間的不太一樣?竟還刻了字……”
白素純在去過啞巴掌櫃的玉器店後,回到了城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