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原來有一腿
兩人的心思明顯不在等人上,卻像是賊目鼠眼打探敵情的細作。不過還好沒人留意他們的一舉一動,不然兩人恐怕早就被請了出去。
也不記得等了多久,反正是兩個仙童的棋下了一局又一局,始終不見結束。北冥爵差一點兒就要去見周公的時候,突然一個仙童過來告知二人家師有請。
兩人連忙起身,跟隨童子往裏邊走去。走過一段鵝卵石鋪成的小路,又繞過兩個回廊。終於到了仙人的居室前。
這個院子裏的房屋都是青磚和方石堆砌而成,所以建築色調顯得灰暗*,可以看出老人家應該也是個嚴禁之人。
起居室門外左右兩邊各種著一株鐵樹,一看年代就已經相當久遠了,整個樹冠有兩人來高,威風凜凜如同兩個門童嚴肅而立。
隻見仙童隔著雕花木門說了句:“師父,兩位客人已經到門外了。”
“嗯,讓他們進來吧!”屋內傳來一個嚴肅而深沉的聲音,不過聽聲音一點兒也聽不出老氣來。
仙童吱呀!一聲推開房門,兩人跟著走了進去。隻見起居室內一片青色。上座的所謂老者也就半百的年紀,精神抖擻麵色如玉,根本就不是他們想象的仙風道骨的白胡子老頭兒。
“參見神醫,我們夫妻二人慕名而來,是想請求神醫幫我妻子診治臉傷。”北冥爵和婠婠忙施禮。
“哦?你們怎知我會治病,又怎知我會幫你們?”上座的神醫一臉的嚴肅,語氣淡淡絲毫沒有該有的客道。
“回神醫,是我們聽您的徒弟說的,我們沒有辦法隻能過來試一試,希望神醫能夠發發慈悲,救我妻子於危難。”北冥爵人生第一次如此低三下四地求人。
一旁的婠婠也覺得難為北冥爵了,這對於他來說是多麽的不易,從來就不曾有求於任何人,而今日為了自己的妻子,他甘願卑微的說小話兒,來求助於人。
“你的妻子看起來並沒有生命危險,談何救她於危難呢?沒有別的事情的話,你們就從哪裏來回哪裏去吧,我還有正事要忙,沒有時間陪你們閑聊,送客!”神醫隻抬眸睨了婠婠一眼,麵無表情地道。
這下可氣壞了北冥爵,這家夥就是有點兒本事也不至於如此猖狂無人性啊,他們大老遠來的,不招待他們也就算了,竟然都不問詳細來由,就直接趕人,他還真是頭一次見到如此不通情理的家夥。
“神醫此話太讓我們失望了,我們大遠的從北冥來到這裏,跋山涉水,吃盡辛苦為的就是見上您一麵,讓你幫忙看一看臉傷。可是你連看都不成看上一眼,就直接趕我們離開。像你這種無情無義之人即使醫術再高明又有何用,隻不過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小人罷了,不會有人感激你,更不會為你歌功頌德,隻能被遺忘在這個終南山上。”北冥爵絲毫沒有畏懼,將自己的心裏所想完全的吐露了出來。
他就要激怒他,這樣或許有一絲希望,即使惹怒他,對他下了狠手,他也不後悔,就這樣什麽也沒做,直接讓他們走人,他實在氣不過,也不能接受。
果然神醫臉色陰沉了下來,雙目放出凶光,“好你一個刁民,我想不想幫你是我自己的事,你出口不遜簡直是來找死,剛剛你砸我的石門,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竟敢跑到我這兒來撒野!”說著他雙臂一揮一道氣流直奔北冥爵襲來。在電光石閃之間婠婠一推北冥爵自己卻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擊。
瞬間婠婠痛呼一聲摔倒在地,那戴著的黑色麵紗也隨之掉落。一張慘白的疤痕交錯的臉孔瞬間呈現在眾人麵前。
頓時唏噓聲一片,都為這個妖嬈女子感到惋惜,可惜了這迷人的身段了。看樣子之前一定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絕色美人。
“婠婠,你怎麽這麽傻,你為什麽要為我挨這一擊啊,你身上還有傷你知不知道?”北冥爵反應過來忙蹲了下來,扶起摔倒在地的婠婠,含著淚說道。
上座的神醫此時也是明顯一驚,他不是因為婠婠的醜陋麵皮而精美,也不是因為兩人至死不渝的愛情而驚,而是為北冥爵腰間晃動著的那塊玉佩而驚。
那塊雞蛋大小的橢圓形碧玉,尤其是那個打著蝴蝶結的紅絲線,還有那紅絲線下的晶瑩剔透的兩顆珍珠。絕對不會錯,那是他南越國的寶物,而他隻送過婉婷一人,難道,難道他會是婉婷的兒子?
神醫此時已經坐不住了,他從椅子上隻能起身來,邁著大步踱到北冥爵身邊,指著他腰間的玉佩,顫音問道:“這,這個玉佩你是從哪弄來的?”因為此時北冥爵化了妝,幾乎看不出一點兒原來的麵貌,他絲毫找不到一絲婉婷的樣子來,所以才會這麽問。
嗬嗬,“你管的事兒倒是挺寬啊,我母親給我的東西也礙到你了。”北冥爵抬眸睨了一眼神醫,沒好氣地說道。因為這個人簡直就不是人,他沒有必要對他畢恭畢敬。
反正他也不會討好別人,所以直接由著自己的性子來,怎麽想的就怎麽說,愛怎麽的怎麽的吧。
“你的母親真的是婉婷?”神醫明顯的不太相信,一雙犀利的眸子在北冥爵臉上來回的審視著。因為眼前的年輕人雖然不醜但是也覺得和婉婷那高貴優雅的氣質挨不上邊,看不出一絲來自於母親的樣貌。
“你,你認識我母親?”北冥爵此時也是一驚,因為婉婷這個名字很多年沒人叫了,即使是父王也隻是喊她王後,別人更是如此稱呼她,所以這個名字似乎都被遺忘了一般。
“嗯,何止是認識……”提起婉婷來,神醫頓時一臉傷感,早就沒有了剛剛的盛氣淩人。
那是他一輩子磨滅不了的痛,他的心裏永遠都住著那樣一個美麗兒高雅的女子,而那女子注定不會屬於他。
“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麽關係,是好友,是親戚?”北冥爵也感到十分好奇,看著眼前這位略顯傷感的男人,他不解地問道。
男子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我和婉婷本是青梅竹馬,當時我們是南越國人人豔羨的一對情侶,她是南越國左丞相之女,我是南越國右丞相的嫡長子,我叫閻秋風。但是好景不長,沒多久南越國選和親對象,身為丞相女兒的她因為才貌雙全不幸被選中,所以南越王立即和她結拜為義兄妹,她便以公主身份遠嫁北冥,我一氣之下離開了南越國,跑到這終南山一呆就是二十多年,我們二十多年未曾相見,這個玉佩是我送給她的定情之物。”男子雙目含淚講述了他和北冥爵母親的過往情史。
“恐怕你再也見不到她了,因為她已經撒手而去,而北冥王則是親自送她上路的那個人。”北冥爵一臉傷感地說著。
“你,你說什麽,怎麽可能,我們前一段時間還通過書信,她告訴我她過得很好,不用惦記她。”男子情緒明顯十分激動,他不能接受前段時間還彼此相互吐露心聲的愛人,這麽快就陰陽相隔了。
“我說的是真的,母親肯定是感覺到了她將不久於人世,所以才會把這塊玉佩交由我代為保管的,但是我要是多關心她一下,就能看出她的反常,唉!都怪我,我這個豬腦子簡直是一點兒用都沒有。”北冥爵不由地再一次自責道。
本來母親的死他就感到深深地自責了,此時他又知道這個玉佩對母親是何等的重要,看來母親早就有動手的打算,就是他的腦子太笨沒有反應過來而已,不然及時阻止,就不會發生這種悲慘的事情。
“母親死後不但沒有被葬在王室陵園,而且還被命令扔到荒山野嶺,具體什麽位置,我們都不知道,所以我這個兒子真的很不孝啊,簡直就是廢物,一點兒作用也沒起到。我簡直愧對於母親,愧對於所有關心我愛我的人。”此時的北冥爵痛哭失聲。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其實隻是未到傷心處而已,這種大悲大苦,無論是誰也做不到不落淚。
“男子漢哭什麽,有本事就想著為你母親報仇,不過你可願意親手殺了你的父王?”男子一臉的淩厲,看得出來他的悲痛不必筆名絕少,但是兩人的表現卻完全不同。
“那個奸賊惡魔不是我的父王,我現在都不知道我的父親是誰。”北冥爵哀歎一聲終於說出了自己的難言之隱。
男人聞言明顯一愣,而後臉上露出了一絲竊喜,“你如今可二十八歲?大約是是陰曆六、七月份的生辰?”
北冥爵聞言更是一驚,“你,你怎麽知道,我是二十八歲,生辰是六月二十三的。”
“那就對,那就對了,當時婉婷說我們有了孩子,我當時不敢相信,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太好了,太好了,孩子你不是沒有父親,我就是你的父親啊!你姓閻,以後你就叫閻淩霄吧。”顯然男子喜出望外,他完全沒有想到,婉婷真的為他生了個孩子,而且孩子健康的長到這麽大,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我,你……你是我的父親?”北冥爵此時感覺自己在做夢,這幾日大起大落,每日都如同做夢一般不太真實。
他再一次感到疑惑不解,原來母親還有這麽多的故事,她一直深藏在心底,一定很苦吧。當時她一直沒有說出來,一定是怕走漏了風聲,給他們父子兩人帶來殺身之禍吧。
可是最後她卻是先一步走了,要不是自己誤打誤撞來到這裏,他們父子二人大概這一生也不知道彼此的存在吧。
哈哈!北冥王聰明一世,原來也有失算的時候,原來他不是那個可惡替身的兒子,知道這個消息,他是不是會被氣死,原來他也有被別人算計的時候。
“好,我們一起為母親報仇,隻要我閻淩霄還有一口氣在,我都會為母親報仇雪恨!”北冥爵第一次承認自己是閻淩霄,以後北冥爵徹底的死了。
“好孩子,隻要你活出個樣來,你母親在九泉之下也會安息了。”男子含著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