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返回南越

閻秋風的易容手法顯然比婠婠的高明不少,而且也更加自然不容易被察覺出來,所以三人一點兒心理負擔也沒有,騎著馬扮成出城關的商隊。馬背上還搭著各種從迷霧山才來的草藥,所以順理成章他們自稱為倒賣草藥的商人。

別說看上去閻秋風還真是有幾分經商者的睿智,閻淩霄和婠婠則是他的兒子兒媳,同時也是家族生意的幫手。

眼看到了邊關,這裏的商隊和逃難的百姓們多了起來,形形*地人們排著長長的隊伍等待著出城。由於隊伍戰線太長,根本就看不到城關。

隊伍秩序有些混亂,一些難民餓的跌倒在地的,哭天喊地的到處皆是。閻秋風立即下馬,將口袋裏的幹糧和碎銀子拿出來分給難民們。一時間大家湧上前來,哄搶起來場麵更加混亂不堪。

三人隻得搖頭輕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他們救得了一時就不了一世啊。

三人跟著出關大軍以龜速前進著,這裏的風景真的沒什麽可看的,因為地處邊陲,禍亂頻繁,所以經濟異常蕭條,百姓能遷移的都已經遷移了,隻剩下老弱病殘留守在這裏,可想而知這裏的經濟狀況會是什麽樣子。

好不容易終於排到了他們三人,守城的士兵上下打量著三人,而且為首的一人,從懷裏拿出幾張畫像來,神秘兮兮地在那兒仔細對照著,一雙鼠目瞧了半天,才舉手放行。

三人暗自鬆了一口氣,策馬揚鞭向著南越的方向奔去。此時覺得呼吸的空氣都是香甜的,嗅到了家鄉獨有的味道。

婠婠的眼裏蓄滿了思鄉的淚水,那個夢中常常出現得瀟瀟煙雨江南,那個撐著一把油紙傘,獨自走向江南的女子,那個魂牽夢繞的雨蝶山泉,那個詩情畫意的依山旁水的吊腳樓,此時此刻就在眼前,心情無比激動,恍如隔了一個世紀那麽久,她南越婠婠又真真切切的回來了,回到了那個生她養她的美麗南越。

南越地處江南,這裏一年四季風都是那麽的柔和,空氣也是那麽的清新,太陽永遠是那麽的溫暖;

婠婠回眸深情地睨了一眼閻淩霄,那神情能使人瞬間悄然融化,愛意濃濃無絕期。她巧笑盈盈地指了指那遠處的田野和夢幻一般的村莊,那裏美得如同童話裏的世界。

閻淩霄放眼望去,隻見那大田裏的綠油油的麥苗像一片海,星羅棋布的村莊是那海中不沉的舟,縱橫交錯的彎彎曲曲的河道散布在江南的每一個角落裏,江南迷蒙,迷蒙江南。他第一次在心裏暗歎大自然真的很美,原來南越國竟然如此美麗,並非是他們印象中的野蠻荒蕪。

這時遠處傳來了陣陣的漁家的嘹亮的歌聲,那歌聲來自於不遠處的江邊,那綿遠悠長的漁歌小調,輕輕軟軟,唱出了軟軟輕輕的江南情。

細細聆聽著,此時在那悅耳的歌聲中他們似乎聽到了那雨打芭蕉時的點點滴滴,聽到了那男女對聊時的吳儂軟語,聽到了那雨落屋簷時的絲絲縷縷;

此時畫麵一轉,隻見船頭一位十六七歲的一襲素衣的小姑娘正撒下漁網,小舟的另一頭兒,一位雙鬢斑白的漁翁正抽起水煙,等待著那個激動人心的收網的時刻的到來。頓時江麵上波光粼粼,美不勝收,那青山碧水映襯的煙波江南,如詩如畫……

“二十多年沒回來了,這裏依舊是那麽美,那麽令人神往,隻可惜早已物是人非,婉婷已經不在了,不然我們一家四口算是真的團聚了,隻需想一想,那畫麵都是異常的美好。”閻秋風感慨地說著。

“是啊,母親竟然沒有機會再見一見江南的美景了,她可是我們南越國的驕傲,是我們南越人民的英雄。”婠婠歎聲一聲,她此時此刻也不由地想起了那個對她關愛有加的婆婆。

“我們不會忘記母親,我們會記得為她報仇,那個可惡的北冥王,我們一定要讓他血債血償!”閻淩霄氣呼呼地對天怒吼著。

母親是他這一輩子難以忘懷的痛楚,他恨自己,恨自己不能體會母親對自己的深情,不能體會母親的用心良苦。

他一定要完成母親的遺願,一定會東山再起,奪回屬於他的東西,他不會讓自己苦心經營十多年的東西被別人輕易奪走。

既然老天給了他第二次生命,他再也不能渾渾噩噩地生活下去了,一定要發奮圖強,勤練武功,有朝一日與北冥王對戰殺場,一雪之前牢獄之恥。他要讓北冥王看一看自己是誰的兒子,讓他看一看他閻淩霄還活著,而且還活得非常好。他一定會很驚訝哈哈,想想那時的畫麵,他就充滿了憧憬。

“霄兒,再往前就是襄陽縣了,那裏為父有個別院,一直交由陸管家代為打理,之前為父去過幾次,這個我帶你們過去看看,畢竟以後將是你們的產業,也理應交由你們打理。”閻秋風看了看閻淩霄和婠婠,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們一切都聽從父親的安排就是了,反正也不急著回都城。”閻淩霄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他對這個父親可以說是言聽計從,因為他真得十分敬仰這個父親,從內心為自己能有這樣一個優秀的父親而感到驕傲自豪,比之前做北冥的太子時還感到自豪。

他立誌以後一定要像父親學習,在感情上要專一對婠婠一心一意不離不棄,在事業上要東山再起,要稱霸一方,做一個利國利民,憂國憂民的好君主。

他之前隻知道流連花叢不務正業,現在的他經過這場政變,終於懂得了人無財不可怕,可怕的是無才。隻要真正有才的人絕對不會無財。

他的對手何其的多,對手都不簡單,他以後要想和他們相匹敵,必須充實自己,重新開始,不說最有力的對手北冥焰,就連西夜秋揚和東啟道一這兩個人都是他的勁敵。

至於南越清秋那是他的大舅哥,到時候怎麽也會和他一條戰線上,到時候來個強強聯手,一定會是所向披靡。

三人順著如畫的江邊慢慢前行,一邊走一邊談論著之前發生的種種趣事兒。

顯然婠婠和閻秋風有很多共同話題,畢竟他們都是土生土長的南越人,對江南有著深厚的感情。

“為父當年和你母親沒少在江邊漫步,你母親總是開玩笑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終於有一日這事兒傳到你的外祖父那裏,你的外祖父不但沒責罵她,反而催促她早日和為父完婚,當時要是聽你外祖父的早日成婚,就沒有現在這些事兒了,霄兒也會生長在屬於你的江南水鄉了。”閻秋風深深地陷在對往日的回憶中不能自拔,他的滿腦子裏都是對婉婷深深的愛。

閻淩霄和婠婠被父親和母親的愛情故事而深深的感染,他們很難想像得到如此優秀的閻秋風竟然能為了婉婷一生孤獨不再娶妻,這是何等深厚的情感啊?

和父親比起來閻淩霄更覺得自己慚愧得很,他對婠婠之前做過那麽多錯事,還好自己能夠看清事實真相及時補救了回來,不然等真正失去的時候,後悔晚矣,就像現在想對母親說一句對不起都來不及,那是何等的傷痛啊!

“都怪我父王,他真的太狠心了,其實就連我也隻不過是他的一顆棋子而已,當時即使我不願意去北冥和親,他也會想辦法說服我嫁過去,因為他這一生隻想著自己的春秋大夢,不會在意別人的感受,當時母親的淚水絲毫沒有令他動搖過,即使我在北冥遇害時也不曾傳出他有過什麽舉動,看來我這個棋子和他的江山權勢相比一文不值。”婠婠一臉恨意,自嘲地說著。

她對父王不是沒有恨,但是更多的是她對他的寬容和理解,她就當自己是為了南越國民,為了哥哥南越清秋還有自己的母後著想。她認命了,在答應到北冥和親的時候就已經完全認命了。

她隻希望自己的愛情不會太平平淡淡,自己的夫君不會對自己太過無視和冷淡就好,當時她要求的很少,隻要自己能立足於北冥王室就心滿意足,因為自己肩負著振興南越的使命而去的,真沒想到與北冥爵兜兜轉轉最後還是完美的走到了一起,雖然之前有過太多的誤會與傷痛,但是她都咬牙挺了過來,隻要她婠婠認準的從來就不曾認輸過,她有著男人都沒有的堅韌與剛強。

這才是南越王選擇她去和親的原因,她本是南越王室中最為得寵的公主,按常理和親這樣的事,是不應該選擇她的,但是南越王思來想去,真的沒有比婠婠更合適的了。

婠婠年輕貌美聰明睿智,而且婠婠有著別人沒有的野心,她就是為王室而生,就是為皇權而生,這樣的女子一生下來就注定了不平凡的坎坷的一生。

“算了過去的都過去了,這種事沒有對與不對,隻有看命運是怎麽安排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讓你生你便生,王讓你死你便死,這就是社會的現實,我們誰也是無力改變的,除非你是那個主宰一切的王者,要不就隻能乖乖的認命,多說無益。”閻秋風同情地睨了一眼婠婠,淡淡地說著。

看得出來這些年他對自己的命運倒是看的很開了,並沒有怨天尤人,而是欣然而對,就是對婉婷的愛意至今未能減退。

“父親說的很對,孩兒謹記在心,當婠婠遇害我卻無能為力時,當母親冤死我卻隻能默默哭泣時,當我自己被囚禁不能自救時孩兒就悟出了這個道理,要想活出個人樣來,就必須使自己不斷強大,不然永遠擺脫不了,被人宰割的命運,要麽努力拚搏,要麽俯首認命。”閻淩霄深有感觸地說著。

“霄兒說的沒錯,我燕秋風的兒子一定是個王者,絕對不會是個孬種,我也不允許他是孬種,我們閻家不隻是在南越,就是在整個大陸也是響當當的,我們絕對不可以給家門丟臉!”閻秋風義正言辭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