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閻秋風反擊(一)

也許是自己方向辨別的有誤,也可能是自己驚慌失措慌不擇路,反正跑了好久,竟然沒看到自己熟悉的道路,總覺得自己是在南轅北撤,這樣跑下去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逃回南越國都,現在的婉婷似乎有點後悔自己逃了出來,如果當時不跑出來,也許他們已經把她送回閻府了呢。

此時大地已經沉睡了,除了山風輕輕地吹著,再加上偶而的一兩聲貓頭鷹的哀叫聲,荒蕪的野外是死一般的沉寂,一點兒聲音也吝嗇發出。奔跑在山路上的婉婷,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了,真害怕自己一不留神心就跳了出來。

周圍除了寂靜還是寂靜,夜黑風高的午夜,讓人不得不想起鬼魅們將要開始活動,荒郊野外黑漆漆一片,仿佛山裏的獨有寒氣把光也阻隔了似的,這裏就是一張暗黑的網。

黑沉沉的夜,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夜霧襲來,仲夏的夜晚倒有點涼意,朦朧的月光下,看不到幾顆星星。天空並非純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無垠的深藍,一直伸向遠處。

傍山的小徑,濃厚的樹影,如同狂魔亂舞著,此時的婉婷依舊奔跑在山路上,不敢停歇片刻,彷彿一停下來就會被黑暗吞噬一般膽戰心驚。此時她似乎眺望到了山下村莊裏那點點熒光。

而山上人家那些疏落的燈光,就像海底的磷光。沒有風聲,也沒有蟲鳴,深山中極度的幽靜,使人感到恐懼。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地往前跑,因為呼救是不可能,在這種荒山僻野,除了能招來虎豹才狼應該是不會有人的,她也不敢奢望,但是求生的本能讓她沒有停下腳步……

跑了好久終於跑到了山下的村莊,人也由於體力透支暈了過去。當閻秋風被通知趕到的時候,他看到了昏迷中的婉婷,他把了把脈,很是虛弱,也受到了不小的驚嚇,看來實在是累壞了,需要休息好長一段時間。

他將她抱了回來。回來後就在閻府的大院裏,開設了臨時公堂,他要為婉婷討個公道。

“當日都有誰當值?”閻秋風冷問。“是奴婢們。”侍衛們跪倒一片。“帶他們下去!”閻秋風血眸掃了一眼自己的貼身侍衛,簡單幾個字,無人能夠猜測得出,他此時的想法,然後猛地轉身,抱起婉婷往房裏回去,隻是,有句話,仍是給落了下來:“閻府上下一律嚴查”頓時,四周一陣倒抽氣聲!各人的臉色更慘淡。

而那些被查的侍衛們更是心驚膽顫,讓人堪憂他們有沒有命活著見著明天的太陽。

當她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天空大亮,一縷耀眼的日光透過窗欞投射進來。她睜了睜迷蒙的眼睛看了看,頓時欣喜萬分,原來她躺在家裏,躺在屬於他們的**。

“婉婷,你醒了?”閻秋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母親,你可醒了,嚇死我們了。”兒子的聲音透著萬分焦急。還有一旁站著的兒媳婦看樣子是在這裏守了一夜的。

“嗯,我醒了,沒事了,真不好意思總是家人擔心,我不知道我從何時起竟變得如此脆弱起來,我真得有些恨我自己。”婉婷苦笑著說著。

她向來都是強者,但是自從離開北冥王宮,她才發現,她的地位,權勢沒有了之後,她的一切都被打成了原形,尤其再遇到東啟道一那個惡魔,她的苦逼的人生不知道何時是個頭兒啊。

“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這次是我們失責,才會讓內賊和外賊聯合害了你,你放心從現在起,他們即使是插翅也別想帶你出去。”閻秋風狠狠地說著。

自從知道婉婷失蹤,他就派所有部下去查,他終於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原來是東啟道一收買了他的二弟和弟媳,閻秋雨和項慧如。

他們本以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但是哪有不透風的牆,閻秋風的智商可不是白給的,他回來第一時間就從守衛下手,如果大活人都能從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帶走,要他們也沒什麽用了,都可以提前告老還鄉了。

這樣一查很快就發現了可疑的幾人,因為這幾個人有兩個是專屬看管閻秋風起居室這邊的,還有幾個是外圍站崗放哨的,但是當時正當值,按常理他們是應該第一時間發現婉婷的,但是他們卻一問三不知。

閻秋風一氣之下把他們統統換掉關入大牢,讓自己的人頂替上來。而且還親自去大牢裏嚴刑逼供,最後幾人統統招認,稱是受到二爺的收買,才和外麵裏應外合將夫人劫持了去。

閻秋風不用問也能猜到,外麵的這個人是誰,因為之前婉婷曾和他說過東啟道一那個家夥不會就這麽輕易放過她的,有一天一定會來找她。

他當時沒太當回事,因為畢竟是在自己的家裏,而且還是守衛森嚴的相府大院,怎麽就可能任他胡作非為了呢。

但是當他知道婉婷失蹤的那一刻,他的頭轟!一下炸開了,就因為他的失誤,他的沒當回事,算是害了婉婷,如果婉婷有個三長兩短,他是不會原諒自己的,自己也一定要去陪她。

當他聽下邊的人說在山下的農家找到婉婷的一刻,閻秋風簡直是喜出望外啊,這回他再也不會失誤,不會再讓婉婷受到傷害了。所以他第一時間趕過去,將婉婷接了回來。

他故意在閻秋雨和項慧如房前走過,讓他們看一看婉婷好好的回來了,讓他們心驚膽顫,他一定會找他們報仇的,任何一個傷害他的家人的人,他都不會放過,尤其是那兩條米蟲,除了搬弄是非,設計害人,真得不會其他事了。

“主子。”閻秋風的貼身侍衛迎上來,細聲在他耳旁說了幾句話。

“把人帶過來。”閻秋風衣袖輕拂,步履輕抬,回到書房。

侍衛領命,沒多說,便也跟了過去。約一刻鍾後,書房門一關上。冰冷的氣氛,急速下降。

閻秋風淡漠地靠在搖椅上,冷眼掃過站著門口處的兩個人,無言動怒。“知道本丞相找你來是為了什麽?”他淡淡問道。

“二弟不知,還望為兄指點。不過我們都是一家人,你怎麽也不應該懷疑到我們身上……”閻秋雨一臉的鎮靜。此時此刻他絕對不能自亂陣腳,他也不過是懷疑而已,他不相信他有什麽證據說明他們就是內奸。

“你們當然不知因為你們不敢承認,要是承認了,你猜我會怎麽處置吃裏扒外的東西,據我所知東啟道一和你們之間是有契約的,而且給了你們一箱子珠寶對吧?珠寶和契約是不是放在一起了,唉,你們真是不明智,怎麽能放在一起呢,而且你們放的地方也不對啊,我其實不想去找,但是怪就怪在你們藏的地方實在是不高明。”閻秋風一臉欠扁地說著。很明顯看出閻秋雨夫妻倆人的臉色變了又變,實在是難看之極。

據他所知這兩個蠢貨都是貪財的人,之前所有寶貝都會埋在自己後院啊,樹下啊,甚至挖地三尺。他可沒有時間去找,不過他可以讓他們自己去找出來。因為侍衛們回來也說了,後院發現幾處地麵有動過的痕跡。不像是地道,因該是藏什麽東西而挖的小洞。

他這樣旁敲側擊,他就不信他們還能坐得住。他們一定會利用現在可利用的時間把那些寶貝轉移到自認為安全的地方。這也是閻秋風的計謀之一。兩人當然不肯承認,以為就這樣輕鬆混了過去,回去都沾沾自喜。

月黑風高的夜裏,閻府大院異常寧靜,偏院的屋子裏卻靜不下來,因為正如閻秋風所想,他們認為現在的地方是不太保險,而且也不確定東西是不是被轉移走了,不然他怎麽會說的如此篤定。

趁著黑漆漆的夜晚,兩人覺得是該行動了,這樣的夜晚不利用上,恐怕就沒有機會做大事兒了。閻秋雨夫妻倆披著衣服賊溜溜地跑了出來。

他們東瞧瞧西看看,暫時未發現敵情,看來此時此刻他們可以動手了。

夫妻倆先來到埋著珠寶和契約的樹下,項慧如輕聲叫道:“老爺,這土像是有人動過,不會,不會我們的寶貝早就不見了吧?”項慧如一臉的驚愕,看得出來是個守財奴。

月色下閻秋雨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去,他也驚愕的很,他用手扒了扒上麵的浮土,氣得大叫,“哪個該死的竟然敢動我的寶貝!”

“噓!你小點兒聲,隔牆有耳啊,千萬不能讓別人聽到了。”項慧如一臉的驚恐狀,忙製止道。

“小聲個屁,東西都沒了,小聲有用啊?”閻秋雨氣呼呼地說著。

“噓!你不想活了啊,現在他們抓我們的把柄還抓不到呢,你倒好,自己送上們去了。”項慧如氣呼呼地說著,她本來很生氣,但是還得控製自己的情緒,簡直是要被氣炸了的節奏,他們在相府裏何時受過這等氣啊,要不是閻秋風那個該死的家夥帶著家眷回來,他們怎麽也不會這樣受罪啊。

“哼,他們不仁就休怪我們不義,我就不信了他們敢把我們怎麽樣,難道他們就不怕族裏的人們說三道四。”閻秋雨一臉的得意,看得出來他是死不知悔改。

躲在暗處的幾人,麵麵相覷,這裏有一臉嚴肅的閻秋風,有不苟言笑的族長,也有閻秋雨的母親,她是被要挾著來看戲的,雖然很是不情願,但是毫無辦法。幾人除了他的母親是驚愕以外,都是一臉的恨意,看來這個族裏的敗類當真留不得。現在事實擺在眼前,他們當然不會庇護閻秋雨,畢竟他的庶出地位已經很不討喜,他這個人又不知道上進,哪個會喜歡他,幫助他呢。他們不落井下石就已經不錯了,想來個雪中送炭那隻是夢想。

借著慘淡的月色,他們清晰地看到閻秋雨夫婦拿著小鏟子將一個大紅盒子挖了出來,他們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上的小鎖。裏邊珠寶泛著瑩瑩的光芒,那張契約完好地躺在珠寶上邊,絲毫沒有動過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