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蛇蠍

“你確定她死了?”李妃道,側過的身影看不清楚情緒。

“摔到那麽深的深淵裏,就算有九條命也是殘廢了。”雲妃眉宇間全是得意。

“你怎麽那麽衝動?我可沒有想過讓她死。”李妃轉過身來故作驚訝地說道,仿若說著要不要吃飯那麽簡單的事一樣。

“你...你現在想把責任推給我?你當天分明是那個意思!”雲妃震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想多了。”李妃笑得柔和嫵媚,眼裏卻閃過一道道殘忍,在月光下美得像個吸血的美姬,“我隻是說,我會讓她絕望,讓她自己離開。讓一個女人絕望的最好方式,就是告訴她,孩子的爹不要這個孩子。”

“你真可憐。”李妃慢慢地走到雲妃的麵前,伸手搭在她的肩上,語氣憐憫,“怎麽辦?如果淩知道了,不知道會怎麽對你哦?”

“你究竟想怎麽辦?要說便說去。”雲妃氣極,胸口被氣得上下起伏。

“雲妃,你忘了,我說過,我不要淩知道他死了,這樣的話,他會懷念暮西子一輩子的。”李妃故作煩惱地說道,忽而一笑,“我早知道你會對暮西子動手,我也算準了。我當然希望暮西子死掉,不然她永遠是我心頭的刺,可是我不想讓淩恨我。”

“於是你想讓他恨我了?我今天算是真正認識你了,才發現你多麽的可怕。你以前所有的溫柔賢淑都是裝出來的對不對?”雲妃不可思議地看著麵前這個美若天仙卻心若蛇蠍的女人,原以為一切都操縱在自己的手裏,沒想到到頭來,卻成了一個棋子。

“溫柔賢淑有用麽?淩本該是我的,憑什麽她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可以來跟我爭,憑什麽?三年了,我rì思夜想地想回到淩的身邊,可是他卻不要我。”李妃情緒失控,聲音微微提高,帶著不可遏止的憤怒,“你要做的是對外人都不要提,暮西子已經死了。你自求多福吧。”

一切都想明白了,雲妃此刻隻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套,別人早就設好的套。轉身就向門外走去。

“其實你比我更可憐。這樣費盡心機,淩也不會屬於你。”雲妃往大門方向走了兩步,頓了下來,轉過來看向李妃,笑了。

“你...”李妃看著雲妃遠去的背影,狠狠地把桌子上的茶杯全都掃到了地上,在深夜裏發出刺耳的聲音,“都給我滾。”

清冷的月光下,寒氣給這個被積雪覆蓋的宮殿平添了一層霧氣,淩站住寢宮前,看著門前在月光下閃著光澤的積雪,輕輕地揮了揮手,“退下吧。”

“是。”士兵們收起長矛往後退去。

緩緩推開門。

淩看著月光下**縮成的一團,歎了口氣。白天暮西子隱忍著情緒問自己是不是也認為是她拉李妃下水的情景又浮現在眼前,那麽的傷,那麽的絕望。暮西子,你是在乎我的,對不對?說什麽喜歡韋咖也是騙我的對不對?

“我知道你在怨我。”淩坐在床邊,神色憂傷,“無論怎樣,我對她始終都有一種虧欠,我能做的,隻是不讓她受到一點傷害。她要的,我給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