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花魁比試大賽
季小柔和許子城被人發現以後，迅速一路小跑跑到後台。
“子城，你、你告訴我，我剛才聽的……沒錯吧？”小柔喘著粗氣對旁邊臉色慘白的許子城說，但許子城的麵部表情似乎證實了她的想法。
“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啊？”良久，許子城平息了呼吸，小聲對小柔說。
季小柔搖搖頭，壓低了聲音說：“我們能怎麽辦啊？人家可是要幹掉端王爺！想必紅葉也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我們兩個不會武功的什麽忙也幫不上啊！”
“你怎麽知道她一定會武功呢？”許子城依舊沒有想通，氣的小柔大喊道：“電視劇裏都是這樣演的！”
頓時，整個後台都聽見了她的聲音，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季小柔的身上。季小柔忙打馬虎眼，哈腰道歉的啥都上了，這才讓大家繼續忙活自己手頭的事去了。
可許子城顯然沒有在意什麽，接著糾纏道：“什麽是電視劇啊？”
“我靠！你個呆子，別逼我動手扁你啊！告訴你，以後我口中說的你聽不懂的話都是神仙用語，不許再問了！”
許子城“哦”了一下，就不再說話。倒是小柔想了想，隨即從後台的門縫裏往外看，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嘴角一揚，拍了拍焦急的許子城說：“呆子，你放心，我有辦法了。”
“什麽辦法？”
“你想啊，剛才我們也從紅葉那聽到那男人說如果當選的話，就能接近王爺了，如果我當選而不讓紅葉當選的話，那她不就沒有機會接近王爺了？”
許子城一聽，卻也覺得是個不錯的主意，隻不過……“季姑娘，雖然這樣是個好主意，但是紅葉畢竟是花魁，擁護者很多，而姑娘你一個人都不認識，恐怕很難選上啊！”
“這個你不必擔心，畢竟我現在不是季小柔，而是水玉！知道嗎？水玉作為五大花魁之一也算是小有名氣了，應該也會有人支持的。再說了，外麵還有我個人的擁護者呢！”
“啊？誰啊？”
小柔不語，隻是壞壞的笑起來。
不多時，小柔就看見紅葉惶惶張張地到了後台，似乎在顧忌些什麽，而臉上還有隱隱的淚痕。看到這一幕，小柔不禁心疼起來。回想剛才聽到的對話，紅葉應該喜歡那個男人吧！可似乎那個男人隻想讓她完成任務，並不在乎紅葉對他的心意……
顯然，由於小柔和許子城躲在暗處，紅葉並沒有發現他們。正堂裏，老鴇見各位王爺和客人們都已坐好了，就一臉諂媚地站在舞台上對眾人說：“今兒個月華樓舉辦五大花魁比試大賽，承蒙各位王爺關照，讓比賽頸上添花，實在是我們月華樓的福氣啊！下麵就由小人為各位爺講一下比賽規則。今日的比賽是月華樓仿效進士登科給青樓女子安排了花魁考核榜，然後製定一個花魁榜。這比賽的選美排列，就看哪位花魁收到的花銀的多少而定……”
趁老鴇在台上滔滔不絕之際，後台已經開始了準備工作。第一個出場的是瀟瀟，第二個是絲綿，第三個是紫依，然後是紅葉，最後是水玉，也就是小柔。這個時候小柔才明白每個花魁除了歌舞之外還要選擇一樣樂器作為特長表演，而最後勝出的花魁會將自己中意的王爺選進屋，而紅葉如果勝出，自然會選端王爺。
小柔聽到後台的丫鬟叫到自己名字的時候，就站到了紅葉後麵，並吩咐許子城去找個笛子來。紅葉似乎並沒有發現站在自己身後的就是小柔，自顧自地低著頭玩弄自己的頭發。待老鴇說完，瀟瀟已經上台了。台下立即傳來了鋪天蓋地的掌聲，小柔看見端王爺跟其他王爺一樣坐在第一排，眼睛盯著台上，卻依舊沒有任何表情。而蕭騰雲坐在第二排，倒是樂滋滋地一邊喝茶一邊欣賞歌舞。
小柔就這麽站著。心裏掂量著要不要跟紅葉說些什麽，而且當許子城找來笛子的時候，紅葉已經馬上要上場了。小柔心一橫，一把拉住了正欲上場的紅葉。
“紅葉姑娘……”
“是你？”紅葉一回頭，以一種相當驚訝的目光打量著眼前的季小柔。季小柔也沒多理她，眼看時間不多了，一定要速戰速決。
“紅葉姑娘，小柔有些話想跟你說。”
紅葉看了看舞台外，又小聲對季小柔說：“等我表演完再說。”
“不要，我馬上就說完。”小柔就這麽死死地抓著紅葉不放手，紅葉無奈隻好讓她說。
“紅葉姑娘，當你年輕時，以為什麽都有答案，可是老了的時候，你可能又覺得其實人生並沒有所謂的答案。每天你都有機會和很多人擦身而過，有些人可能會變成你的朋友或者是知己，天底下不止那麽一個人可以讓你傾心，而值得你喜歡的人還很多。你知道嗎？能讓你做危險事情的人是不會在乎去辦的人是你還是別人。就算沒有你，還會有別人去做。但是如果你去做了，並且完成了，那萬劫不複的人就是你！完成了任務，就根本沒有人會管你是死是活，相反的，人活著，無論怎麽樣，自己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小柔說完，紅葉就這麽死死地看著她。眼睛裏劃過一絲痛楚或是憂鬱，隨後她歎了口氣，鬆開小柔的手，走上了舞台。
今天的紅葉，穿著與她名字想匹配的紅色絲綢長裙，樂器依舊是琵琶。這次，不象第一次小柔看見她時的樣子。這次，小柔看著的是她的背影，一個很沉重的背影。一個背負了仇恨、賭注、愛情和期望的背影。看著她，小柔忍不住都想流淚。而她那飄逸的舞蹈，讓小柔感覺好象煙花一樣，璀璨一時，卻要暗淡一世。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紅葉的表演結束了。小柔聽見老鴇在舞台上報出了水玉的名字，該輪到自己上場了。心情可不能那麽沉重，今天的任務一定要迷惑大眾，不能讓紅葉勝出。這，是在保護端王爺，同時也在保護紅葉。
小柔跟許子城對視了一下，接過笛子，和許子城兩人緩緩走上舞台。
當眾人看到如此天仙般的人物登場的時候，都屏住了呼吸，小柔很滿意地往舞台中央走，卻聽見台下傳來一聲“撲磁”打破了安靜。
不錯，那正是蕭騰雲被茶水嗆了一口的聲音。
小柔忍住笑意，幽雅地往凳子上一坐，觀察了一下台下。哇！這場麵，絕對不亞於蔡依林開演唱會。小柔這麽一上場，台下VIP座位上的各個王爺也眼前一亮，就連端王爺也詫異地看著她。
很好。小柔對這出場陣勢很是滿意。也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小柔就拿起笛子，在這靜靜的舞台上吹奏起薑小青的（寒空）。這首曲子是她第一天進學校藝術團的時候聽一個高她一年級的學姐吹奏的。當時正值夏季，但是小柔卻可以從笛聲中感受到寒冷和孤獨。這確實是一首好曲子，小柔選這首曲子，也是因為紅葉而臨時改的。她知道此時此刻，紅葉一定在某個地方傾聽著，哭泣著。
一曲完，台下的觀眾在停頓了三秒鍾後立即都使勁兒拍起了熊掌，就連端王爺和蕭騰雲也一臉驚訝地鼓掌。不過——
接下來才是好戲。
小柔剛把笛子遞給許子城，準備開始扭，就聽下麵有人大喊：“花魁大賽怎麽能帶著麵紗？臉都看不見！”
緊接著台下的人也都開始紛紛起哄，讓小柔把麵紗拿下去。蕭騰雲更是激動到不行，他也老早就想看看這個無所不能的女子麵紗下究竟是怎樣的。小柔無奈，哎，自己是為他們好，怕大家心髒病突發才遮住了臉，但看了一眼台下越來越混亂的場麵，隻好把麵紗拿下來。
瞬間台下吸氣一聲，隨後又鴉雀無聲。大家都用熱切的目光看著小柔，有欣賞的，有羨慕的，有嫉妒的，驚豔的占多數，甚至還有猥瑣的！小柔見了大家的反應也鬆了口氣。想必這個“水玉”也不是什麽名人，沒多少人認出自己不是真的水玉。與此同時，蕭騰雲正張個大嘴幾欲噴血，小柔不滿意地搖搖頭。看看人家端王爺同學，打從小柔揭開麵紗之時人家就臉不紅心不跳，多文雅！
（話外音：BOBO殿下收到端王爺肚子裏蛔蟲的報告，端王爺當時心裏隻有三個字：我完了……）
當然，許子城也楞了好一陣子才反應過來，迅速交代好配樂師需要敲打和伴奏的節奏，就示意小柔可以開始了。
小柔嫵媚地笑了笑，使出所有在瑜伽課上的所學的動作串聯在一起，跳起了與許子城排練許久的（舞娘）。
月光放肆在染色的窗邊
轉眼魔幻所有視覺
再一杯那古老神秘恒河水
我鑲在額頭的貓眼揭開了慶典
為愛囚禁數千年的關鍵
正訴說遺忘的愛戀
聽所有喜悲係在我的腰間
讓那些畫麵再出現再回到從前
旋轉跳躍我閉著眼
塵囂看不見你沉醉了沒
白雪夏夜我不停歇
模糊了年歲時光的沙漏被我踩碎
故事刻畫在旋轉的指尖
是誰在癡癡的跟隨
這一夜那破舊皇宮的台階
我忘情掉落的汗水點亮了慶典
一層一層把我緊緊包圍
我要讓世界忘了睡
你的心事倒映在我的眉間
放棄的快樂都實現難過都摧毀
旋轉跳躍我閉著眼
塵囂看不見你沉醉了沒
白雪夏夜我不停歇
模糊了年歲舞娘的喜悲沒人看見
小柔的舞蹈可謂是天衣無縫，因為小柔認為素來都認為一個人的舞蹈是可以代表著她的靈魂的，用心去跳的舞才會讓人真正的產生共鳴真正的感動。今天就連陪她練了許多次的許子城也在心裏暗暗稱讚小柔的表現簡直就是超長發揮。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下，小柔完成了一係列舞蹈動作。這裏，最值得一提的就是端王爺竟然癡癡地看著她！
天啊！小柔的心開始“撲通”“撲通”猛烈地跳動起來，端王爺啊！露出這種表情的可是超難度挑戰障礙端王爺啊！小柔已經壓抑不住自己的欣喜，嘴角慢慢上揚，不過為了自己的完美禮花，她硬是把目光從端王爺臉上抽回來。
“她好美……美的不像人……”
“像仙子一樣……”
“這是什麽舞蹈啊？簡直是完美啊……”
小柔滿意地聽到台下所發出的感歎，拉著許子城下了台。接下來就不是她，而是老鴇的任務了。
老鴇使勁兒掐了一下自己的臉，平複了自己的心情，又笑盈盈地上台要求大家作評判，給各位花魁打分，而毫無疑問的，“水玉”獲得了最高票數，也可以說是所有人都投給了“水玉”，小柔就這麽輕鬆地獲得了邀請端王爺入房一聊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