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不懷疑你說的話,隻是有些好奇,到底你是經曆了什麽,才會這麽說。”藍景說道。
“在我還是姚佩薇的時候,請了郎中判定我有瘋病,還記得你來,我暈倒的那次麽,那是我故意的,之後就被送進了拆房,被打了,真的很疼,心裏有很多的不甘,其實對自己的還少,是對姚小姐的,我雖然記不得她的過往,但是能感受到她的內心的溫柔,我娘晚上來看我,我祈求她救我,但是她卻跟我說,把你讓給姚佩薇,小時候不總是讓著麽,也不差這一次了,那一刻我就知道,如果我不逃走,死路一條。”姚佩茹歎了一口氣,“我現在跟你說這個不是博取同情,而是我沒有辦法去撼動我娘對姚佩薇的喜愛,所以我才不得不拿你當擋箭牌。”
藍景不知道姚佩茹還有這樣的經曆,站在那裏久久的看著姚佩茹,眼中全是疼惜,“無論你讓我做什麽,我都是願意的。”
姚佩茹低頭帶起一個苦澀的笑容,“走吧, 吃飯去吧。”
姚佩茹和藍景到了飯廳,小蘭和姚夫人已經在了,姚佩茹不是很友好的看了一看低著頭不敢抬頭的小蘭,對姚夫人說道,“娘,吃飯吧。”
“恩。今天我睡得有點久了,是不是等我都等餓了。”姚夫人說道。
“不餓,娘,吃飯吧。”姚佩茹不想閑聊,她也不是什麽白蓮花,想起剛才和藍景說的話,心理沒有由來的一股火,就怕說多了會爆發出來。
吃飯的時候大家都沒有什麽聲音,好像似乎都故意不說話,一頓飯吃的頗為壓抑,好不容易吃完了,各自散開,更是無話可說。
“夫人,小心腳下。”小蘭提醒姚夫人邁過門檻。
“蘭兒,以後你要是有事情,想要出去,和我說就好了。”姚夫人邁步的同時說道。
小蘭一驚,扶著姚夫人的手僵住,“夫人......”
姚夫人和藹的笑笑,伸手怕了拍小蘭扶著她的手背,“沒事,沒事。”
小蘭看著身邊眼神空洞的姚夫人,鼻子沒有由來的酸了,心裏慌的不行,她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以前一個人深夜在破廟或者街頭過夜都沒有這種感覺。
“小蘭,唱個小曲吧。”姚夫人坐在院中的石頭桌旁。
小蘭吸了吸鼻子,“夫人,你想聽什麽?”
“隨意吧,隻要是你唱的,我都喜歡。”姚夫人隻能看到一些隱約的光亮,她看不清小蘭的樣子,但是隱約覺得是個長得很漂亮的姑娘,就像是一個人。
吃完晚飯,藍景和姚佩茹沒有回去自己的院子,而是出了宅子往左,去了趙銳的宅子。
“妹妹,大哥還沒有想好。”趙銳撓了撓腦袋,他下午回來和李娥想了半天,糾結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底哪天開業才好。
姚佩茹今天很累,也突然不想逼他大哥做什麽了,於是說道,“要不然擇日不如撞日,後天吧。”
趙銳聽罷,猛地點了點頭,“好啊。”
藍景看了看姚佩茹,知道她這次如此的隨便的定了一個日子,看來心情實在不怎麽好啊。
“大哥,我有事情和你說,你跟我出來一下。”姚佩茹說道,“嫂嫂,你先和藍景聊聊天。”
趙銳起身跟著姚佩茹去了院中,月亮已經高高掛起了,透著清冷的藍光。
“大哥,這個你拿著。”姚佩茹說道把那對手鐲拿了出來放到趙銳的手中。
趙銳低頭看了一眼,“妹妹,這是什麽意思?”
“大哥,嫂嫂把她最珍貴的東西送給了我,就是你送給她的那對鐲子,鐲子我就不還了,現在送你一對新的,你把她送給嫂嫂吧。”姚佩茹說道。
“妹妹,你這都替大哥想好了。”趙銳非常感動。
“大哥,我隻是想讓嫂嫂高興。”
趙銳低著頭拿著鐲子看了又看,突然發現裏麵還有字,字的中間還有個圖案。“妹妹,這是什麽意思?”
“大哥的名字和嫂嫂的名字。”姚佩茹又指著兩個名字中間的圖案說道,“這是心,代表你們永結同心,恩愛如初的意思。”
“妹妹,你太用心了,大哥都不知道感謝你了,你嫂嫂看到後一定非常高興。”趙銳驚喜的把玩著手上的玉鐲子,然後又抬起頭,“大哥沒有能耐,總是讓你破費,真是不好意思。”
“大哥,這個可不是白給你的,這是你對嫂嫂的心意,要由你自己買,所以這賣桌子的錢你要還給我。”姚佩茹說道。
“那是當然的,妹妹,這個鐲子多少銀子。”趙銳問道。
“大哥,我希望你償還的方式是,不管我什麽時候回來,你都把酒樓開的很好,酒樓裏麵的人都快樂開心。”姚佩茹說道。
趙銳看著姚佩茹,久久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說些什麽,也怕一出聲就哽咽了。
“大哥,我們出來太久了,回去吧,要不然嫂嫂和藍景都怕是要尷尬了。”姚佩茹說道。
趙銳抽了一下鼻子,也笑了,確實是姚佩茹說的這麽回事,兩個人回到屋內,果然氛圍有一些尷尬,藍景看到了姚佩茹似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一樣,起身說道,“也晚了,我們回去吧。”
“恩。”姚佩茹沒有往屋內走,等到藍景走到她的身邊後,兩個人和趙銳還有李娥告別,回家了。
“今晚的月亮......”
“一點都不圓。”姚佩茹俏皮的接話。
“臭丫頭。”藍景寵愛的輕輕的捏了一下姚佩茹的鼻子。
姚佩茹衝著藍景笑笑,“明天是不是十二節氣的雅間就可以全部完工了?”
“恩。按照我們今天看的進程是這樣的。”藍景說道。
“真好啊,把想要做的事情一件一件的都要做完了。”姚佩茹感歎道。
“走吧,回去休息吧。”藍景說道。
姚佩茹一躍,成功的跳到了藍景的背上,“累了,背我回去吧。”
藍景雙手後背,固定住要佩茹,“背著嬌妻回家咯。”
清晨很快到來,鳥兒在房簷尚歡快的叫著,微風搖曳起來細小的樹枝。
姚佩茹趴在**不想起來,她發覺自己越來越懶了,以前在軍隊的時候不睡覺都是可以的。“天亮了。”
“是啊。”藍景站在窗邊,穿戴整齊,“你要是不想動,我就在家歇著吧。”
“懶惰使人退步,我還是去吧。“姚佩茹起身穿好衣服,洗漱完畢之後,藍景說道,“家裏人都吃過早飯了,我陪你出去吃吧。”
“都吃過早飯了?”姚佩茹不敢置信,那她到底是睡的多死,抬頭等了藍景一眼,“都怪你!”
“怪我什麽。”藍景笑道,“難道和自己的夫人恩愛也不對麽。”
“還好意思說。”姚佩茹邊說邊往外走,“這兩天,你換個房間睡。”
藍景追上去,據理力爭,“都是我在動,好吧。”
姚佩茹回頭推了藍景一下,“你能不能不要和我形容。”
“我要是不這麽說,豈不是連嬌妻都碰不到了。”
姚佩茹甘拜下風,以前藍景那副正經的樣子到底是怎麽裝出來的。
藍景帶著姚佩茹去早點攤吃了早飯,姚佩茹吃的也不多,吃了兩口就不吃了,藍景付了銀子,繼續往酒樓那邊走,兩個人快到的時候,就看昨天小五買下的茶樓麵前都是瓦塊,“他們這動作真夠快的。”
“都是幹事情的人。”藍景拉住姚佩茹的手往前快走兩步,找到小五,“準備蓋房子了?”
“是啊,主子。”小五看到姚佩茹和藍景兩個人拉在一起的手偷笑,也由衷的敬佩藍景,這要是被人看到了,世俗的偏見,肯定要嚼舌根子的,但是藍景毫不忌諱。
“後天早上門口不要放東西,幾樓開業,你這一堆瓦片不好看。”藍景提醒道。
“知道了主子。”小五說道。
藍景說完拉著姚佩茹回到了酒樓,田三和阿綠在一樓不知道幹些什麽,竟然沒有發現他們兩個人進來,藍景和姚佩茹也沒有去打擾他們,直接上樓了。
“田三看來遇到克星了,連我都沒有發現。”藍景搖頭笑著說道。
“這話怎麽說?”
“以前我在十米之外,田三就知道我要回來了。”藍景說道。
姚佩茹聽笑了,“人家那個時候沒有紅顏知己,現在有了自然心思不能都在你身上了。”
藍景不可置否,兩個人開始從第一間雅間開始檢查,到了最後兩間的時候姚佩茹突然說道,“我終於知道讓小六他們做什麽了。”
“做什麽?還不是店小二。”藍景說道。
“他們每個人負責一間雅間。”
“那還剩三個人呢?”
“小五做菜,其餘的兩位做替換。”
“你倒是一個人都沒有落下,給安排的真好。藍景揶揄道。
“我看最後兩間也沒有問題。”姚佩茹說道。
“那就是沒有問題。”藍景出去給木工解了賬,又賞了銀子,“我去找幾個人來收拾一下,然後去買些古董字畫裝飾,後天就可以開業了。”
“你去先找人收拾,我去小五那邊看看,直接等你。”姚佩茹說道。
藍景點了點頭,出了酒樓。
姚佩茹在樓上隨意的推開了一扇窗戶,正好看到對麵的茶樓裝修,看了一會兒下樓了。
“小姐,你什麽時候來的?”阿綠看到姚佩茹從樓上下來還有些驚訝。
“來了有一會兒了,相公去招人收拾二樓雅間,一會兒人來的時候,阿綠你幫著分配一下。”姚佩茹說道。
“知道了小姐。”阿綠應到,“那樓下什麽時候收拾。”
“樓上收拾完了之後,你帶著他們收拾樓下,我和相公去買一些裝飾品回來擺在酒樓,然後明天就是做菜牌,然後看看鍋碗瓢盆缺什麽要買全了。”
“小姐,雙兒今天怎麽還沒有來。”阿綠問道。
“雙兒沒有來麽?”姚佩茹還以為雙兒早就到了。
“誰找我?”雙兒一蹦一跳的進到酒樓裏麵,“剛才我去幫小五他們幹活來著。”
“哎呀雙兒,你這還沒有嫁過去了,就開始幫忙了。”阿綠揶揄道。
雙兒歎了一口氣,“哎,我在這裏也是煞風景,你們也不理我,低著頭湊在一起也不知道說什麽,難道我還要在這裏,我還不如去幹點活呢。”
“你.....”阿綠有些不好意思,轉頭對姚佩茹說道,“小姐,你不要聽雙兒胡說。”
“好了。雙兒,你沒事多去幫幫忙也可以 ,這邊又阿綠和田大哥。”姚佩茹笑道,“今天中午我做飯犒勞你們,這兩天會很累,辛苦了。”
“小姐,你這麽說就是折煞我們了。”阿綠走上前,“小姐,中午我做飯,你不是還要和姑爺去買東西麽?”
“也好,那你們不用等我們了,做好了叫大家一起吃,來幹活的也不許區別對待。”姚佩茹提醒道。
“知道了小姐。”阿綠歎道,前半輩子的苦都沒有白吃,才能遇到姚佩茹這麽好的主子和現在身邊的這群人。
藍景很快就把收拾的人找了回來,阿綠帶著她們到了二樓的雅間,把具體的要求和她們說了一下,然後下樓告知藍景和姚佩茹,她已經交代完了,讓他們放心。
“那就好,我和相公就是買東西了。”姚佩茹說道。
“處了買點字畫,還需要買些什麽?”藍景問道。
“主要是樓上的桌椅板凳,不能太一般了,人家到了我們的雅間除了裝修,配套的物品也要讓人眼前一亮。”姚佩茹說道。
“那剩一天時間了,還能做完你心目中的十二套桌椅麽?”藍景無奈的問道。
“我又給你添麻煩了。”姚佩茹不好意思的笑笑,“不用太複雜樣式的桌椅。”
“好吧,有錢能使鬼推磨。”藍景站住叫住,“我們同時在幾家木匠這定,明天晚上應該可以趕出來。”
“沒有你我可怎麽辦啊,所有的一切都得是空想。”姚佩茹諂媚的說道。
“口頭表揚沒有用,我要行動上的。”
“真該讓你那幫部下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我現在的樣子怎麽了?”藍景跟著姚佩茹進去,看著已經做好成品的桌子和椅子。
“假正經。”
“那你說對了。”藍景介紹了這個“誇讚”。
要佩茹搖搖頭,不在和藍景打情罵俏,認真的看著眼前的一張桌子,“這個不錯。”
“老板。”藍景把老板叫過來,然後姚佩茹說了她的想法,老板伸出手來回擺了擺。
“銀子不是問題。”藍景說道。
老板看藍景和姚佩茹一身貴氣,知道肯定是富貴人家的,肯定是不會騙他的。
姚佩茹和藍景又去了幾家店鋪,並沒有一樣的桌子,姚佩茹就畫了圖給老板看,能做的就定,不能做的就找下一家,十二套桌子弄好了之後,中午都過去了。
“你早上就沒有吃多少,現在餓不餓?”藍景問道。
“就去那邊吃碗麵吧。”姚佩茹指了指路邊當麵攤。
藍景對於吃飯沒有講究,既然姚佩茹想去,那他就陪著,“走吧。”
兩人來到麵攤坐下,藍景招呼著要了兩碗麵。
“你想要十二節氣的畫,還是什麽畫都可以?”藍景覺得姚佩茹應該想要主題明確的畫。
“知我者相公也。”姚佩茹笑道,忽然耳邊一聲咣當,姚佩茹和藍景抬頭看過去,隻見一個蒙著臉的人低頭看著地上的兩碗麵。
姚佩茹和藍景相互對視一眼,兩個人眼中都出現了不可思議的神情,因為兩個人都看出來這個蒙麵人是誰了。
“阿杜爾?”姚佩茹出聲。
阿杜爾抬頭看姚佩茹,把自己的蒙麵布摘了下來,“你和藍景已經成親了?”
“恩。”姚佩茹回答道,“你怎麽會來這裏,這麵攤......”
“是我的。”阿杜爾回身讓雇來的小二照顧麵攤,他坐在藍景和姚佩茹的麵前,“你比以前還要美了。”
姚佩茹搖搖頭笑了,“好好的王子不當,來這裏開個麵攤?”
“輸了的人有什麽資格掌管權勢呢,”阿杜爾歎道,抬頭看著藍景,“聽說你也不是將軍了。”
“是,我不是將軍了,但是是我不願意當了。”藍景說道。
“我怎麽聽說是皇上不想讓你當了?”
“好了,你們不要一見麵就吵嘴了。”姚佩茹真實哭笑不得,也想不到會重新碰上阿杜爾,“大王子,你既然會做麵,是不是也會烤羊啊。”
“我會很多,要不要考慮休了藍景,跟我走。”阿杜爾說道。
“閉上你的臭嘴,要不然我現在就讓你滾回邊塞去。”藍景冷冷道。
姚佩茹伸手拍了拍藍景的手背去安撫他的情緒,背著阿杜爾衝他眨眨眼睛,又頭和阿杜爾說道,“我開了一個酒樓,大王子要不要來?”
“當然要去了。”阿杜爾挑釁的看著藍景。
藍景白了他一眼,看著姚佩茹好像受了無盡委屈的樣子。
姚佩茹也是難辦,想著也是給酒樓多個品項,“明天你來那邊的酒樓找我。”
阿杜爾這回沒有多話,隻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