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隔牆耳細聽真相

被張文洛按在身上,歐幼雯幾次掙紮無果,也就冷靜下來,不再白費力氣,隻是躲在那裏,養精蓄銳,等待著逃走的時機。

張文洛看她不再掙紮反抗,隻當她是和那些普通女子一樣害怕嚇呆了,也就稍稍放鬆了她,扯過馬車內平日做壞事準備著的布帶子來綁了她的雙手,輕拍她的臉,**笑道,“這就對了嗎,隻要你乖乖的,以後自然有你的好日子過!”

一邊說著,他就向她的臉上欺來。

歐幼雯隻聞著一股著難聞的口臭襲來,胸口不由地一陣翻騰,忙努力地轉過臉,將身子歪向車廂壁躲過了張文洛的嘴巴。

張文洛不甘心地又向她襲來,馬車晃了晃,突然就停了下來。

他一個重心不穩,頭已經撞到了馬車的後板上,發出一聲悶想。

“混蛋!你要撞死老子!”張文洛罵罵咧咧地挑開車簾。

那車夫陪著笑道,“公子莫急,這不是到地方了嗎,這夜還長著呢不是!”

“算了,今兒爺有大事情,全不和你計較!”張文洛扯過車廂內的一件大氅,向車夫努努嘴,“把這個給她披上,帶到樓上去!”

那車夫從靴子裏抽出一隻長匕首,踏上車轅,將歐幼雯扯過去,手中的匕首便抵在了歐幼雯的腰際,張文洛忙將大氅給她披上了,將大氅上的兜帽蓋在她的頭上,一邊就捏著她的下巴威脅道,“小美人,給我乖一點,要是你想逃,我這兄弟的刀子可不是吃素的!”

二個人將她扯下車轅,歐幼雯巡視四周,隻見麵前的巷子裏一片燈紅酒綠,隱有絲樂聲傳來,立刻就猜到了這裏便是燕京城裏的花柳之地。

這張文洛並未將她帶到偏僻之處,之於歐幼雯來說,自然算是一件好事,畢竟這裏人多,她找機會逃走也更方便些。

礙於那車夫的匕首,她並沒有做無謂的掙紮,就裝出一幅膽怯的模樣,垂著臉乖乖地跟著這二人走進了巷子。

三人一路行至巷子深處,進了一處樓牌高大,裝飾著金色花燈,掛著金鳳院匾樣的妓院台階。

還未進門,歐幼雯隻聞著一陣甜膩香風襲來,二個打扮得十分華麗的女子已經步上前來,一個就迎住那張文洛,“張公子,您來了!”

另一個則向歐幼雯的方向湊了過來。

張文洛一把拉住那欺向歐幼雯的女子,順手將一塊銀子塞在她的手中,“好了,去給我多備好酒好菜來!”

那女子得了銀子,在張文洛臉上親了一口,便嬌聲答應著去招呼酒菜了。

那沒有得銀子的女子臉色一沉,“張公子真是薄性,人家上來迎你,反倒沒有銀子!”

張文洛笑著向她腰上摸了一邊,同時就將一塊大一些的銀子塞在她的腰封裏,“好了,在門口等著,一會兒若有人尋我,隻管帶到樓上去!”

說罷,張文洛向車夫示意一下,便輕車熟路地上了樓,進了二樓一間華麗的套房內。

車夫將歐幼雯推到裏間,搡到**,張文洛向他揮揮手,那車夫便曖昧地看了歐幼雯一眼,到外間去了。

張文洛立刻就向歐幼雯身邊逼了過來,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棉袍前襟。

歐幼雯哪能容他侵犯自己,自然是死命掙紮,找了個機會,一腳就踢在他的雙腿間。

張文洛疼的大叫一聲,軟軟地縮起了身子,一張臉都扭曲了,仍是不忘罵道,“賤人,我饒不了你!”

“怎麽了!”那車夫聽到聲音,忙推門走進來,見張文洛蹲在地上,立刻就將他扶了起來。

“賤人,竟然敢踢我,”張文洛大步走到歐幼雯身邊,揚起巴掌就擊在她的臉上,隻將她拍倒在地,腦袋就哐的一聲撞在了地板上。

歐幼雯隻覺腦中嗡得一下,眼前一黑,人就摔倒在地。

那車夫探指過來,試了試她的氣息,向張文洛道,“暈過去了!”

張文洛剛要說什麽,外麵突然了女子嬌滴滴的聲音,“就在這間,張公子也是剛到呢!”

車夫愣了愣,走到門邊向外麵看了一眼,轉身對張文洛道,“公子,二位爺來了!”

“等會兒再好好折騰你這小賤人!”張文洛恨恨地瞪歐幼雯一眼,又吸了口氣,這才緩緩地直起身子,和車夫二人開門走了出去,將門閉緊了。

歐幼雯略等了一會兒,隻聽外麵有談論聲隱約傳進來,張文洛和那車夫再未進來,顧不得腦後的疼痛,撐起身子,小心地湊到窗邊,用額頭試著頂了頂。

木窗無聲地開了,看到窗外的情景,歐幼雯卻是暗叫不好。

這窗子雖然是開向牆外,外麵樓下卻是青石板的巷子,這麽高的位置跳下去,非把腿摔斷了不少。

歐幼雯無奈地摸到對麵的窗邊,小心地用肩膀將窗子擠開了一條小縫,她剛才就已經看到,知道這外麵就是走廊,走廊外無人,歐幼雯正準備將窗子擠開,翻窗出去,卻聽到外麵傳來的聲音似是有些耳熟,她心中一動,忙摸到門邊,用舌尖將門欞間的窗紙小心地舔開一個小洞,然後將眼睛湊了過去。

看清那外間的人,歐幼雯的心不由地一驚。

外間的桌上,擺著各色菜肴美酒,張文洛坐在上座,車夫站立在他的身後。

兩個男人分別坐在他的兩側,右側那人背對著歐幼雯的方向,左側那人則正對著她。

這人身著藍袍,生得粗眉粗眼,唇邊兩道十分明顯的頰紋,正是白天到歐幼雯的店子裏訂瓷器的那兩個人中的一個。

歐幼雯再看那背對著她的人,身形和衣著,也與那灰袍人十分神似。

這二人竟然與這張文洛勾結一處,想來也不是好貨色。

她暗自想著,就將眼睛移開,小心地聽了起來。

“我看,這事已經有八成希望,那姓林的到京上去了,隻剩下一個黃毛丫頭,哪裏是大哥的對手!”藍袍人飲了口酒,將頭向張文洛的方向湊了湊,“張公子,你就請好吧!”

“二位做事,我放心!”張文洛向他晃晃酒杯,“不過,我那朋友現在已經變了心思,這瓷行的錢不騙也罷,我還有一件大事,不知道二人做得做不得!”

“公子這話說的,倒是瞧不起我們哥倆兒了!這世上的事,還有什麽我們不敢做的!”這回,說話的卻是那灰袍人。

張文洛向車夫做個手勢,車夫立刻會意,打開正門,看看走廊外無人,重新把門閉緊了,接著就向裏間的門走了過來。

歐幼雯忙躺回地上,隻是裝暈。

車夫看她還暈在地上,這才重新將門掩了,向張文洛點了點頭。

張文洛這才放心地從袖中掏出一張銀票來,送到那灰袍人手中,“這五百兩隻是訂金,隻要你們讓了斷了那姓林的,另外還有一千五百兩也是你們的!”

“張公子,這姓林的和您有仇?”藍衣人疑惑地問道。

“不該問的別問!”灰袍人橫他一眼,接著就從張文洛手中接了那銀票,“您放心,那林若麟不是進京去了嗎,咱們就讓他去得了,回不來!”

“好,小五子,叫兩個姑娘上來陪陪二位爺!”張文洛很豪氣地揮了揮手。

這幾句話歐幼雯是聽得真真切切。

這些人要加害林公子!

這個消息仿佛一隻冰冷的刺猛地刺進了她的耳朵。

不行,她必須要想個辦法,阻止他們。

歐幼雯心中暗下決定,同時也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先逃出這張文洛的魔掌。

爬起身子,襯著三人與妓女們喝酒作樂的功夫,歐幼雯擠開走廊上的窗子,翻了出去。

她沒有想到,她剛剛翻出窗子,那張文洛已經走到門邊,推開了門。

張文洛看著空空的房間和大開的窗子,隻氣得臉色鐵青,“竟然敢跑,小五子,給我把那婊子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