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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順帝到底沒將跪在外頭的那幾人如何,不過是責令柳淑妃跟齊王楚祈靜思己過半個月而已。至於程語瑤反而因禍得福,賜了一個“瑤才女”的頭銜。看得出,景順帝對那首《精忠報國》的曲兒,還是很滿意的,尤其最後那句“堂堂天啟讓四方來朝”隻怕戳中了景順帝藏在內心深處的那塊軟肋。
想來也是,但凡有一絲野心的帝王,都想著開疆拓土,征服四方。景順帝顯然也不能免俗。若不是從先帝手裏接過的爛攤子著實不小,使得景順帝無暇顧及其他,這天啟朝特定沒現在這般太平。
大年三十晚上的群臣宴,除了牽連到柳淑妃、齊王以及程語瑤外,還拔出蘿卜帶著泥,扯到了另外一個人倒黴人。那便是鳳瑾銘家大哥,定王世子鳳瑾鈺。
當所有的刺客都伏了法,當時在場所有人的例行檢查裏,從定王世子鳳瑾鈺那腰際荷包裏,好巧不巧地翻出了一個小紙包。經太醫院諸位醫術了得的太醫聯合會診,被證實此藥包裏所剩下的那些粉末,就是讓太師家秀逗兒子最終中招元凶。
在此之前,鳳瑾鈺跟太師家秀逗兒子並不是誌同道合的好友,可也沒聽說結下什麽深仇大恨。不過作為世家弟子,總在各種宴會上能碰到,時間久了平日裏偶爾互相走動一二,僅此而已。
雖然不相信定王世子會在太師家寶貝兒子酒水裏下毒,可到底是在鳳瑾鈺荷包裏找到的,來不及銷毀的物證。而太師家那位秀逗兒子中毒,也是事實。
偏偏就在所有人疑惑不解時,被救回來的太師家秀逗兒子氣喘籲籲地留下了一句“不就是跟你搶個小侍。你竟然這麽狠”後,又暈厥了過去。這下,無疑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原本還考慮是不是當成意外,就此揭過去的老太師不樂意了。當即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跪在地上,祈求景順帝為他家秀逗兒子做主。
於是,百口莫辯,可以說是被抓了個現行的鳳瑾鈺當場讓景順帝給下令。關進了天牢。
半個晚上的時間。作為天啟朝情報頭頭的鳳瑾銘也隻來得及將昨個兒有關行刺的情報打探清楚,至於太師家秀逗兒子中毒這件事,景順帝一開始便責令刑部來負責。
由刑部負責。並不代表著鳳瑾銘跟他的天地玄黃手下不會悄悄地調查。
所以,等到李君苒跟鳳瑾銘從禦書房出來,走在無人的長廊下時,鳳瑾銘率先開了口。道:“昨晚上的事,還沒跟你說聲‘謝謝’呢。”
“昨晚上什麽事?”雖然在莊園裏美美地睡了五個時辰。可從禦書房出來後,李君苒還是覺著困得很。李君苒一邊揉著眼睛,一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過了許久才意識到鳳瑾銘為何事向她致謝。“你別怪我多事才好。”
雖然不曾親眼所見,但鳳瑾銘還是隱隱地能猜到李君苒是如此動的手腳。若沒猜錯,應該是借著“安慰”他那大哥。拍腰際的間隙,將那團紙團放入自家大哥的荷包裏。至於在太師家的兒子那酒水裏下藥。就更容易了。
“喂,妖孽。”
“恩?”
“鳳瑾鈺當真是你如假包換的嫡親大哥?”
其實這話,昨兒晚上,李君苒便想說出來了
。當然,雖然沒有直接開口說出來,已經用眼神詢問過鳳瑾銘了。
嫡親?若是嫡親就好了。
鳳瑾銘的眼神有些暗淡,隱藏在寬大廣袖下的手不禁緊握成拳。
“說起來,你又救了我一次。”
“恩。所以?”
“想不以身相許都不行了。”鳳瑾銘玩笑道。
李君苒回轉過頭,看向那張眉眼間帶著輕微憂鬱的笑臉,突然伸手一把拉住了鳳瑾銘的衣襟。還未等鳳瑾銘回過神來,隻覺著異常好聞的淡淡桃花香迎麵撲來,隨後是柔軟的觸感……
甜甜的軟軟的。
“神女有心,襄王焉能無夢?等本侯行完成年禮,便來迎娶美人兒~”乘著鳳瑾銘沒在狀態,乘機吃豆腐的李君苒調戲完美人後,光速開啟了跑路模式,並順利逃脫。
至於鳳瑾銘,完全被李君苒的大膽與主動給嚇了一跳,隨後又因為意外的甜美觸感三魂去了兩魂。等鳳瑾銘恢複正常,李君苒早逃之夭夭。
鳳瑾銘鳳眼微眯,雖然臉上依舊帶著笑容,但絕對是帶著冷風自動降溫效果的。對於李君苒的主動調戲,鳳瑾銘意外與欣喜的同時,更多的則是生氣。怎麽可以撩撥完就跑了?還有那該死的“再過幾年就迎娶美人兒”是怎麽回事?
開始,鳳瑾銘並不覺著某個不安分的小丫頭多一個懷安侯的侯爺爵位有什麽大問題,可在一旁冷眼瞧著這大半年多來,女扮男裝將個侯爺玩得風生水起,鳳瑾銘就隱隱地覺著這樣真的好麽?身為天啟朝最大的情報頭頭,鳳瑾銘很早就知道,這坐上那把金燦燦椅子上的那位向來都喜歡做卸磨殺驢的事兒。
真的很怕小丫頭到時候不能全身而退。
鳳瑾銘開始憂心李君苒的時候,景順帝那道賜名的聖旨也順利傳到了程閣老府。雖然隻是小小的賜名,獎賞也不過一些很是普通的金銀布匹,但對於程府,尤其程語瑤而言,已是天大的恩賜了。
畢竟,頭一天晚上,還發生了要株連九族的行刺事件,一大早天還蒙蒙亮,這一大家子人,就在程閣老以及程老夫人的帶領下,進宮請罪去了。隻不過誰想到,轉眼劇情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轉變。
程語嫣的心裏很是不安。不管是前一晚上在宮裏群臣宴上的行刺,還是今兒的賜名賞賜聖旨,在前一世裏都不曾發生過。這些日子以來,程語嫣漸漸發現,這一世明顯已經偏離了原來的軌跡。這裏頭當然有程語嫣的努力,可要說跟那位不曉得從哪裏冒出來,前一世時根本就沒這麽一號人,懷安侯尹無心沒什麽關係,打死程語嫣也是不信的。
“恭喜二姐姐了。”程語婷很勉強地扯出個得體笑容了。程語婷是程閣老家長子戶部侍郎程敬業家的嫡女,僅比程語瑤小一歲。
“隻是個虛名罷了,做不得什麽的。”程語瑤輕聲道。確實隻是個虛名,但足矣讓整個京都的名門閨秀們眼紅。別看那些個名門閨秀一個比一個自恃身份,可暗地裏都憋著氣叫著勁,誰也不服誰。若有誰能一鳴驚人,博得一個才女,尤其是“京都第一才女”這樣的美譽,這身價自然水漲船高。更何況像這般特意下了聖旨賜名的,即便並非“京都第一”。偏偏又是個庶女獲得如此殊榮。
也難怪程語婷心底不舒服了。
“這位大人語瑤有禮了。”程語瑤徑直來到負責傳旨的黃門官跟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