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闕斜歪著身子,含笑的看著我:“沒想到慕容公子才華橫溢,真是奇才,這場比賽慕容公子你贏了。

恐怕那天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沒有想到,我剽竊來的這首《春江花月夜》會在初和大陸聞名天下。後來一直珍藏在風雀閣的尺牘之中,後世流芳。更沒有想到的是,接下來的幾場對決,會讓在場的所有人,以及今晚所發生的事載入史冊。

文比的第二場是作對。在比賽開始之前西門闕就招來了好兩個個鶯鶯燕燕的女子。剛好雙方的人數達成平衡。

“真不愧是天下第一風流人士,就連這麽文雅的場合,你西門公子也不忘了胭脂美色。”尹鳶不屑的譏諷著。

西門闕魅惑的在一個女子頸邊享受的深吸了一口氣,邪魅道:“如果你願意,本殿下也可以收容你,嗬嗬”

尹鳶無奈不再說話。

真是個變態,我暗自腹誹。不是我看不起這種雙性取向的人,而是眼前的這個風流浪**子弟,我對他實在是生不出半點好印象。

蘇如是含笑著為我們上了一壺上好的西湖龍井:“茶,上茶,上好茶。”

燁煜雲淡風輕,眉頭指向西門闕旁邊的位置:“坐,請坐,請上坐。”

真不愧是高手對決,在大家還若無其事的沉浸在品茗之中時,比賽早已開始。

蘇如是也不示弱,眼望堂上那塊刻著“天然居”三字的牌匾,很快就出了上聯: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

燁煜依然風華絕代,麵不改色:“僧遊雲隱寺寺隱雲遊僧。”

蘇如是眼眸淩冽,氣勢更加:“翠翠紅紅,處處鶯鶯燕燕。”

燁煜很快對道:“風風雨雨,年年朝朝暮暮。”

“嚓”、“鏘”大家剛明白眼前是怎樣一會事時,蘇如是和燁煜之間一個回合早已結束。

西門闕左側一位著黃衣服的女子,眉毛彎彎,眼角彎彎,怕手叫好:“兩位真不愧是奇才。天為棋盤,星為子,何人能下?……”

她這話雖不是琴瑟相合卻另有弦外之音。尹鳶也不示弱眼角一轉,很快對上:“地作琵琶,路作弦,哪個敢彈?”

女子含笑也很快喊道:“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

作對這種小伎倆,對尹鳶來說就是小菜一碟:“春讀書秋讀書春秋讀書讀春秋”

那女子見尹鳶對的如此順口,眉頭一皺,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出題。

尹鳶反守為攻,看著頭頂紅丈:“望天空,空望天,天天有空望空天”

女子眉頭皺的更緊,嘴角哆嗦著盡然接不上一句話,委屈的拽著西門闕的胳膊撒著嬌:“殿下……”

我一個機靈捂著嘴笑出聲來:“求人難,難求人,人人逢難求人難。”

西門闕鬼魅的眼眸嘴角一彎,將那女子擁進懷裏:“美人不怕,殿下替你報仇。”然後抬頭邪魅的對我一笑:“大肚能容,容天容地與己何所不容。”

我笑的更歡:“開口便笑,笑古笑今凡事付之一笑。”

西門闕見我的樣子,不但沒有發怒,反而嘴角的笑容更加鬼魅:“鳳凰立在鴛鴦畔,錦上添花。”

他原本就已看出我是女扮男裝的身份,故意出這上聯,是另有一番弦外之音。我麵色一紅,竟然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再看看一旁的俊逸出塵的燁煜,那淡然的臉上看不出一點醋味。不禁心中一寒,緊握著雙手,內心生出一陣惱怒,卻換上一副與西門闕一樣鬼魅的笑容,對上他正在得意“看戲”的雙眸:“烏鴉飛入鷺鷥群,雪裏送炭。”此碳非彼碳,我的弦外之音也不賴。

西門闕聽到我盡然將他比作烏鴉,不但不惱怒,反而大笑起來,推開懷裏的美人:“真有意思,看來本殿下要鼓足了精神好好和你玩玩。”眼珠子一轉斂去了幾分笑意:“長巾帳內女子好,少女更妙。”

我斜睨他一眼:“山石岩前古木枯,此木為柴。”

“處處紅花紅處處重重綠樹綠重重”

“雪映梅花梅映雪鶯宜柳絮柳宜鶯”

……

……

……

“醉翁之意不在”

“君子之交淡如”

幾個回合下來,我和西門闕語鋒之間都是互相調侃,但我略占上風。不管西門闕有多無賴,我都能以同樣的黑腹對的他啞口無言。

尹鳶皺著眉頭,一頭霧水,模模糊糊看不清其中曲折,隻當是西門闕有斷袖之癖。同時也向我投來複雜的目光。

燁煜和秦煌則仍然是一副風吹不到,雨打不濕的麵容,在一旁看著好戲。我心頭一酸皺著眉頭,索性欲起身想轉移陣地,再也不要和旁邊這個沒有人性的家夥坐在一起。

但我還沒有站直了身子,手腕上附上一陣冰涼,死死的將我按在了坐上。燁煜冷著眼眸脫口道:“水有蟲則濁,水有魚則漁,水水水,江河湖淼淼。”

沒想到這個無情的家夥終於出手了。

這是個拆字對,上聯水蟲為“濁”,水魚為“漁”三水為“淼”,所對下聯也必須按照此規律。

大家都沒有料到燁煜會突然決定攻擊,而且是拆字對,一時鴉雀無聲。

忽然蘇如是眉頭一彎,會心一笑:“木之下為本,木之上為末,木木木,鬆柏樟森森。蕭公子以為如何?”

在場的人,包括秦煌在內都向蘇如是投去的讚賞的目光。

秦煌在大家未有準備之時,又出了一聯:“晶字三個日,時將有日思無日,日日日,百年三萬六千日。”

這是文比開始以來秦煌第一次開口,而且詞語之間如此鋒利,我斜睨著朝冷峻的秦煌擠了一下眼睛,然後得意的看著對麵的幾個人

蘇如是原本就才華橫溢,醞釀良久,含笑道:“品字三個口,宜當張口且張口,口口口,勸君更盡一杯酒。”

…………

這場比賽已經進行了好幾個回合,最後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西門闕和燁煜爭鋒相對。

西門闕再也沒有了以往的無賴潑皮像,額頭上沁出了滴滴冷汗,兩手緊握吱吱作響:“一葉孤舟,坐了二、三個騷客,啟用四槳五帆,經過六灘七灣,曆盡八顛九簸,可歎十分來遲”

燁煜思索了一下,仍然雲淡風輕,很快道:“十年寒窗,進了九、八家書院,拋卻七情六欲,苦讀五經四書,考了三番二次,今天一定要中。”

“喂,西門大公子,不是說君子自知輸贏嗎?現在勝負大家心中早已有數。難道你還要耍賴不成?”我譏笑的朝西門闕道。

對麵挫敗不堪的人緩緩閉上眼睛,咬牙切齒道:“乾八卦,坤八卦,八八六十四卦,卦卦乾坤已定。”

我正欲開口。手中再次一陣冰涼,抬頭看著燁煜複雜的雙眸,隻見他雙唇一開一合,一字一句看著我道:“鸞九聲,鳳九聲,九九八十一聲,聲聲鸞鳳和鳴。”

聞言內心一怔,像什麽東西重擊了一下,一陣心酸慢慢由心口浮上眼眶,耳邊發熱,低著頭再也不敢看他。

不用抬頭我都能感覺到對麵的西門闕鋒利的眼眸,恨不得將我們大卸八塊,碎屍萬段:“這場我們輸了。”

我萬萬沒有想到,一向桀驁不馴的西門闕盡然將那個字說的那麽鏗鏘有力。

“下一關是什麽?”尹鳶的聲音極其響亮。

“我去準備”蘇如是落雁羞花,微微頷首對著西門闕。

西門闕很快就丟卻了剛才的狼狽,換上他的招牌笑容,眼眸鋒利:“不用,這一關我親自來。”然後伏在蘇如是耳邊說了一些話,後者眼眸一頓,轉身離開。

我含笑道:“就算你玩什麽陰險的招數,我們已經連勝兩關,這一關你照樣是輸。”

西門闕懶散的斜臥著,手一揮,他身旁的兩位妖豔女子,起身退下,然後風流倜儻:“那可不一定哦。”

傳說中的風雀閣各個關卡都有高手把手,這文關也不列外,當然會是聞名天下的文學聖人。但是我們所經曆的這一關卻是西門闕親自主持。

燁煜說下一關是棋藝。但是西門闕卻沒有讓傳說中的棋帝來與我們比試,而又是要自己親自把持這一關。其中用意大家都難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