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闕的眼神忽然注意到我身後剛才落進院子裏的燈。

“女人,七夕節你怎麽一個人放起燈了,讓我看看你寫的是什麽。?”

今天是七夕節?沒想到這裏也有這個節日。我說呢,怎麽會有人無緣無故的就放起燈來了。

就在我的思緒還在神遊的時候。卻忽然想起來剛才撿到燈時上麵的幾個字。

轉身間看到正拿著燈一臉複雜的西門闕。他似乎感覺到了我的眼神,換上那副邪魅的笑笑容:“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女人,你這是寫給誰的?不會是我吧?”

我看到她那副未達心底的笑容,雖然看不出他到底是什麽心情,但卻懶得向他解釋。

西門闕見我沒有說話,笑得更加邪魅:“你別告訴我這是從別的地方飛到你這裏的,我可是一點都不相信呢。”

我正要回頭爭辯,卻忽然看到門外的一個綠影。

南宮婉兒她怎麽會在這裏?難道這個燈是她放的?

我看著眼前一副無賴像的西門闕。臉上的笑容不變。卻在心裏腹誹道:隻可惜南宮婉兒,隻怕自己一身清貴無暇,卻偏偏看上了這樣一個心狠手辣,而且還是可以後宮佳麗三千的一國之君。隻怕,以後有的是她受的。

西門闕見我良久沒有說話,笑道:“怎麽?你是承認這是寫給朕的了?”

“如果你今晚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看燈的話,那麽燈你也看到了,想說的話你也說了,可以讓我進去休息了嗎?”

西門闕的笑容斂去了幾分:“欲擒故縱,女人,沒想到幾個月不見,你比以前厲害了不少。”說著他打開手上的扇子,向搖椅走去。

竟沒料到這次是我比他先快了幾步坐到了搖椅上。

他看到坐在搖椅上端著茶漫不經心的我,很自然的蹲下身子,將臉湊了過來:“這幾日你日日等,夜夜等,要等的不是我,還會是誰?”

我不自然的挪了挪身子,盡量離他遠一點:“沒想到我身在你眼皮子底下,你還要在我身邊安插眼線。真是多虧了你一國之君的精心算計啊。”

“既然你說了自己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又何來的精心設計?”

麵對他忽然轉變的邪魅眼神,我一點都不示弱:“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等的是什麽,那現在可以放我自由了嗎?”

他忽然眼珠子一轉:“如你所料,我將你軟禁在這裏就是為了堵住朝中的那些悠悠之口。近日來,便是事已平息,而且打算讓你以另一個人的身份出去。”畢竟名義上我還是莫幽塵的妃子,現在莫幽塵不在了,而且之前我還演了那麽一出戲,難免會有人為了討好新皇,大做文。更何況我現在已經是被太後賜死之人,若清寧皇後再看到我,恐怕難免又會有什麽風波。

我依然用一副看不出任何情緒的笑顏看著他:“哦?既然你寬宏大量決定要放我走了,那又何必換什麽身份,我若不在蜀國,誰又會認出我。”

西門闕的眼神忽然變的詭異至極:“我什麽時候說要放你離開了?”

沒想到這人翻臉比翻書還要快。我極力的克製著自己內心的怒火,但沒想到還是被他看出來了:“女人,你氣什麽?朕本來是有意要放你出去,但忽然又轉變了主意,想到了一個更好玩的事情。”

我一直沒有開口,等待著他的下文。

西門闕站起身來,忽然厲聲向外喊道:“來人!”

門外的黃公公聞言立刻躬身進來:“奴才在!”

這黃公公原本是莫曠身邊的親信,若不是一場裏應外合周密的篡位陰謀。黃公公此刻怎麽可能如此恭敬的來效忠西門闕。

西門闕邪邪的看了我一眼,嘴角隻一瞬上揚。然後下達了無比威嚴的聖命:“傳朕旨意,封慕容鈺為傾貴妃,賜傾城殿一座。即日擬旨。”

我不得不承認,雖然這段時間我一直努力控製讓自己的情緒不形於色,可聽到這句話時依然相信頭猛然一震。

但還是瞬間平複了情緒:“你這是什麽意思?”

西門闕慢慢的走到我麵前,又是那副要看透我內心的眼神。就在我內心被他看的亂七八糟的時候,他忽然轉而笑道:“依你現在的身份出去,可是危險重重,不如與朕同床共枕才是保護自己最安全的辦法。”

我看著那副笑得無比奸詐的笑容,要不是看看在外麵那麽多護衛的份上,真想狠狠的給他踹上兩腳。

“西門闕,你不會是愛上我吧!”

背對著我的人在聽到我這句話之後,忽然良久沒有聲音。我的笑容僵在臉上,雖然是互相調侃的一句玩笑。但看到西門闕不說話,忽然恨自己剛才說話太欠考慮。

黃公公跪在一旁,更是屏住呼吸,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我身後的荷花池裏隨著徐徐吹來的微風,帶過來縷縷清香,讓自己更加清醒了剛才說的是什麽。

不就一句玩笑嗎?看你平時左一句玩又一句玩的,沒想到到了關鍵時刻,卻是這幅摸樣。

西門闕像是感覺到了我內心腹誹的想法,轉身間依然是剛才那副邪魅的表情。

“如果朕說是,你可願意陪朕在這裏常住?”我忽然感覺自己分不清他此刻笑容下的這句話是一句玩笑還是……

站在原地,笑容常態,不知道說什麽好。

“哈哈哈……”西門闕忽然大笑著離去:“黃公公,別忘了明天擬旨。”

西門闕瘋了嗎?他也不看看現在的我們是什麽身份。

就算是不顧及身份,他也好歹問問我願不願意。

嗬,西門闕要做的事,什麽時候需要別人同意過?就如同當初他要利用我做太子身邊的細作,縱使我有一萬個不願意,也沒辦法逃脫他的魔掌。不管是什麽事,隻要是自己認定了的,西門闕總有自己的手段,達到目的。

翌日黃公公帶人來宣旨的時候我真好用過早飯,欲親手泡壺好差。但大清早好好的心情卻被他攪的一陣黑雲。

黃公公見我擺弄著手中的茶具並沒有跪地接旨的意思。並不等候,依照讀完了旨意將聖旨放到我麵前,恭恭敬敬:“奴才給貴妃娘娘請安。”

我並沒有理會他們,再說我自己又沒有親口答應要做這個貴妃。不是天下間什麽事,他西門闕都可以一手遮天。也不是天下什麽樣的人,都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讓他玩弄於鼓掌之間。

看來是西門闕早料到了我的態度,才會讓黃公公他們不用太注重禮節。黃公公,挺起身子,頷首道:“皇上已經給貴妃娘娘準備好了傾城殿,請貴妃娘娘移駕傾城殿。”

我還是沒有理會,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放到唇邊,輕輕的聞著。

黃公公畢竟是在宮中呆久了的舊人,見我如此臉上並沒有多餘的惶恐:“貴妃娘娘還是不要為難奴才們了。奴才們也是依照旨意辦事。皇上已經準備好了午膳,中午要在傾城殿用膳,如果到時候奴才們還沒有請貴妃娘娘過去,隻怕奴才這顆腦袋也保不住了。”

“那是他西門闕的事情,跟我又有什麽關係?”

黃公公見我直呼西門闕的名字,忽然匍匐在地上,抬高了聲音:“奴才惶恐!”

我看到他跪在地上的身子,雖然鋪的很低,但怎麽看都跟惶恐沾不上一點關係,嘴角上揚:“黃公公還是把這旨意帶回去,就說我慕容鈺受不起。西門闕要是真想做點什麽,就早點把我放了,說不定我心情一好,還能陪他玩玩。如果不願意,反正我現在有的是時間和精力和他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