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眼前之人是南宮婉兒時,西門闕忽又閉上眼睛,淡淡道:“可有逍遙子的消息了?”

南宮婉兒卻不急著回答,看一眼一旁的的黃公公。良久西門闕道:“你先下去準備吧!”

黃公公俏然退下。西門闕也不再問。南宮婉兒上前幾步,靠近西門闕一些,聲音中有些莫名的悲哀道:“你喜歡上慕容鈺了!”這不是誰都看出來的事情了麽?

西門闕一直靠在身後的椅背上默不作聲。

良久,南宮婉兒絕美的臉上有一絲的怒意,但也隻是瞬間的閃過。隨即臉頰緋紅,一步步靠近西門闕,慢慢退去自己身上的衣衫。西門闕卻始終紋絲不動。當南宮婉兒玉體橫陳站在西門闕身旁,伸手欲撫上西門闕肩部的時候坐在龍椅上的人忽然一揮手,南宮婉兒整個人飛出丈餘,重重的撞在了柱子上。西門闕怒火焚身掃一眼地上的人,眼中帶著不屑的看向一邊。

“咳咳咳……”南宮婉兒手輕撫著自己的胸口,重重的咳嗽幾聲,嘴角帶著血絲冷笑一聲,欲要說什麽,卻聽到殿堂上的人淡淡道:“擺正了自己的位置,你會發現其實我對你們一直都很不錯。”此話就像一把利劍一樣重重的刺向了南宮婉兒傾滿羨慕和嫉妒的心。

“如果再有下次,我就不會隻用三成功力,出去吧!”

南宮婉兒剛才僵硬在嘴角的笑容忽然肆意的笑出聲來:“沒想到我們跟隨了公子那麽多年,為公子不算出生入死,也算是盡心盡力,最終卻抵不上公子手中的一顆棋子!”

“住口!”西門闕憤怒的眼眸再次犀利的掃過來,邁開腳步一步步走下丹陛,直到南宮婉兒身旁。但她卻毫不忌憚的一直對視著他的眼眸,沒有一絲害怕。

他忽然發現眼前的南宮婉兒身上有一種東西像極了慕容鈺,但他就不相信,南宮婉兒的骨頭會比慕容鈺還要硬。蹲下身子,重重的掐住南宮婉兒的下顎,似要生生的將骨頭都要捏碎。南宮婉兒因為疼痛臉頰微微泛紅,但她卻始終沒有求饒。隻聽他一字一句道:“你很聰明,不然當初我也不會將你留在身邊。但是,你永遠都不要指望我會娶你,因為那個位置隻有她才配擁有!更何況現在我對你們倒進了胃口!有心思還是收斂一下手段,就算是東西效顰也學的像一點。”

他在說什麽,收斂手段。這些手段是誰教給自己的,是誰將一個青春少女鍛煉成了一個就算是在殺人時也在微笑的殺手。但是現在他卻說讓自己收斂一些。隻因為他愛上了她。

愛……南宮婉兒的內心忽然有一絲的酸澀流過,隻從心底瞬間浮上眼眶,淚還是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她不想在她麵前哭,不想哭給他看。但此刻自己的下顎在他的手裏,就算是想仰起頭不讓淚水流下來也沒辦法動彈絲毫,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讓自己的笑容更加燦爛。

“你真的愛她?”雖然自己隻是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雖然早就知道這個答案,但心總是控製不了某些東西。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會再問。

西門闕眼中的陰鶩更甚:“身為棋帝沒想到你會走這麽臭的一步棋。別以為殺死雲太妃就可以順利成章的將罪魁禍首轉移到未央宮,她現在能掉入你的圈套,但不代表以後她不會想明白。不要懷疑我的智商,也不要把別人當傻瓜。別以為幫胡清寧產除了雲太妃這個叛徒她就可以為你所用!知道我最討厭的是什麽嗎?”西門闕的眼眸向南宮婉兒靠近一步:“就是女人自作聰明!”

雲太妃以前一直為胡清寧所用,但沒想到自從慕容鈺出現在長門宮,雲太妃便倒戈向著慕容鈺再也不接受胡清寧的任何命令。南宮婉兒原本以為自己為胡清寧除掉雲太妃便可以以此來和胡清寧達成共謀,利用她的手除掉慕容鈺。事實上他的目的達到了。胡清寧利用前太子某幽塵的舊部高太尉險些將慕容鈺逼死在傾城殿。但沒想到……就差那麽一步,她的目的就達到了。

本以為自己的這步棋走的天衣無縫,沒想到還是逃不過他的眼睛。她就是這樣,用一件桀驁的外衣包圍著自己,用敏銳的雙眼洞察一切,就算去傷害別人,也不會讓他人傷害到自己。

南宮婉兒甚至早就忘記了來自下顎的疼痛。他深深的閉上雙眼試圖去享受此刻內心的刺痛,但麵前的這個人卻連這份奢求都不願給自己。

“不要再把手伸向她,試圖去碰她身邊的任何人。否則……”西門闕忽然甩開她的臉,一把抓住南宮婉兒抵在地上支撐著自己的手腕。自己的手忽然被她拽起整個身體瞬間失去了重心,險些癱軟在地。但這一切她都來不及去思考和反應就聽到他更加狠譎的聲音如雷霆辦砸在自己耳邊:“不妨,你可以以身涉險,試試看!”

說完他一把將自己的手甩在地上,起身大踏步離去……

恨,有時候根本不需要理由!隻為愛的太深卻什麽也得不到……

蜀國離池城外十裏以外的馳道上,一輛馬車正急步行駛!馬車後飛揚起一路塵土。

“寒梅,再快一點!”

“主子,不能再快了。再快您的身體……”澄虞為我擦拭著額頭的汗水,道。

自從出了屬宮,她們便一直以“主子“稱呼我。

“沒關係,再快一點!”寒梅應著聲,但始終沒有加快馬車的行速,我不禁心頭一急又咳出聲來。”

“自從澄虞好了,便一直看到主子的臉色蒼白就沒有轉好過。主子為救我和寒梅將離魂散引渡到自己身上,此恩我們二人就算是死一萬次也無能為報了!”澄虞看著我忽然低著頭摸起了眼淚。

我冷眼看一眼湮兒。

湮兒擺手道:“姐姐不要如此看湮兒,湮兒可是什麽都沒有跟她們說過!”

“這事情真的和湮兒沒有關係。主子身中離魂散,麵色一直都不好,怎麽可能瞞得了人呢!”

“咳咳咳……”我胸口悶結重咳兩聲:“不就個離魂散嗎?又不會死人!寒梅再快一點,天黑之前再趕五裏的路程,晚上還要想法子避開齊國的兵力進城。”

“是……”寒梅隨口應著,但還是沒有加速。我知道再喊無用,便不再出聲,靠在澄虞身上,閉著眼睛思忖著,晚上怎麽樣才能在齊兵毫無察覺之下進離池。進了離池用什麽法子才能見到守城的主帥!還有下一步該如何才能擊退敵人。那齊國手中的百姓這些日子定是受盡了苦頭。

寒梅雖然因擔心我而未能加速,但還是在天黑之前找到了一家客棧,聽小二說此地離離池還有四裏多。

這兩天總感覺身後被人盯著,但不知道是西門闕的人還是……好像不止是一路。心裏總有些不舒服。

因為趕路舟車勞頓,一到客棧便各自尋了房間去休息。我叫了澄虞留下與我一起商量該如何退敵的事情。

“現在最緊要的事情就是如何進離池!”我淡淡道!

澄虞思忖良久道:“記得出宮的時候小玄子給了主子一塊玲瓏剔透的玉佩,不知道那玉佩可能起到什麽作用?”

龍闕?我自袖中拿出龍闕,怎麽就將它給忘記了。龍闕是蜀國鳳權的代表,守城的將士看到定不會阻攔。

“但是現在齊國的兵力就在城下,就算是他們識得,也不見得會開了城門讓我們進去。”

“姐姐……”湮兒手中捧著一盞燈,忽然推開門進來:“湮兒知道一條法子可以進城!“它吹滅了手中的燈,坐到我旁邊道:“以前父親一直鎮守離池,當時湮兒雖然還小,但依稀還記得一些。離池的外圍是護城河。城門是朝著南麵的,但在西麵的護城河下有一條暗道可以通往外麵。順著那條暗道進去正通往一家茶園。”

太好了,有了湮兒的這條暗道,此次最難解決的一件事情算是解決了。

“澄虞,你先去準備一下,明天一早我們便動身!”

澄虞應著離開!

“姐姐早些休息吧!”說著湮兒很懂事的為我捏好被角欲要離開。

“湮兒……”我喊住她!“

湮兒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姐姐不要問,但一定要相信湮兒,湮兒不會騙姐姐!”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說的事情:“沒事,快回去休息吧!”

待湮兒離開。我一直淺淺的趟在**,周圍那熟悉的眼神卻愈來愈烈!

次日一早我們便出發,快到正午的時候便到了離池外,在湮兒的帶領下,果然一路順利的進了城。這條路就如湮兒說的,一直通向城中一家較為豪華的茶樓。茶樓雖然不大,但卻很繁華,我們從茶園後院的一座假山後出來,扮作茶園中喝茶的客人,上了樓坐在一個較為安靜的桌旁。

茶樓正中,一位花甲老人帶著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正在說書,那老人道:“你們可知道,宮中傾城殿裏的那位傾貴妃是何人?”

“哦?那是什麽人?”靠窗的一位客人問道!”原本靜若寒蟬聽書的人聽到這一聲。眾人的眼神都尋聲看去。我不禁也回頭,卻在看到那一抹紅影時忽然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