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求旨
柳微涼最後還是沒去看柳微瀾,她肩上的傷果然裂開了,血滲出來,把最外麵一層都染透了。
捂著傷口她挪回慈安宮,翡翠看到就驚叫起來,忙傳禦醫,又把她扶進房間去清洗傷口換藥。
太後也聞訊趕來,看她傷口裂開心疼的不行,好一陣嘮叨。
聽著太後的嘮叨,裏麵滿是疼惜和憐愛,柳微涼感激的笑道:“太後放心,臣妾這點傷,很快就好了,一點也不疼!”
“傻丫頭,怎麽可能不疼。”
太後坐在她旁邊,蹙眉拭去她額上的冷汗,因為疼痛,柳微涼的臉色蒼白,嘴唇一點血色都沒了。
等把傷口處理好,太後不由分說命令柳微涼躺在**休息,自己則守在旁邊,道:“你說你,才躺了幾天就不老實了,現在傷口裂開受罪的還是自己,哀家命令你,除非痊愈,否則不準下床了!”
“太後……”柳微涼撅嘴,撒嬌道,“躺那麽久,臣妾會發黴的。”
“也是……”太後沉吟,“在哀家的宮裏走動走動也好,不要再到處亂跑了,省的你傷口又裂了……對了丫頭,你剛才去哪了,傷口怎麽裂開的?”
柳微涼眼眸一閃,低下頭:“臣妾不小心摔了一跤。”
“撒謊!”太後正色道,“你一撒謊,哀家就能看出來!”
柳微涼沉默不語,心裏思索著這次的成功概率。
見柳微涼不答,太後臉色沉了下來:“翡翠!”
翡翠忙進來應聲。
“你去查一下,三王妃剛才去了哪,都遇到了什麽人,說了什麽話!”
柳微涼做出要勸阻的表情,張了張口,還是什麽也沒說。
翡翠的效率極快,不多會兒回來,把柳微涼去安康殿又碰到南宮楚的事說了一遍。
太後越聽臉色越沉,最後歎了口氣,無奈道:“下去吧,此事不要在外麵說起。”
“是。”翡翠低頭退了出去。
太後再歎口氣,握緊了柳微涼的手:“丫頭,委屈你了,楚兒那個混帳……”
畢竟是自己兒子,她終究舍不得懲罰。
柳微涼心底冷笑一聲,突然爬起身,跪在**,懇切道:“請太後可憐可憐臣妾,賜給臣妾一道聖旨,讓我們和離吧!”
她已前後兩次提出這個請求,語氣堅定,可見是真心,太後觀察她一會兒,見她眸底神色堅定,最終還是歎了口氣,道:“和離不是小事,哀家再考慮考慮,丫頭,若三個月後你還是堅定要和離,哀家一定給你這道聖旨!”
太後能做出這種讓步,已經非常不容易,柳微涼點點頭,誠心誠意的磕頭:“謝太後!”
此事暫時跳過,後來太後召南宮楚進宮一次,談了一個時辰,具體內容眾人不知,隻知道南宮楚出宮時,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時光飛快流過,眨眼間十幾天過去,柳微涼的傷好的差不多了,本打算回王府,卻被太後留下。
原來馬上就要狩獵了,南宮氏族都要前去,太後也不例外。柳微涼本該與南宮楚同行,太後卻怕她被南宮楚留在王府,就特意吩咐讓柳微涼與自己同行。
太後坐的馬車是四匹白馬所拉的巨大馬車-- ,車廂內平整幹淨,軟座小幾一應俱全,翡翠在上麵伺候著。
柳微涼的身份不足與太後共乘,太後便發話讓柳微涼與柳微瀾乘坐一車。
這日一大早車隊便出發了,柳微涼與柳微瀾共乘一車,皇後的座駕也是極為豪華奢侈的,車廂裏寬敞明亮,環境極為不錯。
柳微涼上車時,柳微瀾正倚著坐墊小憩,她便沒開口,靜靜坐在一邊,欣賞古代皇族獵隊出發的壯觀場景。
馬車行駛的異常平穩,柳微涼看著窗外入了迷,不知何時,身後突然響起柳微瀾慵懶的嗓音。
“妹妹在想什麽,這麽出神?”
柳微涼回頭,見她醒了,笑一笑:“沒什麽,閑著無聊,看外麵的風景。”
此時馬車已經出了城區,外麵的景色的確怡人。
柳微瀾接過侍女遞過來的茶,優雅的呷了一口,才悠悠道:“景色雖美,但千萬別被迷惑了心才行。”
“當然。”柳微涼點頭,心裏卻疑惑起來,怎麽柳微瀾對自己的態度,仿佛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果然,柳微瀾接著道:“什麽人該愛什麽人不該愛,你一定比我清楚。”
柳微涼詫異的看她,柳微瀾的意思,豁然是在警告她不要對南宮楚動心了。真是可笑,這話別人來說也就罷了,她有什麽資格?
“我當然知道。”柳微涼淡淡道,“我不會做出私下幽會這種事來的。”
柳微瀾臉色變了變,不再開口。
經過一天一夜的行程,隊伍終於抵達皇家狩獵場,先遣隊已經提前趕到搭好了帳篷,隻等休息一晚明天便開始狩獵。馬車一停,皇帝南宮傲就與南宮楚一起出現在皇後的攆車前。柳微涼下了馬車也再無理由不見南宮楚。
南宮傲一身戎裝,顯出他結實高大的身材,他微笑著伸手,眸裏全是暖意:“皇後,朕來接你回營。”
反觀南宮楚,雖然外表上絲毫不遜南宮傲,但臉色卻如茅坑裏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
按禮製柳微涼要等柳微瀾下了馬車才能現身,柳微瀾率先被攙下馬車00149a03,也笑著向南宮傲伸出手。
隻是抬腳之際,她突然轉向南宮楚,柔和道:“王爺也不必介懷,我妹妹小女孩心性,才吵鬧著要來,但她一定不會亂跑惹禍的。”
她輕輕巧巧一句話,就把柳微涼定性成了不懂事愛胡鬧的嬌慣小姐!
柳微涼在馬車裏,沒有聽清楚外麵說什麽,輪到她下馬車時,她掀開車簾就已經看到南宮楚的背影。
雖然有太後做主,可這些日子她吃住還是要靠南宮楚,柳微涼忙從車上跳下,小跑著追上去。
到了南宮楚的營帳,柳微涼驚喜的看到隨行的豔月,主仆重見自然分外高興,尤其是在荒郊野外,豔月能幫她省去大部分麻煩。
當晚給她梳頭時,豔月嘟囔著抱怨:“自從您在宮裏養傷,王爺在府裏常常發脾氣,小王爺也被他沒理由的罵了兩回,這回在路上,他臉色臭死了,誰也不敢找他,否則一不小心又要挨罰。”
柳微涼倒是不以為意:“他臭他的,我們玩我們的,不理他就是。”
豔月愁眉苦臉道:“怎麽能不理呢,主子,您晚上要和王爺住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