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鼠還想說什麽,終因為失血過多,直接癱軟在地上,沒有半點呼吸的跡象。

白貓看到秘密被守住,更是肆意的猖狂挑釁起來。

“看來你們來了不少援兵,敢不敢過來和我一戰。”白貓伸出爪子,開始用舌頭進行舔舐。

任如月此刻不想管太多,隻想把被屏蔽的三個孩子救出來。可那白貓布設的屏障太過厲害,任憑任如月如何捶打腳踢,根本沒任何效果。

眼見墨子軒和北蠻族長在一旁竊竊私語,白貓懶得搭理對方,自認為對方沒了膽識,幹脆直接趴在地上眯縫起眼睛小睡起來。對於身旁的任如月,白貓更是從眼角縫隙小視對方。

墨子軒和北蠻族長的顧慮,是害怕踩踏到符文上,減弱自己一方的實力。眼下大局已經,貿然衝過去憑借一時意氣打架,最終吃虧的還是自己。

就在雙方都以為要靜等一段時間,才可能發生新的變故時。突然躺在一旁,早已被認作死去的小黑鼠,居然又頑強的站了起來。

“變。”小黑鼠一絲虛弱的吼叫,身體從龐然大物開始變得和原先的老鼠般大小。

白貓雖是小睡,可卻十分警惕周圍發生的一切。

“蹭。”看到小黑鼠突然的變化一幕,白貓也立刻爬起來,全身毛發如同炸了般倒樹起來。

“北蠻族長,你要答應我不殺我,保護我的安全,我就幫你們對付地獄妖獸,包括眼前的該死白貓妖。”小黑鼠抬起小腦袋,衝著不遠處的北蠻族長求援道。

“該死的東西,果然是有叛徒的血液。”白貓找了急,一個縱身跳躍,徑直從地表符文處,騰空而起瞬間閃到小黑鼠眼前。

“你找死。”不等白貓發動攻擊,圍在小黑鼠身旁的幾個猛獸,突然對白貓展開攻擊。

白貓自持武功高強,可架不住這些北蠻境地的猛獸個個龍精虎猛,而且還有各種魔法防禦。短暫的互拚,白貓沒占到什麽便宜。而一旁的北蠻戰士,更是伺機要偷放冷箭,準備偷襲白貓。

“哼。”白貓沒完成約定搞死小黑鼠的計劃,心裏雖然不服氣。可也害怕這些猛獸和北蠻戰士的聯合攻擊,一個虛晃佯攻後,連忙退回地表符文處。

“快點說。”北蠻族長連忙高聲嗬斥小黑鼠起來。

“雖然你們錯過了祭祀時間點,但隻要在太陽落山前,把那三個祭祀人質殺死,用他們的血澆灌地表符文。雖不至於完全抵擋住地獄妖獸的出關,至少能阻擋大部分的妖獸。剩下僥幸逃出的妖獸,就看你們自己的能力了。”小黑鼠連忙跳到北蠻族長的手臂上,一轉身衝著地表符文上的三個人質喊道。

小黑鼠此話一出,周圍頓時炸開了鍋。

最揪心的莫過任如月,原本以為三個兒子躲過劫殺,沒想到還有後麵這麽一出內幕。

“這就是白貓為什麽要殺你滅口的原因嗎?”北蠻族長帶著幾分疑惑的目光問道。

“當初三個人質剛來時,我早就嗅探到他們被關押在山洞。我本可以提前殺死人質,這樣徹底滅了你們的希望。但防人之心不可無,我故意誘導任如月救出人質,拖延你們,也是處於私心。在地獄妖獸中,我的部分族人被可惡的白貓妖獸家族扣押。所以我依此要挾白貓妖獸,希望能釋放我的族人。”小黑鼠一口氣說出隱藏的秘密。

白貓不在解釋,隻是把嘴角微微翹起,臉上露出不屑的笑意。

“真是自作聰明的家夥,可你說的有用嗎?現在誰敢踏上地表符文,別忘了,這裏可是我們地獄妖獸的入獄之門,除了我們自己外,沒有任何人和猛獸可以安全的站在上邊。”白貓得意的笑道。

“小黑鼠,你已經費勁了所有的法術。估計以後也無法使用狂化術,未來的日子,隻能以倒黴的小黑鼠形象存活。這裏可是北蠻境地,氣候如何你也清楚。白天倒是可以讓你苟且多活幾個時辰,即使我不殺你,到了晚上時分寒冷的冰雹雪和狂風肆虐之時,你就慢慢等著凍死吧。”白貓補充道。

任如月一聽白貓這話,也頓時好奇起來。對比北蠻戰士不敢靠近,可以理解成白貓所說的原因。但自己為何沒有半點感覺,這讓任如月有些不知原因。

“也許我本來就沒有魔法防禦,所以不會有什麽影響。如同狂風在肆虐,可以連根拔起參天大樹,卻對地表的小草毫無能力。”任如月稍微一想,倒也不覺得奇怪。

北蠻戰士等人,也朝地表符文處望去,心裏更是充滿了顧慮。

“先把小黑鼠關起來,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傷害它。”北蠻族長伸出兩根手指,夾著小黑鼠的尾巴,從自己的手臂上拎起。一旁的戰士,連忙返回營地,取來了專門關押小黑鼠的籠子。

“這不會是一個陷阱吧?”墨子軒倒也擔心,此刻前去撲殺白貓和人質,等同自投羅網。可要是不去,萬一小黑鼠所言當真,就會錯過最後的機會。

“不管真假,也隻能相信一次。”北蠻族長自然有所擔心,可對比權衡利害得失後,隻能冒著危險做出簡單的抉擇。

“所有北蠻戰士聽令,向前跨步,距離地表符文最近處止步。”北蠻族長一聲號令,其他不相幹的人馬立刻回避。

北蠻戰士立刻圍城一個小圈,把白貓和任如月還有人質,全部圍困在裏麵。

“娘親,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們為什麽要拉弓搭箭射殺我們。”曾岩看到這恐怖的一幕,驚嚇之餘連忙問道。

任如月連連搖頭,麵對黑壓壓一片的北蠻弓箭手,一旦對方真的拉弓搭箭射過來,後果誰也不知道如何。

“怎麽,想現在就翻臉。”白貓還是一副懶洋洋愛搭不理的死樣子,在張開嘴巴打了幾個哈欠後。猛地一回頭,伸出利爪朝任如月身上點了一下。

一道無形的電流,瞬間在任如月身上起了作用。任如月在猛烈的抽搐間,更是感覺全身如同火焰燒烤一般。本以為是白貓開了殺戒,準備要先拿自己開刀。可任如月在環顧之間,卻看不到自己的身形。

“我怎麽看不到自己了。”任如月心裏疾呼道。

“娘親,你怎麽了,不要拋下我們。”曾岩等,一發現剛才還在眼前關照自己的任如月不見了,著急的連忙大呼小叫起來。

任如月一聽自己又隱身了,頓時有股悲喜交加的感情在內。

喜自然是可以憑借隱身能力,去做一些事情,例如殺了某些不顧夫妻情誼連親身兒子都要誅殺的畜生。悲則是任如月明白,現在的隱身能力是白貓所賜。對方不會平白做這種事情,如同小黑鼠一般,肯定有自己的小如意算盤。

任如月感覺從一開始就陷入一個巨大陰謀,自己隻是無力反抗的棋子,任由別人來擺布命運。

“不想死的話,就趕緊跑出去。”白貓衝著任如月冷哼一聲。

麵對即將突然射來的千萬支冷箭,任如月在恐懼之餘,自然也擔心三個兒子的安慰。

“虎躍殺。”突然北蠻族長如同猛獸一般,長長的嘶吼喊道。

四周圍困的北蠻戰士,立刻如同展翅的猛虎一般,原地高高跳起,將弓箭的準星對準地表符文內的白貓和人質。

“快逃你的命,你的兒子至少暫時我不會讓他們死去。”白貓全身閃耀起光芒,在冷哼一句後,開始準備躲閃從天而降的漫天羽箭。

任如月咬咬牙,趁著隱身之力,連忙朝外跑去。

“嘩嘩嘩。”漫天的羽箭,瞬間把整個地表符文處,幾乎全部覆蓋到。

可白貓還是一副駕輕就熟的姿態,從羽箭雨中,直接撇開要害部位,穩穩的躲過一劫。而被屏障保護的三個人質,雖然早就嚇得緊緊抱成一團。可畢竟有白貓強大的法術存在,還是安然無恙的沒受到一丁點傷害。

任如月站在一旁提心吊膽,在確認兒子沒有危險後,恨不得現在就去宰殺該死的北蠻族長和墨子軒.

不過任如月冷靜之後,並沒有這樣做。

眼下對於任如月更重要的事情,而是要盡可能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身在局中,不知走向,終究會逃不過覆滅的厄運。

任如月狠狠的看了一眼墨子軒和北蠻族長,連忙朝北蠻營地跑去。

在任如月的預判中,知道現在事情內幕的,白貓肯定是其中一個,其次就是小黑鼠。至於墨子軒和北蠻族長,雖然也會知道部分,但因為立場不同,肯定無法溝通。

北蠻營地的帳篷,隻剩下幾個,大量的老弱病殘孕被安置在裏麵。所以任如月沒花費多少力氣,便找到小黑鼠所在。

任如月被隱身,幾乎成了公開的秘密,但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裏。

任如月鑽進帳篷後,隻是抬頭看了一眼帳篷內擠得滿滿的人,並沒有過多時間理會。本想直接拎起關押小黑鼠的籠子走掉,可轉念一想,自己是隱了身,要是拎著籠子出來,豈不是隱身法術間接被破壞掉。

帳篷距離地表符文不算太遠,附近到處都是人,任如月也害怕泄漏行蹤,遭到弓箭的射擊。

任如月數了數帳篷內,少說也有好幾十人。盡管這些都是不入流的北蠻老弱等,可一旦對方發狂打起來,難免會引起外麵的注意。

任如月內心起了殺機,可惜自己武藝平平。偷襲殺死一個倒是可以試一試,麵對這麽多的人,任如月還是沒有太大的把握。

就在這時,任如月突然感到體內有股邪惡的力量在升騰,全身仿佛充滿了無限的力量一般。

任如月內心充滿了強大的自信,連懷裏的匕首都懶得掏出來。如同鬼魅一般,遊走在帳篷裏,幾乎沒聽到一句呼喊,更沒遭遇任何的反抗,就這樣輕鬆的殺死一個帳篷內的老弱等蠻族人。

等任如月收了手,看著倒在地上沒有呼吸的死人,在從恍惚中變得清醒。

盡管任如月痛恨北蠻部落,但死在手裏的卻是老弱等人,讓任如月僅存的良知飽受煎熬。

“果然好手段,是不是白貓給你附加了地獄之力。”一旁冷眼旁觀的小黑鼠,臉上露出不齒的笑容。

“不知道。”任如月在連連搖晃腦袋,想告誡自己,這一切非自己所願。隻是在迫不得已時,才做出的舉措。

“小黑鼠,你還知道什麽?”任如月徑直來到一旁,拎起籠子問道。

“我現在沒有法術,確實自身難保。你是不是打算,問完了之後,就把我殺了。”小黑鼠冷笑反問起來。

“我

答應你,不會殺你。”任如月冷冷的說道。

“然後如何,我如何相信你。”小黑鼠顯然不相信,又反問起來。

“你說不說其實不太重要,最核心的部分你已經說了出來。我在追問的事情,不過是枝節末葉的事情。現在外麵打了起來,至少我那三個兒子,在天黑太陽落山前,白貓拚了命也會保住他們。”任如月看小黑鼠耍起了心眼,隻能用強硬口吻來說服對方。假如對方還不肯合作,任如月也沒理由留住對方。

對於任如月而言,大戰早已開始,也該到了自己出手殺戮的時刻。

“沒什麽枝節末葉的問題,在太陽落山前,殺死三個人質祭奠。用他們的鮮血,來洗涮符文,至少能把地獄最凶猛的妖獸阻擋住。可還是於事無補,你沒有見識過地獄裏的妖獸有多麽的恐怖。單是現在一個白貓,就足以讓這幫人為難了。”小黑鼠淡淡說道。

“那麽你的意思是,你不準備老實回答我的問題了。那我也不需要遵守諾言,至少我兒子本來可以在這個時候安全,是你讓他們又處於危險中。”任如月把利刃掏出,準備直接刺殺小黑鼠。

小黑鼠本意,是想和任如月討價還價,可沒想到任如月也是急了眼,這才連忙後退求饒起來。

“倒是有一個機會可以阻止地獄妖獸的入侵,但可能性不太大。”小黑鼠緊張的舉起前肢,示意自己要投降。

任如月也明白,現在外麵的白貓拚死保護三個人質,並非因為感情。和小黑鼠一樣,都是有不同的利益目的而已。

唯一能救兒子的方法,是徹底從根本解決所有的禍端。

“快說。”任如月聽到帳篷外有腳步響聲,著急的喊道。

“把地獄之門也就是符文,引到你自己身上。但地表符文帶有很強大的邪惡法術,你根本不可能承受住。”小黑鼠說道。

“如何引導符文?”任如月不管這些,為了營救兒子,作為一個母親什麽都舍得豁出去。

“需要用到你兒子的血,是不是很邪惡。”小黑鼠冷冷笑道。

任如月的本意是為了救兒子,不惜犧牲自己。可引導地獄之門,也就是符文的前提,居然要用兒子的鮮血。這一點完全出乎任如月的預料,任如月緊皺眉頭,懷疑是小黑鼠在欺騙自己。

“用我兒子的血,豈不是把地獄之門符文封住,不讓裏麵的妖獸出來,何談引導到我身上。”任如月惡狠狠的問道。

“別傻了,你以為北蠻族長是這麽好當的。如果在天黑太陽落山前,把你兒子殺了,用鮮血封住地表符文。那地獄之門就會引到北蠻族長身上,他也是用生命來做賭注。隻是北蠻部落人多,死了一個族長,還有其他人頂上。而你要是死了,恐怕結果如何誰也不知道。”小黑鼠露出狡黠的目光。

任如月將信將疑,還想繼續追問,帳篷外的動靜越來越大。

任如月想跑已經來不及,隻能連忙閃到帳篷一側,一旦外麵的人貿然進入,必須瞬間殺死對方,防止泄漏自己的行蹤。

“這確實是個簡單的抉擇,但也有本質的區別。至少要讓北蠻族長得手,勢必是因為你三個兒子都會死掉。而你親自動手,隻需要殺死一個即可。”小黑鼠陰險的笑道。

“你的目的不是營救被關押的鼠類同胞嗎,為何公開場合說那麽多。你的目的,看來是想假借別人之手,殺死白貓吧。”任如月聽到帳篷外的聲響離遠,這才敢繼續問道。

“是有如何,不是你也奈我不合?”小黑鼠用充滿嘲諷的口吻說道。

“你還有沒有補充的內容,想要在這個時候告訴我。”任如月冷冷的問道。

“你想反悔殺我?”小黑鼠大怒,開始質疑起任如月來。

“我當然不會反悔,不過我隻是答應不殺你而已,萬一在打鬥中,你不小心被別人誤殺,可就和我沒什麽關係。”任如月冷冷一笑,一刀劈開籠子,抓住小黑鼠走出帳篷。

任如月看到不遠處有幾隻猛獸,正在緊張的朝符文方向張望。

“再見了,可憐的小黑鼠,至少你比我先死。”任如月揚起手臂,奮力把手中的小黑鼠朝猛獸方向投擲過去。

“有人偷襲。”猛獸本能反應下,瞬間伸出利爪,在沒看清楚目標之前,在空中一陣胡亂揮舞。可憐的小黑鼠,再次被肢解成鮮血淋漓的殘破屍體,重重的倒在地上。

不遠處的大戰還在繼續,仍然以遠距離弓箭射擊為主。偶有幾個不要命的戰士,試圖踏入地表符文處。因為魔法防禦的降低,會瞬間被白貓撲上來打成重傷。

“到底是救三個兒子,還是真的要傷害其中一個孩子,來保全另外兩個的性命。”任如月陷入短暫的思維怪圈,盡管也層產生過懷疑,可大局情勢下,任如月不得不做出抉擇。

任如月剛才離開前,地表符文處曾經插滿了羽箭。可等任如月再次靠近之時,地表符文處又恢複了原狀,仿佛從來沒發生萬箭齊發的一幕。

“嗖嗖。”又是幾隻冷箭射了過去,白貓巧妙的躲閃開來。弓箭的箭頭,直接插在地表符文處。隻是幾秒的間隙,弓箭如同豔陽下的積雪一般,居然直接癱化成一灘被地表直接吸食殆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