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寒之地異常的冰冷,活人尚且不能依靠自身的體溫來禦寒,何況是三個受到弓箭傷害到底的孩子。

曾岩等人躺在地上,身體不斷的顫抖,血液除了從傷口流出外,更是不斷從口鼻處湧出。

“不對啊,曾岩的傷口在胸口,他們倆的傷口,分別在大腿和腹部。”任如月看了一眼三個兒子中,傷勢算是最輕的曾宇同樣狀況,擔心不禁產生一絲懷疑。大腿受傷不可能傷者從嘴裏噴出鮮血,除非發生一種特種的情況。

“難道弓箭射中之後,還能繼續在體內產生壓力。”這才是任如月最驚恐所在。

可惜不管真假,任如月都無能為力。任如月有股欲哭無淚的感覺,撫摸兒子的額頭和手掌,更是感覺對方的體溫開始變得冰冷。

“娘親,孩兒是不是要死了。”三人中傷勢最重的曾岩,微微一張嘴,大量的鮮血更是噴湧而出。在輕聲細喃後,等不及任如月的回複,便腦袋一歪,直接沒了呼吸。

“岩兒,不要死,娘親沒有你們活不下去。”任如月神情大變,一改鐵血娘子的本色,在喪子之痛麵前,頓時淚流滿麵。

這邊任如月還抱著曾岩痛哭,另外一旁的曾凡和曾宇,更是沒了任何的聲響。

三人的血流淌到地表符文上,頓時激起一層閃耀的法術之光。在眨眼之間,迅速衝入任如月的體內。

此刻的任如月根本感覺不到地表符文帶來的刺痛,喪子的鑽心疼痛,早已占據了任如月的全部內心。

“為什麽,該死的。”任如月咬牙切齒,滿目充斥腥紅血色,臉上的表情如同猙獰的妖獸一般。任如月用惡毒的目光,去掃視周圍的蠻族戰士和猛獸,恨不能現在就殺光。

任如月想付諸行動,剛要抬起手臂,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動彈。這短暫的注意力轉移,才讓任如月意識到原來地表符文的力量,是如此的強大不可抵擋。

任如月不知腳上的束縛力度有多大,反正是自己無法抗拒,連抬起腳完全站立都做不到。

“我要殺光你們,我要你們血債血償。不用等地獄之門的妖獸出來,我馬上就結束你們的生命。”任如月徹底發狂,可很快任如月發現,自己除了全身不能動彈外,連最後威懾發泄的咆哮之音也不能完全抒發出來。

任如月在張嘴,已經說不出任何的話語。地上的符文開始慢慢消失,連同一旁倒在血泊中的三個孩子的屍首。

“有效果了,地表符文消失了。”和任如月痛苦表情形成的明顯對比,是周圍蠻族戰士和猛獸的歡呼之音。

“殺了任如月。”不知誰突然高呼一聲後,十幾隻猛獸突然竄過來,張開血盆大口要襲擊任如月。

任如月動彈不得,眼看衝在最前邊的猛獸,已經把利爪搭在任如月的後背上,張開的獠牙也要啃食任如月的脖頸。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突然任如月的全身閃耀起七彩的榮光。

“滋滋。”如同燒燙的鐵鍋裏放了油一般,一陣奇怪的聲響後。第一個衝上來要偷襲任如月的猛獸,直接陷入籠罩任如月體表的榮光之中。猛獸如同泥牛入海一般,很快被榮光吞噬掉不留下一絲痕跡。

這突然的一幕,讓身後的其餘猛獸驚嚇不已。另外一隻猛獸,因為衝的過猛,雖然反應也算及時,可一隻利爪也碰到了榮光之耀,頓時那隻倒黴的爪子也被吞噬掉。

“啊。”隻剩下三條腿的猛獸,趕緊轉身後退,本能的想要逃跑活命。

“想跑?”任如月清澈的目光掀起無限的殺戮,手指一揮舞,榮耀之光立刻把對方包圍。不等猛獸發生一絲聲響,立刻被吞噬掉。

“殺死任如月。”原本在一旁的蠻族戰士,此刻全部拉弓搭箭,想故技重施射殺任如月。

“來吧,讓你們全部死光光。”任如月冷笑一聲,麵對鋪天蓋地的雨箭,拚命催動體內的法術,想要和對方來個魚死網破。

任如月在榮光的包圍下,從外部射來的弓箭全部被黏在外邊,好似一個刺蝟一般。

任如月雖然不知道自己的這些法術,到底從哪裏而來。卻能明顯感覺到,體表外的榮光之力開始減弱。原本能吞噬掉猛獸,如今連射來的弓箭都無法消化。

“任如月不行了,地表的符文也沒了,大家衝上去殺死任如月。”蠻族戰士又開始高聲呼喊起來。

任如月奮力一搏,頓時把榮光外的弓箭彈射開來。

“嗖嗖。”弓箭頓時炸開,殺死不少的蠻族戰士。而此刻任如月也感覺身體極度疲勞,體表外的榮光隻剩下淡淡的一層薄霧。

任如月雖然有殺死敵人,替兒子報仇的心願,可也明白現在自己已經處於劣勢中。與其在劣勢中頑強對殺,到最後不幸被殺,倒不如暫時隱忍躲藏起來。

“隱身之術。”任如月也不知為何,自己莫名嘀咕起來。連體表外的最後一絲榮光也消失,頓時變成庇護任如月的隱身法術。

“任如月怎麽不見了,難道又使用了隱身法術,大家要小心,保護族長大人。”蠻族戰士連忙高聲呼叫起來。

任如月此刻隻想著逃命,顧及不了太多。

對比周邊的環境,任如月怕躲藏在叢林,會被嗅覺靈敏的猛獸很快發現。隻能選擇躲藏在高山之上

,先前藏匿兒子的山洞成了一個最好的選擇。

任如月緊趕慢趕,總算跑到了山洞裏。此事湊巧體表的法術消失殆盡,任如月又以正常麵目存活在外界。

等冷靜下來後,任如月也有些氣憤。先前明明是準備替兒子複仇,哪怕自己死了,至少可以減輕內心的痛苦。可到了關鍵時刻,不知為何居然變得異常理智。

“為什麽會這樣,我體表的榮光之力是來自地獄之門嗎?”任如月不解的自言自語起來。

任如月擔心的是,這種力量現在消失了,如果不能在恢複,自己早晚會被對方抓到。

任如月有些不知所措,正在這時外邊響起急促的腳步聲響。

“我和妹妹檢查這個山洞,你們在外警戒就行了。”突然山洞外傳來伍爾特的聲音,緊接著伍爾特兄妹手持利刃火急火燎的衝了進來。

任如月一看來者是伍爾特兄妹,臉色變得異常冷靜。雖然任如月幫助過對方,可如今情況危機,誰也不知道伍爾特兄妹會不會出賣自己。

“裏麵一切正常,沒發現任如月的行蹤。”伍爾特一看到任如月,連忙大聲呼叫一聲,這才讓任如月稍微有些安心。

“妹妹,你在仔細搜一下。”伍爾特故意大聲嚷道,同時朝妹妹使了一個眼色。

“任如月,你暫時躲在這裏,千萬不要到處亂跑。”伍爾雅從懷裏掏出少許的食物和酒水後,立刻退回伍爾特身旁。

任如月微微點頭,顯然伍爾特兄妹也是不敢得罪北蠻部落。很快伍爾特兄妹走出山洞,朝跟隨而來的戰士打馬虎,算是幫助任如月暫時躲過一劫難。

任如月現在沒有任何的法術,也沒有隱身的庇護。剛才的搏殺,也消耗掉任如月不少的體力。饑餓感席卷任如月的身體,在快速吃掉食物喝掉酒水後,任如月慢慢陷入沉睡中。

等任如月醒來時,才發現外麵的天色有些昏暗,快到了入夜時分。

任如月怕被發現,貓著腰慢慢朝外走去。站在山洞外,任如月趴在地上,居高臨下朝附近進行觀察。

山下零散的帳篷重新被搭建起來,一改原來散亂改成集中居住的局麵。遠處的叢林方向,更是不斷若隱若現凸顯火光。

“看來還是有人在追殺我。”任如月仍然感應不到體內的法術之力,現在自己孤立無援。即使伍爾特兄妹有心幫助自己,可任如月也不忍心拖累對方。

“地表的符文已經消失,估計地獄之門不會在打開了。地獄之門的妖獸,更不會冒出來了。”任如月也不知道分析是否正確,眼下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耐心的去等待。

細想一下任如月才覺得事情並非簡單,連南蠻的伍爾特兄妹都來了。顯然南蠻部落不可能隻派出伍爾特兄妹,肯定還有其他人。同理西蠻和東蠻肯定也有戰士趕來相助,原本是來誅殺地獄之門冒出的妖獸,如今捕獵的對象卻變成了任如月。

任如月平躺在地上,任由積雪的冷意通過肌膚傳入骨髓。任如月甚至想過,反正三個兒子都死了,倒不如直接從山上跳下去自殺,來個徹底的一了百了。

“真是可笑至極,想當初我做特工時,被敵人抓住嚴刑拷打,都沒有想過自殺。”任如月感歎起來,看來當了母親後,自己的母性大發,再也不是過去冷血睿智的女特工。

任如月一翻身,繼續朝山下張望,於此同時從旁邊傳來輕微的聲響。

任如月有些警惕,可一想要真是別的蠻族戰士過來巡邏。自己體內沒有法術,可以進行對抗,倒不如痛快的被殺算了。

“任如月,你怎麽跑出來了,天色都快黑了,外邊很冷的。”來的人不是外人,正是伍爾特兄妹。

這一次伍爾特兄妹帶來更多的食物和酒水,來給任如月進行補充能量。

“任如月,你現在隻能躲起來。”伍爾特好言安慰道。

伍爾雅更是無話可說,站在一旁低頭不言語。

伍爾特扶著任如月先走入山洞中時,任如月不知為何,突然內心深處如同懷了春的少女般,不由自主把身子朝伍爾特身上傾斜。

伍爾特以為任如月是身體不舒服,可兩人對視之中,伍爾特明顯感覺任如月滿目秋水帶著深情。

“任如月,你是怎麽了?”伍爾特畢竟是沒染過女人的身子,哪裏見過這個架勢,頓時臉色變得緋紅起來。

“噓,別說話,抱緊我。”任如月手臂從後摟著伍爾特的腰肢,把頭埋入對方的胸口。

“這樣不好。”伍爾特有點想反抗,可著實被任如月挑逗起內心的火焰。

任如月雖然已經生過三個孩子,但包養的不錯,加上情感唆使,幾句話便逗得伍爾特膨脹起來。

兩人很快緊緊摟在一起,劇烈動作下產生的喘息聲,自然也驚動了外邊的伍爾雅。

畢竟是親兄妹,伍爾雅倒是不足為奇。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麵對任如月如此國色天香的女人,都會陷入其中。

一番激烈的運動後,伍爾特心滿意足從地上爬起,開始穿戴衣服。而任如月更是容光煥發,更是感覺體內法術之力恢複過來。

“奇怪,為什麽我是和伍爾特發生關係後,才感覺重新恢複法術之力。”任如月內心更是憂慮重重,

既有高興,也害怕再次失去法術的庇護。

“不知道現在能不能隱身。”任如月正猶豫間,頓時感覺體表有榮耀之光幻化成隱身法力。

伍爾特兄妹已經朝山下走去,任如月有些好奇。雖然自己明確知道,剛和伍爾特發生某些臉紅的關係。可出發點是為了什麽,任如月確實不明白。要說是為了報複墨子軒,或者是感恩伍爾特,到也有幾分可能,反正任如月說不清楚。

任如月不但是想跟隨伍爾特兄妹,而是想來到北蠻營地內,借此來查看對方的進一步舉動。伍爾特兄妹的地位不算高,也未必知道更多。

伍爾特兄妹自然不知道身後跟著一個尾巴,兩人走了一段路,確認身後沒有跟蹤,才閑聊起來。

“哥,你說任如月會不會察覺,是我們給她的食物和酒水放了料,才導致引誘她做出不軌行為。”伍爾雅擔心起來。

“放心吧,絕對不會。這種迷幻藥,是間接引起她的情火之心。也算她臨死前,替我做了件事情。等回去後,咱們就向北蠻族長匯報,說可能發現山洞這邊有情況。到時候讓別人去殺死任如月,咱們別管這些事情。”伍爾特冷笑道。

任如月一聽頓時氣的五髒六肺炸了,原本以為還可以信賴的人,居然如此的陰險狡詐。不僅要舉報,還要再次之前,趁機占些便宜。

任如月忍住怒火,伍爾特兄妹兩人一起,又快到了山下,萬一發生打鬥引起動靜,等於不打自招泄漏行蹤。

任如月強忍下來,眼下對於任如月最重要的事情。是確認體內的法術,是因為上一次全部耗盡,沒辦法恢複。還是因為其他原因,任如月自然希望是前者,這樣等同這要確保不完全消耗完,就可以慢慢恢複過來。

任如月冷笑目送伍爾特兄妹離開,看到對方走近北蠻戰士營地,更是站在一旁,等從裏麵衝出十幾個北蠻戰士,朝山上巡邏而去。

此刻對於任如月而言,最重要的是先找個安全之地。天色已經全黑,氣溫也會慢慢降下來。

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之所。

任如月把目光放在營地內,對比這些人的實力而言。顯然北蠻戰士實力最強,其次是東蠻,西蠻,和南蠻戰士。這些蠻族戰士,任如月暫時還是有些顧忌。

任如月剩下的選擇,就是潛入墨子軒和尊王帶來的人群中。

其實墨子軒等人居住的帳篷十分好找,畢竟生活習慣的不同,讓任如月很快通過蛛絲馬跡,直接溜進帳篷內。

任如月看著帳篷內,隻有墨子軒和尊王在低聲商議什麽,這才無所顧忌的鑽了進來。

“看來地獄之門的妖獸是不會鑽出來了,事情能完美解決,也算是一件幸運的事情。”墨子軒一臉陰森的說道。

“起初我還懷疑,為什麽父王不肯把王位給我,而給了你。原來是要付出如此的犧牲。”尊王在一旁輕聲細語調侃道。

“父王早就告訴我,將來會遇到一個異界女子,必須要追求到她。隻有和她剩下的孩子,才能緩解這場危機。”墨子軒毫無痛失兒子的愧疚,倒是滿臉的不在意。

“女人和兒子算什麽,你還年輕,等這件事情徹底結束,回去後在選幾個漂亮的王妃,多生幾個即可。”尊王在一旁打哈哈起來。

墨子軒一臉的笑意,更是沒有絲毫的悔意和不安,看的一旁等任如月恨不得立刻掏出利刃殺死對方。

不過任如月還是忍住了,在觀察帳篷裏外,任如月發現床的架子比較高,顯然是為了適應墨子軒的生活習慣,故意把床腳墊高。

晚上因為一場寒冷,**鋪墊了很多的獸皮褥墊。墨子軒更是和尊王,在一旁喝酒吃肉閑聊。

任如月悄悄的鑽到床底下,正好耷拉下的褥墊,完全蓋住了任如月的身子。

任如月稍微喘息均勻,這才敢收回法術之力,把隱身之力取消掉。與此同時,任如月能明顯感覺體內的法術有下降的趨勢。

任如月不敢入睡,耳旁聽著墨子軒和尊王,說著那些不入流的話語。任如月隻能自我安慰,等有了機會,才殺死這些敵人複仇。

任如月等了約莫一個時辰,剛才下降的法術能量,開始慢慢恢複過來,直到任如月重新感覺體內的法術能量變得充溢。

墨子軒和尊王喝的酩酊大醉,直接倒頭趴在**呼呼大睡起來。

此刻任如月才敢眯上眼睛,小睡一會來休息。

在恍惚中,任如月聽到**一陣翻動,上邊更是傳來一陣浪笑和誇張的動作聲音。作為過來人的任如月,自然明白**發生了什麽。

“墨子軒倒是好興致,三個兒子被殺,我也差點被逼死,居然還有心情找蠻族女人耍樂。”任如月仗著法術現在充盈,連忙使用隱身術想要悄悄溜出來。

湊巧的是,**的墨子軒和蠻族女人,也完成了苟合。

“我要趕緊回去,萬一被發現就麻煩了。”蠻族女人連忙穿好了衣服,掀開門簾朝外走。

任如月緊緊跟在後邊,跟著蠻族女人來到帳篷內,在掀開簾子進入帳篷的瞬間,任如月笑顏如花綻放開來。

因為這個蠻族女人,居然是北蠻族長的女人,一條借刀殺人的詭計立刻浮現在任如月的腦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