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如月覺得事情開始朝失控方向發展,盡管一開始墨子軒和北蠻族長,要殺死自己的三個親生兒子。但這有個前提,是為了阻止地獄之門的妖獸入侵。如果作為祭品的不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任如月絕對會好不猶豫的站在北蠻族長的立場。甚至會高舉阻止地獄妖獸入侵的偉大旗號,光明正大的獵殺那些人質。

人從來都是自私自利,任如月唯一站在這個大局的反對麵,不是和地獄之門的妖獸有任何的瓜葛,僅僅是因為三個兒子是自己親生的而已。

可眼下三個兒子已經死掉,人死如同燈滅,屍骨也化作一團青煙被風吹散。剩下的事情,就是任如月如何堅強的生活下去。

此刻的任如月不僅痛恨早已死去的墨子軒和蠻族,以及作為幫凶的猛獸,更從心裏憎恨地獄的妖獸。可惜自己法術不夠高強,否則一定要把這片區域存活的所有活口,全部殺死一個不剩。

天色變得昏暗,任如月在靠近原先地表符文前,就躲了起來。

原先地上到處都是積雪,因為火鳳凰的緣故,四處都是火焰燃燒後剩下的廢墟。積雪早已消失,露出地下的土壤。原本冰冷凍實的土地,也早已變得鬆軟。

任如月悄悄用法術之力,在地上挖了一個合適的洞隱藏自己後,這才趕緊取消隱身術,靜靜的躲在一旁,希望能看到奇跡發生。

“真希望還有更強的地獄妖獸冒出,最好還是那種法術高強,但頭腦簡單的蠢貨。等妖獸把其他的猛獸全部殺死,估計它自身的法術能量也剩不了多少。”任如月也想坐收漁翁之利。

等待是一個不能急躁的過程,任如月趴在土坑裏,身上故意用鬆土掩蓋,這樣可以減少自身氣味的散發。

遠處的叢林大火,終究還是滅了。至於是自己燃燒不充分,還是猛獸所致,任如月不得而知。反正不少的猛獸,又開始朝任如月方向聚集而來。

大地又開始微微顫抖起來,任如月原本閉目養神,立刻被驚醒。

“不知道這一次又冒出什麽地獄妖獸。”任如月在耐心的等待。

“轟隆隆。”又是一陣震懾心魄的響聲,任如月甚至感覺自己的身體,也開始慢慢墜入更深的深淵。

“嗖。”突然任如月感到後背一陣陰風,本能反應下,任如月趕緊使用隱身術,並且順勢打滾,然後趕緊閃到一旁。

“任如月在這邊,大家來殺死她。叢林大火應該就是她放的,不能繞過她。”一個猛獸突然咆哮起來。

任如月僥幸逃過偷襲,回頭一看,正是一頭體型龐大長著獠牙和擁有鋒利爪子的猛獸。

“差點被偷襲。”任如月大難不死,心裏更是後怕不已。眼下的最大敵人,顯然是這些當地的猛獸。從某種程度講,地獄來的妖獸就算要統治這片土地,也會先從屠殺征服開始。從這點看,至少能暫時保護任如月不受到傷害。

沒有永遠的敵人,任如月深深知道這一點。任如月雖有隱身的庇護,但此刻更希望真的有地獄妖獸鑽出,把周圍這些猛獸全部殺死。

“任如月,你跑不了的。你是有隱身法術的庇護,可你能躲藏到哪裏。從這裏到南蠻之地的路程,絕非你徒步可以抵達。在從南蠻之地到罪惡河流,又要經曆多少危險。倒不如痛快的站出來,被我們殺死算了。”被任如月放火焚燒叢林的惡性激怒的猛獸,開始陳述自認的任如月罪狀,並且堅信任如月不可能活著離開這裏。隻是任如月能活多久的問題,以及最後以何種方式被殺死的區別而已。

任如月也明白,盡管自己有法術,可要想殺死這些猛獸,確實不太容易。

“任如月,你自認為

作為人類很聰明。可不要忘記,在這片寒冷之地要想存活下來,可不是容易的事情。現在叢林剩下的樹木,都被積雪包圍,在想放火焚燒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有猛獸開始公開和任如月的作戰計劃,並想借此打擊任如月的自信。

任如月自然不在乎這些,更是把這場遊擊戰的周期自動延長。

“剛才地表的震動,到底是這些猛獸引起,還是地獄之門又有重新啟動的可能。”任如月在一旁靜靜等了一會,發現再無任何的動靜,忍不住皺起眉頭。

任如月現在是隱身法術庇護,如果不使用其他法術,至少能堅持到明天早上天亮時分。

白天相對來說比較危險,沒有隱身法術的庇護,很容易在休息時被偷襲,剛才就是明顯的例子。

任如月還在思考對策間,不少猛獸開始把死人集中堆放在一起。

“轟。”死人堆突然冒起了大火,空氣中開始彌漫一股肉被燒焦才有的惡臭氣味。

“任如月,你是不是認為,可以鑽入死人堆來躲避,現在計劃落空了吧。”猛獸開始七嘴八舌起來,顯然是真的不給任如月留條活路。

任如月確實有這個打算,可沒想到猛獸居然把這個計劃識破。任如月覺得自己陷入窘境,打有打不過這些猛獸。目前的優勢,僅僅是留有些殺死小動物的肉幹作為食物,能勉強維持幾天。

剩下的唯一可能,就真的是朝南蠻境地逃跑。可中間這段漫長的距離,不知道要行進多久。萬一中途沒了食物補給,那後果不堪設想。

任如月第一次有種無奈的感覺,按照目前的形式,要麽是被猛獸發現殺死,要麽是真的活活餓死。

“都怪該死的火鳳凰,你幹嘛不把這些猛獸全部燒死。”任如月在最後,不忘拿對方調侃一番。

夜已經深了,天空又開始下起了鵝毛大雪。狂風更是肆虐的到處咆哮,好像一隻剛從牢籠釋放的妖獸,想要靠殘殺生靈來楊威利萬。

和昨夜一樣,周圍的猛獸並沒有散去,任如月的隱身術可以遮掩自己的氣味,對方絕對不是為了圍困自己。

那就隻剩下一種可能,就是這些猛獸留守的原因,是害怕還有地獄妖獸鑽出。

“如果當真,這些猛獸是想依靠數量多的優勢,把地獄妖獸殺死。”任如月同樣很緊張,但和猛獸不同。猛獸自然不希望真的有地獄妖獸鑽出,否則將麵臨一場血戰。而任如月則相反,恨不得更多的地獄妖獸鑽出來,把這些猛獸全部殺死。

“砰。”突然間,地表炸開一個口子,從裏麵冒出灼熱的光源,並且散發一股濃重死亡的氣息。

“大家注意了,地獄妖獸又要冒出來了。”周圍的猛獸,個個如臨大敵般。

任如月遏製不住內心的興奮,敵人的敵人,至少算半個朋友。任如月巴不得地獄妖獸橫行出世,將這些欺負自己的猛獸全部屠殺殆盡。

“哦哦。”從洞口裏傳來一陣粗獷的響聲,帶著強烈的憤怒和壓抑,聽的猛獸個個顫栗起來。

任如月不敢靠的太近,畢竟自身的法術是來源地獄深處,很容易被同樣來自地獄之門的妖獸發現。

可任如月不想靠近,但卻發現身體在不知不覺中,居然被這股聲音吸引,開始慢慢朝洞口方向走去。

更讓任如月感到可怕的是,任如月的隱身法術也開始自動解除,就這樣呈現在周圍的猛獸獸眼之中。

“快看任如月朝地獄之門走去了,她要幹什麽,是不是要主動勾結地獄的妖獸。”有猛獸開始咆哮叫嚷道。

要不是因為有可能竄出的地獄妖獸,周圍的猛獸相信,肯定早就撲過去把

任如月撕裂成碎片。

從內心深處對地獄妖獸的恐懼,讓這些猛獸更希望看到對方後,在合力展開攻擊。在此之前,任何招惹地獄妖獸的做法都是非常愚蠢的。

“我是去堵住地獄之門的,雖然你們曾經試圖傷害我的三個兒子。到現在還想殺害我,可我並不責怪你們。也許這一切都是無法避免,是命裏注定逃過不掉的。”任如月不知為何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好像自己是個懦夫一般。按照原本的性子,就算真的被殺死,也是屬於眉頭不皺的那種。

周圍的猛獸有些愕然,彼此互相幹瞪眼,似乎不相信這些話是從任如月嘴裏吐出。

任如月更是憎恨自己,為何說出如此不著邊際的話。大不了一死而已,有必要像個開啟神智的慧人一般,站在所謂的道德高地,去說出和做出為了大局慷慨赴死的舉動。

可惜這一切都由不得任如月做主,直到任如月一腳踏入空洞之中,身體完全墜落下去。

地表的裂縫空洞開始愈合,仿佛沒發生過一般。正當一眾猛獸,感到差異之時,空中隱隱傳來一個奇怪的聲音。

“任如月本來不屬於這裏,她應該回到自己的世界。你們是幸運的,但等下一個地獄之門重新打開之時,災難將會真的降臨。”

任如月已經陷入混沌的沉睡中,自然聽不到猛獸彼此相告的歡呼,也看不到它們興奮的表情。

等任如月慢慢睜開眼睛,才發現倒在一片亂土之中。彈落頭發上的雜草,拍掉身上的浮土,任如月連忙從地上站了起來。

不遠處有座高山,記憶裏有些印象,可任如月又想不起到底在哪裏見過。

“砰。”一聲清脆的響聲,讓任如月慵懶的神經,瞬間變得緊繃起來。

“這是槍聲,我難道回到原來的世界了。”任如月正在猶豫思考中,正看到不遠處一個模糊的影子在靠近。

任如月四下一看,周圍沒有任何的遮擋物。如果對方是惡人,手上有槍械的話,等待任如月的下場很可能非常悲慘。

突然任如月感到體內一股法術能量在湧動,緊接著身上被淡色的光芒包圍。

“隱身術啊。”任如月大喜過望,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法術庇護。

“喂,剛才我好像看到一個人在附近。”

“瞎說,這裏沒躲藏的地方。除非對方是鼴鼠,可以挖洞藏起來。”

任如月原以為對方隻是一人,可不知又從哪裏冒出一個來。聽著對方的談話,任如月內心更加的激動不已,因為這兩個人可算和任如月有過過命的交手。

“果然是林海。”任如月等對方靠近,一眼便認出對方,另一個就是當初自己追殺的惡人。

想當初任如月追殺惡人時,本以為可以得手,不料遭到林海背後下毒手,才意外穿越到宣城。

任如月就冷冷的站在原地,看著林海和惡人旁若無人的從自己身旁經過。

“嗖嗖。”任如月突然掏出利刃,瞬間移動到兩人身旁。手起刀落見,林海和惡人的脖頸動脈血管,被任如月的利刃切開。

“撲哧。”鮮血瞬間通過傷口大量噴了出來。

林海和惡人不相信,明明確信周圍沒有敵人,為何會遭此毒手。

任如月更是不會現身解釋,眼睜睜看著林海和惡人倒在地上,痛苦的掙紮後再也沒動靜。任如月才慢慢的走過去,把林海和惡人身上的槍械和錢包等重要物品搜刮走。

對於任如月而言,當初的大仇算是報了。但這並不意味著結束,而僅僅是開始而已。那些躲藏在林海背後的敵人,任如月更要進行清算和血腥的報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