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香菱加快腳步走到了沈沫的身旁。

沈沫沒好氣的看著她,“得了吧,別叫我姐姐,你敢叫,我還不敢答應呢!”這女人可真夠矯情的,要不是看在真正的沈凝雪和她是發小的份兒上,她沈沫早就和她決裂了。

“不要這樣嘛~”說著,香菱便拉住了沈沫的手,一臉的討好,在別人看來倒是沈沫有些不近人情了。

沈沫有些無奈的說道,“香菱,別鬧了,你我可能永遠都不能和好如初了,放開!”

沈沫作勢甩了一下手,隻聽“啊——”的一聲,香菱身體向後傾斜,倒在了石板路上。

沈沫瞬間無語,丫的,居然陷害到老子頭上來了!你丫有病嗎?拿兩條命開玩笑,算你狠!

聽到了香菱的叫聲,所有人都看了過來,隻見香菱正倒在地上,沈沫伸出的手還沒來得及收回。

突然,隻聽香菱大叫了一聲,小臉皺在了一起,額上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那表情痛苦不堪,雙手捂著肚子,身體不住的抖動。

沈沫忽的笑道,“大姐,你演的也太逼真了吧!為了弄倒我,你還真是盡心盡力呢!”

沈沫的話讓香菱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原本以為懷孕六七個月了,孩子已經很穩定了,誰料竟成了現在這樣,下身濕濕漉漉,心裏直喊不妙,要是孩子有個三長兩短,別說在家裏有什麽地位了,被掃地出門都有可能。

吳逸臣衝了過來,攬著香菱,關切的問道,“你怎麽樣?”

鍾隆一看就知道香菱情況不妙,鍾秀也趕了過來,驚呼道,“羊水破了!”

哈?玩真的!

沈沫看著香菱被吳逸臣抱走,也追了過去。產房很快便被布置好了,吳逸臣、鍾隆、沈沫守在門口,吳逸臣依舊是在房內轉啊轉。香菱在產房內叫得聲嘶力竭,真不知道她是嗓門比較大還是痛的太厲害。

“逸臣,別轉了,你在這裏著急也沒用不是?”沈沫實在是受不了吳逸臣這一點,每次一有生孩子的,他就緊張到不行,整的跟自己生孩子似的。

“凝雪,剛剛你真的沒有推她嗎?”吳逸臣質疑道。

“什麽?”沈沫有些吃驚,吳逸臣應該相信她的不是嗎?“你是說,我是故意推了香菱,害得她早產?”

“不,我隻想知道當時的情景!”吳逸臣強調道。

想知道當時的場景?怎麽能知道,這裏是有照相機還是有攝像頭?更何況當時除了他們其他人都還沒有離開亭子,誰又能給她作證?

沈沫氣的直想噴火,“不相信我你就直接說,憑什麽每次都是我在這裏受懷疑?我已經打算大家和平生活了,我要想害她,還用等著一個多月嗎?我真是不明白,你我才是經曆了生死的患難夫妻,不站在我這邊也就算了,你這樣汙蔑我怎麽解釋?”

“凝雪!”吳逸臣低喝一聲。

鍾隆輕聲道,“夫人,別說了,快別說了!”

沈沫根本沒有把鍾隆的話聽進耳中,憤憤得指著產房的門,“她這樣純粹就是在作死,和我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得!我不說了行不行?嫌我煩,我走行不行?”

說完,沈沫丟下兩個男人憤憤的離開了,兩個男人麵麵相覷,這女人口才是不是變好了?

沈沫鬱悶的回到房間,剛坐了沒一會兒,一個小腦袋從門邊探了進來,水汪汪的眼睛眨啊眨的,嘴角掛著討好的笑容,張開小口,甜甜的叫了聲,“娘親~~”

沈沫看向門邊的晚楓,衝著孩子招了招手,晚楓樂嗬嗬的跑了過來,鑽進了沈沫的懷中,沈沫看著孩子可愛模樣,說道,“晚楓啊,娘要告訴你,等你長大了,選個喜歡的姑娘娶了就好,萬不可搞出這些個妻妾,真心累,大家都累!”

“娘不要怕,”晚楓小手撫上沈沫的臉頰,摟著沈沫的脖子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等楓兒長大了,楓兒會好好孝順娘,再也不讓娘受委屈!”

沈沫無奈的一笑,撫了撫孩子的小腦袋瓜。許是這孩子並不是親生的,沈沫並沒因為孩子的童言所打動,要等晚楓長大,好要很多年呢!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沈沫耳邊便是小家夥滔滔不絕的聲音,原本煩躁的心更加煩躁,沈沫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更年期提前到來了。

畢竟孩子沒錯,沈沫也不想在孩子心中留下什麽不好的印象,沈沫語氣盡量放柔,“晚楓,去爹那邊看看,是不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回來再告訴娘啊!”

小家夥沒有多想,快快地跑開了。

沈沫長長的出了口氣,無聊到了極致,索性換了男兒裝,趁著沒人,悄悄從後門溜了出去。

走到大街上,沈沫才真正覺得鬆了一口氣,傍晚時分,天氣不冷也不熱,正適合逛街,隻是今天的心情似乎不太合適。

沈沫隨意找了個酒館坐了進去。

小二熱情的迎了上來,在看到沈沫的麵容之時,白淨的臉上微微有些泛紅,略顯尷尬的嗬嗬一笑,拿下肩頭的抹布,在桌麵上輕輕抽打了幾下,聲音聽起來還很年少,“這位客官,想吃點什麽?”

沈沫看了看店小二,點什麽?這裏沒有菜單,她又是第一次來,也不曉得這裏有什麽,說了句,“好酒和下酒的好菜盡管端上來!”

沈沫還記得《水滸傳》裏那些好漢們都喜歡拿牛肉下酒,也不清楚這邊的人有沒有這種習慣,萬一泄露了也不好不是?其實沈沫這樣說完全是在和吳逸臣賭氣,丫的,你的小老婆生孩子,行不信老娘給你出去混啊!沈沫咬牙切齒,一想到吳逸臣吃癟的模樣,她就心中無限暢快。

沒一會兒,酒菜都端了上來,醋泡花生,蔥拌牛肉,賣相嘛,還不錯!沈沫對這桌上的兩碟也很滿意,做為下酒菜滿是夠了。

自顧自的到了滿滿一盞酒,放在鼻尖嗅了嗅,古代就雖然沒有現代酒裏酒精含量高,但氣味好像也差不太多,真心不想喝,沈沫都有點想回去了。

隻聽一聲“喝”鄰桌一男人高喝一聲,沈沫嚇了一跳,看過去才知道鄰桌上人們在勸酒,嗬嗬,原來勸酒的曆史源遠流長。

鄰桌上一個漢子對麵坐著一個小書生打扮的人,漢子連說了好幾聲喝,書生娘裏娘氣的就是不肯喝,最多也就端起酒盞抿幾下,像是要拿酒潤唇一般。

漢子不樂意了,一拍桌子,“丫的,你小子到底是不是個男人,喝酒不會嗎?難怪你家娘們瞧不上你,我也瞧不上你!”

那書生打扮的人竟然肩膀一聳一聳的,哭了起來。

沈沫嘴唇抽搐,竟然會有這樣慫的男子,看了看自身的衣衫,好吧,她沈沫今天就要給這娘炮做做示範,究竟要怎麽做漢子!

沈沫端起酒盞,一仰頭,全數將酒灌進了口中,“哈!爽!”沈沫叫出聲,這話是說給那娘炮聽的。

果然,沈沫的舉動引來了漢子和娘炮的注意,兩人相視一眼,看向沈沫。

沈沫大大咧咧,活像一地痞流氓,一條腿踩在板凳上,另一條腿晃個不停,吃了幾口菜,又喝了起來,喝了幾盞過後,這酒好像也沒那麽難喝了!沈沫越喝越快,越喝越高興,到後來幹脆直接將酒咽下。

喝到酒不夠了,沈沫還揮舞了胳膊招呼小二,“小二,好酒好菜,都端上來,端上來!”沈沫腦袋已經開始不清晰了,嫌小兒上菜太慢,她幹脆拿著筷子敲打酒盞,還會把超過價格的銀兩直接扔向櫃台。

小二無語,還以為是個斯斯文文的貴公子,現在一看,簡直就是披著羊皮的大灰狼。

沈沫的舉動看的漢子和娘炮一愣一愣的。娘炮小眼睛眨啊眨的,突然一個想法蹦了出來,他湊到漢子的跟前,“姐夫,這人一看就是個有錢的主兒,咱不如……”娘炮狡黠的一笑,精明的小眼睛不停地轉,似是在估算沈沫的價值。

沈沫徹底醉了,最後酒品極差的沈沫開始胡言亂語,腦袋亂亂的,隨手便把綁發的繩子解了下來,秀美的長發瞬間散了下來。

漢子和娘炮一下子震驚了,媽呀,這人是個女的!兩人同時說道,“妓院!”兩人一拍即合,掩嘴嘻嘻笑,抱在一起又蹦又跳,開心得不得了。

沈沫這邊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呢,看著倆人開心,她大大方方的要他們過來喝酒,口中含含糊糊,“來,來,一起喝,一起喝!”一把攬過娘炮的肩膀,拿起酒壇就往他的口中灌酒。

娘炮本身就不能喝,喝了沒幾口酒再也喝不下去了。漢子像是白喝酒似的,也拿著酒壇灌個不停。

沒一會兒,三人便達成了一片,好的跟相識很久的朋友一樣,沈沫拉著兩人又唱又跳。

喝得實在喝不下去了,沈沫晃晃悠悠的要回去了。

漢子和娘炮一下子清醒了不少,漢子腦袋還算清醒,拉住沈沫,“公子,請,請留步……”

“誰是公子啊,我,我是姑娘……嘻嘻嘻嘻……”沈沫嬉笑著,伸手在漢子臉上打了一巴掌。

漢子有些想發火,一想到能從這人身上得到好處,便也將火忍下了,“好好好,姑娘,是姑娘好吧?”見沈沫滿意的點頭,漢子繼續道,“我們啊,帶你去了地方,包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