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二夫人若是想逃的遠點,一定不會阻止紫雲幫忙的,您做的太慢了!”紫雲笑道。

看著她笑,沈沫緊繃的心稍稍鬆了些。

幹糧這邊有紫雲忙活,沈沫回房去準備其他的東西,她這邊的生活一向比較簡單,很少向吳逸臣開口要錢,存下來的錢財無非是些零用錢,看著首飾盒裏的隨嫁品,沈沫實在不舍得將這些也送出去,這可都是些好東西。

“娘,娘……”身後傳來了晚楓的聲音。

沈沫走到床邊,隻見孩子睜開了雙眼,便問,“楓兒,怎麽了?”

“楓兒想小解……”睡得迷迷糊糊的,晚楓說起話來含含糊糊的。

“好,娘抱你去小解。”說完,給孩子蓋上一件外衣,沈沫抱著晚楓跑到了外麵。

等小解完了,還沒等回到屋內,晚楓又沉沉睡去,看著乖巧伶俐的孩子,沈沫怎能忍下心看他有任何閃失?

回到梳妝案邊,不再猶豫,沈沫將一盒子的首飾都倒進了錢袋中。

一切準備停當了,天已經朦朦朧朧的了。

命紫雲去牽了一匹馬在後院門口守候,沈沫拿好幹糧和錢袋向江晴的住處走去。

見到沈沫來了,江晴笑了。

後門分別,江晴悄聲說道,“果然是有情有義之人,你一定會有好報!謝了!”話畢,她登上馬匹,隨著一聲淺嘶,馬兒挪動了腳步。

看著江晴即將消失在街角,沈沫回身準備回去,就在這時,馬兒發出了一聲慘烈的嘶鳴,猛地回頭看出,隻見江晴倒在了地上,馬兒受驚,早已跑得不見了蹤影。

沈沫連忙跑過去,她被眼前的一幕嚇壞了。江晴身中數箭,箭箭擊中要害,江晴已經奄奄一息了。

“真是沒想到,我倒終了也沒能逃得出去,”“噗嗤”一聲,血水自她的口中湧出,順著嘴角流下。

“快,我帶你回去,鍾隆醫術高明,你一定可以救好的,等回去我們就當什麽也沒發生過,我什麽也不說,快點回去!”沈沫慌亂的幾乎話不成句,伸出手去要拉她起來。

江晴伸出帶血的手,一把拉住了沈沫,裂開嘴苦澀的笑道,“不必了,這箭上有毒,劇毒,我自以為聰明,到頭來最慘的反而是我!”

“難道你知道是誰下的手?”沈沫問道。

江晴自嘲的笑了,“我真是可笑!”接著一口口黑色的血水自口中流出。

天蒙蒙亮,原本應該逃到城門口的江晴竟死在了街角,這時候府上已經有人出來了,他們七手八腳地將江晴抬回了府上。沈沫則是愣愣的蹲在原地,靜靜的看著那一灘血水發呆,好像是在想什麽,又好像腦袋空空什麽也沒想。

直到沈沫被放在了自己的**,她才發現吳逸臣已經將她抱了回來。

“王爺!”見吳逸臣轉身要走,沈沫急忙叫住了他。

吳逸臣轉過身來,眼中竟沒有沈沫意料中的那抹悲傷,他,一點也不難過?

深褐色的雙眸看著沈沫,“好好休息吧!別想太多!”

“這時候如何好好休息?您可是知道這事的前因後果?”沈沫不安的問道,她不怕吳逸臣責備,隻是想知道到底是誰對江晴下了手。

“惡人終有惡報!”短短幾個子讓沈沫的心一片冰涼。

“看來是知道的,是您下的手?”見吳逸臣不說話,沈沫繼續道,“為什麽啊?不管做錯了什麽,她終究是您的女人啊!”

吳逸臣看向沈沫,“我說不是我,你會相信嗎?江晴錯就錯在自作聰明,做事不顧後果,我不用出手,想殺她的人也不少!”

“究竟是誰,是誰這麽恨她!”沈沫跌跌撞撞爬下床,一把拉住了吳逸臣。

“試想若是你的至親被人害了,你還會在一旁坐視不管嗎?還會再顧及到情分嗎?”吳逸臣的問題令沈沫啞口無言,她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

腦海裏忽然出現了那個在徐錦妍靈堂上若有所思的人的身影,是他嗎?

“是這樣嗎?”沈沫問道。

“是,江晴不知道,待在府上反而是最安全的!”吳逸臣說道。

“二夫人究竟是怎樣害的徐夫人?”沈沫腦袋悶悶的,什麽都想不清楚了。

“告密!”

聽到了這兩個字沈沫猛的鬆開了吳逸臣,“告,告密?告什麽密?”見吳逸臣不說話,沈沫似乎已經知道答案了,“那件事臣妾也知道,若是先將那事告於王爺,現在冰冰涼的躺在那裏的是不是就是我了?”

“不會!我會守護你!”說完,吳逸臣轉過身去。

“究竟哪個才是真的你?”沈沫癱坐在了地上,實在沒有力氣站著了,吳逸臣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看著沈沫,沈沫也抬起頭來看向吳逸臣,“我一直很相信你,隻要你告訴我,我什麽都信,隻是千萬別什麽都不說的走掉,我很笨,猜不到啊,心裏有話卻總是不知道和誰說,你是我的夫君啊!你我之間難道需要有如此多的秘密?好孤獨!”

吳逸臣走到沈沫的身邊,蹲下身子將沈沫攬在懷中,“不會了,今後都不會了,你是我最愛的女人,我會鍾愛你一輩子!”

沈沫伸出雙臂緊緊地抱住吳逸臣,“我害怕,我不想這麽年輕就死去,我想活著!嗚嗚嗚……”說著,沈沫再也無法藏匿心中的恐懼,放聲大哭起來。

“不用再害怕了,真的不會了,相信我!”吳逸臣緊緊地抱著沈沫。

不知道哭了多久,哭累了,便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陽光格外的明媚,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沈沫坐起身來,驚奇地發現自己竟然睡在吳逸臣的房中,而他正坐在外間看書。

“醒了?”吳逸臣側過臉來問道。

“是!不知臣妾為何會在這裏?”沈沫不解的問道。

“從今往後,你我二人一同居住,你那邊暫時空下來吧!”吳逸臣緩緩說道。

“啊?”沈沫驚呼。

“不願意?”吳逸臣放下書本看向**的小女人。

沈沫連連搖頭,“不是不願意,是有點意外!”

“有何可意外的?你我相互依靠,還有,”吳逸臣走向床邊。

沈沫傻傻的問道,“還有什麽?”

吳逸臣邪魅的一笑,手指捏住沈沫的下巴將她的臉稍稍抬起,“你我二人不應該早些生個孩子嗎?”

被他的話說的兩頰一陣火熱,“鍾郎中說了,這事急不得 !”情急之下,沈沫將鍾隆推了出來。

“鍾隆說的?他當然不急,你可是還記得我多大年歲了?”吳逸臣問道。

沈沫想了想道,“王爺比臣妾大七歲,二十三加七,三十了!”沒想到吳逸臣這麽大歲數了!

似是看到了沈沫吃驚的模樣,吳逸臣在沈沫的額頭輕敲了一下,“連夫君的年歲都不清楚?是啊,三十歲了,你也不小了!”

是啊,時間過得真是快!

吳逸臣將沈沫摟進懷中,俊俏的臉龐埋在她的頸間,聲音低沉而有魅力,“記不清楚也無妨,你今後的時間都是我的,慢慢算起就好。我不會再讓你覺得孤單,以後有什麽話都可以說,我都會聽,你可以發脾氣,可以哭,隻要在我的麵前就好。還有好多話要說,總之,今後我會一直寵著你,直到你我生命終結的那一天。”

聽了這話,沈沫可不可以說她很感動,是女人都會感動的吧!

兩位夫人的相繼辭世,沈沫成了吳逸臣唯一的一位伴侶,或者說是還活著的一位,少了女人們的紛爭,沈沫的日子過得格外舒心,最重要的是,她已經從一位妾侍的身份變成了正室,還有了一個封號——辰王妃。一想到在古代還能混個正房做做,她就很有成就感。

近來,吳逸臣似乎不太常出門,除了看書便是陪同老皇妃念經,沈沫則是陪同晚楓玩耍。

“夫人!”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沈沫看向門邊,來人竟是鍾秀。

沈沫驚喜的跑到門邊,拉著鍾秀不放,“秀兒姐姐,好久不見了,近來可好?”

“托夫人的福,秀兒很好,已經學成歸來了!”鍾秀笑道。

拉著鍾秀到了桌邊坐下,沈沫細細的端詳起她來,“秀兒姐姐胖了,人也好看了!”

鍾秀紅著臉說道,“哪有的事!”

“姐姐可有相中的人?”沈沫問道。

鍾秀的臉更紅了,低著頭搖了搖頭。

看著她嬌羞的模樣,沈沫笑了。

晚間,沈沫躺在吳逸臣的懷中頑皮的把玩著他的長發,“逸臣,你覺得暗塵怎樣?”

吳逸臣想也不想的說道,“忠誠的部下!”

“那,秀兒姐姐怎樣?”沈沫再次發問。

吳逸臣笑道,“你可是想給二人做媒?”

沈沫點頭笑道,“等鍾隆婚娶了再嫁妹,恐怕秀兒姐姐都人老株黃了!暗塵侍衛這些年一直勤勤懇懇的侍奉在你左右,我覺得這個婚事挺好的!”

“你覺得好又如何?關鍵不知道那二人意下如何!”吳逸臣道。

“要不這樣吧!哪天,讓兩人麵對麵說說話如何?”沈沫提議道,這在現代叫相親。

“好,就這麽定了!”吳逸臣欣然同意。

也難得這兩個不同時代的人的想法能這般一致,隻是,不知道鍾隆會不會同意將妹妹嫁給暗塵呢?不過隻要鍾秀同意了,鍾隆也沒理由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