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有些暗,老人和吳逸臣坐在主位上,身旁是兩位夫人。
稍稍習慣了屋內的黑暗後,沈沫看清楚了大家的樣貌。
隻見此時老皇妃正對沈沫慈祥的笑著,她的手中撚著一串佛珠,一看便知是吃齋念佛之人。
都說“以右為大”,沈沫猜想坐在右方的應該就是吳逸臣的正妻,也就是現在的大夫人,徐錦妍。她長得很美,清秀之中又不乏嫵媚,她的頭發工工整整地盤在腦後,看起來一絲不苟。
左邊應該是和沈沫同為妾侍的江晴,她同樣是個美人,身材豐盈,額前留著齊齊的劉海,一笑起來嘴角有兩個小小的酒窩。
吳逸臣似乎一直不看好沈沫,從一進這道門便冷著一張臉。
沈沫跪在地上,雙手撐地,額頭貼近地麵,“凝雪叩見老皇妃!”起身,接過帶路丫鬟手中的茶盞,跪直身體遞到了老皇妃的麵前,“老皇妃請用茶!”
老皇妃並沒有立刻接過茶盞,忽然開口問道,“凝雪丫頭,今日是不是沒有梳妝打扮?”
沈沫一愣,認真的點了點頭。
“為何?”老皇妃問道。
“凝雪隻想真真實實的將自己呈現在您麵前!”沈沫說道,其實就是在使性子,又不好明說。
老皇妃忽然笑了,接過沈沫手中的茶盞,吹開漂浮在水麵上的茶葉,細細的品了一口茶,“凝雪丫頭,起來吧!”
“謝老皇妃!”沈沫微微一笑,站起身來。
問安結束,兩位夫人先行離開,屋內就隻剩下了老皇妃,吳逸臣和沈沫。
老皇妃將沈沫和吳逸臣拉到床榻邊,一邊一人坐在老皇妃的身邊。沈沫看著老皇妃,想到了自己的母親,算起來,已經一年多沒回過家了。
“臣兒啊,凝雪丫頭初來府上,你一定要好生對待才好啊!”老皇妃說著,將吳逸臣的手和沈沫的手搭在了一起,頗有一種牽線搭橋的感覺。
沈沫心裏暗暗欣喜,難道自己已經得到了老皇妃的認可?不會這麽有魅力吧!要得到了老皇妃的心,在王府裏也不會太難生存吧!
“是,臣兒謹記!”吳逸臣恭恭敬敬的說道。
哈!在老皇妃麵前,吳逸臣果然夠乖!
又聊了兩句,老皇妃說要休息了,沈沫和吳逸臣便走出了房間。
吳逸臣走在前麵,沈沫則是跟在他的身後。
忽然想起了今早上的那個棺材,沈沫開口道,“王爺,臣妾有事要說!”隻見吳逸臣轉過身來,靜靜的看著沈沫,像是在等待她的下文,“是這樣,臣妾想知道那個棺木是為臣妾準備的嗎?”
吳逸臣輕輕點了點頭,“是!”
明明知道她很生氣了好吧,怎麽還這樣說話?“臣妾不要棺材,命數由天不由人,天若要亡我,我又怎能長命?若是真的要為臣妾準備棺材,還望王爺允許臣妾將其自行處置!”沈沫實在不願見那麽個東西,最好連有也別有!
“在向本王提出請求之前,你可有按本王說的做?明知今日要拜見老皇妃,你為何如此素麵朝天?”吳逸臣還在介意剛剛的事。
小肚雞腸的男人,一點點事情還要計較那麽長時間!“濃妝豔抹又如何?難不成王爺喜歡那樣的女子?外表不過是副軀殼,內在才最重要!”老人家喜歡就好,何苦矯揉造作?想想何必和一個古人講那麽多道理!
“你怎樣本王都不會喜歡!”吳逸臣冷冷的說完就要走。
沈沫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不解的問,“為何?”
“東南一個糧倉外加一個侍妾,這樣的生意換做是你,你會拒絕嗎?”吳逸臣勾起唇角皮笑肉不笑。
沈沫驚詫,這沈老爺也夠“大方”的,用一個糧倉就為了嫁個冒牌貨?腦袋被驢踢了?難道吳逸臣已經知道她是冒牌的?不可能,不可能!
吳逸臣將衣袖從沈沫手中扯開,沈沫不知道此時是種什麽樣的心境,心裏有些憋悶,他看她不順眼,她還不想嫁進來呢,沒準什麽時候就被這個不祥之人給克死了!
吳逸臣也懶得和沈沫多說,邁開步子,走出了沈沫的視線。
紅衣女阿紅衣女,你出的這道題可比高考都難,要是找不到那個紫衣男子,恐怕要在空房中坐看年華逝去嘍!
天空忽然烏雲密布,不一會兒便下起了大雨,沈沫將衣袖遮在頭頂,狼狽不堪的跑回了房間,呆呆的坐在桌邊,任憑雨水順著臉頰滴落。
“夫人,原來您已經回來了,我去找尋您,看來是走岔路了!”紫雲合上油紙傘,急忙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