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拂過,卷起地上的落葉,重又掩蓋了腳步留下的痕跡,一切似沒發生過一般,心怡苑裏依舊寂靜祥和。
“藍葉姐姐,為什麽二夫人那麽不喜歡小姐呢?小姐是那麽好的人。”房間裏藍葉正幫小阮上著藥,這丫頭太單純了,麵對著府中的狀況,她隻沒腦子的依性子行事,這樣不僅會害了自己,更會害了小姐啊!
“噢!藍葉姐姐你輕點啊!很痛耶!”
“現在知道痛啦?你這橫衝直撞的性子如果再不收斂,以後還有的你受得呢!”藍葉用力上著藥,有時候真是擔心她的單純啊!
“小姐?”小阮看到門外正看著她們的心宛,為什麽看著小姐的表情她會那麽。。。那麽不安呢?
心宛走進房內,伸手接過藍葉手裏的棉花球,小心翼翼的替小阮上著藥,小丫頭看著她,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
“小姐對不起!小阮。。。”因為自己,小姐才要跟二夫人道歉,她實在愧對小姐啊!
“沒事!小阮,我想吃你做的桂花糕了。”
“好!小阮這就去給小姐做。”小丫頭擦幹眼淚,立刻站起身來朝廚房跑去,小姐想吃的,她一刻也不想耽擱,想著小姐吃著自己做的桂花糕滿足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完全忘了剛才的事。
“藍葉,你和小阮幾乎是同時在我身邊的。”心宛背對著藍葉,望著窗外,時間過的真快,不知不覺都快三年了。
“是的小姐,我們跟在您身邊已經三年了。當年如果不是小姐把我救出來,我早就被父親賣到妓院去了。”回想起當時,那時的她才十三歲歲,小姐也才十五歲歲,那天因為沒有討到錢,父親對她拳打腳踢,剛巧有個老媽子經過就和父親說要買了她。以前即使再怎麽被打,被罵,吃不飽穿不暖,她也沒有哭過,可是那一刻她卻害怕了,緊緊抓著父親的衣服求他不要賣了自己,可是他卻無動於衷,拿著老媽子給他的錢看都不看她一眼的離開了,她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這個給你!她歸我。”心宛將一枚金錠子遞到老媽子手裏,本買她來就是為了掙錢,雖然這丫頭長得標致,可是性子也很烈,買回去也不好管教,現在有人出這麽高的價,反正自己已經撈到了油水,就賣給她吧!
“你願意跟我回家嗎?”心宛扶起地上的藍葉輕輕的問著她,這一刻這個和自己一般大的女子的身影就在心裏定格了。
回憶總是被深藏,正如雪花覆地,一層一層,不管那些好的,不好的。可是來年春至,雪化流逝,那些重又被至於陽光下的回憶,是愈合,還是擱置?
“藍葉,你帶著小阮走吧!”心宛轉過身,陽光在她身後,背著光,臉上的表情極難分辨。
“小姐?”
“再過些日子我就要出嫁了。”那裏,是未知!不知道又會是怎樣的光景?她們有自己的天高海闊。
“小姐!小阮不
走,小阮這一輩子都陪著小姐,為奴為俾。”端著桂花糕的小阮就一直那麽站在門外,眼睛沒有一刻離開心宛,她的眼神裏一派堅定。
“小姐,小阮本就無家無依,若不是小姐不棄收在身邊,小阮現在還不知過著怎樣的生活呢?這一輩子我都會陪伴小姐!”自小姐從街頭將她帶回來的那一刻開始,她就立誓,此生對小姐不離不棄。在這個偌大的董府內,除了大夫人和老太爺,小姐就隻剩下她和藍葉姐姐了,府中的人看見小姐不是上前虛假巴結,就是背後嘲諷謾罵,小阮是不知道六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可是,她眼中的小姐卻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
“小阮,那裏並不適合你。”看著此刻的小阮,心宛多少有些不隱。
“小姐,小阮會改的,以後一定不給小姐惹麻煩,求求小姐,不要讓小阮離開你!”小丫頭放下手裏的糕點,跪在心宛身前,眼中噙著淚,可是卻倔強的不讓它流下,因為小姐不喜歡看見她們哭。小姐馬上就要嫁人了,那個地方她連一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
“小姐,藍葉也是!”藍葉也在小阮的身邊跪下。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強求了。”離開這裏,天涯海角是她這六年來的心願,因為她總覺得自己不屬於這裏。
“二小姐,老太爺又在房裏念叨著您了!”丫環小翠前來喚她,心宛收拾好心情,朝養心苑走去,身後的陽光撒了一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