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蟲子在看誅仙呐,心糾結啊~~還是看書舒服一點啊,碼字碼到3000字真的好辛苦……最近充電充的有點糊塗了,看倒是看了不少,隻是應用不起來……造孽~~手癢了最近,雖然還是很嫩,但還是先碼一點吧~~哎呦,這幾天吃蘋果吃的太猛,吃的肚子是胃酸泛濫……好難受啊,為毛連個暑假都過不安穩?)

“咚-咚-咚”更鼓三敲,遼闊曠遠,一聲聲遠去,消弭……白晝的喧囂在此刻蹤影全消,整個京城像是被潑墨般,暗黑鋪展一片。

將軍府的兩個院落,此刻卻是燈火通明。

日落苑

席心緲坐於軟榻之上,褲腳盡數挽起,露出凝玉般的皓膚,右腳膝蓋處還有那觸目驚心的傷口,皮肉外翻,若是常人早就疼得哭天喊地了,隻是製造這傷口的當事人卻渾然不在意一般,眉宇間焦慮重重,無奈腳下卻有那冰凝在幫著包紮。

“冰凝,好了嗎?我想去安然居看婆婆怎麽樣了。”

“小姐,這傷口豈可兒戲!您怎麽就下得了手!”本是蹲著包紮的冰凝抬頭擰眉,眼神裏有淡淡的指責又有著心疼,又急又氣的瞪了一眼不安分的席心緲後複又低頭小心清理著傷口。

席心緲自覺理虧,乖乖閉嘴。

可是冰凝此刻卻沒有停下的意思,手裏熟練的處理著傷口,嘴巴也不閑著,真是打破了平時“冷麵煞婆”的形象。

“婆婆自有水公子照料著,解藥也已經有了,影也守在那裏為公子護法,你還不放心什麽!倒是你,怎麽這麽不愛惜自己?你不知道剛剛穀主抱著你回來的那一刻,奴婢看見您那樣子,還有那濃重的血腥味,真正是嚇了奴婢一跳!尤其是穀主,你何時見過他那副表情!那樣子……”冰凝回想著水冽寒那時的樣子:陰寒無比,好像是從陰間九幽處來的血魔,旁人的些許靠近都會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場。不禁手一顫,打了一個冷戰,不敢再想。

“而且小姐,你忘記穀主去救婆婆之前的話了嗎?”冰凝沒有抬頭,像是一個人在自言自語。

感受著字膝蓋處傳來的絲絲清涼,那是藥膏的作用,緩解了不少疼痛。

席心緲透過窗戶看向外麵,更深霧重,薄薄的輕霧圍繞著種植在院落裏的樹木,灌木。嫋嫋約約,朦朦朧朧,看不清切,一如她現在的心境。

在回來的路上,他們沒有說過一句話,但她卻是知曉他定又是生氣了,生自己的氣。她有些煩躁,也不知在煩躁什麽,這種事她不喜、排斥卻偏偏落在她的頭上。

就在她也想跟著去安然居那裏時他隻一句話就阻止了她:“我在安然居等你,若是不見你處理好自己的傷口……記住,婆婆的命在你手裏。”

言罷,他就自顧離開了,飄然白衣在她眼中遠去,直至無影。落下她有驚又氣卻也是無奈,歎了口氣便馬上讓冰凝為自己處理傷口。

不是不明白他的用意,不是不明白他的苦心,隻是,這樣到底算什麽?還有剛剛在皇宮裏的那番言論……他真的不打算放過自己麽?

想到這裏,席心緲不覺又皺了幾分眉,不知冰凝已經連呼她好幾聲了。

驀然回神,對上冰凝略顯關切的眼眸,其中倒映著她的影子,“怎麽了?”

“小姐,包紮好了。奴婢扶你去安然居吧。”看著席心緲魂不守舍的樣子,冰凝隻當她是為婆婆的事心急。

“無妨,我自己就可以了。”起身,邁出腳才驚覺右腳有些使不上力,膝蓋處的疼痛似乎也在這裏噴湧而出,剛剛在皇宮時的心思還全在怎麽蒙混過關的事上,現在稍有鬆懈全身的感覺似乎就全集中在了那裏。不過畢竟以前是真槍實彈的過來的,稍一適應後她就急匆匆的往安然居趕去了。

安然居

一身黑衣的影守在門口,雙手環胸,幽冥劍此刻正安靜的豎插在他的懷裏,垂首閉目。悄無聲息的站在那裏,若不是他身後房內透出的燭光根本發現不了他的存在。

一雙曆眸幾乎早就習慣黑暗,也與黑暗融為一體,於殺手而言,黑夜,才是他們的白晝。

忽的耳朵微扯,睜眼,黑暗處一抹流光劃過。

遠遠的就看見匆匆趕來的席心緲,雖然席心緲極力掩飾傷腿,但是影是何人,多年的殺手生涯使得他身上的每一處纖毛都能感知別人的異常。

濃密的劍眉微微一皺,對著已經在自己跟前的席心緲拱手道:“小姐,您---”他本是想勸席心緲回屋修養,不料席心緲已經搶先打斷。

“裏麵情勢如何?”

“穀主正在為婆婆施救,不宜打擾。”

“哦,那我就在這裏等著。”席心緲也不進去,跟一路尾隨的冰凝一起站在了門外。

“小姐。”影看著自己倔強的主子安靠在房門上,雙手交疊放於腦後已然放下心來的樣子,眸光有些軟化:小姐定是相信穀主的吧。

“影,你有話要說。”餘光瞥到了欲言又止的影,席心緲閉眼淡淡道。

“小姐,這裏交給屬下就行了,若婆婆有什麽情況,屬下一定馬上稟告,您有傷在身……”此時的影亦是一反常態的對席心緲絮絮叨起來,完全想不到江湖上響當當的“第一殺手”,現在就在席心緲麵前像個老人家般念念不止。

“無礙的。影,你家小姐我還沒有這麽脆弱。”淺淺一笑,風輕雲淡,那眼中的堅毅令人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是。”勸解無效,影知趣的不再開口,他的主子一向是堅強的讓人折服,沒有什麽可以讓她折腰。

……

“吱-----”身後的房門無風自開。

席心緲當即領先跨進去,影,冰相視一眼,識相的守在門口。

婆婆已經重新躺於**,觀其氣色明顯比平時起色不少。

本是背對來人的水冽寒聽得身後聲響後轉過身來,無言的瞅著一臉急切的席心緲,一直平靜如湖的眸子似有泛起一絲波瀾,淡淡的掃過去,一切都無所遁形。

“婆婆怎麽樣?”席心緲穿過水冽寒,沒有發現男子在她經過的那一刹的身體輕微的搖晃。

席心緲快步走進劉婆,為她掖好被角,看著劉婆已然不在泛紫的嘴唇,微微心安,扭頭視著那個從一進門開始就把目光放在她身上的水冽寒。

一看他的臉席心緲不禁一震,他的臉色怎麽這麽蒼白?!

“你沒事吧?”扶住他幾欲站不住的身子,雖隔著布料竟仍是冰涼的嚇人,席心緲的臉上終是有一絲裂痕,朝著那個一直被她傷害著的男子急急開口。

“你在乎嗎?”

-是誰以心相問?裏麵連她都不知道的急切他懂麽?

-是誰黯然回應?裏麵僅他了然的不訴心傷她懂麽?

…………

猛的一怔,席心緲閉上眼緩緩將頭扭向一旁,隻是抓住他袖口的手卻是忘了鬆開……腦子裏分明有個聲音在瘋狂且囂張的叫喧著:放手吧放手吧!可是為何,她還是緊抓著不放?

水冽寒慘淡一笑,重新站直,看著已然扭頭不願與自己對視女子,聲音是渺遠的空靈,隻是此刻還帶了一絲的不易察覺的哀悲,“我已經用你取得的解藥為婆婆驅毒,毒血已經驅除,已無大礙,隻要繼續用血靈芝調養幾日即可。

置於你腳上的傷疤,女孩子留疤不好,我待會命楓雪送來‘凝膚露’,對傷口結痂祛疤效果甚好,切忌傷口不可碰水,還有飲食不能辛辣,你愛吃煎餃尤愛那陳醋,這段日子切不可……”

“夠了!”席心緲怒喝著打斷了水冽寒的話,瞪著他,眼裏還是倒映著男子微微的呆滯,以及那蒼白的嚇人的瘦削臉龐。語氣是滿滿的不耐,“你有什麽資格對我說這些話,你以為你是我的誰!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人有什麽權利去約束別人!”

靈玉般的藍眸裏的微光被女子無情決絕的話掐滅,不留一絲餘地,狠狠的掐滅!

好久水冽寒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幽幽回道:“既是如此,我先告辭了,若以後-----”微微一頓,隻怕也不會有“以後”了吧,重新洋溢起笑容,是苦,更是澀。輕輕拂開席心緲抓在手臂處的手,袖口被她拽的有些皺,上麵似乎還有些餘溫,但是卻不夠溫暖他的心嗬!

“你好好休息吧。”他背對她,如是說道,隨著一聲仿佛來自千年之外的喟歎,孤寂而傲然,走出。

看著他的背影,席心緲不語,隻是看著,盯著,注視著,最後終是轉回身不去看他。

這一次,是他拂開自己緊抓的手,可笑的是,就在前幾天她亦是這樣拒絕了他。她的背影他看過;他的背影她也看過。隻是怕以後也會是在這樣無止盡的背對中度過吧。

“轟”

席心緲像是心有感應般的猛回頭,聽不到冰凝他們的驚呼,她隻知道她的聽覺在那一刻閉塞了。眼睜睜的看著倒下的男子,她急衝而上,眼裏有她一直無法言明的情緒一一閃過,隻是那個已經倒在地上的男子,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