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這個謎底終於撩開了一層薄紗了麽?盡管,它還是被層層濃霧包圍著?

-席心緲。

席心緲被帶去的地方是一個她以前從沒去過或者說是聽說過的地方。

不同於地牢天牢,這裏,她隱隱感到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禁錮。

所謂牢者,不在囚人而在囚心,說的,便是這裏了吧。

渾然天成的山洞錯綜複雜的隱逸在各處,說是萬窟也不算過分了。

阡陌交通,物語相聞,耳邊還透著那千回百轉後吹來的風,清新,自然。

在最自由的地方囚禁著自由,可望而不可即。非囚心一詞而不可解。

石洞天然向內凹陷,加上特意用千年玄鐵打造的牢門,幾乎已經與岩石融為一體。

這裏,才真正是囚禁人的地獄,像天堂的地獄。

一個深宮中鮮為人知卻一同伴隨著這個王朝存在至今的又一個隱秘。

想不到她席心緲居然也能獲此殊榮,隻是這樣偏離她本願的一步步深陷,將來可好脫身?

“噔噔噔----”玄鐵牢門在機關的觸動下遲緩且鈍拙的下降,在雙方之間將界限劃定。

“席心緲,你隻管在此等候,我家主子自會來見你。”

隔著根根下降的玄鐵,席心緲環胸眼神淡淡的視著她,嘴角的淺笑帶了絲嘲諷,不語。

喜兒皺眉,她似乎是對這很放心,言語中的不滿也明顯了幾分:

“你不用想著玩什麽花招,這裏從不被外人知曉,我勸你還是省省心吧。”

見她依舊不答話,一副優哉遊哉的樣子看的喜兒直惱火,從鼻子裏更出一聲不屑後轉身離去,慢慢消失在彎彎曲曲的通道中。

直到人影再無,牢內的女子終是斂了臉色。

漆墨般的眸眼如鷹隼凜冽犀利,微眯著眼,淡淡掃過周遭環境。目光所及處,更覺此處荒涼空寂。

難不成她是第一位獲此殊榮的貴客?

思及此,一聲仿佛不是來自她的輕歎飄散在空氣中,和著風,一同被送到了各個通道。

“小女娃子,年紀輕輕的歎什麽氣哦!”

一聲突兀惹的席心緲馬上警覺,這裏居然還有人!?方才她居然什麽都沒有察覺,若不是他主動開口……

還不等她出聲,那頭已經率先打斷,“別慌別慌,你看你看氣息都亂了吧,好不容易來個人跟我做做伴被我嚇死了多不值得!”

那邊中氣十足略顯蒼老的調笑如一陣陣熱浪滾滾而來,連帶著,她似乎都能感受到氣流被一波波震了過來。

高手!

她腦子裏隻有這一個認知,而且肯定至極。

隻是……她微蹙了眉,這裏囚禁的已經不是一般的朝廷重犯了,他,又是因何原因來此的?

而且聽他的聲音,應該是個老者……

剛剛被他窺探出內息,此時的席心緲已然鎮定下來。

冷然開口:“被一個無聊的老頭打斷,換做是誰都會不淡定的。”

眼,卻是朝那邊視了去。

那邊靜默了一會兒,隨即便是一陣響徹整個石洞的爽朗笑聲。

“哈哈哈,好,女娃子果然不一樣,想不到這齊國現在的女娃子都有如此膽魄了,誰說女子不如男,老齊家的男人若是見著你這女娃子也該退位讓賢了。”

嘴角牽起一抹弧度,卻是真實可見的。好個直爽灑脫的老頭!

也不推讓,卻是另覓話題,“齊國?莫不是說你不是齊國人?”

“呸,老夫自然不是這狗屁的齊國人,齊至人想關我,好,老夫倒要看看他的命硬的過幾時!”

若有所思的飄過那裏,“他死了。”

席心緲的語氣不悲不喜,宛如就是在陳述一件尋常至極的事。

“你說什麽!”意外的接收到那頭的驚愕,她繼續補充著:

“明宣帝二十四年,明宣帝駕崩,七子齊澈登基,號明崇。”

席心緲簡明扼要的將那日的風起雲湧概括,往事如風,既然過去,就沒有追逐的意義,心境平複後,談何波瀾?

“死了?死了?都走了啊,一個個的,竟然全都不在了麽?天下之大,是不是隻有我一個老頭子還在這世上……”

“命理定數,一抔黃土埋白骨,死得其所,何哀何歎?繁衍覆滅,不過輪回二字,世人執著,何不看開任自逍遙?”

“任自逍遙,任自逍遙……”

他喃喃,倏地豁然開朗般徹笑,“好哇,想不到老夫還不如一個女娃子看的透徹明了,這女娃看的老夫好生歡喜!”

“敬謝不敏。”

“哈哈!”那頭傳來叮叮當當的鐵鏈摩挲聲響,不用猜也知道是那怪人在興奮的來回走動。

“小女娃,你叫什麽,老夫要收你為徒。”

席心緲不經意的將視線掠過那裏,卻見那人已經現身在鐵欄杆處。

看見他的“尊榮”席心緲還是忍不住吃了一驚:

花白的散發蓬頭蓋臉,衣衫襤褸。根本分不出前後麵。可是她分明感受到一抹精光射向這裏。

“趕緊說話呀,老夫可不輕易收徒。”

雖看不清他散亂的頭發下是何表情,但是那語氣,分明就是指責席心緲的不識好歹。

“在問別人名字前應該要告知自己的姓名,這是基本的禮貌。”

“嘿!”怪老頭搓搓手,扒拉了下頭發,鐵鏈馬上又叮叮當當的發出響聲。

“都好久沒有想起自己的名號了,讓老夫想想老夫叫什麽……”

看著一會沉思一會踱步的老者,這如癡如癲的模樣叫外人看去無疑就是個被關押了太久的瘋老頭。

“想起來了!”一聲驚呼引回了她的注意,“老夫當年在道上混跡的時候大夥兒賜了個名,女娃,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無為子就是老夫了!”

“哦~~”席心緲如雷貫耳般的上揚著聲調,隨即的,“不知道。”

萬般皆靜……

別怪她,她是真不知道,不過自稱是無為子的老頭就不淡定了。

“哼哼,女娃,老夫可是告訴你了,現在該你了吧。”那賭氣的樣子分明是個討不找糖吃的小孩。

也不隱瞞,也因著心裏對他的那份欣賞,席心緲淡淡道:“席心緲。”

剛一報出口,那邊的氣壓一下子詭異起來。

“你說你姓什麽!?席?哪個席?”

“你認識席傲天?”

亦是察覺出了其中的古怪,席心緲心中突生了一種猜測,他一定認識席家。

聞言一震,無為子連忙伸手將遮蓋在麵前的厚厚頭發撩開,一抹利光像厲劍般射出,犀利的審視。

縱然曆經過無數風雨,但席心緲還是被那雙隱秘的眸盯的冷不防一寒,尖銳警覺的刺目。

她眼見著那雙厲眸中的陰鷙審視在驚疑中慢慢轉變為不敢置信的驚喜希冀,似乎還充斥著瑩瑩水光。

“淑兒?!你是淑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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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手機尾號是7386的筒子,我考試還沒有考完……

恩,還是那句話,更新還是會有的,日期還是不確定的~~

接連下麵的三周,蟲子我會在考試和實訓中度過,忙~~

回手機尾號是9430的童鞋,謝謝你的讚美呀,好話我聽著都很受用~~很高興你喜歡這本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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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