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郊外,一派喜人的綠色。芳草連天,白色、粉色的花開到最盛,層層疊疊的綠從腳邊的青草尖一直延伸到天際,空氣中聞得到草木生長的氣息。岸邊的柳樹借著吹過來的風,開始竊竊私語,湖麵微波粼粼,一切是那樣安靜而恬淡。

在客棧呆著快發黴了,終於逮著個日子出去逛逛。漫步在綿延的青草間,腳下那柔軟的觸感,呼吸著鮮花的芬芳,席心緲敞開雙臂,仰頭深呼吸,近似貪婪的吮吸著這裏幹淨而澄澈的空氣。還是古代的空氣清新啊!幹淨通透的氣息讓人心情舒暢,讓人暫時忘卻了一切的煩惱。

記得在現代的日子,到處是鋼鐵的城市,“乒乒乓乓”的施工地的操作聲,“滴滴答答”的汽車喇叭聲·······追分奪秒的快節奏隻覺得讓人緩不過氣來,現代的發展非常快速,但對於她這樣的一個懶散的人來說,缺少的恰恰是古代的一份寧靜,那種優哉遊哉的從容步調,是她一直所向往的。

那時還處在現代的我就經常在想:會有一天,若幸運的話,她會在這喧鬧的世界裏找到一份屬於自己的寧靜,它不需要很大,隻需要包容住她這樣一個雖處現世卻擁有沉靜之心的人就好。外麵的人群穿梭來往,像電影一般連續快速放映著外界的進程,而她,在那個安詳的窩裏,這裏的時間如流水一般靜靜流淌,緩慢悠長,柔和綿延。或許,她會躺在舒適的竹藤躺椅上,輕閉雙眸,攀藤植物沿著木架靜靜的生長,在上頭為她擋下日光,投下涼爽的陰影,靜聽蟲鳥的竊竊私語,享受著微風的親吻以及輕聲呢喃,沒有人來打攪她,一切,是那樣安詳與靜謐,舒適而貼心········

可是命運就是喜歡跟你開玩笑,她怎麽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會真的穿越到這樣一個古色古香的古代!自己討厭的喧囂,沒有了,可是,她卻離開了自己的家人、朋友。

哎~既來之則安之,總會有辦法的。而現在,就讓自己好好的享受吧。

嘴角上揚的弧度泄露了她此時的好心情,但如果沒有閑雜人等的話,她相信她會更開心。。。。。。

張開眼,回眸打量著被自己勒令閉嘴的一群“閑雜人等”,很沒形象的翻了個白眼,她不明白,她就是想自己出來透透氣的,幹嘛這群家夥就拉幫結夥的全都出動了?莫非她真有如此高的帶動性?

就在今天早上,她想獨自外出的想法,就被扼殺在她的左腳剛剛觸及到門檻的那一刹那。

有點小無奈:魅力高她不否認,但有必要粘的跟狗仔隊一樣嗎?做人就不能低調點嗎?

水冽寒仍舊風采照人,那張臉照樣俊逸的天怒人怨,一臉笑意的望著某人,顯然有“捉奸成功”的快感。可樣子竟是無害至極,讓人覺得他更加可惡。不過在看見礙眼的楚某人也在場之後,臉上的笑意明顯減少了幾分。

不知是不是席心緲的錯覺,在他的燦若星辰的如水煙眸中,總會不經意的閃過一些她形容不出的神色,竟叫她有種淡淡的-心疼?這感覺來的莫名,也讓她莫名的有些煩躁,他有什麽事,與她何幹!和瓊:守住自己的心,不要讓自己也瞧不起你!

反觀那個剛剛被我黃牌警告禁止出聲的楚某人,一身湖藍錦袍,與一般富家子弟無二,此時的他一臉的無辜,嘴巴緊緊地抿著,腮邊卻是鼓鼓的,想必是又想說什麽廢話,又礙於我眼神的威懾,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委屈樣,可憐巴巴的眨巴眨巴著大眼睛,試圖能夠博起某人丁點的同情。

可是某人用眼神告訴他-兩字:沒用。在這幾天與他相處的情況來看,事先聲明啊:是他自己死皮賴臉的像狗皮膏藥一樣踢都踢不走,硬是賴在他們的客棧不走了,把自己說的比那白毛女還可憐,聒噪的讓人恨不得一掌把他“啪”飛了,她才看是是一場老鄉的份上才讓這個“鴨舌男”留下來的。

情景回憶········

“什麽?!你要趕我走!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你讓一個弱質美男去哪裏?”楚皓瞪大了眼睛,好像這樣就能控訴某人的不近人情。

“弱質?”席心緲表示認同的點點頭,“是挺弱智的。不過‘美男’就稱不上了吧。”

打擊,絕對是打擊。

楚某人作以手撫胸狀,連退數步,“勉強”支撐住身體,“痛苦”道:“你這是羨慕嫉妒恨,**裸的心裏不平衡!”隨即仰天長歎,“蒼天啊大地啊,為什麽我的命運這麽坎坷?原本以為認了個老鄉就會有個照顧,沒想到卻落得個被逐出境的下場!我錯了,真的,一開始,我就不該來這個地方,如果我不來這個地方,我就不會遇見如此不仗義的老鄉,”說著,用極其幽怨的眼神注視了著我,好像我真的做了什麽天理不容、慘無人道的事一樣。“如果我沒有遇見不仗義的老鄉,我的弱小的心靈就不會受傷;如果我的弱小的心靈不受傷,我就會對這個世界還充滿著希望·······”

不堪忍受的打斷唐僧的咒語,“你有完沒完。”

小心翼翼的瞟了某人一眼,吞了口口水,悻悻道:“本來還有的-----現在沒了。”識相的搖搖頭。

“隨便你了!”甩一句話,離開。

“你是說我可以住下了?!”楚某人驚喜萬分,看來唐僧效果還是很明顯的,還想為自己的“聰明才智”得意一番,又聽得前方悠悠的飄來警告的話:“想住也行,但是你再囉嗦一句,哼哼-----”

無言的威脅,比起言明的警告更具威懾力·······他懂的~~

思緒回歸···········

暗自長歎,哎~

還有就是,明明她是出來散心的,他們跟來就跟來了,可為什麽她卻覺得我們現在是在被人圍觀?

狀似無意的瞥了一眼停駐在不遠處的把他們當稀有品種觀賞的層層人群,更是鬱從中來:她是喜歡看熱鬧,但前提是那熱鬧不能是她。

回身麵向他們,滿臉的不爽,“我說,能不能跟我解釋一下,這裏什麽時候成了動物園?”那神情,就像誰欠了她幾百萬似的。

“話可不是這樣說的,美女大姐,”楚某人馬上見縫插針,不放過一絲開口的機會,“怎麽能比我們這一群帥哥靚女比作。。。額。。。那個‘人類的好朋友’呢!這是叫人格魅力,魅力!懂不懂?youknow?”說著還不忘自戀的甩了一下頭發,向遠處的一群花癡女送出十萬伏特的電流。

“啊!!你瞧見沒有,他在看我呢,他在看我呢!”花癡甲不能自製的尖叫道,滿眼的愛心,雙手緊拽胸口做心髒承受不了狀。“切,他哪會在看你這個醜八怪啊?明明是在看我!”鄙夷的嘲諷了身旁的花癡甲,乙甚是篤定的說道。在望向那個想靠近而不得的方向時,亦是滿眼的桃花。

花癡甲很不服氣,一把將花癡乙推到在地上,雙手叉腰怒罵:“你這**,明明就是嫉妒我的美貌,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長得跟母豬似的也敢出來獻醜!哼!”

“你、你敢推我?!你這個小賤人,你也就是長得比驢好看點,得意什麽?看我今天不撕爛你的嘴!我跟你拚了!”倒地的花癡乙早已生氣的扭曲了麵容,臉上厚厚的,姑且稱為脂粉的可疑白色粉末物體剝落了好幾塊,扭動起肥胖的但很“矯健”的身軀亦向甲衝去。。。。。。

很快,兩人扭打在一起。。。。。。

很快,被圍觀的也就不隻是他們了。。。。。。

若不是席心緲目睹了整個經過,她會以為在地上扭滾的是一個,,額,,一個彩色的大肉球。

這下,冰凝傻眼了,楓雪詫異了,水冽寒嘛,還是老樣子,冰山臉,沒有波瀾。

她無語了,向他伸出大拇指。強悍,原來男人還有這樣騷包的用處?

可當事人好像早就習慣了似的,耍酷的以手貼額,一臉的凝重,“別迷戀哥,哥隻是個傳說。”

“嗬嗬,我發現你有點對我的胃口了。”席心緲雙手環胸,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好感。或許,他是一個不錯的玩伴;更或許,一個不錯的對手----也說不準呢。

“歡迎品嚐!”楚皓亦是揚眉璨笑,琥珀般的星眸竟是那樣熠熠生輝,陽光燦爛,一如他人。

“不要,”她略一皺眉,語氣嫌棄,“老男人的肉吃了咯牙。”仿佛眼前就是他被燉成湯的樣子。

“額?”似是沒有料到她會這樣的回答,愣了一下,嘴角還保持著還沒有散去的弧度,隨即大笑起來,“哇,不用這樣傷人吧!”說是這樣,可沒有絲毫傷心的意思,語氣輕快愉悅至極。

見到他們旁若無人的聊侃起來,楓雪,冰凝二人隻能盡量把自己屏蔽掉,因為。。。。。。旁邊有位更難惹的大佛,不,是比佛還難惹的主角兒呢。心裏暗自抹淚:小姐怎麽就把公子給忽略了呢,她不會是還沒有感覺出公子身上發出的駭人煞氣吧?這一個個,都是難伺候的主,招惹了誰都沒有好果子吃啊。隻祈禱上蒼,讓我做空氣就好,真的,咱求得不多,隻求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