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周武王姬發破城而入,滅妖姬,立新朝!”錚錚有聲,一錘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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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一般的沉寂,沒有人從那曠世之爭中回來。

看著一群還沒回過神來的眾人,席心緲眸底清冷一片,率先打破了沉寂。“不知陛下對故事的感覺如何?”

這才回神,嚴肅探尋,“席小姐如何得知這樣的故事?”太詳細了,詳細的就像是親眼見證的一樣,若說隻是聽別人說的,可能嗎?

“回皇上,這個故事心緲前頭就講過,是一發白老翁講的。”

“哦?那老翁長得如何?”步步緊逼。

“白眉白須,仙風道骨,不似凡人。”心下暗忖,哼,就知道你會憋不住,這樣鮮活的政權爭奪,你會不感興趣?是想把那個神仙找為己用吧!繼續道:“心緲本想與他再進一步交談,可惜,他就眼睜睜的在我麵前消失了。所以心緲才斷定,老翁不是凡人。”

“是嗎!”齊帝激動起身,急急詢問:“可知神仙仙降何處?”若是有神仙相助,霸業何愁不成!

“神仙仙蹤莫測,心緲一介肉體凡胎,怎可揣度?”一盆冷水澆下,熄滅他的任何幻想。

看著齊帝難掩失望的落座在位上,略微扯唇,隱下一記精光,“不過-”

“不過什麽?!”急切的望向某人。

“神仙講故事告知心緲,而今心緲又告知陛下,想是今日的一切皆在神仙的預料之下,”略一停頓,果不其然看見齊帝已變的幽深的眼眸,“也許是神仙想借心緲之口給陛下提個醒,畢竟,天機不可泄露啊,陛下,可以自己好好考量考量。”

看著說的情真意切的席心緲,那樣子,不像說謊。幾分可信,也隻有自己心裏思量了……

“皇上,臣女與家父久日不見,不知可否先行退下。”提個醒就該功成身退啦,留著被參觀可不好。

“理應如此,準奏。”似乎心思還在那件事上。

“臣告退。”

看著深思的齊帝,麗妃早就怒不可遏了,硬是強忍著沒有發作,不過離內傷也不遠了。與其是說故事,還不如說她將矛頭直指自己!什麽妲己,什麽紂王,她就是拐著彎說自己是魅惑君王的妖妃呢!席心緲,此仇不報,我枉為人!

還有一個人,那番的講述她聽的真切,笑容終是意外的有所收斂,望著那個離去的嬌小身影,良久……

眾人目送那對父女的離開,沒有注意到有一桌的位子在那兩人離開時便跟著消失了,更沒有注意到在一個不起眼的座位,一個女子

含笑注視著他們的離去,一直螞蟻爬在她的手上,她神定自若,片刻之後,指馥處多了一抹淡淡的黑色粉跡•••••••••••

皇宮小道上。

有兩個人像是在討論著什麽••••••

“丫頭,你怎麽來了?”老爹很驚喜,不是說歸無定期的嗎?

“看來不來得及給老頭送終啊!”滿臉的沒心沒肺,口無遮攔。

不用猜,也知道是這對糾結的父女了。

席傲天氣的吹胡子瞪眼,就差跳腳了,“沒大沒小!”

雖是這樣,但心底還是歡喜的,丫頭還是知道擔心自己的安危的,死丫頭,就是嘴硬。

無視,嘴裏叼著一根雜草,繼續往前走,樣子十足的癟三,全然沒有剛剛的凜然。女人嘛,總有善變的權利。咱可是一直走在時尚的前沿。

“對了,你給皇上的是什麽東西?”說實話,席傲天是真好奇,究竟是什麽好東西,能讓一觸即發的緊張場麵緩和下來?

“好東西!”

“哼,說了等於沒有說。”這話怎麽聽都有點像撒嬌的味道?

老頭鬧脾氣了,後果很嚴重。咱是良好市民,不與老頭一般見識,堅決遵守公民守則,尊老愛幼••••••

“對了,”像是想到什麽重要的事一樣,“你那個伐紂滅妖姬的故事哪聽來的?”他可不相信什麽神仙老翁,丫頭平時鬼靈精怪慣了,放在往常也就算了,現在居然連皇上都騙!真不知道這膽大包天的勁是跟誰學的。

完全沒有謊言被拆穿的尷尬,嘿嘿一笑,“老頭不覺得我說的很逼真嗎?”看見老人家又要有生氣的架勢趕忙開口,“那是我編的,平時無聊的書看多了,東撿一點,西挑一點,也就差不多了嘛!”席心緲很盡心的忽悠著,她總不能說,她在現代的電視裏看的,那場麵相當生動形象具體吧……那解釋起來,工程量是巨大啊……

席傲天狐疑,打探的眼神掃射著撒謊不打草稿的某人,某人信誓旦旦,就差在臉上刻上:我是誠實的好孩子。那表情真誠的----杠杠滴!也就打消了繼續詢問。

“老頭。”席心緲停下了腳步,留給老頭一個莫測的背影。

席傲天隨之停下,不解的看著眼前的自家女兒,不知怎的,或是受她的影響,聲音不自覺地帶了一絲凝重:“怎麽了?”

“回家後我們聊聊天啊。”回首展顏一笑,似是一陣春風拂過,沁人心脾。

“恩。”了然的點點頭,心照不宣。

就在兩人並肩齊走時,身後傳來一道男聲:“席小姐請留步!”

停下腳步,遠處,齊澈怡然走來,不變的依舊是妖孽的臉龐,迷人的桃花眼。

“見過七皇子。”老人家很守本分,當即就行了禮。

“將軍不必客氣。”扶起老爹,一臉的和善。

“你來幹什麽?”

“心兒,不得無禮。”

齊澈吟吟一笑,“無妨。”又道:“不知席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呢?”態度倒是誠懇,完全想不到是一個皇家人的身份。

自以為瀟灑的用雙指夾下嘴裏的雜草,審視了他一會兒,頗有黑道大佬的高姿態,轉頭對老爹微微頷首,老爹意會,凝重的看了很牛叉的女主一眼後便先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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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心緲有些不耐煩的看著眼前悠閑的人,搞不懂叫下自己又什麽事都不說,搞屁啊!知不知道美女的時間是很寶貴的啊。

代表全人類鄙視你……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嗬嗬,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囂張!”齊澈不以為意,那張風靡萬千少女的妖魅臉龐正對著麵前的狂傲女子,眉眼彎彎,含星點點,

早就習慣了不是嗎?

可惜本人早對帥哥過敏了,隨便看看養養眼就行了。

“你以為你很了解我嗎?”不屑的嗤笑。

像是早就料到席心緲的傲慢,不可置否的笑笑,狹長的桃花眼放射出十萬伏特的電流,目光放肆而直接。

可惜某人是個絕緣體,不會被擊的外焦裏嫩。

“我以為你會過一段日子才回來。”

“破壞了你們母子的計劃那真不好意思啊,可惜我家的老頭就是命硬,閻王爺還不敢收呢?”半開玩笑的挑釁,話語句句夾槍帶刺。

沒有錯過女子眼裏一閃而過的殺氣,齊澈隻覺心裏莫名的一抽,心情那個不爽到了極點。

收斂了臉上的邪佞,與平時一貫的隨性風流不符,露出一絲鄭重,

“不管你相不相信,剛剛的事我並不知情。”

“你沒有必要向我解釋什麽,對於挑戰我底線的人,他都要有最透徹的思想覺悟。

我討厭麻煩,但麻煩要是主動找上我,我不介意一並清理幹淨。”

漆黑的夜色,半隱在暗處的女子,嘴角的笑意卻是如此森然,陰寒,仿佛是來自地獄的使者,帶著血腥殺戮。

齊澈靜靜的看著麵前的女子,她遙遠的就像是天邊遙不可及的冷月,神聖一般觸摸不得。

他不喜歡她以這樣敵對的態度對待自己,一點也不喜歡,擰著眉頭,“你說我母妃針對你們,那你又何嚐不是?剛剛的故事,你敢說不是針對我母妃的?”望進女子深邃的眸,進一步責問,“你敢說,你滿口胡言的編造就不是想瓦解我父皇對我母妃的信任?你敢說,你存的不是這樣的心思?回答我!”

在寂靜的夜晚,這樣的吼叫無疑很明顯昭示著主人此刻的甚怒。

席心緲不悅的皺眉,眼神如鷹般銳利,話語寒冰,“我從來沒有否認過我對麗妃的厭惡,”不顧齊澈眼中一閃而過的陰鷙,“還有,到底是誰先惹我的!”將問題拋還給他。

“你有什麽資格責問我。信任?嗬嗬---”她笑的不可遏製,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般,素手一揚,指向男子,語氣是濃濃的譏諷,“想不到啊,這個詞居然會出自你之口?身在皇家,還有所謂的‘信任’?你不覺得太過可笑嗎?”

齊澈一怔,看著眼前女子囂張的嘲諷,竟找不出一句可以反駁的話。沒錯,她說的沒有錯。“信任”這個詞,太沉重,沉重到皇宮裏的任何一個人都背不起它;也太輕,輕的連一陣微弱的氣息都可以把它吹得灰飛煙滅……或許,他一輩子,也要不起這個詞了吧……

可是,他不甘心啊,憑什麽她可以活的這般恣意、瀟灑、不受拘束?

忽的,展顏一笑,邪肆橫生,透著古怪,“席心緲。”他平靜的說著,但不敢忽略隱隱夾雜的危險。

席心緲冷眼凝著背對著月光而站的男子,看不清是何神色,也猜不出他到底想幹什麽,不過,她知道,自己要小心眼前的男子。因為氛圍,有點不同尋常。暗自一哼,忍不住了嗎?不動聲色的等待著男子的下文。

“你的狂傲的資本究竟是從何而來?”像是問她又像問自己,“你是不是篤定我不敢對你做什麽?還是,你從來對我都是不屑呢?”

“所以呢,今天,你是要以一個對手的身份來向我挑戰是嗎?”嗬---,要爆發了嗎?她還一直好奇,他會忍到什麽時候呢?

她從來沒有小看過齊澈的實力,相反,一個從小就被按照帝王之路教導長大的人,能簡單到哪裏去!

對於對手,她席心緲從來不會輕視,因為輕視對手就是貶低自己,輕視的後果,有時會很大,大到你必須付出一條命的代價……她惜命,所以,每一個對手,她都不會掉以輕心。除非,對手已經是一具躺在地上的屍體……

齊澈的武功有多深,她不知道,那日樹林的搭救,根本不能判定出他的武功的高低。因為,那時的他,是中著毒的。現在,他是要發揮出實力了吧。

不動聲色的取出一根銀針,隱於袖中的暗布層中,挑眉看向他,很好,與你的交鋒,我很期待!

“不要隱藏你的實力,有多少底,全給我施展出來,這樣,才是對你的對手的尊重。”拋下一句話,冷凝視之。

呼-----風起,落葉翩飛,今晚的風有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