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慚愧啊慚愧,今天遲更了,蟲子不專心了,腦子疼得厲害,補了會覺,抗不牢了……今天看了下收藏:222o(╯□╰)o,蟲子不想“二”啦,本來應該是19:30就上傳的,現在都20:00了,蟲子還擠不出來,蟲子很著急,越急越擠不出來~~造孽、造孽啊……其實,本來是擠得出來的,被“菜哥”恐嚇威脅後,就真的出不來了,各位不要怪我~~怪“菜哥”去哎……)

琉璃之夢,不可記矣;連成之事,終將去矣;夢幻流年,百步飛花。

--題記(摘記)

我從來不知道,“家”這個詞,對於我的意義,隻停留在“詞”的意義上,除此之外,隻剩空白的蒼涼與絕望,終究隻能是遙遠的幻影了麽?

------席心緲

放眼天下,能被稱之為大寺的寥寥無幾,齊國護國寺便是其中的翹楚。常年香火鼎盛,慕名而來的香客絡繹不絕。祈願的為圓願而來,而已圓願的是為還願而來,總之,是被傳的有求必應般的神乎其神。

但至於到底有沒有這樣的神奇,嗬嗬,那就自有考量了……

此時,在略顯偏遠的禪院,不同於大堂的恢弘華麗,這裏,清幽的有些蒼涼,似乎與“護國寺”這個名號搭不上邊,格格不入,說的就是這般情景吧。

席心緲本是循著木魚聲而去,不知不覺的來到這裏,直到敲擊聲戛然而止,猛的一回神,才驚覺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被吸引來了。

掃視了一下四周的情況,清雅幽靜,似乎是受這裏環境的影響,連著日光也顯得溫暖柔和,模糊的視線,有著恍如隔世的迷離,是仙境麽?

像是自嘲般的一笑:自己什麽時候也這樣大意起來了?竟被一個聲音吸引過來?

一甩衣袖,準備離去。

“施主,貧僧等候多時了。”

突兀的蒼緲之音,卻是生生止住了席心緲剛剛踏出的步子。

警覺轉身,冷凝視著話源--那個隔著一扇之遙的屋內正主。

並不急著發話。

“吱----”本是緊閉的木門自動緩緩打開,視線循著那裏望去,隻看得見一桌幾椅,簡單的木質材料,桌上茶盞幾隻,僅此而已。

略一挑眉,護國寺何時有這樣寒酸的禪院?難不成也學美國那樣,鬧經濟危機了?

“施主心有疑惑,何不乘此機會將心結解之?”沒有給席心緲繼續天馬行空的機會,拋出一句令人費解的話。

黑瞳微縮,聚集起不易察覺的凜冽,終是回應了屋主的話,“大師何以知曉我心中有結?”話語裏有絲不屑。

可不是,神棍她席心緲見得不少,每次見到誰就說什麽“印堂發黑”“有血光之災”之類的話,很可惜,遇見席心緲,你也隻有吃癟的份了。所謂的“印堂發黑”,不好意思,那是她忘記敷麵膜美白了~~至於“血光之災”嘛,哈哈,那就更簡單了,被蚊子叮的,吸了幾斤血,可以伐。

忽悠誰不會啊,這本事,絕對是自學成才型的。隻要略一裝扮,她席心緲有自信,就能裝成一個深不可測的隱世神婆!保證不比這些整天念“阿彌陀佛”或是“急急如律令”的神棍差個分毫!要是遇上什麽不懂的,直接來句“天機不可泄露”不就行了!保證毫無破綻,萬試萬靈。

“無意闖入,望主人莫怪。”說著,就要離去,不想再理會被她劃分為神棍行列的屋主分毫。

似是聽出了席心緲言語中的輕視,屋主也不在意,也不阻攔,停滯片刻後,“天降異數,孤魂臨世。”輕輕的飄出,落入即要離去的女子耳中。

身體猛的一怔,那八個字,像是烙印般深深的印在了席心緲的心上;那八個字,無疑掀起了她心中的波濤駭浪,再也無法平靜;那八個字,生生的將深埋心底的久遠回憶連根拔起,展露無遺。

腳,像是被釘子釘在地上一樣,無法移動分毫,整個人,宛如石雕。

屋內似是有一聲歎息傳出,隱隱約約,顯得不那麽真切。

“施主,請進屋詳談。”

……

席心緲終是看清了禪房內的布局:簡約卻不簡單,白牆上掛著一幅釋迦摩尼修行丹青,慈眉善目,隱現佛門之光。

最為奇特的便是這打坐於塌上的白眉老僧了:紅底黃線的袈裟,好像是被均分的磚塊一般,妥帖的披於身上。雪白的眉毛長到接近下巴處,也不知道是不是從來沒有修剪過。同樣花白的胡子呈倒三角垂下,安靜的貼於下巴處,閉著眼,手中的佛珠卻是被不停的轉動著。

感覺,挺神棍的。但是,就憑剛剛的八個字,席心緲就再也不會等閑視之了。

靜靜的坐著,偶爾將目光停留在老僧身上,似探究,似揣測,片刻又若無其事的移開,一幅敵不動我絕不先動的姿態。

……

“貧僧法號空塵。”緩緩的睜開眼睛,眼裏,是滄桑,是沉寂一切後的透徹與了然。一代高僧,就是如此吧。

眼底閃過一記幽深,轉瞬不見,對上那雙洞悉的眸子,“原來是空塵大師,心緲久仰了。”怪不得,想來,外界對他的描述,想必也不是空穴來風的。

“不知道大師方才所言所謂何意?可否勞煩大師指點一下心緲呢?”還是有些沉不住氣了。

“施主自是知曉,又何苦一再詢問?”淡淡回應,心平氣靜。

臉色一沉,冷凝道:“這麽說,大師一早就知曉心緲的身份?”這個隱密的身份,除了皓子、自己,還有,他,星眸微暗,隨即恢複,根本再無他人知曉。空塵是如何知道的?難不成,真有傳說中的玄秘之術?

“然,爾非爾,吾非吾,吾既爾,爾既吾。”沒有任何起伏,無波無瀾。

微蹙娟眉,卻還是保留著勉強維持的鎮定,“大師高見,”亦不否認,“難道大師不以此等軼事為奇?孤魂降世,這種駭人聽聞的事情大師佛道中人也信得?”

要是換做別人,聽見這樣類似於借屍還魂的駭人之事,早就請道士做法將自己滅的粉身碎骨,燒的連渣都不剩了吧!

這個空塵,倒是有兩把刷子。

“因果循環,皆有其定論,施主遠道而來,自是命中注定有此因緣。”

“你是說,我穿越來此,本就是注定的?”晴天霹靂!

從來,她都不信命;從來,她都認為自己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從來,她沒有屈服過所謂的---“命運”!

可是,今天你卻告訴她,她所認定的這些“從來”,竟是如此的脆弱與無力,充滿可笑與荒誕,嘲笑她的自不量力。

如何接受?怎能接受?

席心緲再也把持不住心中的翻滾,泄露了平常不為人知的神情,急急問道:“既是如此,大師應該知道,心緲並不屬於這裏,不知大師……”

最終,她還是說出來了;最終,她還是堅持了自己的堅持;最終,她還是做了選擇……

望著眼前歸心似箭的不凡女子,空塵微微一歎,“善哉善哉。”終是停下手中撚轉的念珠,“從來處來,從去處去,皆有定數,施主切莫強求,凡事隨緣。”

霍的從木椅上站起身,直直的盯著被世人傳頌的得道高僧,眸子裏,是滿滿的不甘,“什麽叫‘從來處來’,‘到去處去’?何為‘來’?何為‘去’?這場意外,是個異數,既是異數,就不該存在,天理循環,我----一個異世孤魂,就應該回到屬於自己的地方,大師,你的意思,難道是叫心緲安於現狀,無動於衷?”

她敢發誓,要是眼前這個和尚再吐出什麽“莫強求”、“隨緣”之類的話,她肯定先把他暴打一頓!別以為他是老人家她席心緲就不敢下手!

她要回現代的心願,誰也無法阻止!

好不容易碰上一個不是神棍並知曉自己真實身份的古代人,本以為可以給自己指出一條回歸之路,到頭來,還打起了出家人一貫的佛語,她沒佛性,搭不上半句,也沒心思去深層理解他的深意。

和尚:話,你可得給她挑明了講!

對上女子以顯得微怒的圓眸,空塵並沒有顯得慌亂,依舊平靜,無波無瀾,“施主,你執念太深,戾氣太重……”

“嗬----”毫不猶豫的打斷老僧的話,“大師,我敬你是得道高僧,才處處禮遇。執念?戾氣?你何不說心緲殺戮太重來的更好?”席心緲輕嘲道,“莫說心緲執念,難道大師不是?出家人四大皆空,大師可曾真正做到不在五行中?若是,又何苦煞費心思勸告心緲這個俗世之人收斂戾氣?既已入世,何來離塵?大師,你不覺得可笑嗎?”嚴詞反駁,滿臉的不屑。

空塵一滯,看透世間浮沉的滄桑雙眸微微暗淡,竟無言以對,此女善辭令啊。

一聲輕歎自嘴邊溢出,“施主睿智,”雙手合十揖禮,“隻是,施主若再不收斂此等性情,恐怕蒼生有劫啊。”

終是不可抑製的大笑,“大師,心緲一介女流,大師何以這般看得起心緲?難不成,心緲一人,竟成了天下禍害,人人得而誅之不成?”隨即黑眸一凜,微眯眼眸,朝著他,似有絲絲寒氣,和尚:開玩笑也該有個限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