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今天除了上傳昨天欠下的章節外,蟲子也會把本該是今天的章節上傳上去,不過兩篇之間的間隔會比較長一點。早上傳完昨天這章,第二更應該會在下午五點左右,不過蟲子要是憋著一口氣超常發揮也快速碼完今天的內容的話,可能也會在五點之前上傳,所以,還請各位稍微注意一下,謝謝了。以前有人問蟲子,啥時候二更,蟲子現在可以告訴你了,就今天,二更來了……)

我要你知道,我的歸來,隻因是你的需要。

-----水冽寒

日落苑

晚風習習,涼亭內一抹纖細的身影被掛在夜空的疏疏月華拉得斜長且迷離,一同彌散開來的,還有那滿身的孤寂蕭瑟。

藍黑色天幕下的夜,有著白晝不可比擬的神秘**,仿佛給整個院子籠罩上了一層深濃魅惑的麵紗,黑夜近似貪婪的吞噬著周遭的一切,將一切光亮囊括在那不易掙脫的黯魅之下,唯獨那亭中的那一抹倔強的身影,對黑暗的侵蝕無動於衷,綻放著僅屬於她的絕世之姿。

如此深濃強勢的夜,在那驚鴻瘦影麵前,竟成了那抹白的襯托。隻是不知若是在那個男子麵前,這,又會是怎樣的一番景象呢?

女子隻著一身白色絲質睡袍,長袍抵至女子的腳踝,露出纖巧精致的天足,**著露在長袍之外。在夜半時分以最原始的姿態親近地麵,感受著地麵因白晝時分殘留的絲絲餘熱,自腳底將溫度傳至全身,聆聽白晝不具有的暗夜之音,沒有人打擾,一如現在。她喜歡這樣釋放自己。

女子的三千墨發此時皆數放下,因為沐浴的關係,發絲凝結成幾綹,有著微微的彎曲,或調皮的貼於女子膩滑的臉側,或安靜的垂於女子胸前,發尖的水越聚越多,凝聚成晶瑩剔透的水珠,泛著微微光華,閃爍點點,終是因抗拒不了大地的召喚而滴落。

落地無聲,在地麵暈染開一朵朵水蓮,在無言中暗自妖嬈。

女子微揚起頭,怔怔的望著月亮失神,在女子黑的比夜還要炫麗三分的眼眸中,倒映著月的一點光亮,竟是迷離美幻的無法言語!隻是不知,女子可曾察覺?

通身泛紫的玉笛握在女子手中,緊了又鬆,鬆了又緊,似乎有些掙紮……

暗夜裏幾乎任何的聲響都是不和情境的,它本就該屬於無聲的,所以,靜夜裏的那一聲悵然輕歎,也一同被模糊了去,叫人不察。

女子似是下了決定般,如蔥般的玉指持著玉笛,橫貼唇畔,睫毛像翅膀逆光撲動,終是闔上。

一曲《易水兩岸》在女子嘴下隨著那靈動的指尖飄逸而出,像是招引,像是召喚。

曲聲悠悠揚揚,有著纏綿悱惻的悵然與無可奈何,絲絲脈脈,如春雨般沁入無痕,卻是不可磨滅。

令聞者不可遏製的彌散出點點悲傷,哀婉,本以為是聽過無痕,卻是不知,那每一個音符早已在不知不覺間嵌入聞者的心間,滿滿占據,與肉相連,不可分割。連最輕微的觸碰,都能引發撕般的疼痛。

一陣微風毫無征兆的揚起,吹動的女子的長袍下擺紛飛,翩躚欲飛。隻是女子仿佛與笛聲融為了一體,對外界的變化絲毫不覺,聲不滅,人不離。

為著她此刻等待的那一個人,一個男子,絕世無雙的男子。她的笛聲還在繼續飄揚……

時間仿佛在此刻靜止了一般,隻是那風還在不知疲倦的輕揚著,今晚的風,有點大。樹葉間的摩挲還是顯得那般的清晰,空氣中似乎帶來了一陣不同尋常的氣息。

風終是停了,女子的笛聲也在此刻落幕,好像隨著女子笛聲的消失,一切又重新歸於了平靜,包括剛剛那滿枝搖曳的樹枝。總之,此刻,靜謐無聲。

曲罷,握著笛子的手緩緩落下,徐徐睜眼,眸底的流光時隱時現,叫人看不清晰,亦猜不透。

“你來了,”女子淡淡啟齒,帶著意料之中的肯定,“寒。”

“是,我回來了,心兒。”

一句淡淡相問,一句心甘情願的回答。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這其中的情意,恐怕隻有他們自己能體會明了,無需旁人分毫的揣測非議。

女子身後,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一位一襲月牙長袍的男子。長身玉立,氣質天成,任何辭藻放在他身上,皆是褻瀆。他的卓然,遠在塵世之外。

蓮般澄澈,仙般淡緲,冰般冷寒,水般通透,卻是有著魔般的不顧一切與毀天滅地。

這才是他,僅僅在她麵前才展露全部自己的他-----水冽寒。

若說黑夜是席心緲的襯托,那麽於水冽寒而言,黑夜這一詞,因為他的出現,才被賦予嶄新且永恒的內涵與深邃。

席心緲轉身,卻毫無意外的對上了水冽寒那一雙洞悉依舊的深邃藍眸:還是那樣純粹水藍色,那樣溫暖,還有那溢滿悲傷卻是想把它強行掩下卻無論如何也會泄露處絲絲傷感的目光……

一切,還是那樣的熟悉,包容依舊,溫暖依舊。盡管,他離開了很久……

直至他再次以這樣直接的姿態站在她麵前,這種觸手可及的距離才叫她明白,原來一切,都沒有改變……

他瘦了。

“你瘦了。”

聽得此言,女子隻笑,望著男子笑,微微搖頭,她不會讓他知道她是為何而笑,不說話。

兩人對視著,相顧無言,眼中隻有彼此,僅剩彼此。除此之外的一切外物都顯得那樣微不足道與虛無渺小,天地間,唯獨他們存在。

-----你還是來了。

-----隻要你需要,我總會出現。

-----哪怕我曾經驅逐你?

-----是的,哪怕你驅逐。

-----不怨麽?不悔麽?

-----不怨,不悔。

-----我不會給你任何回應的,你這樣折磨自己又是何苦?

-----甘之如飴。

-----放棄吧,我不會為誰而停留的。

-----我等你。

-----值得嗎?傻瓜。

-----沒有值不值得,隻有願不願意。

-----沒有值不值得,隻有願不願意?

…………

這個傻瓜,他就是一直這樣對自己說的嗎?他的思維裏,僅剩這樣甚至可以用卑微來形容的默默付出了嗎?

“沒有值不值得,隻有願不願意。”不可否認,這句話很美,美得讓人有種淺淡卻清晰的痛與憐惜,更憐惜說出這句話的人。

說出這般話的人,守候的是一段沒有結果的感情吧。裏麵的無助、無可奈何卻是無計後果的執著讓人歎惋,感傷。

說出這般話的人,定是愛慘了那珍藏在心間的人吧。不然他怎麽會有如此感悟,如此付出,哪怕是她的一次回眸,對於他而言,都是彌足珍貴且不可磨滅的吧。

說出這般話的人,讓人心疼,隻是不知,她可有些許的觸動?

不要問她,她不知道的。

…………

“寒,實不相瞞,這次叫你來我是有一事……”“相求”兩字還沒有說完,席心緲隻覺天地間一陣翻轉,回過神來一看,自己已經被水冽寒橫抱而起,以一個適中的力度牢牢被他禁錮在懷中。

“有什麽事也沒有自己的身子重要,”聲音好像比平時更低上幾分,視線停留在女子**的纖足上,“你就這樣在外麵站了這麽久?”女子隻裹單薄睡袍,身子有些泛涼,感受著懷裏人的涼意,更是抱緊了幾分,眉頭卻已然皺了起來:看來楓雪也是時候去暗房領罰了。

他到不知,自己以前許諾她的給她時間,給她自由,竟讓她這般恣意起來。也許,他可以考慮將給她的時間縮短甚至收回了。

而此刻的席心緲並不知道自己的自由時間已經因為那一雙光著的腳丫子而宣布“壽終正寢”了,看來她以後的日子,要習慣與水冽寒相處的生活模式了。

男子熟悉的淡淡藥香此刻正沁入她的鼻尖,淡淡的味道,卻是她迷戀已久的,這個秘密,隻有她一人知道。

胸腔感受著他說話時的震**,一道傳了過來,震撼著她自己的心髒,如此明顯、強烈。寬廣的懷抱隔著冰涼的麵料傳遞著陣陣溫度,溫暖舒心。好像有神奇的魔力般,在這裏,女子就能暫時忘卻了外界的喧囂與嘈雜,拋卻了平日的煩惱與狂躁。很窩心,很舒適,這片小天地裏,像是她的避風港,永遠風平浪靜,安詳平和。

低頭看著懷中的女子,眸中水煙迷蒙,終是凝為嘴角輕輕淺淺的弧度。足尖輕點,朝著那個房間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