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顧森知道了
“你說什麽？雲兒那麽善良，她從來沒有傷害孫任何人。她怎麽會是災難呢？”
顧森因為生氣，臉氣的通紅。在他看來，說他顧森怎麽樣都可以。但是說雲瓊珺，不行。雲兒天真善良，她作為女王時，體恤民情。如今不做女王了，歸隱山林。這麽善良又無欲無求的姑娘，又怎麽可能是災難呢？
天啟冷笑。
“你還以為我會冤枉她不成。雲瓊珺作為神仙和凡人的孩子，本就不該來到這個世上。如今她不受仙法控製，又能肆意妄為做自己喜歡的事，已經觸動了上天的意誌，上天自然不能容她。你還不明白嗎？”
顧森聽完，臉色蒼白。他從來不知道雲瓊珺居然有這種能力，他知道她是天啟和菀萍的女兒，當初還羨慕她是神仙。現在看來，正是這與眾不同的出身反而威脅了她的生命。
“為什麽會這樣，雲兒有這樣的出生，並不是她所能選擇的啊。如果就因為她不能改變的出生，而一棒子打死一個人，你不覺得太冷血無情了嗎？”
顧森突然很憤怒，難道就因為雲兒是天啟和菀萍的孩子，她就必須得死嗎？她又沒有做錯什麽，憑什麽上一輩犯下的錯誤讓這一輩人承擔，這不公平，更不合理！
天宇看著顧森，有些震怒。他望著顧森無所畏懼的眼睛，那裏有一份跟自己弟弟天啟一樣的執拗和認真。他心軟了，暗自在心裏歎口氣。
兩個男人，為了同一個女人，居然都如此與自己爭執。真不明白那個女人有什麽好，居然有這麽大的魔力，讓他們為她付出。
“是，你說的對，這事兒跟雲瓊珺確實沒有關係。她本人可能是一個好人，曾經，是一個英名的女王。可是，問題是就是她的出生，讓她不能繼續存在了於這個世界。 ”
“顧森，你知道嗎？天宮因為雲瓊珺的存在已經開始崩塌了。好多建築都處於一種搖搖欲墜的狀態。要不是那麽多神仙合力修補，天宮或許已經不存在了。你現在跟我說她是無辜的，沒用。現在天宮的一切都隻是開始，以後人間也會這樣。難道你忍心因為她一個人，全世界都毀滅嗎？”
顧森無語，他沒有想到後果這麽嚴重。他一時無力反駁天宇的話，隻能默默的看著衣袖發呆。
“我知道，你們彼此相愛，這種事讓你一時無法接受。可是，顧森，你冷靜下來，好好想一想，難道你真的忍心用全世界這麽多條生命去換她一個人嗎？”
顧森抬頭，眼角滿是淚水。他不忍心整個世界滅亡，人間變成地獄。可是，他同樣也不忍心雲瓊珺以死謝罪。她那麽善良，又何罪之有？他承認，他這種想法很自私，可是為什麽一定要二選一呢？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一定要在他們中間選擇一個嗎？雲瓊珺不用死，世界也不滅亡，就不可以嗎？”
顧森抬頭，哽咽。天宇看著這個淚流滿麵男子，突然有些心疼。或許他不能體會情人之間那種相互糾纏，恩愛連綿的感情。可是，顧森卻讓他真切的感受到這種感情的真摯。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惜是一切未到傷心處啊。
天宇踱步到一旁，讓顧森緩和一下此刻難過的心情。
他望著天空，想起了自己的弟弟。以前天啟在的時候，他們從來沒有交流，偶爾溝通也是尖酸刻薄。好在天啟脾氣好，不跟他計較。如今，天啟不在了，他才突然發覺，這個世界上最在乎自己的人走了。從此以後，他無依無靠。他沒辦法再冷嘲熱諷對一個人說話，也沒辦法對雲瓊珺冷眼相待。
他也開始明白，雲瓊珺身上流淌著弟弟的血液，不管他怎麽反對，他們都是有深深的血緣關係的。
“你應該已經知道，我和天啟的關係。雲瓊珺是天啟的親生骨肉，說起來，也是我的侄女。如果這世間真有其他可以解決的辦法，我為什麽不想方設法挽留一下我那個死腦筋的弟弟呢？”
天宇看著天空，緩緩說出這些話。天啟已經離開好多天了，他還是不能接受。有時候看著他留下的那個吊墜，他會發呆很久。他不相信自己的弟弟就這麽走了。他那麽執拗，還沒有保護雲瓊珺直到老去，他怎麽會說走就走呢？
“你說這話是何意？這事兒又與天啟有何關係？”
顧森很是不解。他也突然反應過來，已經很久沒有天啟的消息了。
“天啟是我的弟弟，也是雲瓊珺的父親。你以為他會不知道這些事情？你以為以他的個性，女兒有難父親會坐視不管？”
天宇咄咄逼人。言外之意，雲瓊珺現在的狀況，不是顧森一個人在擔心。她的父親，天啟早就為了她不惜犧牲生命。
“你說天啟叔叔他……”
顧森沒敢說出口。他知道自己直呼其名，有些不敬。他畢竟是雲兒的父親，自己應該按照父親的禮儀來對待天啟的。
“你還記得你們居住的那個世外桃源嗎？”
天宇想起天啟臨終前對自己說的話，永遠不要告訴雲兒他消失了。就算問，也要說他回天宮了。
“那根本就不是真的世外桃源。而是天啟，用自己的身體，創造了一個空間。他這麽做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護雲瓊珺，讓她呆在裏麵，不再出來。”
顧森恍然大悟。
難怪從一開始，他就覺得可疑。那裏本來是廢墟，怎麽突然之間變得水草肥沃，風景迷人？
難怪他發現那裏的人們。每天都在重複昨天的故事，對於他們的離開，並不在意。因為他們本來就是假的，用來迷惑雲瓊珺和自己的。他也突然明白為何雲瓊珺走不出那篇林子了，因為從一開始就是為她設置的啊。
“你是說，天啟叔叔已經離開了？”
顧森小心翼翼的說。他不知道怎麽將這個噩耗告訴雲瓊珺。雖然她並不重視這個父親，對於他的存在也是可有可無的。可是他畢竟是雲瓊珺的父親，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菀萍不在了，如今連天啟也消失了，雲兒真的無依無靠了。
“天啟並不是真的想把雲瓊珺囚禁起來。隻是他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如果可以兩全其美。他又何必這樣浪費自己的生命？”
“隻要雲瓊珺肯安分守己的呆在那裏，世界就不會毀滅，她也不用非死不可。”
天宇冷冷的說道。他現在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毫無隱瞞的告訴顧森，就是想讓他算算雲瓊珺，就這樣呆在那裏一輩子吧，不要辜負了天啟的一片苦心。
聽到他說天啟已經離去，顧森已經很震驚了，沒想到這看似風景聖地的美好林子，居然是囚禁自由的牢籠。
“雲兒本來很喜歡那裏，如果現在知道哪裏一切都是假的，會不會特別失望？她一向追求自由和平等，如今，她無法擺脫父親的控製，又哪裏來的自由？”
顧森自言自語，心情很是糾結。他從來不知道雲瓊珺身上會發生這麽多故事。難怪她身上磨難重重，以為現在終於苦盡甘來，還是大錯特錯了。可憐的雲兒，為什麽要承受這麽多，如果可以，真希望這些不幸都降臨在自己身上。這樣，她也不會那麽痛苦了。
“我知道你會這麽說。顧森，可是如果我不告訴你這些真相，你和雲瓊珺還會幸福的生活在那裏。你仔細想想，那裏的生活不正是你和雲瓊珺一直向往的嗎？”
顧森聽了天宇的話，也不由點頭默認。確實，那裏的生活正是雲兒和自己夢寐以求的。他們一度覺得自己很幸福。現在突然告訴他們是假的，怎麽能不失望呢。
“可是，我不想跟雲兒分開，我們已經結為夫妻，不能這樣天各一方。”
顧森用哀求的眼神看著天宇，這麽久沒有見到雲兒，他心急如焚，擔心她在那裏會不會受苦。他也開始後悔，自己不該丟下她一人去看竹清。
“顧森，我知道你很擔心雲瓊珺。但是你要知道，那個空間是天啟創造出來的，它不會對雲瓊珺有任何傷害的。那裏的人們對她都很友善，她在那裏不會有任何危險的。”
天宇安慰顧森，一邊看顧森的神色。他並不想顧森和雲瓊珺團聚。
“不行，我們在一起這麽久，要就適應了彼此在身旁的陪伴。我離開那裏那麽久，雲兒一定很想念我。我必須馬上回去，跟她匯合，不能讓她為我擔心。如果你要關她，就把我們兩個關在一起吧。”
顧森當初出來就是看竹清這麽久沒有給雲瓊珺寫信，怕雲瓊珺胡思亂想。如今，他已經確認竹清平安無事，也該回去給雲瓊珺匯報了。如果他現在一去不回，雲瓊珺豈不是更擔心。
“我並不知道回去的路。顧森，你是亡靈，而雲瓊珺是人，你們的愛情是沒有結果的，你又是何必呢？依我看，你不如投胎轉世，忘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