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打入冷宮

“這……這是我招待不周,等我病好了,我一定去給三位姐姐賠……”

“小姐不用多言,”寶兒打斷了我的話,“奴婢還沒說完呢,這新聞不止一樁。這話小姐可別外傳,之後太後馬上來我們主子的宮裏,說了很多對小姐不利的話。主子正在風頭上,自然不好多說什麽。隻是奴婢看主子從前與小姐交好,特地來告訴小姐一聲。”

雲瓊珺一時不知她的用意,便苦笑了一下,寶兒將幾包藥放在桌上道:“奴婢這次出來主子不知道,隻好拿了幾包藥應付一下小姐的病。不是什麽靈丹妙藥,但這次奴婢可是仔細檢查過了,還請小姐不要嫌棄。”

雲瓊珺道了謝,讓竹清送寶兒出門後,就起身檢查了一下藥草問道:“你怎麽看?”

顧森用手指碾碎了草藥聞了聞道:“這次的藥倒是沒問題,這丫頭精得很。”

這時,竹清回來了,告訴兩人她送寶兒出去後,寶兒還拉著她的手說了一番肺腑之語,大概是要幫上主子的忙,下人們就該有點眼力見之類的話。

“我可算是知道皇後為什麽名聲那麽好了,”雲瓊珺笑道,“皇後為人光明磊落,這寶兒那麽會說話,這些細枝末節的事她大概不知道在暗地裏擺平多少樁了。”

“我直覺告訴我這事兒真不是皇後所為,”顧森用扇子敲了敲頭,“寶兒為什麽要特地說太後去皇後那說你壞話呢?”

“難不成……太後那麽急著從中挑撥,是她下的毒?”竹清話說出口,就被自己嚇了一跳。

雲瓊珺笑道:“太後確實有這個手段在皇後的點心裏下毒。寶兒這丫頭也實在精明,特地指出皇後不知道她來了這兒。要是我不自量力地直接鬧到太後那去,太後怪罪下來的也隻是寶兒而不是皇後。”

竹清突然來了精神,捏著拳頭道:“我也會用盡全力來幫助姐姐的!”

顧森大笑幾聲,雲瓊珺也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道:“我不要求你那麽精明,你隻要做好自己喜歡的事就好。我需要的不是擅於宮心計的幫手,而是能給我帶來更多力量援助的朋友。”

雲瓊珺有了猜疑人選,也就不再裝病。第二天就隨眾人去給皇後請安,恰巧太後也在皇後宮裏。據竹清所說,太後可是個厲害角色,不僅年輕時武藝過人,在米摧年幼稱帝時,她也有本事做到獨攬大權,將米都治理得欣欣向榮。不得不說,有時候女王給人民帶來的力量是強大的。

太後一直勤於鍛煉,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輕很多。盡管她已經退位在宮中頤養天年很久了,眼神卻依舊銳利。秉持米都傳統治理觀念的太後,自然會聽不慣我的言論了。

雲瓊珺的本意是與皇後對談,現在也不想那麽快地撞到太後的槍口上,就混在眾秀女中告退。

這時,太後忽然發話道:“今日那個叫雲瓊珺的秀女還沒來請安嗎?”旋即轉頭對皇後道:“我已是個老貨了,她們看不起我不要緊,但你必須要有你自己的尊重。她這樣多日不來請安,成何體統。”

雲瓊珺氣壞了,新鄉你在生理上陷害我就算了,你還明目張膽地跟別人嚼舌根!於是她轉身站出來道:“秀女雲瓊珺,拜見皇後。妾這幾日實在身體不適,未來請安,皇後大概也知道是什麽緣故,請不要怪罪妾。”

太後一拍桌子,大怒道:“這就是你對皇後說話的禮儀嗎?”她冷笑一聲,“出生山野,與山獸精怪為伍,怪不得這樣放肆無禮,妖言惑眾!”

雲瓊珺抬起頭,直視皇後道:“妾是不是妖言惑眾的妖女,皇後最清楚!當日皇後賞賜妾糕點,溫言軟語,卻不知皇後會在糕點裏下毒!”

皇後立刻意會,還未等太後再說話,就拿起身邊的果盤朝雲瓊珺砸去。雲瓊珺沒有躲閃,果盤將她的額角砸出一塊傷口,鮮血汩汩流出。

皇後冷冷道:“大膽秀女,我做事清清白白,你一鄉野妖女,竟敢妖言惑眾。傳我旨意,沒有大王的首肯,你就不許再踏出你的房間一步!”

皇後從沒發過那麽大火,連太後都怔了一下,秀女中不乏幸災樂禍之輩,現在也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雲瓊珺一邊被拖出門外,一邊大喊:“妾一片對米都大王和皇後的拳拳之心,天地可鑒,日月可昭!”

雲瓊珺被扔到自己屋內後,沙啞著嗓子道:“竹清,快給我拿水!裝了十年的冷酷特工,今天喊幾嗓子,可真要廢了。”

竹清端來水,她早就聽說了皇後要關我們禁閉,又看到她半邊臉都是血,就急道:“小姐怎麽樣了?怎麽皇後發了那麽大火?”

雲瓊珺緩了緩道:“今天太後也在,沒辦法,隻好按照她的意願,和皇後撕破臉皮了,省的她再想什麽新招害我。”

“可是皇後……皇後也不該下手那麽狠!”

“不狠點怎麽能鬧出動靜呢?”雲瓊珺冷笑了一下道:“不鬧出點動靜,怎麽能讓大王注意我呢?”

“這宮內的事情真複雜,”竹清失落地歎了口氣,“這是這幾天小姐可要受苦了,不僅不能出門,肯定還沒好菜好飯吃。”

“不會的,”雲瓊珺眯起了眼,指了指身後的飯桌道:“你可別忘了還有他。”

竹清轉身看去,隻見顧森不知從哪裏搬來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

顧森笑道:“有我這誰都看不到的鬼魂在,不會餓著你們的,”他上前檢查了一下我的傷勢,輕聲說:“我現在有點後悔讓你進宮了,其實我們自己調查,也肯定能得出一點線索。”

雲瓊珺也算在太後麵前出了一口氣,現在心情愉悅,就調皮地吐了吐舌頭道:“這點小傷不礙事,這位鬼大爺不是無所不能嗎?治我一點小傷也是隨隨便便的事吧!”

顧森故作嫌棄道:“臉上那麽髒,還不快去洗洗。”說完兀自出了門,跑到牆根底下蹲著,捂著嘴輕聲道:“好可愛……忍住,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