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珂回來時,已經是兩天後。
和她一起來的,是熟人吳白尺。
吳白尺此行,一是道歉,二是道謝。這次王家和李家並沒有獅子大開口,他很清楚,是我為吳家求了情。
作為賠禮和謝禮,他帶來了很多東西,琳琅滿目,足足裝了一大車。我並不喜歡這些俗物,但喜不喜歡是我的事,送不送是他們的事。如果我不接受,恐怕他們會寢食難安。
除了這些東西,他還帶來了一個很不好的消息。
這事,還沒有結束。
獵爺自殺謝罪,吳家家主也受到了嚴懲,看起來針對我的人已經徹底消除了,但其實不然。在吳家中,還有一個人,不,確切的說,是還有一隻妖怪,對我懷恨在心,恨不能將我大卸八塊。
蜥元!
蜥天和蜥衛的大哥。
蜥元最近一直在外做任務,不在吳家。當他得知蜥天和蜥衛的死訊,就申請回來為兩個弟弟報仇。不過,當時吳家家主已經派了獵爺和山虎來殺我,他覺得我必死無疑,就沒有執意回來。
可事情的發展,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山虎失敗了,獵爺也被召回了,吳家不但不再追究此事,還要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蜥天和蜥衛的死,也就被揭過去了。
吳家可以不在乎兩個護衛的死,但蜥元不能不在乎兩個弟弟的死。吳家不給他報仇,那他就自己報仇。於是,他放棄了任務,斷掉了所有與吳家的聯係,銷聲匿跡。按照吳家推測,蜥元肯定是來重都暗殺我了。
王珂火了,李九一怒了,吳家虛了。
吳家一次次保證不會再害我,可一次次沒能做到。吳家如此言而無信,簡直就是在挑釁兩家的威嚴。這次是因為我,兩家才對吳家手下留情。但要是再鬧出事來,兩家估計就不會這麽輕易放過吳家了。
為防止事態惡化,吳家決定派人來保護我。這個提議,被王珂果斷拒絕了。對此,她給出了三個理由。
一,蜥元不是很強,比起山虎來要差一些。就這個實力,不用吳家幫忙,王家完全能夠保護我。
二,吳家說是保護我,但誰知道吳家抱著什麽心思?萬一吳家是不懷好意,想借此接近我,從而殺了我呢?
三,就算吳家保護我,又能保護我多長時間?蜥元不傻,沒有機會的話,他不會貿然出手。不管是一年兩年,還是十年二十年,他都等得起。而我呢?難道要一直活在恐懼中?
給完三個理由,王珂提出了一個要求。吳家必須在短時間內解決此事,否則,王家將會向吳家全麵開戰。
李九一沒王珂這麽霸氣,但也明確表明,此事若處理不好,李家會好好跟吳家算算賬。
吳家不敢和兩家翻臉,無奈之下,吳家隻得忍痛割愛,拿出一樣東西,來平息此事。
說清來意,吳白尺就把一個非常精致的小木盒放在了我的麵前。
“這是什麽東西?”我好奇道。
“吳家鎮族之寶。”吳白尺正色道,“這是真正的鎮族之寶!”
“真正的?什麽意思?”
“四家都有外人知道的鎮族之寶,例如吳家的妖衛、王家的金屍等等。但這些,其實並不是真正的鎮族之寶,而是用來迷惑外人的。”吳白尺解釋道。
迷惑外人?
我去!
這也就是說,所謂的鎮族之寶,實際上並不是四大家族的最強底牌?
看來,四大家族的強悍,遠遠超乎我的想象。
“我能打開嗎?”我問道。
“當然!以後,此寶就是你的了。”
我輕輕打開了木盒。
沒有耀眼的光芒,沒有醉人的香氣,木盒的裏麵,隻有一個看著很普通的木牌。木牌上麵刻著個龍飛鳳舞的“妖”字,除此之外,就沒什麽特殊的地方了。
“你確定,這是吳家鎮族之寶?”我挑眉道。
“這個......”吳白尺尷尬道,“我也是第一次見。”
“你們吳家該不會是在糊弄我吧?”
“怎麽可能!這事,我們可不敢開玩笑。”
也是!
這個時候吳家還糊弄我,那就純粹是自找麻煩了。
我拿起了木牌,想要觀察觀察。
咦?
這感覺,有些奇怪啊!
我觸碰到木牌,就感覺有股澎湃的力量在木牌中流動。也不知道為什麽,這股力量讓我覺得很親切。而我體內的純元魂氣,突然也流動起來。就像是個見到朋友的小孩子,興奮地歡呼雀躍。
“這木牌,有什麽名堂?”我又問道。
“此乃聖妖令!當年妖族罹難,吳家出手相助。為感激吳家,妖族立誓為奴,永遠效忠吳家。而妖族老祖為表誠意,打造了這枚聖妖令。聖妖令中蘊含著極為恐怖的元妖氣,對妖族有極大的震懾作用。”
“和鎮妖鈴差不多?”
“鎮妖鈴就是照著聖妖令做的,隻不過效果要差上數倍。聖妖令的力量太過強大,就連妖將級別,都會受到非常大的影響。而且,聖妖令代表著妖族老祖,隻要是出自妖嶺的正統妖族,都對其尊敬無比。所以有此令在,妖族基本上不會威脅到你的性命。”
我眯了眯眼,“妖族以此令為尊,那我要是命令妖族背叛吳家,妖族會不會答應呢?”
“妖將以下,都反抗不了聖妖令的力量。別說你讓他們背叛吳家,就算是讓他們背叛妖嶺,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我去!聖妖令的作用這麽大,吳家怎麽會舍得送給我呢?”我驚訝道,“你們就不怕,我破壞吳家和妖族的關係嗎?”
“說實話,我們很怕。”吳白尺滿臉苦澀,“擁有聖妖令,就等於是妖嶺的半個主人。一旦你報複吳家,亂用聖妖令,那吳家勢必會損失巨大。”
“風險如此大,不給我不就行了?”
“不瞞你說,很多人都不同意把聖妖令送給你。即便是我,也覺得這麽做很不妥。但老太君拍板了,我們有意見,也隻能憋在心裏。”
老太君?
她該不會是老糊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