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嚴知道小屁孩被綁架了,第一時間就讓自己的手下去地毯式地搜索綁匪所在的位置。

與綁匪的通話現在還沒有掛斷,戚嚴手指緊握著手機,語氣裏是掩飾不住的著急:“別傷害我的小孩,你們出什麽條件,我都可以答應。”

以前還從來沒有人能威脅到戚嚴,但這一次戚嚴提前就亂了分寸,甚至都還沒來得及確認小孩是不是真被綁架了,他就已經慌得不行了。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那小孩對戚嚴來說真的很重要。

見綁匪一直不給自己一個回應,戚嚴更加顯得著急了:“你們到底想要什麽,就直說,我能滿足你們的,一定會盡量滿足。”

那小孩都被放跑了,他們還有什麽資格提條件,隻得匆匆忙忙掛斷電話。

鄭東華氣得在戚風腦瓜子上狠狠削了一下:“你不是說你和你舅舅關係親嗎,他怎麽不救你?”

戚風心裏也是欲哭無淚,他沒想到自己在舅舅心裏,連那個小毛孩子都比不過。

鄭東華看著自己身邊幾個晚輩,吩咐說:“快去把那小孩給追回來,不然戚嚴找到我們了,我們沒有威脅的籌碼,就遭殃了。”

他們幾個剛準備去找那小孩,可才走出去十幾米遠,就和戚嚴那幫手下撞了個正著。

沒過多久,戚嚴就開車過來了,等他趕到那棟廢舊廠房的時候,他的手下已經把那幾個綁匪給製服了。

戚風正坐在椅子上得意地耍著威風,看到自己舅舅來了,趕緊站起來:“舅舅,你來了。”

戚嚴四處搜尋了一下,沒見到那小屁孩的身影,他臉色當即就燥鬱起來,深邃的五官在廠房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更加陰翳,可怕得讓人不敢直視。

戚嚴看著被強行摁在地上的鄭東華,冷聲問:“人呢?”

鄭東華被戚嚴的氣場壓得頭上冷汗直冒,他結巴地回答道:“那小孩自己坐車回去了。”

戚嚴額頭上青筋暴露,表情愈發嚇人:“他會自己坐車嗎?”

那小孩耳朵都聽不見,在生活上完全不能自理,哪裏會自己坐車回家,而且那小孩知道家在哪嗎?

絨崽此刻正蹲在河邊的蘆葦從裏,手裏握著兩張一塊的零錢,他不會自己坐車,也沒有家。

戚嚴又趕緊讓人在這附近搜尋。

還好那小孩跑得不遠,很快就被發現了。

戚嚴腳步急匆匆地跑過去,扒開比人還高的蘆葦,看到了那小屁孩。

絨崽沒有聽到聲音,但他聞到男人的氣味了,抬起頭來一看,真的見到了男人。

明明並不是男人故意要把他弄丟的,但絨崽覺得自己已經被拋棄了,他沒有伸手要男人抱,肩膀都鎖起來了,蜷縮成一團,呈現一個防禦的姿態。

戚嚴看得出這小屁孩是生他的氣了。

竟然還敢跟他鬧脾氣了,膽子肥了不止一丁半點。

戚嚴欣喜又無奈地把小屁孩從地上抱起來。

看到小屁孩頭發上粘到了蘆葦屑,他順手拿掉。

他知道自己說話,這小孩也聽不見,索性什麽都沒說,直接把這小屁孩抱回車上,再帶回家裏。

這一個晚上,是戚嚴有史以來最緊張急迫的一個晚上,他真的很擔心這小屁孩的安危。

回去後,戚嚴讓女傭做了一碗芋泥糖水,給這小孩喝了壓壓驚。

喝完糖水後,小屁孩才重新信賴他,隨即靠在男人肩頭上睡著了,粉唇微微地撅起,看著很可愛,但眼角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掛上了一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