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嚴的眼神鋒利如刀子般盯著小屁孩那隻牽著別人袖角的小手,哪怕隻是牽著袖子,也已經嚴重碰觸到了他的底線。

青年感覺自己後背涼颼颼的,一陣顫栗從背脊直衝天靈蓋,他脖子僵硬地扭過頭一看,見是戚總回來了,他趕緊站起身來鞠了個躬:“戚先生好。”

戚嚴沒什麽好臉色對待他:“滾。”

青年走之前又鞠了兩個躬,然後才落荒而逃,戚嚴果然如傳聞中的那樣可怕,而且聽說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青年回去的路上,一直擔心著自己的小命會不會不保。

戚嚴坐到了沙發上,去沒有主動去碰觸那小孩,隻是靜靜地坐在那,眼神陰鬱,不知道在想什麽。

雖然戚嚴沒有任何的動作,但是他的氣場太強了,讓人沒辦法忽視,所以絨寶很快就醒了,主要還是被凍醒的,男人身上像裝了個製冷器。

絨寶看到男人的第一反應,就是黏上去,自帶強力膠水粘在男人身上。

戚嚴臉上沒有表情,聲音不鹹不淡地問:“今天和私教相處得怎麽樣?”

絨寶現在還聽不懂人類的語言,沒辦法回答戚嚴的問題,他就當沒聽見似的,把小腦袋正在男人肩頭上,又睡了過去。

戚嚴把小孩帶去了臥室,然後再轉頭去詢問管家具體情況。

管家如實回答說:“您走後他哭了一會,但很快就被哄好了。”

“他們之間有什麽親密舉動嗎?”戚嚴不希望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給玷汙了。

管家回想了一下:“沒有。”

戚嚴並沒有因此鬆一口氣,臉色反而越發陰沉,他討厭接觸到自己無法掌控的東西,那小孩就是他沒法掌控的。

想起那小孩握著別人袖角的那一幕,戚嚴心裏就來火,他突然發脾氣,將茶幾上的煙灰缸給丟了出去,正好把對麵擺放的大屏電視給砸碎了。

老管家已經好久沒看到戚嚴在家裏發這麽大的火了,他下得身體僵了一會,緊接著安撫說:“戚爺,隻是小事,您別放在心上。”

“的確是小事。”正因為隻是一件小事就惹得他那麽心煩意亂,所以他才會突然發這麽大的脾氣,他活了大半輩子了,經曆了那麽多風雨坎坷,現在卻被一個小屁孩給牽扯住了全部的思緒,他真是白活了。

“他到底有哪點能讓我動心了?”戚嚴這句話看似是在問管家,實際也是在問他自己。

都怪那小屁孩老是黏著他,扯都扯不下來,才害得他慢慢動了感情,戚嚴覺得這是件很可怕的事情,他怎麽能被一個小屁孩給影響到。

反思了一個晚上後,戚嚴第二天一大早就出門了。

那名青年過了早上八點後,才戰戰兢兢地走來。

從管家嘴裏得知戚嚴早早就出門了,他才放鬆下來。

今天還是和昨天一樣,那小孩一醒來沒見到男人就哭,等青年過去哄幾句就不哭了。

能哄好小孩的秘訣,還是得要有兔子玩偶。

青年昨夜特意去精品店裏買了有兔子的各種東西。

不過小孩最喜歡的還是兔子抱著胡蘿卜的圖。

青年主要是來教小孩說話的,他沒有忘記自己的工作,很認真地告訴小孩怎麽念:“這是胡蘿卜…胡…蘿…卜…”

小孩很艱難地發出了一個氣音:“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