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神秘人物

鍾欞又被趕去換了一套衣服,這已經是他們換的第四套衣服了。鍾欞癱在鍾榕懷裏軟綿綿的說道:“我發現這個鬼比專業攝影師還敬業!累死我了!”

這次他們穿的是這家店壓箱底的衣服,很傳統的鳳冠霞帔。這種禮服鍾欞垂涎肖想了好久,但是因為要訂做而且成本太高所以放棄了,沒想到這裏的這件就跟喂她量身訂做的一樣,鍾欞即使再累也樂得合不攏嘴。

他們一連拍了幾組照片,折騰了幾個小時,絲毫不見什麽異樣,鍾欞都開始懷疑其實這個沒有臉的鬼還真是專業的單純的攝影師。

“鍾榕,我覺得他拍的照片很好看啊!我們全部拿回去吧!”鍾欞扶了扶頭上重的要命的鳳冠說道。

“新娘不要說話!”攝影師吼。鍾欞忍不住想,難道每個攝影師的靈魂深處,都隱藏著一個咆哮哥?

“好了,下麵我們拍最後一組新娘的單人照,新郎請過來這裏不要再那裏礙事!”攝影師直起身指了指身後的牆角。

鍾欞和鍾榕對視一樣,心道:來了!

鍾欞無視鍾榕擔憂的神色,樂顛顛的配合攝影師把鍾榕趕到角落,然後整個攝影棚的景色都變成了古色古香的古代園林,鍾欞在拍照的同時忍不住感慨,這隻鬼真是大手筆啊,這布置堪比春晚舞台啊!

鍾榕目不轉睛的看著鍾欞,生怕一個晃神的瞬間鍾欞就會遇到危險,可鍾欞那個沒心沒肺的死丫頭壓根不把危險當一回事,還很樂在其中。

拍了幾張之後攝影師讓人搬上來一把雕花木椅,場景變成了晦暗不明的婚房,紅豔豔的喜燭擺在兩邊,閃著微弱的燭光。先前被丟在一邊的鳳冠重新戴在了頭上。鍾欞摸著身後木椅上的花紋微微挑了挑眉。

鍾欞接過攝影師遞過來的喜帕蓋在頭上,掀起一角衝著鍾榕調皮的眨著眼睛。

“新娘看鏡頭!就是這樣子就可以了,笑容靦腆一點,不要笑得那麽豪放!!矜持一點!”咆哮哥附身的攝影師吼。

鍾欞忍不住想要爆粗口,妹的她哪裏不矜持了?

按照攝影師的要求擺好姿勢,看到幾乎要鑽出身體的鬼,鍾欞勾起靦腆的笑容。閃光燈閃過,鍾欞微微眯了下眼,耳邊出現一陣低吟,鍾欞隻覺得那一瞬間靈魂都忍不住震了震。然後恢複正常。

“好了!”攝影師滿意收工。

“是嗎?”鍾欞幾步走到攝影師旁邊想要看照片,卻被攝影師擋住了。

攝影師拿出卡:“等下調出來給你們選!”

鍾欞手快的搶過卡裝進了自己口袋笑道:“我怕你等不及等一下了。”

攝影師瞬間變了臉色,陰森森的看著鍾欞:“你想幹什麽?”

“不想幹什麽。就是想殺了你而已。”石矽和銀狐破門而入,兩個人身上都不大好看,看樣子是和那群骷髏惡鬥了一場。

石矽偏頭看向都是一身鮮紅的鍾欞和鍾榕,冷笑一聲:“看來你們在這裏還挺愉快的嗎!”他們在外麵等了幾個小時,這兩個人還真在裏麵拍起了結婚照!

銀狐和石矽一個妖一個魔。都沒有收斂身上的氣息,攝影師一看就知道不妙,趁著石矽和鍾欞說話的間隙,果斷拋棄肉身想要逃跑,肉身沒了鬼陰氣的支撐,瞬間腐爛。無臉鬼衝到最近的牆邊。想著隻要穿過牆他就能逃跑了……

“砰!”一聲,無臉鬼被一個無形的屏障重重的彈了回來。

鍾欞甩了甩手上的喜帕得意地說道:“有備而來怎麽可能讓你輕易就逃跑了啊,這樣傳出去我還要不要在除魔界混了?”

最後一張照片才是關鍵。鍾欞之前一直沒有察覺到異樣是因為無臉鬼根本沒動手。最後搬進來的木椅。手上的喜帕,頭上的鳳冠都有問題。隱藏在繁複花紋裏的簡單離魂符,通過鳳冠傳到她耳邊的咒語……如果不是她熟悉各種符咒輕易看出了離魂符,如果不是她有聚魂珠,可能她也會著了道。

鍾榕早就在這個房間四周都設了結界。無臉鬼是逃不出去的。他躺在地上瞪著鍾欞:“你是除魔師?”

“bingo!我是除魔師!”鍾欞驕傲的挺了挺胸:“而且是除魔界唯一的女除魔師哦!”

“所以你是故意到這裏來就是引我出來的!”

“沒辦法啊,誰讓你害死那麽多人呢!除魔衛道是我輩的責任。理當義不容辭毫不退縮!”鍾欞握拳說的冠冕堂皇。

無臉鬼還沒做什麽反應,石矽倒是率先嗤笑一聲。

“你笑什麽笑?你還好意思笑了?給我們除魔界抹黑很得意是不是?”鍾欞無差別攻擊,石矽躺著也中槍。

“除魔師也和妖和魔為伍?”無臉鬼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冷笑,但是因為臉上連五官都沒有,完全不知道他什麽表情,看上去很詭異。

鍾欞怪叫一聲:“哎喲喂,我說這你可就不懂了吧,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利益互惠之下除魔師也是可以和妖魔合作的!”

鍾欞頓了頓,補充:“就像你是一個鬼,很普通的鬼,卻會畫道家的離魂符,懂得縛魂咒,還會在外麵設結界,還能驅使骷髏。”

無臉鬼沒有說話,鍾欞估計他是嚇到了,所以正在醞釀情緒。

“你懷疑什麽?”石矽盯著鍾欞問。

“當然是懷疑有人在他背後搞鬼啊!要不然他一個怨鬼怎麽可能躲過地府的追捕在這裏為非作歹危害鄉裏啊!”鍾欞理直氣壯的說道。

鍾榕撐著額頭不想說話,他發現現在的鍾欞有點興奮過頭了,穿上古裝就在那裝古人,說話都是四個字四個字往外蹦。

石矽直接轉頭不搭理鍾欞,而是一腳踏在無臉鬼胸口。帶著魔氣的一腳,即使是沒有形體的鬼也被踏的出氣多進氣少了。

“喂!別弄死他了!”鍾欞慌忙阻止。

“他已經是死的了。”石矽麵無表情的說道,踏在鬼胸口上的腳還順便撚了撚。

鍾欞和石矽現在處於相看兩厭的程度。一巴掌把他拍開:“起開!我要問他事情!”

石矽順勢讓開:“我們已經處理了外麵的那些嘍囉。這個東西對你來說根本不值一提,所以我們的合作到此結束,記得把錢給我!我隻要現金!”說著就要走。

鍾榕上前一步攔住他們。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在我們處理完這裏的事情之前你們不可以走!鍾榕在這裏設了結界,準進不準出,誰知道你出去了會不會搬救兵啊!”鍾欞不用看也知道石矽現在的臉色極為難看,沒辦法,對於妖魔,不能全副信任,還真當她傻得啊!

石矽知道鍾欞不是在開玩笑。他也知道說這件事情和他沒有關係很難讓人相信,就像他說的之前每件案子都有鍾家插手的痕跡一樣,所有的案子也都有他和銀狐在幕後策劃的痕跡。所以他們誰也不相信誰。

石矽默默低著頭看著胳膊上不算明顯的傷痕,也許……隻有他不值得相信而已。

“來,是你乖乖告訴我呢,還是我嚴刑逼供?”鍾欞坐在木椅上看著撐著下巴看著無臉鬼,身上火紅的嫁衣在暗淡的燈光下顯得特別的妖豔。

無臉鬼沒有說話。但是看他垂頭的動作很明顯的表示了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鍾欞幽幽歎了口氣,哀怨的說道:“人家明明想善待你的,你總是這樣辜負人家的心意,真是讓人家傷心啊!”

“鍾!欞!”鍾榕咬牙。

鍾欞一下子跳起來叫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不好意思了,我是不會對你客氣的。雖然我對用刑什麽的沒什麽研究,但是地府裏有不少此類專業人士,所以逼供什麽的還是讓他們來吧!小黑小白!”

鍾欞聲落。黑白無常出現在眼前,冷冷的看著地上的鬼。

“你們地府總是有那麽多的漏網之魚跑出來,現在交給你們了!記得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事情哦!”

“不用,你想知道的事情我們現在就可以幫你問出來,至於他怎麽處置不歸地府管。”黑無常冷冷的說道。然後不停的拿出一些地府特有的刑具。

鍾欞好奇的看了看地上各種用處的東西,打了個寒顫。隨口問道:“為什麽不歸你們管?”

“有人用無上大能抹除了他在地府的所有痕跡。”

鍾欞一凜,誰有這個本事啊?看樣子還真不是石矽他們,那兩隻加起來也沒有這個本事。

黑白無常一邊說話一邊還不耽誤用刑,一根看上去很平常的鐵鏈鎖住了鬼,然後各種刑具輪番上陣。首先就是一個看上去很普通的匕首。

白無常拿著匕首一刀一刀割在鬼身上,明明不應該有血肉的,鍾欞卻清楚的看見每一刀下去鬼身上都會掀起一塊皮肉,然後又迅速長出來。鍾欞聽不到鬼的叫聲,但是看到鬼不停的掙紮,想也知道這種滋味不好受。

“這是千刀萬剮。”黑無常一邊解釋一邊在旁邊的地上支起了一口鍋:“等下就是下油鍋。”

就算鍾欞神經再粗也經不起這樣的驚嚇,急忙退了好幾步躲到鍾榕身後。

黑無常架油鍋的動作停了一下,然後順勢把東西收起來看著鍾欞說道:“他願意招了。”

鍾欞抽抽嘴角,這樣的刑罰,隻要正常人——鬼都會招的吧。

白無常很遺憾的收手:“怎麽這麽快就招了啊,還有上刀山下火海都沒用呢。”

“是一個全身都包在黑衣服裏麵的人,我不知道他是誰,每次都是他來找我的,那些符咒也是他教的!”無臉鬼趕緊喊,生怕慢了那麽一秒白無常就會在他身上嚐試那些大刑。

銀狐一抖,無臉鬼描述的那個人和他們背後的那個人……

“你確定他是人?”

“是!他身上的氣息是人,而且應該是個除魔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