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魔小財迷

鍾欞低著頭,看著石矽靠近自己,但是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肌肉鬆弛劑的藥效早就過了,她大概昏迷了很久了吧!明明有了反抗的能力,卻不想再去做些什麽。

死了吧!也許死了才是最好的結局,沒有責任,沒有痛苦,死了,所有針對她的陰謀就都結束了!

針挑破皮膚刺進血管裏,鮮紅的血液順著軟管流到事先準備好的容器裏。周圍一點聲音都沒有,隻有血液流淌的聲音。

嘀嗒!嘀嗒!嘀嗒!

這個時候,鍾欞居然不適時的想到了歌聲。真是,詭異啊!她忽然就笑了起來,沒心沒肺。

“你笑什麽?”銀狐皺眉。

“銀狐,你以為你這樣就能得到你想要的力量,你以為你得到力量就能去抗衡那個神秘人嗎?”鍾欞忽然抬起頭。

銀狐嚇得退了幾步,戒備的看著鍾欞。然而,原本讓他畏懼的純淨的眼睛卻變得普通。

銀狐惱羞成怒,一雙眼睛而已!有必要那麽怕嗎!銀狐猛的甩出一根藤條,狠狠地抽在了鍾欞身上。

鍾欞狠狠的顫抖了一下,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漆黑的眼睛靜靜的注視著銀狐,平靜無波。

石矽這才發現,鍾欞的眼睛一直是一種很純淨的顏色,淨瞳的時候,是純淨的乳白色,沒有絲毫雜質。而現在的眼睛,眼白和瞳孔的顏色很分明,純粹的白和純粹的黑,人類的眼睛很少有那麽純粹的黑色,或多或少都有一點棕色,而鍾欞的太純粹了。

“銀狐!”石矽阻止了銀狐甩出去的第二鞭:“她身上的血那麽珍貴,你現在是在做什麽?”

“哼!”銀狐冷哼一聲,看著鍾欞:“沒關係。反正你最後都會死在我的手上。還有鬼妖!!屬於深山裏的鬼妖,一定會再回到山裏!”

鍾欞瞳孔緊縮,鍾榕!鍾欞握緊了拳頭,她死了……鍾榕要怎麽辦?鍾榕……他們馬上就要結婚了!如果她現在死了……不!就算要死!也不能是現在,絕對不能是現在!

握緊的拳頭加快了血液流動的速度,滴答滴答滴答……

“你就那麽想死?”石矽一把按住鍾欞的胳膊,瞪著她恨恨的說道。

不!她一點都不想死!鍾欞看著軟管裏的血液開始拚命掙紮。鍾榕!鍾榕!快來救我!鍾榕!

“欞兒!”鍾榕再一次從打坐中驚醒,依舊滿身冷汗。

已經漸漸絕望的眾人,已經沒有過多的經曆去關注鍾榕是不是在做噩夢了,袁清菡端了一杯水遞給鍾榕。

鍾榕捂著胸口。呼喚聲那麽清晰!根本就不像是夢,除了那次的夢境,他就沒有做過夢了。這次不是夢!他確信!

“我聽到了!”鍾榕低低說道。

“聽到?聽到什麽了?”

“欞兒!欞兒在叫我,不是在做夢!我聽到了欞兒的聲音!她在叫我!她叫我去救她!”鍾榕放在膝蓋上的手攥緊,壓抑著聲音裏的焦躁、緊張!

鍾煜騰地站起身,興奮的盯著鍾榕:“我怎麽就沒想到呢!原來是這樣!我怎麽會一直沒有想到呢!”

“想到什麽?你想到什麽了!”鍾榕一把抓住鍾煜的肩膀迭聲問。

“你和鍾欞之間有血契的聯係,通過你就一定能夠找到鍾欞!鍾家的血契。不是什麽東西就能隨便破壞的!鍾欞一定是通過血契在呼喚你!一定是這樣!”鍾煜激動的看著鍾榕。

他們用盡所有辦法找了好幾天完全沒有收獲,如果不是因為鍾榕沒有感覺到鍾欞有危險,他們都會以為鍾欞是不是已經死了,這些天他們幾乎都絕望了,機械的找著然後失望,絕望……

“要怎麽做!快說要怎麽做!”鍾榕幾乎要把鍾煜的肩膀捏碎了。原來他就是找到鍾欞的關鍵,都怪他!一直沒有注意到他和鍾欞之間的聯係,如果早注意到就能早點找到鍾欞了!

張行上前掰開鍾榕的手:“你別急。我們需要時間!既然有方法了,就不急於這一時,我們要做好萬全的準備,一定要在第一時間找到鍾欞!”

“對!對!要做好萬全準備!”鍾榕低喃。

“鍾榕,現在你是唯一一個能找到鍾欞。在我們做準備的這段時間,你要調整好你的心態。不要激動,心平靜氣知不知道?”張行拉著鍾榕說道,這群人中,大概還保持著冷靜的就隻有他和葛毓明了,所以他必須提醒每個人要時刻保持著冷靜。

“好!”鍾榕深吸一口氣,平複自己的心情,他知道他必須冷靜,隻要有一點失誤他就沒辦法找到鍾欞!

張行點點頭:“你先調息一下,我去準備。”

等待的時間總是很漫長,鍾榕總覺得時間被無限放大了,明明就十幾分鍾的事情,他覺得他等了幾個世紀那個久了,好不容易等到一切都準備就緒了,他才鬆了一口氣。

鍾榕盤腿坐在六芒星圖案的中間。

“刨除雜念,一心想著鍾欞,找到你們之間的聯係!”鍾煜的聲音遠遠的傳來。

鍾榕閉著眼睛,開始想著鍾欞。開心的鍾欞,傷心的鍾欞,撒嬌的、生氣的……還有渾身是血的鍾欞……鍾榕的意識開始不受自己的控製,總是想著鍾欞受傷渾身是血的指責他,他開始自責,為什麽沒有一直陪著鍾欞?為什麽這麽久還沒有找到鍾欞?他真沒用!

“鍾榕!不要胡思亂想!”

“噗!”鍾榕吐出一口血,六芒星的光芒開始暗淡。

鍾榕擦掉嘴角的血閉上眼重新來過。

“鍾榕!放棄吧!現在不行!你根本不能靜心!”張行看著鍾榕的樣子連忙阻止,這樣下去太容易走火入魔了,如果鍾榕在這個時候產生心魔……

鍾煜拉住想要衝到陣中阻止鍾榕的張行,眼睛緊緊看著鍾榕:“讓他試!”

“鍾煜!這太危險了!不能冒險!”

“鍾榕,你隻有這一次機會,如果你失敗了,你、欞兒都沒有機會了。如果你還想救欞兒,你就管好你的心思,專心的想著欞兒!”鍾煜冷聲說道。

鍾榕不知道有沒有聽到鍾煜的話,但是他的狀態比剛剛要好很多,神情漸漸平靜。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鍾榕沒有像之前那次一樣失敗,可是也沒有成功的征兆,到底能不能找到鍾欞還是一個未知數。

袁清菡緊張了攥緊了衣角,默默的祈禱:一定要找到一定要找到……

忽然,鍾榕手上的戒指發出刺目的光芒。光芒把鍾榕籠罩起來,六芒星的光芒越來越淡,直至完全消失。籠罩在鍾榕身上的光芒隨著六芒星的消失越來越暗,越來越細,凝聚成一道血線,蜿蜒著伸出去。

鍾榕睜開眼睛看著從胸口延伸出去的血線,臉上是難掩的欣喜。

“跟著它!”鍾煜激動地說道。跟著血線衝了出去。

“砰!”一聲響,以鍾欞為中心,四周的東西全部被炸毀,鍾欞拔掉插在手上的針頭,跌坐在地上。

銀狐和石矽在爆炸的一瞬間躲了過去,難以置信的看著坐在地上的鍾欞:“怎麽可能?”

鍾欞捂著傷口止血。失血過多讓她的臉色很難看,一陣一陣的暈眩也讓她根本沒辦法自己站起來,抬頭盯著石矽他們。

“殺了她!趁現在!”銀狐殺氣騰騰地說道。

“不行!還沒有完成。現在還不能殺她!”石矽看著還沒有裝滿的容器堅決說道。

鍾欞冷笑一聲:“無知!你以為得到我的血就能提升修為了?真要有那麽容易,那也就不叫神血,也就不會那麽珍貴了!”

“現在不殺就沒有機會了!你以為現在被她掙脫了我們還有機會在抓住她嗎?”銀狐不顧石矽的阻攔朝著鍾欞衝過去。

鍾欞一動不動的看著銀狐,不是她不想躲,是她實在沒力氣了。眼前一陣陣發黑,她能堅持到現在還沒暈已經很不錯了。她在賭,賭石矽一定想要能夠最大限度的利用神血的心思……不過,看著越來越近的銀狐,鍾欞苦笑一聲,她好像賭輸了啊……

“砰!”

鍾欞睜開眼看著躺在地上驚恐的看著她的銀狐,吃力的轉過頭。

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色衣服的人一步一步走到她麵前。鍾欞咬著嘴唇看著那個人,明明他們是在十幾層高的樓上,明明她後麵是窗戶,可是那個人就這麽悠閑的,走到她麵前!

“是、是你!”銀狐驚恐的躲了躲,甚至不敢直視那個人。

鍾欞看著銀狐的反應,那個人應該就是那個神秘人,可是他出現在這裏是要幹什麽!

“你是誰!”石矽戒備的看著那個人,那個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一個普通人,可是他什麽特殊感覺都沒有,能夠這麽完美的隱藏身上的氣息的人,他還沒見過。

石矽沒有感覺,鍾欞卻又。來自身體內部的驚懼,從血脈上產生的威壓,讓她本能戰栗。這個人太強了!

她從來沒有感覺到這樣的壓力,在解開封印之前她能夠在鍾煜身上感覺到類似的威壓,那是血脈上絕對的壓製,但是解開封印之後就再也沒有感覺過,現在,鍾欞的直覺告訴她,這個人和他們鍾家有著莫大的聯係!

“我是誰你不配知道!一個茅山的小輩也敢在我麵前猖狂!”那人的聲音嘶啞,根本不像是人類的聲音。

石矽上前一步還想說什麽,那人一揮手,石矽就騰空飛了出去,摔倒銀狐身邊。

“神之血脈居然就被這樣糟蹋了!”那人歎息一聲,看著容器裏鮮紅的**,目光裏滿含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