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是新來的,沈家平時也不經常搞派對,所以他的經驗就比較少,這不一個不留神,就被人混水摸魚地溜了進來。

還溜進了大廳!

其實要不是這女孩的穿著打扮過於另類,混在這群千金小姐裏,他還真的不一定能把她認出來。

莊燦已經第三次回答他了,她表情有些不耐煩,“我來給你家小姐慶生啊。”

再有下一次,她就要忍不住打人了。

這會兒,外圍有不少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她身上,尤其那些名媛千金們,乍一看到她的穿著,露胸露腰露大腿的,低俗得不行,眼神全都流露出一副鄙夷之色。

不少人開始對她指指點點,有人甚至責備管家,“怎麽什麽人都往裏放?”

“是是是。”管家汗,硬著頭皮過去捉她,這時,就聽沈君柏手裏的水杯“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這一聲,徹底把大廳所有人的目光,都成功吸引了過來。

“沈燦?”沈君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

他不愛湊熱鬧,但是他爸也不讓他走,所以他就一直站在門口抽煙。

其實沈燦剛剛衝進來的時候,他第一眼就注意到她了,隻是不太確定,等她停下腳步的時候,正好停在他眼前,他這才猛地反應過來,整個人渾身一僵,手裏的杯子都沒握住。

她居然是沈燦?!

莊燦聽見響兒後,扭頭掃了他一眼,也許是他剛剛的那個稱呼讓她覺得惡心,她理也沒理他,抬腳就向前去了。

沈君柏看到她那雙和他極其相似的眼睛裏,一晃而過的輕蔑、不屑和厭惡,雖然隻是一瞬間,但卻讓他猛地感到一陣心驚。

莊燦走到人群前,一眼就看到了靳朝安。

她好像一點也不意外在這裏碰見他,反而光明正大地朝他挑了挑眉,嘴角揚著明豔而不可一世的笑。

“我操。”謝達愛了,這是他的菜啊,他忍不住捅了捅秦戈的胳膊,“現在什麽情況?這女的誰啊?”

秦戈把視線從那女孩身上收回,“不知道。”

可就在他轉身的瞬間,不小心掃了他家老三一眼,登時驚了一下。

靳朝安此刻看莊燦的那個眼神,對於他秦戈這種混跡風月場的老手來說,是再他媽的明白不過了。

他這個眼神,像是要把對麵那女孩當場吃掉。

滿眼燃燒著欲。

秦戈一直就覺得靳朝安對沈夏總是差點什麽意思,現在終於明白了。

差的,就是這一個字。

他不由得把目光再次折回那女孩身上。

莊燦倒是沒再怎麽對靳朝安**,畢竟她還要臉呢,大家的注意力第一時間都被她的穿著打扮吸引住了,所以誰也沒注意到她的那個撩撥的眼神。

連沈夏也沒注意。

沈夏這會兒,已經傻了,她盯著莊燦看了好一會兒,才不可思議地開口:“燦燦?”

靳朝安站在沈夏旁邊,下意識地向外挪了半步。

他的目光在莊燦那雙**的大長腿上晃了兩眼,隨後微不可察地斂了下眉。

他別過頭,輕輕咳了兩聲。

胸口突然有點發脹。

“好久不見呀,二姐。”

莊燦話一出口,人群立刻就炸了。

她踱步上前,繞著蛋糕塔慢悠悠地轉了兩圈,自顧自道:“說起來,我跟二姐的生日就差一天,不過我就沒姐姐這麽好的福氣啦,二姐今年都二十三了,還能跟個寶貝似的被父母這麽寵著,吃上這麽漂亮的生日蛋糕,而我從九歲那年,就不知道蛋糕長什麽樣子了。”

“不過沒關係,我反正也不愛吃這種垃圾食品,但是二姐的福氣我今天總要沾一下的,就是不知道一會兒能不能有資格吃塊姐姐的生日蛋糕呢?”

沈夏聽著心裏難受,還沒開口,沈菁菁就突然從後麵跳了出來,她剛去了趟衛生間,回來就聽到沈燦的聲音,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待她扒開人群一看,果然是她,當場肺都要氣炸了!

她當即指著莊燦大吼道:“你居然還有臉進我們家門?誰允許你進來的?你給我滾!滾出去!”

“婊'子生的賤'種……”沈菁菁話還卡在嗓子眼兒裏,就被莊燦一腳踹在膝蓋上,“咚”的一聲跪在地上。

莊燦隨後揪住她的頭發,猛地向上一拽,她俯下身,一腳踩在椅子上,居高臨下地指著她,“再罵,一字一巴掌,不信試試?”

她現在可不姓沈,不會什麽都慣著她。

沈菁菁痛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盡管眼淚嘩嘩掉,嘴裏卻依然不老實,什麽難聽的話都往外吐。

好歹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婊'子”“賤'貨”這種難聽的詞從她嘴裏蹦出來,到底讓那些今日衝著沈夏來的賓客們吃了一驚。

莊燦反手就給了她一個巴掌,這時其他人才徹底反應過來,趕緊湧上前去製止莊燦。

場麵一時亂得不可開交。

沈夏急得臉發白,她下意識去抓靳朝安的手,因為她知道,靳朝安是帶著保鏢來的,隻要他一句話,場麵肯定能控製住。

但這時,靳朝安卻突然後退了一小步,好像生怕拉拉扯扯的人群一個不小心會碰到自己似的,完全一副事不關己,看熱鬧的姿態。

他又咳了兩聲,沈夏知道他身體不好,也不好再麻煩他,她急著去喊管家多找些人手來,她們家裏不養保鏢,傭人倒是不少。

說來也是可笑,這麽些人竟然製止不住一個莊燦。

管家很快帶人過來,那些人手裏竟然還提著棍子。

像是驅趕什麽怪物一樣,各個來勢洶洶。

靳朝安聽著棍子劃過地板的聲音,他猛地咳了一聲,秦戈忙上前問他,“沒事吧?”

靳朝安擺了擺手,但是臉色很難看。

聽見那邊傳來激烈的動靜聲,秦戈和謝達都忍不住探過頭去,靳朝安卻一直沒往那邊看。

他一臉心煩地閉上了眼,抬手揉了揉眉心。

秦戈偷偷看了他一眼,有點看不明白了。

這時謝達突然拍了下秦戈的背,“哎呦!你說我是不是該去幫幫她?”

謝達也帶了保鏢來,打算控場的話,隻是一句話的事兒。

秦戈回過神來,順著謝達的話頭往那邊看,就見沈家的兩個司機——都是彪壯的大塊頭,已經將莊燦的兩個胳膊牢牢按住,抵在了桌子上。

沈菁菁好不容易才從地上爬起來,她叉腰站在莊燦麵前,唾液橫飛的指著她破口大罵。

莊燦小身板還在掙紮,死不服輸的勁兒,挺讓人心疼的。

她今天穿的是條超短裙,上身是露臍背心,胸口也是咧開的,和周圍穿著矜持體麵的千金小姐比起來,簡直下流的沒眼看。

沈菁菁的話也很下流,沈夏怎麽勸都沒用。

但是莊燦的這身打扮,尤其此時此刻的姿勢,所形成的巨大的視覺衝擊,是個男人估計都受不了。

又野又欲,秦戈看著都有點想。

剛剛沒有製服莊燦之前,有幾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紈絝公子擠了進來,借著幫忙的緣由,在莊燦雪白的細腰上趁**了兩把。

這會兒莊燦被按在桌子上,那腰上的幾個五指印便格外清晰。

秦戈這個角度是能看到一點的,他剛要回頭,就聽身後傳來啪的一聲。

是老三手裏的水杯歪在了桌子上,茶水都撒了一地。

他的眸子陰冷陰冷的,視線從左到右地掃了眼看熱鬧的人群,最後仿佛落在了誰的身上。

秦戈眉心跳了一下。

謝達受不了了,他剛要掏出電話,靳?????朝安就輕輕哼笑一聲,“她吃不了虧。”

話音剛落,就聽莊燦左手邊的那個司機突然嗷了一聲,莊燦一腳踩在他的鞋上,狠狠一碾,趁他鬆手的功夫,抄起眼前的酒杯,猛地潑了他一臉酒精,右手邊的這個司機還沒反應過來,莊燦就以迅雷之勢給他來了一瓶子,酒杯砸在他的腦袋上,頓時咧開了花。

人群轟叫。

沈菁菁眼看莊燦脫身,嚇得剛一轉身,就被莊燦抓著頭發往後一拽,咚地一聲按在了桌子上,臉都拍圓了。

沈菁菁的眼淚奪眶而出:“還愣著幹什麽!人呢!人呢!”

可傭人和司機終究不是保鏢,經過剛剛那一幕,誰都不敢再上前,幾個人手裏甚至還舉著棍子,也隻是試探性地向前兩步,又馬上退了回去,這會兒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鼻青臉腫的,看莊燦都跟看洪水猛獸一樣,由著沈菁菁怎麽哭天抹淚,都不敢再上前。

沈夏急得隻會哭,沈君柏眼看這局勢,已經驚呆了,反應了好半天才想起來去樓上找家長。

他推開人群,蹬蹬地往樓上跑。

那邊熱鬧極了,這邊的氣壓卻因為某人而低得可怕。

謝達這會兒的心思全在臉上,那是藏都藏不住。

媽的!這女人可真是太酷了,由得他心裏也心疼小妹,可依然控製不了自己這沒來由的心動。

他沒聽老三的,還要打電話。

靳朝安瞥了他一眼,不陰不陽地扯了下嘴角。

這眼讓秦戈心裏直打鼓。

他這會兒還真琢磨不透老三人到底啥心思,許是一眼就看上了?

不過瞧著他這態度,秦戈還真有點怕,怕謝達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死的。

“別人家事,少管。”做兄弟的,隻能提醒到這份上了。

謝達偏不:“小爺今兒個還就要多管閑事。”

下一秒,手機就被靳朝安強行抽走,往麵前的香檳裏一扔。

啪的一聲,進了水。

謝達人都傻了,瞪著眼睛盯著靳朝安,半天沒說出話。

靳朝安轉身就走,一句解釋都沒有。

心裏一陣沒來由的煩躁。

那邊場麵還在僵持,依然沒人敢上前,不過是換成了莊燦教訓沈菁菁,沈夏還在一旁哭。

謝達突然反應過來,指著老三的背影對秦戈道:“不對啊,他不應該幫沈夏嗎?”

作者有話說:

知識點——

沈家:

家長:沈興德 /孫幼蓉(前妻燦燦母親:莊如蘭)

大哥:沈君柏 25歲

二姐:沈夏 23歲

三弟:沈煜 22歲

四妹:沈菁菁 20歲

燦燦23歲,和沈夏同齡

三哥26歲,比燦燦大三歲

——

話筒:三哥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那些趁亂對燦燦動手動腳的家夥,三哥一個也不會放過。

當然,燦燦也不會被放過(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