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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沒有聽到她剛才說的話嗎?她不是說了對他沒有那方麵的想法嗎?

抿著嘴角看顧逾白, 南念一下又一下地眨著眼睛。

她難得的、真實的,有點無語到了。

到底該說他Bking,還是說他總在想方設法預判她。不過這次預判錯了, 她對他真的沒有一丁點那方麵的想法。

因為追星, 看過太多甜甜膩膩的稱呼,早就習慣了。

老公,對她而言就是一個互聯網稱呼而已,跟老婆一樣。

陳末看了看南念,又看向顧逾白, 懷疑的問:“你們真的沒有隱婚沒有戀愛?”

顧逾白:“沒有。”

“真的沒有。”南念信誓旦旦,“我可是女愛豆, 怎麽能談戀愛呢?”

顧逾白深深地看她一眼:“那你喊我老公?”

“……”這件事能不能翻篇了呀!

南念頭皮發麻,第一次這麽痛恨自己嘴在前麵跑,腦子在後麵追, 還永遠都追不上。

但她依舊笑得坦**:“這就是個稱呼而已啊,我的粉絲也叫我老婆呀,道理是一樣的。”

站在二十樓的走廊裏, 突然陷入莫名的安靜。

許久,顧逾白眯了眯眼, 不緊不慢道:“老婆粉啊。”

“……”啞然兩秒,南念一本正經地說, “其實我是媽粉,就是會在互聯網喊你兒子的那種。”

顧逾白:“?”

看到兩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崩裂, 丁媛媛連忙開口:“顧老師,今天很晚了, 我們就不打擾你休息, 先下去了。”

說著不等他和陳末再說什麽, 丁媛媛拉著南念進電梯,揚著官方的笑容。

電梯門合上,她的笑容瞬間垮了下來。

“我第一次發現,顧老師還挺自戀。”

南念閉了閉眼,有些懊惱:“我怎麽就喊出口了呢?他不會覺得我很膚淺吧?不會像網上那些人一樣,覺得我接近他是因為對他有企圖吧?”

丁媛媛試圖安慰:“應該不至於。”

南念轉念一想:“可他的臉和身材是內娛天花板誒,我對他有企圖好像也挺正常的?”

丁媛媛:“……”

《仲夏音樂會》的舞台出圈,給南念帶來了很多資源,除了GC-X的團隊行程,她還有不少個人行程需要忙。

日常就是努力訓練努力工作,抽空還要遛貓。

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顧逾白了。

就算是住在同一個小區同一棟樓,擁有這麽近水樓台的位置,她見顧逾白一麵,好像也沒有容易到哪裏去。

躺在練習室的地板上,南念覺得自己像是被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汗珠順著肌膚紋路往下滑,她懶得去管,閉眼休息。

林月暄舉著小電扇,盤腿坐在她旁邊,給她吹風,順手將她黏在臉頰的發絲勾回去。

GC-X出了新歌,所以全員換了新造型。

南念剪了公主切。

剛剪完頭發拍新歌宣傳照的時候,GC-X全員都驚了,紛紛被她的回眸擊中。就連造型師都說,剪過那麽多顆腦袋,第一次見到這麽適合公主切的人。

精致漂亮,更應了粉絲那句“人間BJD”。

南念覺得,好看是好看,就是有點難打理。

可苦了她了,已經完全把腦袋交在造型師的手上了。

閉著眼睛躺了會兒,南念舉起手機,戳戳點點發了一條朋友圈,感慨自己人艱不拆。

突然像是被什麽擊中似的,她“唰”的一下坐起來。

明天好像是顧逾白的演唱會。

她都忙忘了。

在微博看了一圈,後援會和不少站姐都發了微博,定好了應援物發放的地點和時間。

她切到微信,看著那個靜悄悄地躺在列表裏的置頂。

——上一次聊天是前天,她說奶蓋聽到他的歌會跳舞,還給他發了視頻。

現在再看這條消息,她覺得自己好像一個神經病啊。

偏偏顧逾白當時還誇奶蓋跳得好,有當貓界女愛豆的潛力。

……他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多,又要開演唱會,精神壓力太大了啊。

不然怎麽會附和她,說出這種離了個大譜的話。

正看著,手機振動了一下,對話框下端彈出了一條消息。

【顧逾白】:演唱會明晚七點半開始,你晚點來。

緊接著又是一條。

【顧逾白】:不用檢票,走西邊的側門,有人接你。

南念怔了怔,心想這是什麽心靈感應,她正想著這件事呢,就收到了他的消息。

【南念】:我最近好忙的,你都不問問我有沒有時間嗎?

【顧逾白】:我的演唱會,你會不來?

南念:“……”

雖然但是,他說得很對,她的確不可能不去。

【顧逾白】:我讓陳末問了你經紀人,你明天下午四點之後沒有工作。

南念輕哼一聲,細如蚊蠅。

原來是被檸姐給賣了呀。

【顧逾白】:所以

【顧逾白】:你明天晚上有時間來看我的演唱會嗎?

林月暄起身,無意間看到她的聊天內容,動作頓住:“你明天要去看顧逾白的演唱會?”

南念轉頭問她:“你想去嗎?和我一起唄。”

一個人去有點無聊,有什麽想分享的東西都隻能自己憋著,再對著空氣來一套組合拳。

林月暄點頭:“當然想去啊,顧逾白的演唱會,不去白不去。”

南念立馬回複顧逾白的消息。

【南念】:有啊,非常有。

【南念】:不過,我可不可以帶一個朋友啊?

【顧逾白】:你對我是不是沒有正確的認知

【顧逾白】:我像是票賣不出去?

南念:“……”

林月暄:“……”

半晌,沒有人說話,練習室裏的背景音樂也恰巧卡在兩首歌的間隙,寂靜無聲。

林月暄忍不住吐槽:“他原來是這樣的人設嗎?”

南念:“不是人設,他本人就是這樣的。”

“那他還挺真實的。”林月暄說,“沒有立什麽人設,參加那些真人秀就真的是真人秀。”

南念十分讚同地點點頭,手機又振動了兩下。

【顧逾白】:帶你朋友來

【顧逾白】:到了給我發消息

【南念】:好的!

【南念】:我一定準時為你癡為你狂為你哐哐撞大牆!

第二天下午,南念結束工作後,對著手機精挑細選,選了一個漂亮的花籃,然後手寫了一張卡片,交代楊檸讓人幫忙把花籃和卡片送到京市體育館。

回到宿舍收拾了一番,南念按照顧逾白在微信裏說的那樣,和林月暄一起到了京市體育館之後,走了西邊的側門,給他發了消息。

不出兩分鍾,就有人來接她們。來接她們的人她們不認識,帶著演唱會的工作牌。

和粉絲的入場口不同,工作人員帶著她們上了三層樓,然後進入到場館內。

臨近七點半,場館內一片漆黑,隻能看到內場的主舞台和延伸舞台,以及粉絲帶的各種會發光的應援物。

但統一的紅色在場館內盛放,耀眼奪目。

“我的媽呀,這個場館也太大了吧。”

林月暄在包廂的沙發上坐下,她們的正上方就是控製室。

南念點點頭,不免驕傲起來:“那當然,這可是顧逾白的演唱會啊,場地小了不夠坐的。”

包廂的沙發前麵有小圓桌,上麵擺滿了零食和飲料。

林月暄拿起來其中一袋零食看了看:“這也是顧逾白準備的?”

“工作人員準備的吧。”南念猜想,“也有可能是陳末哥?”

收到林月暄疑惑的眼神,她隨口解釋,“他的經紀人。”

林月暄放下零食,靠著沙發打量南念:“念念,你這個了如指掌的姿態,好像他的地下戀女友哦。”

南念:?

“我才沒有,你別胡說。”

她挑了挑桌上的飲料,選了個桃子味的氣泡水,隨手擰開瓶蓋。

林月暄表情揶揄:“沒有嗎?可是你好了解他啊。”

“這些事情在座的大家都知道啊。”南念說,“又不是什麽了不得的秘密。”

林月暄點點頭:“那你是知道一些他的什麽了不得的秘密?”

南念蹙眉嬌嗔:“幹嘛套我的話呀。”

林月暄笑了笑,不再鬧她,對比了一圈零食的卡路裏,選了個最低的,等演唱會開始。

十秒倒計時後,舞台上的聚光燈打在升降台,耳邊七嘴八舌的雜**談聲,瞬間變成了非常統一的尖叫。

人聲鼎沸,直衝雲霄。

林月暄忍不住捂耳朵,湊到南念身邊:“以前每次在舞台上戴了耳返體會不到,坐在觀眾席才知道,原來聲音這麽大。”

南念瘋狂點頭,眼睛盯著舞台,舍不得移開半寸。

她胸腔裏的火好像被這些尖叫聲點燃了,熱烈赤忱,歡愉雀躍到無可比擬。

原來是這樣的感覺。

前所未有的,極大的滿足感。

這是她第一次,這樣直觀的、清晰的,在現場看他的演唱會。之前就連一個現場舞台的機會也沒有,《仲夏音樂會》的合作舞台她也沒有機會作為現場觀眾看他唱跳。

他的演唱會現場,她等了八年。

蓬勃又洶湧的情緒在胸腔裏猛烈生長,瀕臨滿溢,噴薄而出。

她竟然有點想哭。

他好耀眼,也好遙遠。

是手機裏幾分鍾前跟她說“等著”的人,也是肆意享受舞台,看不清觀眾的臉的人。

如果她沒有參加女團選秀,沒有C位出道,沒有陰差陽錯地借了他的電腦。那她又要花多久,才能走到他的麵前呢?

是要在影視圈寂寂無名許多年,才能有機會跟他談條件做朋友,還是他永遠隻是她觸不可及的月亮。

無聲無息,不悲不喜。

“我去!他是怎麽做到一步跨到桌子上的?!”林月暄倒吸一口氣,語氣震驚。

模糊的視線逐漸聚焦,眼前散開的光暈凝成點,南念被她的聲音拉扯回來。

她看著站在長桌上的顧逾白,桌上擺滿了道具,蠟燭、酒瓶、破碎的玫瑰花。

黑色褲子的勾勒裁剪下,他那雙長腿十分矚目。

南念的眼睛亮了起來,感歎道:“哇——!腿好長啊,比我的命都長。”

“……”林月暄哽了下,“倒是也不必這麽形容。”

下一秒。

南念:“救命啊!這個高音好絕呀!天靈蓋都給我掀起來了!”

林月暄:“……”

她追星的樣子這麽嚇人嗎?

作者有話說:

念念:小場麵小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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