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的親親親侵襲我心]

收到導演的消息時, 南念剛結束一個活動,回到107號別墅。

把手機放在地上,群裏不斷彈出一些消息, 她顧不上看, 蹲在地上把奶蓋從背包裏抱出來,又在貓盆裏裝了貓糧和奶,身後便傳來響聲。

她下意識回頭,卻被近在咫尺的兩條腿衝擊到,太猝不及防, 嚇得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南念懵了,盯著身前的球鞋, 有些淩亂。

顧逾白也沒想到她會蹲在門口,堪堪止步,差點撞到她。

正巧紀予汐端著杯子從樓上下來, 入眼便是這一幕,驚得下巴差點掉下來:“你們倆在門口演偶像劇呢?”

葉孟凡推開客廳和後院相連的玻璃門,剛進來就聽見了紀予汐的這句話, 下意識看過去。

門口的陽光灑進來,顧逾白雙手插兜站著, 逆著光,垂眸同南念對視。南念坐在地上, 表情有些無措,還有些失神, 仰頭看著顧逾白。

這時,顧逾白伸手, 南念自然地握住, 他將她拉了起來。

拍了拍短褲上沾到的灰塵, 南念問他:“你怎麽在我後麵也不叫我一聲?”

“在看手機,沒看到你。”顧逾白解釋道,“抱歉,嚇到你了。”

南念笑著看他:“道什麽歉呀,是我的問題,我膽子小,不經嚇。”

顧逾白聽了她略微俏皮的語氣,勾了勾唇角,順手輕輕摸了一下她的頭,算是安撫。然後便走向沙發,回複了節目組的群消息。

被他摸了頭,南念眨眨眼,抬手摸了摸被他摸過的地方,也跟著去了沙發。

紀予汐被這一幕二次震驚,視線隨著兩個人移動,最後不小心和葉孟凡對視。她臉上的表情立馬收斂了起來,隻停留了一秒,便移開視線。

去廚房倒了水,她過來挨著南念坐下。

收到節目組的消息,七個人很快湊齊,如同初次見麵的時候,每個人連坐的位置都沒有變。

總導演適時開口:“相信大家都看到了群裏的消息,雖然有些人沒有回複我啊。”

南念:“……”

像是學生時代被班主任支配一樣,她抿著嘴角,無語地看向導演,她就是沒有回複的那幾個人裏的其中之一。

剛才被顧逾白打了岔,她完全忘了這件事。

總導演:“大家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的時候,在車上的前采嗎?”

有人應和地說記得。

總導演:“當時我們問了每個人想跟大家一起做的事,從今天開始,這些事我們會按照入住的順序,采用直播的方式,記錄下來,呈現給觀眾。”

常桉驚奇的說:“直播綜藝啊?有點新鮮。”

寧潮聲:“當時第一個到的是誰?”

南念飛快舉手:“我。”

“沒錯。”怕他們又開始不受控製自由發揮,總導演連忙接上話茬,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過來,“第一個是南念,她想和大家一起做的事,是一起在海邊露營。”

話落,氛圍製造者常桉立馬被點燃:“這個有意思!”

葉孟凡也點點頭:“這個好,我以前有過一次露營經曆,巨爽。”

湯盈盈想了想,問導演:“我們這個綜藝還沒有正式開播,直接先搞直播啊?”

其他人頓時反應過來,快半個月了,他們這個綜藝還沒有迎來首播。

總導演:“新形式嘛,先直播露營,再首播綜藝,也能給正片衝衝熱度。”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所以大家一定要牢記,直播不能剪輯,注意言行舉止啊。”

南念:“……”

不是她對號入座,她怎麽總覺得導演這話是說給她聽的呢?

“明天下午我們就去海邊露營,所有設備工具節目組會提前準備好,但搭建帳篷、天幕之類的就是你們自己動手了。”導演說,“我們會先去踩點,然後在群裏通知。”

眾人:“好的。”

第二天,像是怕他們直播說錯什麽話捅大簍子,七個人的經紀人幾乎都到場了,連楊檸接到丁媛媛的消息,也連夜飛了過來。

看著齊刷刷站成一排的經紀人,南念緊張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好可怕啊。

所有機位都是提前架好的,在他們開始整理地上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分不清這一塊布是幹嘛的,那一根杆是幹嘛的時候,直播就已經開始了。

那邊鬧成一團,南念蹲在一邊,捧著手機搜索“露營帳篷應該怎麽搭”。

“你弄一個我看看?”

“看!不就是這樣的嗎?”

“大哥,你沒有發現它裝反了嗎?”

“放下吧放下吧,還是我來吧。”

耳邊傳來吵鬧的聲音,直播的彈幕也刷了起來。

——[搞啥啊這是???]

——[不是,節目還沒正式播出呢,就先開了個直播?]

——[直播露營嗎?!有點意思,不確定,再看看]

——[……救命啊,怎麽五個人吵出了五百個人的氣勢,我要聾了]

——[你的音量鍵有沒有為誰拚過命,我有,按到最小音量都要炸掉了]

顧逾白穿過人群,徑直走到南念身邊,雙手插兜俯身:“在看說明?”

“嗯!”南念點頭,她今天紮了丸子頭,方便做事,點頭的時候腦袋上的丸子跟她一起晃動。她蹲在地上,扭頭看向顧逾白,發出邀請,“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呀?”

“行啊。”顧逾白隨手扯了一下褲腿,在她身邊蹲下。

兩個人湊在一起研究網上的說明步驟,對著麵前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梳理。

顧逾白紮釘子,南念就負責在旁邊遞工具,一個帳篷很快搭建完成。

還在吵鬧的幾個人看到不知道什麽出現的帳篷,紛紛震驚臉。

葉孟凡張大了嘴巴,不可思議:“你們什麽時候搭好的?是不是開掛了啊?”

顧逾白隨手拿起一根杆,輕嗤一聲:“這簡單,有手就行。”

葉孟凡:“……”

紀予汐瞥向葉孟凡,悠悠地說:“某人不是說露營過嗎?帳篷都不會搭,算什麽露營啊。”

葉孟凡:“……”

嗅到火藥味,常桉立馬轉身去找湯盈盈:“咳咳,那個我手機是不是在你那兒啊?說明圖再給我看看唄。”

有了第一個帳篷的經驗,顧逾白和南念過來幫忙,七個人很快完成了另外兩個帳篷,天幕也拉了起來。

——[這個家真的不能沒有顧逾白和南念]

——[紀予汐和葉孟凡怎麽這麽微妙啊?是我的錯覺嗎,居然有種離婚感]

——[陰陽怪氣真的絕了,還以為這倆人老死不相往來,看來也不是和平分手啊]

——[其實常桉和湯盈盈也挺有CP感的,同齡人真的好青春好美好啊]

——[不要啊,難道真是戀綜,大冤種是我老公寧潮聲???我不同意我不允許,我受不了這個委屈]

等弄完所有東西,七個人坐在天幕底下,夜色已經有了拉下帷幕的跡象,海天一線,半明半暗。

大概是累著了,一時間寂靜無聲,隻能聽見海浪呼嘯的聲音。

癱在椅子上,紀予汐率先開口:“我餓了,我們吃什麽?”

話落,眾人齊刷刷扭頭,看向一旁的總導演。

被盯得後脊發涼,總導演穩了穩心神:“你們是想自己做……”

“不可能。”紀予汐一口回絕,“都累成這樣了做什麽啊,要不你來?”

總導演:“……”

寧潮聲表示讚同:“這個家能做飯的兩個人已經倒下了,你想想辦法吧。”

能做飯的兩個人就是他和紀予汐,擺爛擺得徹徹底底,打了個完美的配合。

導演組不能再說什麽,總不能讓其他幾個人開火,把沙灘給炸了,那也太危險了。

最後隻好妥協,同意節目組掏錢給他們點外賣。

聽到這話,原本還仰在椅子上擺爛的七個人“唰”的一下坐直了起來,興致勃勃地把導演的手機拿過來,湊在一起點外賣。

默契無比。

總導演:“……”

怎麽感覺……被詐騙了。

海風卷著海浪襲來,伴隨著入夜,涼意也湧了上來。

今天天氣很好,但海上的風似乎有些大,南念搓了搓胳膊,看了一圈,探身越過顧逾白,去拿放在他身側小桌上的外套。

有點距離,她又懶得挪,抻著胳膊去夠。

剛要碰到外套邊緣,原本閉眼休息的顧逾白睜眼了。

猝不及防,四目相對。

須臾間,南念心頭一梗,這才注意到彼此之間的距離太近了,她半個身子幾乎要壓在他的身上。莫名緊張,她解釋道:“我拿衣服。”

顧逾白:“嗯。”

南念勾了勾手腕,拿的並不順利,指尖距離衣服邊緣還有一點點距離,加上他剛才動了一下,她更不敢往下壓了。

一些曖昧的體溫在空氣裏糾纏,升騰出稍許海風也吹不散的熱意。

兩種鼠尾草香味混合在一起,夾雜在海風裏。

她心裏憋著氣,心想她都這樣了,顧逾白也不伸出援手幫幫她。

是要看她的笑話嗎?

怎麽這麽樣啊,什麽人呐……

舔了舔唇,她硬著頭皮堅持幾秒,放棄了,想幹脆好好地站起來去拿。

手掌撐在椅子邊緣,剛起身,腳下被勾絆了一下,她手腕卸力,頓時往下摔。

手肘飛快撐著椅子邊緣,單腿屈膝跪在了椅子上,她垂眸,直直地撞上他的視線。

她屈膝跪在椅子上的那條腿,正巧在他雙腿之間的空隙,膝蓋和某個地方似乎隻有咫尺距離。

南念瞄了一眼,鬆了一口氣。

好險好險,差點就讓顧逾白失去了終身幸福。

不過她剛剛,是不是被故意絆了一下?

不等她有所念想,顧逾白微微挑眉:“怎麽,舍不得挪開?”

她好像也沒有這麽想,但是——

“是挺舍不得的。”她順著他的話說道,視線已經挪到了他的臉上。

顧逾白沒有半點怔愣,像是早已經習慣了她什麽都敢說,但不一定真的敢做的行事風格。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想幹什麽?”

聞言,南念的視線有意識的往下移動,落在他的唇瓣上,唇形漂亮唇瓣飽滿,看起來很好親的樣子,應該是軟軟的?

她舔了舔唇,語氣隨意:“也就有那麽一點點,想親你吧。”

顧逾白頓了下,嗤笑:“挺敢想,你試試?”

南念立刻抬眼看他:“真的?”

肉眼可見的喜悅,語調上揚,眼睛都亮了起來,比頭頂天幕上掛著的燈都亮。

“……”沒預判到她這一步,顧逾白咳了兩聲,移開視線,聲音都沉了下來,“坐回去。”

南念癟嘴:“噢。”

乖乖坐了回去。

下一秒,顧逾白抬手,把外套拿過來,隨手放在她的腿上。

南念抿著嘴角笑,抖了抖外套,穿好。

她想了想,偏頭問顧逾白:“你冷不冷呀?”

顧逾白瞥她:“又想幹什麽?”

南念單手托腮,歪頭笑著看他:“你幹嘛這麽防著我啊,我哪有那麽多壞心思。”

顧逾白靠著椅背,雙手枕在腦後:“我說冷,你要幹什麽?”

“不幹什麽呀。”南念彎腰,把小心翼翼走過來的奶蓋抱起來,“隻是問一下,口頭關心嘛。我又不能把外套脫下來給你,因為我實在是太——冷——了。”

顧逾白:“……”

作者有話說:

明天雙更!下午六點和晚上十點!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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