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來總比不來好]

劇組收工後, 南念拜托塗瑤幫忙把丁媛媛送回酒店,便鑽進了顧逾白的車裏。

夜幕低垂,沒有雲霧的遮擋, 月色皎潔明亮, 晚風輕起,還有一些春日的涼意。

推開酒店房間的門,南念剛要伸手插房卡,便被顧逾白按住了手。察覺到他要做什麽,南念靈敏地躲開, 插好房卡。

她雙手叉腰,滿臉嚴肅:“我有事要問你。”

顧逾白聞言靠著房門, 雙臂交疊在身前:“嗯,你問。”

視線卻落在她的唇瓣上,即便沒有塗口紅, 她的唇色也飽滿紅潤,還真有點像水蜜桃。

南念:“寧老師是你找來救場的?”

眉心一跳,顧逾白懶散的姿態瞬間化為烏有, 抬手摸了摸鼻尖,眼神躲閃了一下, 不輕不重的“嗯”了一聲。

南念點點頭,繼續問:“那齊導……也是因為你?”

“不是。”他否認的幹脆, 抬眼看向她,“齊導說看過你的vlog和你們團的mv, 想找你導戲。”

這番說辭倒是和齊澄導演當時說的沒什麽差別,南念沉默不語, 想著齊導的確不至於為了一個賣個人情, 隨隨便便把這麽好的本子交給不認可的人拍。

顧逾白見狀走過去, 站在她麵前:“生氣了?”

南念抬眸,繃著嘴角,依舊沒有說話。

顧逾白整個人難得耷拉下來:“對不起,我錯了。”

南念幾乎是瞬間抿嘴,怕自己忍不住笑出聲來。她努力控製著表情,歪頭問:“你錯什麽了?”

“不該自作主張,幹涉你的工作。”

見他認真認錯哄她,南念再也控製不住,笑出了聲。

“顧逾白,這不是幹涉,這是幫助。”她眨眨眼,笑容永遠明媚,“就好比我想摘桃子,但是夠不著,你把我抱起來我摘到桃子了,這難道不是好事嗎?”

顧逾白微微湊近,觀察她臉上的表情:“真沒生氣?”

“我為什麽要生氣呀?你給我提供幫助,我不說謝謝,還要甩你一巴掌?”南念摸著下巴,蹙眉沉思,“你喜歡這樣的?那我也可以勉為其難地甩你一巴掌。”

顧逾白驟然失笑,將她抱進懷裏:“怎麽這麽乖啊。”

南念蹭了蹭他的胸口,仰頭同他對視:“而且齊導說了,跳板不重要,重要的是跳下去的時候水花壓得好不好。舉賢還不避親呢,我接受親近的人……”

話沒說完,臉突然被捧住,他的吻隨即落了下來。

南念推開他,繼續說,“我接受親近的人的幫助,會更……”

“唔……我話還沒說完呢!”

他的眼底的深沉欲望如同猛獸,再也關不住,瞬間釋放。

“等會兒再說,讓我親會兒。”

親近她這件事,他永遠不夠。

南念覺得她像是一隻上岸的魚,快要缺氧了,罪魁禍首才舍得把她放回水裏。

小口小口地呼吸,胸口劇烈起伏著,宛如三分鍾以內跑了八百米。

她美眸微瞪,不滿地看了眼顧逾白。

他卻像是饜足一般,靠在桌角,眉眼含笑看著她,舔了舔嘴角。

南念站在一旁倒水喝,顧逾白微微後靠盯著她,偏偏還十分欠揍的說了句:“是不是太久不做女愛豆,運動量不夠?”

杯子輕輕往桌上一放,南念蹙眉瞪他:“我現在才是真的生氣啦。”

欺負的有點狠。

她的唇瓣充血一般,更加紅潤飽滿。加之濕漉漉的小鹿眼,引人無限遐想。

喉結微滾,顧逾白的聲音變得更加低沉,充滿了欲感:“生氣也這麽可愛?”

伸手摸她的頭被她抬手打開。

顧逾白笑意更甚,“嗯,有脾氣,挺好的。”

南念雙手拿著杯子,咕嚕咕嚕地喝著水。

她按開手機,看了眼時間,趕人的意味明顯,似在埋怨他剛才親她親得太猛了:“太晚了,我明天早上八點開工,我困了,要睡覺了。”

顧逾白微微動身,雙手撐在兩側,便將她圈在懷中,下巴輕輕搭在她的肩膀:“我沒訂酒店。”

“?”

南念頓了下,偏頭看他,不可思議地問,“你要睡在我這裏嗎?”

顧逾白彎唇:“你都這麽說了……”

“我什麽都沒有說。”南念急急撇清關係。

耳畔傳來他低啞的聲音,磨著她的耳膜:“這麽晚,你放心我一個人在大街上遊**?”

南念想了想,癟嘴嘟囔:“那還是挺不放心的,你長這麽好看,容易被壞人盯上的。”

顧逾白十分認真地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他這話別有深意,南念順手把半杯水遞給他。

“陳末哥呢?”

“早走了,拋下我走的。”

“???”她怎麽、這麽、不信呢?

怕不是他蓄謀已久,今晚就是要想方設法留在她這裏。不過這些對南念而言都不重要,她之前就說過搬家的事,要監督他睡覺。

於是,她點點頭:“那好吧,那就勉為其難地讓你在我這裏住一個月吧。不過我有一個條件,我什麽時候睡覺,你就什麽時候睡覺,我睡覺很早的。”

顧逾白:“現在剛過十二點,太早了吧。”

“不早呀,我開工早就會睡得早。”南念的視線滑過他的喉結,“我們的作息不一致的話,婚後生活會很不和諧的。”

猝不及防,顧逾白被水嗆了一下,放下杯子順手扯了張紙巾擦了擦,挑眉看她:“婚後生活?”

南念裝傻:“我說了嗎?”

“你說了。”

“噢,我就是打個比方,那你要跟我一起睡的話,作息不一致也會有影響呀。”

顧逾白捕捉到關鍵詞:“一起睡?”

“你想睡沙發嗎?”南念看了眼沙發的寬度,點點頭,“那也是可以的。”

顧逾白手臂往裏收,扣著她的腰摩挲:“不睡沙發,哥哥跟你睡。”

細細密密的癢意從他的指尖傳過來,南念不自覺地舔了舔唇瓣。他將她圈壓在桌角,彼此的氣息交織在一起,纏繞出氤氳的氛圍。

“顧逾白。”

“嗯?”

“我有點想睡你。”

說這話時,她的視線落在顧逾白的唇瓣和喉結之間。

這個男人對她而言太有**力了,他的每一處都像是女媧耗費千年才完成的畢設,沒有哪一處不好看,哪裏都好看。

感覺握著她腰的手有一瞬間沒有控製住力道,緊了幾分,南念抬眸看著他的眼睛。墨色的眸子裏卷著殘雲,暗流洶湧,山雨欲來。

半晌,他鬆開她,聲線很緊,語氣卻很平靜:“不是要睡覺?去洗澡吧。”

南念傻眼。

都這樣了還這麽克製?他是不是不行啊???

慢吞吞地走向浴室,一步三回頭,最後她雙手扒拉著門框,露出半張臉:“不可以嗎?”

顧逾白沉聲:“不可以。”

南念不死心,眼巴巴地看著他:“真的不可以嗎?”

顧逾白重複道:“不可以。”

“……哦。”

失望都寫滿後腦勺了。

直到浴室的門關上,顧逾白靠在桌角揉了揉眉骨,輕呼一口氣。

南念洗完澡,顧逾白就去了浴室。

她沒有睡,反而是靠坐在床頭,捧著手機,滿臉認真地看著網頁。

顧逾白洗完澡出來,見她還沒睡,隨口問道:“不困了?”

南念咬著下唇,眉間輕蹙,滿臉認真。

兩秒後,她放下手機,反扣在床頭櫃上:“其實我覺得,酒店挺合適的,畢竟提供小雨傘,方便很多。”

“……”

他就知道,她沒那麽容易死心。

顧逾白把換下來的衣服扔在沙發椅上,坐在床邊:“然後明天酒店打掃就會發現,南念導演的房間少了一盒。”

“一盒?”南念從自助櫃裏拿出來看了眼。她的關注點不在於被客房服務發現小雨傘沒了,而是在於——“這一盒裏麵有四個!你……一晚上用完會不會太誇張了啊?”

說到最後,她的視線甚至微微下移,瞄了一眼。

雖然浴袍遮擋什麽也看不到,但顧逾白被她這麽一瞄,眉心跳得厲害。

他看著她纖細修長的漂亮手指,捏著那盒小雨傘。她換了美甲,紅白色的,有股夏日草莓的氣息。

視覺衝擊力太強,他喉結一緊。

握住她的腳踝,猛地一拽,她整個人撞了過來。他順手穿過她的腿窩,將她抱起來,坐在他的腿上。

低啞的聲音緩緩落進她的耳蝸:“很想?”

“嗯?”陷入他沾滿濃欲的眼眸,她有些恍惚。

顧逾白伸手,指尖挑開她的裙擺,覆在她的腿根,目光繾綣:“很想睡我?”

南念被他掌心的溫度磨得頭皮發麻,耳根紅了大半,卻還是坦然地應了一聲:“特別想。”

她的眼神直白□□,又純又欲。

大掌向上,扣住她捏著盒子那隻手的手腕,顧逾白“嘖”了一聲:“手腕這麽細,這段時間沒好好吃飯?”

“手腕細怎麽了?我隻是不容易長肉而已。”

“不怎麽。”顧逾白抽走她手裏的盒子,“怕你承受不住。”

房間裏隻開了兩盞床頭燈,昏暗又氤氳。

迎上他的視線,南念眼睜睜看著他拆開盒子,動作不緊不慢,像是在給她留反悔的餘地。

她看了幾秒,挪了挪:“要不我來拆?”

下一秒就被他按著腰坐下去:“坐好。”

這麽一摁,她幾乎是整個人狠狠地撞了一下,隔著薄薄的麵料,觸感清晰分明,比那晚在陽台的時候,要清晰的多得多。

盒子被拆開的瞬間,南念主動吻上去。

交換呼吸,抵著舌尖舔舐,想抱得緊一點,再緊一點。

浴袍帶子被解開,裙擺被撩起來。他的指尖像平日裏練琴的時候一樣,落在她的身上,觸及的每一處,都是一個音符。

吻從頸間滑下去,她忽而聽到他低啞的聲音沉悶輕笑。

“誰說不容易長肉?這不是挺會長的?”

手指和唇齒同時侵襲,她渾身輕顫,手攀附在他的肩頸,又插進他的發間。

南念想捂耳朵,又被他捉著手腕往下,根本騰不出手:“你能不能別說了?”

她快要哭出來了。

這個世界的所有聲音和畫麵都被隔絕在高樓之外,他們所有的感官都隻能感知到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