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隻有這個人會讓你開心的笑]

塑料袋被撕開的聲音在靜謐的環境裏響起, 無限放大,伴隨著濃重和細碎的呼吸。

所有動作循序漸進,卻又控製不住, 南念有些受不了, 抓住顧逾白的手臂。

她輕輕地吸氣:“顧逾白,你……”

“錯了。”他突然沉聲打斷。

看她茫然睜眼,他盯著她朦朧又濕潤的雙眼,糾正道,“稱呼錯了。”

大腦一片空白, 南念無法思考,隻能委屈巴巴地喊了聲:“哥哥。”

“不對。”

隨之而來的, 是他一點也沒收斂的力道。

南念皺了下眉,試探地開口:“老……公?”

顧逾白:“嗯。”

汗珠滑過他的臉頰,順著下頜線低落。她像是風雨中飄搖的浮萍, 仰頭觸摸到他的喉結。

直到淩晨,南念又累又困,被顧逾白抱去浴室。

她撫摸著他的臉頰, 直勾勾地盯著他看了幾秒,微微翻身, 緊緊抱住他。

“好喜歡你呀。”

顧逾白單手抱著她,給浴缸放水, 伸手試了下水溫,沒說話。

下一秒, 南念整個人被她抱坐在浴缸邊上,登時瞳孔長大, 想起來, 卻被他按得死死的。

危機感瞬間襲來, 南念警覺地問:“你不會真的要把小雨傘用完吧?”

顧逾白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手已經開始故意揉捏:“不能讓我們南導失望啊。”

“不不不,我不失望,特別滿意,真的。”

“那我更要乘勝追擊了。”

“……”這個男人怎麽回事?

南念抑製不住的有了反應,欲哭無淚,“哥哥,我困了。”

顧逾白低頭:“你睡你的,不用你動。”

南念:“???”

你要不聽聽你在說什麽?

海市最近天氣很好。

春日的氛圍早已經開始濃鬱起來,甚至逐漸接近尾聲,海風拂過,風裏帶著花香。

南念被鬧鍾震醒,朦朧睜眼時,顧逾白剛好從浴室出來,她揉了揉腦袋:“你怎麽起來這麽早啊?”

顧逾白嘴角噙著笑,看她:“睡得太好。”

“……”

怎麽感覺,昨晚好像就隻有她一個人在累呢?出力的難道不是他嗎?

南念撇撇嘴角,下床鑽進浴室,迷迷糊糊的洗漱完,瞥了眼鏡子裏的自己,震驚地張大了嘴巴。

“顧逾白!”

顧逾白走過來,靠在浴室門口:“怎麽了?”

南念的小臉苦巴巴的,顫顫巍巍地指著鎖骨旁邊的痕印:“這麽明顯……”

“我下次注意。”

毫無誠意。

南念哼了一聲:“沒有下次啦!”

氣呼呼地越過他,拿起手機坐在沙發上,點開某個app,搜索如何快速消除草莓印。

用遮瑕和粉底液都不是什麽好選擇,海市今天豔陽高照,雖然是春天,卻也有些熱,在片場忙碌一天,比較容易脫妝。

然後,顧逾白就看到她十分忙碌地在桌子上的化妝包裏翻找,翻了半天,拿出來一隻圓頭的口紅,鑽進浴室,手機放在洗臉池邊上,對照著視頻,一點一點地推著鎖骨旁邊的草莓印。

“嘶——”

下手重了,有點痛。

顧逾白聞言緊張蹙眉:“你幹嘛呢?”

南念沒好氣的開口,聲音卻軟綿綿地毫無攻擊性:“施法呢!”

“……”

摸了摸鼻尖,顧逾白不敢再隨便開麥。

對著草莓印從裏往外一點一點地推,淤血堆積形成的深色印記變成了淺色,然後她又從冰箱裏拿出一罐冰飲料,皮膚被涼了一下,又重新覆蓋在鎖骨旁邊的草莓印上。

過了五六分鍾,南念拿開易拉罐看了眼,草莓印果然沒有了,幾乎是肉眼看不太出來的程度。

她轉過去看著顧逾白,指了指鎖骨那處,語氣欣喜:“神奇嗎?”

顧逾白目睹全程,視線在她的鎖骨旁邊停留片刻,應了一聲:“很神奇。”

接著,他便說道,“那我以後是不是可以隨便留痕跡了?”

南念的臉瞬間垮了下來:“我還沒有消氣呢。”

顧逾白揉揉她的頭,低聲哄道:“我錯了,下次往看不到的地方親。”

“?”南念驚愕,“你還是閉嘴吧。”

八點要開工,南念不想遲到,打著哈欠收拾完自己,給丁媛媛發了消息,便要出門。

發現顧逾白跟著自己,她眨眨眼睛,歪頭看他。

顧逾白:“我跟你一起去,每天都去。”

南念疑惑了一聲:“為什麽啊?”

“有人覬覦你,我有危機感。”

南念幾乎是瞬間想到了:“你說江臨嗎?”

顧逾白挑眉:“你知道?”

南念跟他一起進了電梯,點點頭:“嗯,他問我要不要考慮換個男朋友。”

“你怎麽說?”

“我說——‘你要不要考慮換個腦子’。”

顧逾白聞言垂眸低笑:“你還挺不客氣。”

“我站起來了,我高大了,當然不客氣啦。這是我的劇組,來我的劇組搗亂我肯定會不待見的。”南念被他剛才那句“危機感”取悅到了,笑著看他,“而且,你有什麽危機感啊,我很招人喜歡我知道,可是我隻喜歡你誒。”

顧逾白微微靠在電梯壁裏,點頭:“能被南導喜歡,我的榮幸。”

被他這句裝到了,南念努嘴皺了皺鼻尖,他抬手輕輕刮了一下。

下一秒,便被她纏繞著手指握住。

她摸了摸他食指的戒指,插進指縫:“以後呢,有我牽你的手。”

顧逾白回望她的眼睛,她好像什麽都沒有說,又好像什麽都說了。

良久,他低語一聲:“好。”

《似火》片場的氛圍很好,劇組所有人的業務能力在線,配合度很高,每天都能早早收工。

隻不過收工早就意味著,南念要被折騰無數次,每次平息後陷在被子裏,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她就產生了顧逾白能不能早點收假去滿世界跑通告的想法。

但他還算有點良心,她第二天開工很早的話,他會收斂一點。

當然,隻是一點。

熬到了殺青這天,南念連殺青照都拍得極其敷衍,趕緊帶著丁媛媛跑路。

剛到酒店,就看到顧逾白靠在門口,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

有那麽一瞬間,南念不會走路了。

顧逾白見狀失笑,朝她勾勾手指:“我要去星市參加一個音樂節,現在就走。”

抱著她低頭,眉眼含笑,“高興了?”

南念嘀嘀咕咕:“說得好像我特別想跟你分開似的。”

“哦——難道不是?”

“那也是因為你。”

南念白嫩的臉上出現了即將要炸毛的表情,顧逾白連忙摸摸頭,給她順毛:“怪我怪我。”

南念被哄得高興,下巴靠在他的胸口,仰頭看他:“那你什麽時候回京市呀?”

顧逾白:“過兩天吧。”

“好吧。”南念說,“阿姨讓我今晚去家裏吃飯,所以我到了機場就直接過去了哦。”

顧逾白彎唇,笑著調侃:“你和我媽關係很好嘛。”

南念的尾巴都要翹起來了:“阿姨可喜歡我了。”

顧逾白嗯了一聲:“哥哥知道,我們念念特別招人喜歡。”

在酒店樓下等人的陳末忍不住打電話來催,顧逾白才鬆開她:“回家見。”

南念目送他進電梯:“回家見啦。”

等電梯門合上,她轉頭便看到了丁媛媛癡笑著看著自己。

南念:?

“你這一臉姨母笑是怎麽回事啊?”

丁媛媛想控製,可就是控製不住嘴角的肌肉:“沒什麽,就是剛才膝蓋不小心撞在了牆上。”

南念看了眼她的膝蓋:“啊?不疼嗎?”

丁媛媛笑著搖搖頭:“不疼,就是磕到了而已。”

“……”

落地京市機場之後,南念和丁媛媛出了機場,便看到了停在路邊的車,是工作室的車。

車門拉開,南念正要上車,旁邊傳到一道有點熟悉的聲音。

“嫂子。”

她轉頭看去,驚異道:“這麽巧?”

顧津言穿著一身裁剪精細的西裝,走過來幾步,停在一米的社交距離,笑容和煦:“不巧,我是來接你的。”

見她露出疑惑的表情,他補充道,“我哥讓我來的。”

果然,隻有顧逾白才能有這麽大的排場,讓顧津言這個顧氏集團總裁親自來接她。

南念收回扒拉著車門的手:“媛媛,那我……”

丁媛媛已經從另一側鑽進車裏了:“去吧去吧,不用管我們。”

反正剛殺青一部電影,南念這兩天沒有工作,也沒有別的通告。

“嗯……”站在車子旁邊,南念猶豫片刻,偏頭和顧津言對視。

顧津言茫然幾秒:“怎麽了?”

南念:“我應該坐哪裏啊?”

對方好歹是顧氏集團的總裁,又是顧逾白的親弟弟,她不管是坐後座還是坐副駕好像都不太合適。

顧津言十分客氣,把主動權交還給她:“都可以,隨你。”

南念沉吟片刻,拉開了駕駛座後麵的車門,坐了進去。

然後,跟他解釋:“我坐這個位置吧,安全。”

“……”

駕駛座後麵的位置是最安全的。

顧津言倏然失語,沒想到她會是因為這個原因,覺得她的點有些奇妙,又覺得自己駕駛技術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質疑。

坐進駕駛座係上安全帶,他還是沒忍住說了一句:“嫂子,我的駕駛技術還是可以的,不比我哥差。”

南念“啊”了一聲:“我沒有質疑你的駕駛技術,我隻是比較惜命。”

“……”

“還有啊,我可不可以跟你商量個事?”南念說,“你別叫我嫂子了,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顧津言發動引擎將車子開上高速:“饒了我吧,你是我哥的女朋友,我不敢叫你名字。”

“不是。”

南念滿臉糾結,試圖掙紮一下,“你比我大,叫我嫂子,我特別別扭。”

顧津言:“……”

作者有話說:

快速消除小草莓的方法來源於抖那個音,大噶可以去學學,以後備用: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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