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一把老骨頭，都已經是糟老頭子啦，原本隻想安安分分地打醬油袖手旁觀，沒想到事情搞砸到這種程度，我竟然依舊得粉墨登場啊。真是無能的年輕人啊。”一個佩戴著墨鏡，一身唐裝的老者淡淡喟歎，將所有偽裝的墨鏡、假發、假胡須統統摘掉，露出本尊模樣。
赫然是名耄耋老者，渾身都充滿風燭殘年的衰敗，但在他的雙眸中有著一抹璀璨精光，好像又有著澎湃的生命力，猶如初生的鯨鯊般，令人心生忌憚。
“嗬嗬，楚縱橫先生，代我向您的父親楚狂徒宗師問好。但鑒於您竟然現身在刺殺我們龍虎山門徒的犯罪現場，恐怕將來勢必會掀起腥風血雨，大家很快就將變成生死仇敵，真是糟糕的事實。”龍驚瀾悠悠歎息，臉上露出遺憾交織的曬然輕笑。
楚縱橫，何許人也？
龍驚瀾一伸手，撫胸向他鞠躬，然後轉向：“小凡，接下來讓我向你介紹，古武圈十年來最勵誌人物：楚縱橫先生。你大概很難想象，他本該隻有37歲，但卻是那副模樣，好像基本上已經告別人生般，滿臉老態龍鍾。當然，曾經我以為他是縱欲過度，你知道的，八極拳派入世已久，跟那些老牌黑幫基本上沒有區別，而楚縱橫先生經常嫖些應召女郎，跟眾多女明星關係曖昧，嗯，你懂的，就跟小說男主角一樣，所有漂亮女人都圍繞著他團團轉。”
顧舒雲露出厭惡的神色，沒有任何女性會喜歡種馬一樣的男人。
楚縱橫卻是無動於衷，擺擺手：“別將我形容成爛人，那本來就是一場場的權色交易而已，而且也算我濫情被一群女司機瘋狂玩弄。她們都是些賤人，接近我本身就是騙權騙色，靠我去做點隻有八極拳宗才能做成的事情而已。再說，那時候，我楚縱橫也是英偉得很，癡迷我的女人眾多。但我卻從未染指對我一往情深的女子，隻是玩些很隨便的女人，已經是仁至義盡。”
龍驚瀾聳聳肩膀，對他糜爛的私生活懶得理會：“嗯，我聽說楚縱橫一夜白頭的事情後，本來以為是他被女人們榨汁太多，導致脫陽，精氣神全都被吸幹。”
“說正事。”楚縱橫惱怒地道，龍驚瀾那廝總是戳他軟肋，讓他義憤填膺。
龍驚瀾無辜地一攤手，接著道：“據傳聞說，他在練就一門邪功時，走火入魔，遁入鬼道，最終釀成慘禍，直接就燃燒掉數十年的壽元，變成白發蒼蒼的老者。”
“隻是先期投資而已，消耗掉50年壽元，求一條武道巔峰之路，值得。”楚縱橫淡淡微笑，“我第一回露麵時，比今日要蒼老得多，甚至得由我父親楚狂徒推輪椅帶我出來，那時候，別人以為我才是我爹他爹。但如今，我卻是回到五六十歲的模樣。”
餘凡雙眉緊鎖：“閣下在……返老還童？”
“沒錯，我感到活力無限！”楚縱橫暢快大笑，“龍驚瀾啊，你在一點點蒼老，但我
卻是即將臻至四十歲的成熟模樣。很快我就能繼續曾經懷念的生活！”
說著，他熾熱的眼神又從顧舒雲胸前和翹臀上一掠而過。
顧舒雲愈來愈嫌惡那白發老賊。
餘凡不禁翻翻白眼：“閣下真是……標準的老流氓啊。”
龍驚瀾捧腹大笑，顧舒雲也捂嘴竊笑。
隻是楚縱橫的神色瞬間陰鷙下來，徐青麟和徐河圖也是臉色難堪，很像一拳打爆餘凡的嘴臉，讓他懂得點尊老愛幼。
“毀謗老前輩可不好喲……”楚縱橫慈眉善目地一本正經糾正，笑眯眯提醒他，“你可能會被暴怒的老前輩打得四分五裂，大卸八塊，甚至女人都會被霸占欺淩，讓老前輩拿去發泄怒火呢。”
他噙著善意微笑說出那一番惡毒話語，伸出長長的舌頭，神經質般一舔嘴唇，可謂邪氣凜然，特別的詭異，令人汗毛倒豎。
餘凡淡淡冷笑：“事已至此，說得好像我對你畢恭畢敬，你們八極拳宗就能收手，從此跟我遵守和平相處五項原則一樣。反正都得你死我活，何必囉嗦？但今日，你們卻是一敗塗地，而且為宗門惹來彌天大禍！”
“哦，你倒是說得沒錯，很是睿智啊。”楚縱橫笑眯眯地頷首同意他的看法，然後搖搖腦袋，“但你未免將你的身份看得太重，太把自己當一回事啊，餘凡先生。就算你天賦異稟，又能如何？你覺得我們堂堂八極拳宗，會將你視為如鯁在喉的心腹之患？別癡心妄想啦！我們根本就懶得理會你，若非青麟盛情相邀，我們又是發小，我根本就不會來。”
“你如今是二流高手，然後呢？你能夠叱吒內江湖嗎？就算是一流高手，強悍如青麟，也依舊被你師兄龍驚瀾打倒。但縱然是龍驚瀾，莫非有資格給宗師們提鞋？老怪物們的恐怖，根本不是你能夠想象的。所以，回春子不會蠢到為你冒險去挑釁我的父親楚狂徒，除非，他想早點油盡燈枯。你，也就是有點潛力而已。”楚縱橫伸出一根食指，衝他搖一搖，滿臉輕蔑，“但有潛力的人多得是，99．9％的都被扼殺在繈褓中，根本無需我們八極拳宗出手，天才們就會因為自己的傲慢招惹太多惹不起的大人物。再說，等你成長到威脅我們八極拳宗的時候，你得消耗多少年？三十年？五十年？嗬嗬，等那時候，如果我們確認你依舊對我們有敵意，宗師會出動的，一根指頭就能將你碾得粉碎！”
徐河圖也滿臉冷笑：“回春子前輩隻要沒蠢到家，稍微懂點權衡利弊，就不會因為今天的事情翻臉。”
“我說的是。”餘凡淡淡微笑，沒有半點被譏諷的憤怒，隻是一本正經而腔調平靜地說，“你們徹底激怒我，那就是你們日後即將遭遇的滅派之禍！”
他說得斬釘截鐵，字字鏗鏘有力！
徐青麟嘴角微翹，繼而捧腹大笑，甚至鼻涕眼淚都一塊流出來！
徐河圖也是好
像聽到全球第一笑話大師卓別林重生的滑稽事兒一樣。
“有意思，很有意思。”楚縱橫不禁為餘凡鼓掌，“原來如此啊。你是說激怒你，比招惹到龍虎山全派都要後果慘重嗎？閣下的自信，我真是佩服得很，然而，所有的事情都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呢。你就算吹噓得再厲害，也隻是大話精而已！”
“是嗎？”餘凡意味深長地勾起一抹古怪笑容，瞥向正篩糠般顫抖的沈天誠。
楚縱橫不禁微微蹙眉。
徐青麟和徐河圖彼此對視，後者咳嗽聲提醒他：“沈老，您……”
餘凡淡淡笑笑：“看來，我那一句話已經勾起某人的往日回憶啊。”
沈天誠顫顫巍巍地澀然苦笑，說話時甚至都帶著顫音：“徐公子……餘凡的那一番話，在他無權無勢隻是小中醫，甩手離開我的別墅時，曾經說過；他在跟米南北悍然翻臉時，也曾經那樣說……”
徐河圖一怔，忽然瞳孔驟縮，往日的那一幕清晰得仿佛在1080P下看片那樣纖毫畢現，他記得清清楚楚：餘凡矗立在大廈下右手指天，嗓音慷慨激烈說出那一番“我將親手打下大大的豪門”。然後，他從一介布衣，振衫而起，在H市崛起為一方巨鱷，如今更是雄霸黑白兩道，令徐閥都聞風喪膽！
徐河圖登時說不出話來，神色中帶著一絲死寂的畏懼。多少回的挫敗，已經令徐家麒麟兒滋生出餘凡不可匹敵的絕望。
“很好，哈哈，我在八極拳派等著你問鼎宗師！”楚縱橫森然冷笑，“但你要給我記得清楚，這是一場死亡競賽！一旦我能夠踏入宗師，就將令我們雙方的龍虎鬥提前結束。屆時，就算我出手將你秒殺，回春子也隻能夾著尾巴，他沒有膽量得罪一門雙宗師的八極拳派。而你若沒有踏入宗師，就根本沒有滿足跟我們角力的門檻！”
餘凡淡淡笑笑：“請閣下拭目以待便是。今日的事情，諸位請回吧，但有一人，須得留下，作為你們今日失敗的賠償品。”
楚縱橫蹙眉，陰測測地冷哼：“別得寸進尺，我賣龍驚瀾三分顏麵，但你算什麽東西？你也配跟我們囉嗦？”
“你可能沒有注意到，電子屏蔽已經消除，所以我們目前的情形，是已經能夠跟外界聯絡。因此，大家明人不說暗話，你們今日做出如此過分的事情，還癡心妄想能夠全身而退？”餘凡隻是冷笑，“不脫一層皮，休想離去！我們隻要拖住你們的步伐，然後將今日的事情提交給國安局龍組便是，他們會讓八極拳宗付出應有的代價。或者……”
“或者？”徐青麟蹙眉，他原本悍然來襲時，從未考慮可能失敗，因為當他權衡利弊後，綜合所有的情報，就根本沒有找到0．01％的概率有失敗可能性！
但如今，現實猶如一記摑臉。
但徐青麟在惱怒之餘，卻是將黑鍋丟在情報網絡的問題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