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尊小心翼翼地問:“餘凡學長,您就打算用它們來治愈我?”

餘凡淡淡笑笑:“小尊,你有打針恐懼症?稍安勿躁,我下手刺穴,絕對精準快捷,半點疼痛都沒有。”

吳尊卻是懷疑地問:“學長,您真的能治愈我的潘多拉病毒嗎?我聽外麵的教授們都議論紛紛,說潘多拉病毒無藥可救,中者必死無疑。”他咬緊嘴唇,眼淚泫然欲滴,雙眼中不禁蒸騰起一股強烈的怨恨,看向所有人:“我,就隻是你們中西醫用來搶奪輿論的小白鼠嗎?”

餘凡怔鄂,他從未曾想到身為病患的吳尊會滋生出那樣的想法,但想想卻也正常得很,畢竟他患上必死的潘多拉病毒,必然心中絕望,怨天尤人,而在此時,自己卻跟一群西醫爭吵,吳尊變成他們決戰的舞台,那對吳尊來說,堪稱是無比的羞辱!

“小尊……”餘凡喟歎,溫和微笑,撫慰著他的心靈,誠懇說道,“我起碼有九成把握治愈你,不瞞你說,在此前我的師父已經有解決潘多拉病毒的先例,我隻是照葫蘆畫瓢而已。”

吳尊卻早已偏執,根本不信,他隻是冷哼:“胡說!所有人都說潘多拉病毒是絕症,中者必定斃命!為何你能解決?擺事實,講道理,你能說出其中的一二三四五來嗎?原理呢?推論呢?你就連潘多拉病毒入侵細胞時的抗體反應都沒法說清楚!”

西醫們登時麵露竊喜,一堆餘凡的仇人們聽到吳尊的質問,都不禁滿臉笑容,暗暗翹起拇指,心想那小家夥的毒舌當真犀利,直接就說得餘凡啞口無言,看來他要大大地吃癟!畢竟,人人皆知中醫實在缺乏理論依據,所謂的五行陰陽、經絡腧穴等等,在國際上多都被當做是偽科學。

餘凡淡淡歎息,心中準備言辭解釋時,外麵傳來西醫們的集體哄笑。

向風笑身為雙料博士,笑眯眯地提醒餘凡:“身為患者,是有知情權的。如果餘凡同學沒法將你的治療辦法說出來,得到吳尊小朋友的認同,恐怕病人家屬是不會同意你施救的。一名中醫,竟然淪落到患者不願你救治的地步,傳出去的話,未免有點丟盡顏麵。屆時,顏麵受損的不僅僅是你,恐怕我們醫科大也將受到牽累。”

馬嵐杉教授也得意洋洋地冷笑:“就是啊,將來我去參加飯局時,別人如果說,你竟然跟餘凡那種被患者婉拒的庸醫同校,一定也是名垃圾庸醫,你說我該怎樣反駁啊?好丟臉啊,到那時候,我恐怕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吧,哈哈。”

“中醫有藥膳嘛,能滋補臉皮的,說不準餘凡同學能夠厚顏無恥到坦然受之呢。中醫啊,竟然連一名孩子的疑問都無法解決,真夠窩囊的。”鄔信德一臉陰鷙嘲笑。

餘凡尚未反駁,吳尊卻也眼神冰冷地掃過他們,口吻冷漠:“你們攻擊餘凡學長,就能彰顯出自己的優秀?別忘掉,你們也是一群公然承認潘多拉病毒無藥可醫的純廢物而已

!起碼,餘凡學長有冒著身敗名裂風險嚐試的勇氣,你們呢?無非是秉持著‘多做多錯,不做不錯’的國人中庸思想的廢物而已!一群冷漠的看客,魯迅先生說的有劣根性的國人,指的就是你們!”

向風笑的笑容戛然止住。

馬嵐杉險些被吳尊的話噎死。

鄔信德也是傻眼。

餘凡淡淡笑笑:“別急,小尊。你想要問緣由,那我就給你一個理論。”

說著,他閃電般刺出一陣,刹那間深入到吳尊的眉心,一點嫣紅鮮血滲出。

但吳尊卻是駭然地瞪圓眼球:“疼痛……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餘凡聳肩:“經脈腧穴理論,講解起來非常複雜,如果你有中醫基礎的話,我自然會給你詳細說說。但一來,用西醫的說法是病毒正在入侵你的免疫係統,用中醫的說法則是外邪入體虛火旺盛,你亟需即刻治療,二來嘛,中醫博大精深,真的要將潘多拉病毒的救治說清楚,恐怕絕非三言兩語能夠解決,所以我們最好先治病,等你痊愈後,再徐徐解釋,如何?”

餘凡的一手金針絕活,已經大大緩解吳尊的疼痛,千萬句理論,也沒有那一記精準金針有效,所以吳尊立刻同意,露出感恩笑容:“前麵我說話太衝,學長別怪我……”

餘凡摸摸他的腦袋:“我先用金針麻醉接下來要施針和刮痧的部位,你隻需老老實實保持不動即可。”

“好。”吳尊聽話得很。

一瞬息,餘凡就從酒精燈火焰上燒灼好三根金針,分別插入到吳尊的胸膛和腦部,全都精準地阻隔掉經脈,那能夠暫時阻止神經傳導,令吳尊在接下來30分鍾內都會無法感受疼痛。

在看熱鬧的路人們眼中,那隻是簡簡單單的四針,平淡無奇,但看門道的內行們卻是驚爆眼球!

“那就是傳說中的針灸無藥麻醉對吧?隻靠金針封穴,就能令人體無法感知到任何的痛楚,簡直神奇至極!完全解決掉麻醉藥會影響人腦的弊端,將治療風險降低到最低。”一名中醫教授雙眼灼灼,眼皮都不舍得眨一下,唯恐錯過餘凡的一個動作。

“針刺的都是腦袋上的精妙穴道啊,稍有不慎,就將影響到精密的人腦,但看餘凡同學下針,真是行雲流水,流暢得好像吃飯撒尿一般,真是藝術感的享受。嘿嘿……當然我不是說撒尿也是藝術。”厲鑫年大大咧咧地說,挑釁地瞥向西醫們,一臉的驕傲。

西醫們集體沉默,對傳說中的回天九針,也滋生出一絲敬畏之心,但多數人依舊在等待好戲上演。畢竟,就算針灸麻醉再玄奧,那對治愈潘多拉病毒,也根本沒有半點幫助,而評判輸贏的,卻是得看餘凡能夠成功將吳尊的病毒解掉。

針灸麻醉後,餘凡淡淡張嘴,第一句話就令在場中醫勃然色變:“嗬嗬,說句實話,潘多拉病毒的凶名昭著,我早有耳聞,但時至今日

,我才親眼看到第一例活生生的潘多拉病例。”

“胡鬧!他竟然從未有相關知識,就隨隨便便出手救人,簡直荒謬!他在草菅人命!他在謀殺病人!”惱羞成怒的馬嵐杉咆哮著指責。

餘凡冷冷瞥他一眼,隻是冰冷道:“我盡管不清楚潘多拉病毒在西方藥理學和細胞生物學上,是如何繁殖如何傳播,但按照我們中醫的理論,外邪入侵,內火旺盛,須得強根固本,再輔助以瀉火途徑,就能有效激活人體的免疫能力,抵禦病毒。人,每天都要受到無數病毒的侵襲,但在成千上萬種細菌和病毒的圍攻下,卻安然無恙,足以見得人本身的免疫有多優秀。”

說著,餘凡繼續出手,金針上凝聚著海量的內力,一點點螺旋著刺入吳尊身體時,竟赫然是震**他的皮肉,將一股澎湃的生機注入其中。

緊接著,連續七針從龍門穴到少陽穴,一根根金針都閃耀著星星點點的微光,融入其中,鎖死所有潘多拉病毒入侵的部位。

吳尊忽然感覺體內躁動的痛楚,好像被囚禁在肝髒一樣,左突右撞,特別痛苦。

“餘學長,好疼……”吳尊哀嚎。

一眾西醫正要評頭論足,嘲笑餘凡一番時,隻見餘凡卻是露出喜意:“疼,就對嘍。快刀斬亂麻,長痛不如短痛,忍著點啊小尊!”

“嗯……”

餘凡的左手和右手分別攥著三根金針,隻見他的腦門上也滲出黃豆粒般大小的汗珠,澎湃的內力甚至令他的衣服無風自動,緊接著從餘凡的臉上湧出一股潮紅,好像火燒般。

“我已經用回天九針將淤血和毒素控製在肝髒器官中,接下來我就將用燎原火針法,再將它們驅逐到背脊的皮膚下!”餘凡淡淡說完,隻見他手上的六根金針竟然像熔漿一般,出現古怪的暗紅色澤。

所有從醫科大的本地電視頻道目睹現場直播的人,都是目瞪口呆,對餘凡的六根金針感到不可思議,但接下來,當餘凡準確地將針刺入吳尊體內時,赫然有滋滋的水汽冒起,可見那金針的溫度恐怕是真的。

但烙鐵般高溫的金針刺入體內後,吳尊那孩子反倒沒有繼續叫嚷疼痛,一副舒爽模樣。

“OK,劇毒再一步濃縮,接下來就可刮痧啦。”餘凡抹去額頭汗水,露出滿意神色,一番行針盡管隻耗掉10分鍾功夫,但也消耗掉他三成內力,如果有太多潘多拉病毒感染者的話,恐怕他出師未捷,就將活生生累死。

10分鍾針灸完畢。

20分鍾刮痧完畢。

餘凡在所有人伸長脖頸如嗷嗷待哺的幼鳥的翹首企盼中,用一根金針刺破吳尊背部皮膚,登時一股黑血蜿蜒流出,掉落在餘凡一早就備好的火盆中,登時被燒成一縷青煙。

“吳尊,現在你的感覺如何?”餘凡淡淡笑笑,將所有金針在酒精燈上炙烤滅菌後,重新收回針囊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