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檸聽到他的聲音,扭臉望過去。

昏暗曖昧的燈光下,男人朝她走近。

不同於上次見麵時偏正式的穿著,今天他的風格很日常隨性,是最簡單的白T黑褲。

但哪怕這樣,也遮擋不住他挺拔落拓的身姿和俊朗的容貌,以及……莫名矜貴的氣質。

安檸覺得,這大概就和有的配音演員天生有一副貴氣的聲音差不多吧,有的人可能也天生長了一副很有錢的樣子。

比如這個叫“阿隨”的男人。

隨遇青停在安檸身側,眉宇疏朗地瞅著她,嘴角噙上笑意,問:“剛到?”

安檸唇角微彎,點點頭。

他說:“坐吧,我給你調杯酒。”

說完,人就從安檸身後繞過,進了吧台。

“好。”安檸應著,在高腳椅上坐下來。

紀闊在隨遇青進了吧台後就很識趣地去了另一邊,不在他倆跟前當電燈泡,省得影響老板泡妞兒。

今天是工作日,加上這會兒時間還早,酒吧裏的顧客並不多。

紀闊閃到一邊去後,這塊地方就隻剩下安檸和隨遇青。

兩個人一個坐在吧台外側,一個站在吧台裏側。

隨遇青溫聲問安檸:“還是上次那種?”

安檸笑笑:“嗯。”

隨遇青熟練地調酒時,安檸就直勾勾地盯著他看他到底是怎麽調酒的,坦然的目光裏充滿了好奇。

不多時,隨遇青將調好的酒推到她麵前。

安檸端起酒杯,小小地抿了一口。

和上次的味道一樣。

在她喝酒的同一時間,隨遇青好心提醒她:“這酒後勁兒大,慢著點喝,要是還喝得那麽猛,會跟上次一樣直接醉倒的。”

有過上次的經曆,安檸當然知道這杯酒後勁兒很大,而且後勁兒來的也快。

她當時喝完沒過多久,在要離開酒吧的時候腳步就已經在打飄了。

說起來,那晚要不是他後來又拉住她,他們就不會有那一夜。

安檸慢悠悠地品著這杯酒時,隨遇青給自己也弄了杯酒喝。

安檸舉著酒杯問他:“這酒叫什麽名字?”

隨遇青本想如實告訴她這酒他沒取名,但轉念一想,他緩緩吐出兩個字:“春夜。”

安檸聽聞淺笑起來,嗓音慵懶道:“很好聽。”

說罷,她又抿了一小口。

確實好喝,就是勁兒真的大。

安檸覺得自己現在就有一點頭暈了。

隨遇青正垂眼盯著她看,安檸忽而掀起眼皮來,兩個人猝不及防地視線相撞,隨遇青絲毫沒有慌亂,反而很坦然地對她一笑。

安檸張嘴說了句什麽,恰好酒吧裏的樂隊開始演出,巨響樂器聲掩蓋住了她的聲音,隨遇青沒能聽清她說了什麽,隻隱約聽到她說“你看起來”,後麵的話都沒聽到。

隨遇青傾身彎腰湊近安檸,揚聲問她:“你剛說什麽?”

安檸偏過臉,唇瓣似有若無地貼著他的耳朵,也揚了點聲調,將剛才的話又重新說了一遍:“我說——你看起來年紀不大。”

她不是第一個這樣說的人。

身邊好多人都說他不像個快三十的人,反而更像才走出大學的畢業生,甚至還有朋友說隻要不知道他身份證上的出生年月,他簡直就是當代青春男大。

其實隨遇青是1992年出生的。

按照孤兒院院長的說法,他和她是同歲,而且他的生日略大她一點。

隨遇青聽她說完,扭過臉。

而安檸還沒來得及退開。

一瞬間,他的側臉和她的唇瓣輕蹭過,最後兩個人的唇也淺淺地碰了下。

安檸沒想到會和他意外觸碰到,眼睛緩緩眨了眨。

下一秒,隨遇青就主動輕抬下巴,清淺地吻了她的唇。

這次是他有意撩撥。

安檸掀眸和正垂著眼的他對視著,然後她一笑,不甘示弱地吻了回去。

隨遇青抬手扣住她的後腦,沒有讓她一觸即離,而是趁機加深了這個吻。

安檸嚐到了不同於她喝的這杯酒的酒香,是從他嘴巴裏汲取到的。

這記深吻讓安檸很快墜入了貪念的深淵。

她感覺眼皮沉重,索性閉上了眸子,頭暈暈的,世界仿佛在天旋地轉。

不知道是喝了酒的緣故,還是接吻的原因。

唇瓣的斯磨像催化劑,加速了欲望發酵的程度。

安檸不是很熟練地回應著他的親吻,生澀地迎合著在這方麵無師自通的他。

空氣中的氧氣似乎在不斷地被剝奪,讓她逐漸無法呼吸。

良久,兩個人氣喘籲籲地結束了這個吻。

安檸輕聲笑了下,被他深深吻了一通的她此時媚眼如絲,目光瀲灩。

她漂亮的狐狸眼中波光流轉,一開口,聲音染著幾分嬌意,勾人的緊:“你是不是也就25啊?”

隨遇青微別過臉,抬手用大拇指輕抹了下濕潤的嘴角,唇邊掛著意味不明的笑。

旋即就順勢應下:“嗯。”

既然她都覺得他才25歲,那他就裝個嫩玩玩。

“那我比你大,”安檸重新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酒,隨後才不緊不慢地說:“我27了。”

隨遇青笑著說:“不像。”

“嗯?”安檸好笑,“不像?”

隨遇青很自然地“嗯”了聲,一本正經地回她:“看起來比我還小一些。”

安檸雖然不會被男人的花言巧語迷惑,但不妨礙她喜歡聽人誇自己年輕。

而且還是被帥哥誇。

她眉眼輕彎著笑,心情很好。

兩個人在吧台這邊邊聊天邊聽樂隊唱歌。

幾首歌過後,安檸起身對隨遇青說:“我去趟衛生間。”

隨遇青點點頭,“嗯”了聲。

等她拎著包從女衛生間出來,就看到了走廊盡頭的男人。

他姿態隨性地倚靠著牆,雙手環在胸前,微微垂著頭,整個人都散發著漫不經心的慵懶。

就在安檸提步往前走去的時候,有個穿著性感染著粉頭發的女孩子停在了隨遇青麵前。

“帥哥,約嗎?”安檸距離他們不遠,恰好這會兒樂隊剛結束一首歌,此時是上一首歌和下一首歌中間的空隙時刻,足夠安檸聽清粉發女孩和隨遇青的對話。

女孩子說完話後就想要將手搭到隨遇青的肩膀上。

隨遇青不假思索地回道:“不約,在等人。”

他說話間,已經抬手擋住了女孩子的手,將對方的手拂開。

整個過程都幹淨利落,很不留情。

隨即,隨遇青看到了安檸。

他的桃花眼中頓時浮出零星笑意。

隨遇青徑直朝安檸走來,在停到安檸跟前後,他低聲問:“粉頭發走了嗎?”

淨身高隻有165的安檸被他這個一米八多的男人擋著,怎麽可能看得見對方有沒有走。

她隻好微微偏了上半身,探頭往他身後望去,空****的,對方已經走了。

安檸縮回腦袋,故意騙他 :“還沒走。”

隨遇青想都沒想,直接低頭吻了安檸的唇,而且來勢洶洶。

安檸先是睜大了眼睛,旋即就彎了眸子,笑著同他接了個綿長又刺激的吻,就在時不時就會有人經過的走廊裏。

等他食髓知味地慢慢收住這個吻,邀請的語調裏隱隱含著弟弟式的撒嬌,低聲說:“姐姐,這次你跟我走吧?”

安檸突然被他叫“姐姐”,很意外地愣了下。

她強忍著笑問他:“你叫我什麽?”

隨遇青麵不改色,大言不慚:“姐姐。”

喊完又問:“你不喜歡嗎?”

安檸搖頭,“不是,也沒有不喜歡。”

她不知道怎麽形容,大概是覺得怪新奇的。

“走吧,”安檸淺笑說:“這次我跟你走。”

說完又想起來什麽:“上次最後也是我跟你走的。”

隨遇青低笑:“我住得近。”

兩個人出了酒吧,和上次一樣沿路去了附近的晚亭大酒店。

到了15樓他房間外,隨遇青從兜裏掏出房卡,刷卡和安檸進了房間。

安檸停在沙發旁,剛把包包放到沙發裏,男人就從身後貼了上來。

他從後麵圈抱住她,開始吻她的側頸。

她的身上很香,耳後有淡淡的香水味,發絲上殘留著洗發水的味道。

隨遇青撥開她的長發,將她後頸的肌膚露出來。

雪白中間是一顆紅色的心形胎記。

他正欲低頭吻她的胎記,安檸瞬間想起來了什麽,忽然躲開了他即將落下來的吻。

她轉身麵對他,神色認真地告訴他:“不要留吻痕,我不喜歡身上被留下這種印記。”

隨遇青微微拖著長音低聲應:“好~”

“還有什麽需要我注意的?”他又低下頭來吻她。

安檸被他堵住了嘴巴,發出來的聲音含含糊糊的:“留一盞燈。”

“好,還有嗎?”他繼續追問。

安檸回:“沒了……”

話音未落,她的尾音就淹沒在了吻中。

有了上次的試煉,隨遇青這次要熟練的多。

但遊戲開始之前的準備前調依然足夠長,因為他想讓她有個好的遊戲體驗。

安檸確實很滿足。

房間裏的燈開著,一切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安檸臉上迷亂的神情全部被隨遇青捕捉到了。

他俯身湊過來吻她,趁機連哄帶騙地向她提要求:“姐姐,叫叫我。”

安檸舒爽的大腦一片空白,反應了片刻才明白他的意思,染了情動的聲音藏不住嬌媚:“阿隨……”

隨遇青像受到了她的邀請,登時更肆無忌憚。

他的唇貼著她泛粉的耳朵,愉悅道:“姐姐的聲音真好聽。”

安檸好似笑了下,隻不過笑得短促又破碎,她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探起上半身去吻他的喉結,那裏有一顆特別性感的痣。

“阿隨,”她像一隻勾引他進地獄的妖精,尾音輕輕揚著:“你進步很大,比上次更會了。”

隨遇青笑著問:“姐姐喜歡嗎?”

安檸同樣笑望著他,回答:“喜歡。”

他又像求誇獎似的問:“那姐姐滿意嗎?”

安檸又親了下他的喉結痣,“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