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檸靠在**給謝遠沉回消息, 她的身上搭著被子,兩條細長筆直的腿還露在外麵。
安檸:【知道你忙,就沒打擾。】
謝遠沉:【……】
謝遠沉:【絕交吧, 看上去你也不是很需要我這個朋友。】
安檸不由得笑出聲,打字回他:【那還是有需要的時候的, 比如你給我送票的時候。】
隨遇青還沒見過安檸跟人聊天時笑得這麽開心的樣子。
他無聲地撇了撇嘴,坐到床邊將她的腿抬起來放到他的腿上, 把玩著她瑩白的腳丫。
安檸掀起眼皮看了隨遇青一眼, 而後繼續回謝遠沉的消息, 她向他解釋:【其實是我騰不開身, 一直在開會了。】
後來倒是有時間,隻不過當時安檸滿腦子都是妹妹,哪裏有心情約朋友見麵吃飯,她那時候一心想趕緊回沈城見妹妹,根本想不起來聯係已經定居在海城的謝遠沉。
安檸發完又發了一條:【當然也怕影響你排練。】
因為謝遠沉主演的芭蕾舞劇就要開啟全國巡演了,安檸知道他這段時間肯定在忙著排練。
謝遠沉說:【我還以為你忘了你有個朋友在海城了呢。】
謝遠沉:【要是早兩天知道你來海城了, 我肯定帶女朋友跟你吃頓飯。】
安檸頓時激動:【你媽的!你不早說!】
謝遠沉的女朋友是這次全國巡演的芭蕾舞劇女主角,叫淩芊。
淩芊是安檸這幾年最喜歡的一位芭蕾舞者,偶像級別的那種喜歡。
謝遠沉:【怪我嗎?是你沒告訴我你來海城了。】
安檸:【下次!下次一定!】
謝遠沉:【下次你還會說這句話。】
安檸又無意識地笑了下,回他:【但總會見麵的, 這輩子還那麽長, 著什麽急。】
謝遠沉說:【也是,反正我結婚的時候你會到場。】
安檸好奇地問:【你打算結婚啦?什麽時候?】
謝遠沉:【還沒定日子,怎麽著也得巡演之後了。】
安檸:【恭喜恭喜,提前恭喜。】
謝遠沉問:【你呢?】
安檸裝傻:【我什麽?】
謝遠沉點明:【別跟我裝傻, 你知道我問的是你什麽時候考慮個人感情。】
安檸說:【朋友,你要是跟我聊這個可就沒意思了。】
謝遠沉回道:【OK我不問。】
安檸和謝遠沉聊天的時候, 隨遇青一邊抓著她的腳丫玩一邊想這個謝遠沉是誰。
喜歡她的人?還是她喜歡的人?
謝遠沉……
名字聽起來有一點耳熟。
但是隨遇青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了。
後來又親眼看到她聊天笑的開心,隨遇青開始壞心眼地用手指撓她的腳心,安檸的腳本能地想要躲開,但卻被他握著腳踝跑不掉,她開始在**扭動掙紮,笑得不行。
隨遇青覆過來,用手撐著身體,在她的上方望著她。
安檸把手機丟到一旁,抬手圈住他的脖子,笑得眼睛彎彎,輕聲問:“還想?”
隨遇青低低地回問:“可以嗎?”
安檸笑靨如花,她很溫柔地抬起頭吻了一下他的喉結,然後又親上他的薄唇,和他接了個綿長又澀情的吻。
但是在這個吻結束時,安檸輕貼他微濕的唇呢喃著笑語:“不可以。”
隨遇青的動作頓了一下,他垂眼和她對視著,很認真地問了句:“為什麽?”
安檸很坦然道:“我累了啊。”
然後她又說:“你節製一點,過度也不好的。”
隨遇青被氣笑,說:“我哪裏過度了?”
安檸剛想說他每次見麵都恨不得整晚都不消停,隨遇青就率先道:“我們沒見麵的時候我一直在禁欲,見了麵你還要我節製,是不是太為難我了?”
安檸盯著他,和他對視了一秒,然後就垂下了眼睫,剛巧看到他喉結上的那顆痣。
她突然想起之前搜的“喉結上有痣代表什麽”的回答,有一條是說的就是這方麵的需要很旺盛。
安檸忽而無話可說。
“不過我不會勉強你。”隨遇青說著就翻身跟她拉開了距離,很大度地笑著說:“這種事你情我願才舒服,等你休息好了再說。”
安檸側躺過來看他,忽然覺得他格外有魅力。
不 會因為女性不想就冷臉,他很寬容大度,情緒也穩定。
也因此,安檸又主動湊過去賞了他一個清淺的吻。
這次吻的是他的側臉。
隨遇青從胸腔裏震出一聲短促的低笑,語氣很無奈道:“你是不是故意的,不給還偏要勾引我。”
安檸被他逗笑,眉眼彎彎道:“你要這麽想也可以。”
隨遇青開玩笑:“別鬧啊,我可不禁鬧的。”
“嗯?”安檸問:“會生氣嗎?你看起來不像……”
她的話還沒說完,隨遇青就說:“不是生氣,我指的是……沒有定力了。”
“啊……”安檸忍著笑問:“你的定力強嗎?”
隨遇青輕哼,“那得看是誰。”
“我呢?”安檸說。
隨遇青安靜瞅著她,跟她對視了幾秒,然後才語氣無奈地幽幽問:“你覺得呢?”
安檸挑眉,又把話拋回去:“我怎麽知道,你的定力你自己才清楚。”
隨遇青似笑非笑地說:“那要不你測一測?”
“看看我對你的定力強不強。”他說。
安檸剜了他一眼,好笑道:“別給我挖坑,我不跳。”
隨遇青故作失落地歎了口氣,隨即就從**坐了起來。
安檸還側躺在**,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他的耳後。
幹幹淨淨,沒有任何痕跡。
安檸剛才有那麽一瞬生出了一個很荒唐的懷疑,因為他叫“阿隨”,在cyan當調酒師,而cyan的老板就是隨遇青,他和他的老板名字裏都有個“隨”字,導致安檸居然懷疑他會不會就是隨遇青本人。
但隨遇青的左耳後有“cyan”的紋身,可他的耳後幹幹淨淨。
隻這一點,安檸的疑慮就不攻自破了。
——他不是隨遇青。
而且,阿隨和隨遇青的年齡也對不上。
阿隨才二十五歲,隨遇青和她同年的,都二十七了。
還有一點——阿隨一看就是性格很好的小奶狗,至於隨遇青,憑安檸現在對他的了解,隻能說這個大老板反複無常,心思難以捉摸,並不是很好惹的人物。
還好她隻是分公司裏的一個小員工,以後應該也不會跟大老板有什麽接觸,隻要發朋友圈的時候記得屏蔽隨遇青就好。
她可不想被大老板時時刻刻視奸朋友圈,但是又不能刪掉他還不能開啟不讓他看她朋友圈的權限,那她可不就隻能在發朋友圈的時候屏蔽他了。
後來隨遇青去客廳接了通電話,等他再回來的時候,安檸背對著他這邊已經睡著了。
除了她那側的燈帶,其他的燈都被她關掉了。
但因為還有一盞燈帶開著,房間裏還是有些微弱的光亮的。
隨遇青走過去,在床的另一側靠著床頭坐下來。
他扭臉垂眸瞅著已經睡著的安檸,突然有點好奇她為什麽睡覺必須要開燈。
不止睡覺,他們溝通的時候她也要求一直開著燈。
怕黑嗎?
隨遇青感覺安檸就像一個謎團,讓他很想去探索,想要將謎團解開。
他對她充滿了好奇。
今晚跟她聊天的那個謝遠沉,名字莫名很熟悉,但隨遇青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聽到過了,現在他怎麽想也想不出頭緒。
算了,先不想了,沒準哪天突然就記起這個名字在哪裏聽到過了。
這種感覺就跟想找一個東西卻怎麽都找不到一樣,等不找的時候,它自己就會出現在你眼前。
隨遇青放下手機,掀開被子的一角,慢慢滑進去,然後側過身伸手將安檸摟進懷裏。
她背對著他,倒是又方便了他低頭吻她後頸上的那塊心形胎記。
淺眠的安檸隱隱約約間感受到了有人在擁著她,還親了她的後頸。
對方身上的味道和她今晚洗澡用那個的沐浴露香味一模一樣,安檸半夢半醒間昏昏沉沉地想,這人是阿隨,然後就慢慢睡熟。
安檸睜開眼的時候外麵的天已經亮了。
她側躺著,身後的男人還摟著她,她回頭瞧了他一眼,發現他還在安穩地睡著。
安檸伸手將她這側開了一晚上的燈帶關上,而後就輕輕地將他搭在她腰上的手挪開。
安檸下了床後,隨意地撿起他昨晚脫下來的那件黑色短袖套在身上,她撩開一點窗簾,將通往陽台的門打開,來到陽台上伸了個懶腰,然後就趴在欄杆上望著黎明五點鍾的城市。
清晨的微風拂過來,帶著一絲涼爽,安檸閉上眼,感受著晨風親吻臉頰的舒適。
自己在陽台上呆了一小會兒,安檸就回了房間。
隨遇青還在睡,安檸從床尾撩開被子,鑽進被子裏後慢慢地爬上床。
過了會兒,女人的腦袋從床頭那端的被子了露出來。
安檸輕輕親了一下隨遇青,見他沒有反應,又親了一下。
男人終於緩緩睜開眸子,睡眼惺忪地望向她。
安檸莞爾淺笑,小聲地告訴他:“再過兩個小時我就走了。”
隨遇青摟著她的腰,像隻狗狗一樣蹭她。
安檸又進一步發出邀請:“我休息好了。”
隨遇青反應了一秒,然後直接翻身摟著安檸將他倆的位置對調。
安檸笑著問他:“清醒了?”
隨遇青這才發現安檸身上穿著他昨晚穿的那件T恤,他剛剛睡醒的嗓音低啞又慵懶,問:“怎麽偷偷穿我的衣服?”
安檸如實說:“剛剛去陽台吹了會兒風,穿你的方便。”
“方便什麽?”隨遇青問著她時,手就已經扯著黑色T恤的領口往一旁拽,安檸輕聳肩,露出白皙薄瘦的肩膀。
安檸輕輕地笑,回答他:“方便你啊。”
後來安檸去洗澡洗漱,然後換上衣服簡單化了個淡妝就要離開。
隨遇青問她:“我叫了早飯,你不吃點嗎?”
安檸說:“不了,我在路上買個煎餅吃就行。”
隨遇青在她拉開門的那一刻忍不住又問:“下次見麵是什麽時候?”
他都沒有察覺,他在期待著跟她的下次見麵。
安檸回過頭來,衝他嫣然一笑,話說得漫不經心:“不知道,看我心情吧。”
隨遇青有點好奇:“那你是心情好的時候需要見我還是不好的時候才需要見我?”
安檸覺得這沒什麽好隱瞞的,便如實告知:“心情不好的時候,壓力大的時候。”
隨遇青悶聲悶氣地回:“哦。”
原來她就是把他當一個發泄情緒和解壓的……
工具人。
等她關上門離開,隨遇青沉默了兩秒,又突然意識到他們的第二次和第三次見麵都是他主動邀約。
坐在沙發裏的男人倏而被氣笑。
本來就不爽的隨遇青頓時更鬱悶,他生氣地想:下次他絕不主動,他倒要看看,她什麽時候才會給他發消息約他見麵。
到時候他絕不立刻就答應她,偏要吊著她的胃口,直到她迫不及待地再次向他發出見麵的邀請,他才會考慮考慮要不要和她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