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仲夏急忙把顧銘西領到樓上,這裏是一幫朋友們的私人地方,每個人都有專屬房間,大多數時候都閑著,但個個都是會享受的主兒,該有的設施一點也不少。
若彤不是很重,但是把一個醉酒的女人弄上樓也費了不少體力,顧銘西把若彤放下,“扔下”也許更恰當一些,然後就拿起一旁的紅酒猛灌起來。
若彤這個女人,簡直把他當成柳下惠了!
剛才上樓的時候,一雙手緊緊地抓著他,他能感覺到她圓潤的指頭在他衣服底下的肌肉上來來回摩挲,他知道她醉酒了什麽都不知道,可他是清醒的,該死的!他今天是怎麽了?!
席仲夏倚在門框上,“你現在應該去洗洗吧?咦——,味道臭極了!”一臉的揶揄,他覺得,這個醉酒的女人不簡單,竟然真的能讓一向潔身自愛的顧少吻上去,肯定有不一樣的地方!
顧銘西幾乎喝下半瓶紅酒,這才感覺心裏那股莫名的火氣降下去,“我去洗洗,你給我找件衣服來!”
席仲夏正大光明的打量若彤。
年紀很大了,和他們這些二十五六的年輕人相比真的很老了,眼角都能看到細密的皺紋;臉色因為喝了點酒顯得紅潤一點,現在的她閉著眼,他記得剛才她的眼睛還算明亮,流轉中,竟感覺帶著悲傷;再看她的穿著,果真是“領導範兒”,黑白拚接的雪紡衫,可以看出她應該是個比較保守的人,穿著和她的新聞風格倒是也般配,嚴謹中平易近人,整個人看上去又老又醜,和那個追求個性、獨立、自我的顧少太不相搭,真是難以想象顧銘西怎麽下得去嘴?!
席仲夏怎麽看都覺得這個女人太平凡,可是又想不通顧銘西今天怎麽會在藍佳雯麵前那麽做,真的是為了和她賭氣嗎?顧銘西不是那種意氣用事的人,就算想要拒絕藍佳雯,也不至於用這麽“強硬”的手段,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怎麽著也會留一點情麵,但是沒想到,這個顧銘西真的豁出去了!
藍佳雯那丫頭不錯,雖然刁蠻任性了點,可是和他們這幾個朋友混的都挺不錯,她家世顯赫,父親是軍功赫赫的將領,母親是醫術高明的教授,她簡直就是藍家的寶貝公主,若是被藍家人知道顧少今天這麽做,那顧少回去就有的挨罵了!
若彤感覺極度不適,身子一歪,倒在沙發上,房間裏溫度合適,沒有燥熱,也沒有煩悶,身子向沙發裏靠靠,雙手墊在頭底下就呼呼大睡起來。
席仲夏覺得好笑,這個時候,她反而像沒事人兒一樣,她不知道自己為顧銘西惹了多大的麻煩!不過這個女人的睡姿還真有意思,像個小女孩兒,蜷起身子,縮在窄窄的沙發上。
他忽然注意到,這個女人也不是一無是處的!至少她的脖頸是他見過的最修長的、最潔淨的、最優美的、最光潤的,就像美麗的白天鵝,完美無瑕,伸著,不管周圍有沒有關注和欣賞的目光,這幅姿態更能引誘出男人潛藏在骨子裏的獸性。
席仲夏心中發癢,忍不住想要看的清楚些,於是湊上前,彎下腰趴在若彤的麵前——
“你在幹嘛!”已經洗漱完畢的顧銘西從浴室裏出來,卻看見席仲夏像一個偷窺者趴在若彤的胸前,心中有些不快。
席仲夏怏怏起身,“沒幹什麽,看她睡得不穩,想幫幫她。”可惜了,差點就能摸到了。
“我衣服呢?”顧銘西是光著上身出來的,頭發因為剛洗過顯得有些淩亂,健碩上胸膛上還有水滴流下來,俊男出浴,垂涎欲滴。
“哦,我去拿!我去拿!”席仲夏急忙出去找。
顧銘西一邊用毛巾擦拭頭發,一邊走到沙發前,見若彤睡得挺熟,對環境也沒有陌生感,徑自睡得舒服。
可是她這一身衣服被她吐壞了,最好是趕緊換掉,可是這裏準備好的房間都是他們這些大男人的,根本沒有適合她的衣物。
若彤覺得全身發熱,不自覺的翻個身,臉朝上,又用手扯扯衣服,然後雙手放在頭頂上伸展開,要感謝這張沙發夠長,否則她睡著的時候就要難受了。
胸前起伏不定,優美的曲線隨著她的呼吸呈現令人沉醉的弧線,溫潤的紅唇蠢蠢欲動,像是等待王子親吻的睡美人,毫無防備,全然放鬆。
顧銘西的喉嚨一緊,急忙挪開視線,對她,他已經做了太多無法想象的事情。
可是,視線卻沒有跟隨他的想法,他愈加走近他,彎下身子,細細的打量她,近似於迷戀和不解,她這樣的年紀的女人皮膚還可以這麽好,晶瑩*,鼻尖那麽小巧可愛,嘴角的弧度恰到好處,脖子修長嫩白,那正起伏的地方是她的美好鎖在,他可以想象那種盈盈一握的感覺,平坦的小腹應該是平滑的,一雙長褲下包裹的**顯得修長,可以猜想一定是勻稱迷人。
這樣的女人是陳年的酒釀,韻味十足,風采萬千。
和她相處這半年來,他多少是了解她的性子的,工作上精明能幹、雷厲風行,她想幹的工作即使再困難她也會想辦法完成,他們這些剛去的新人也被她狠狠地批評過,孫元華和張媛媛也曾哭過,而他,還算好運,因為自己的身份,她的批評隻是蜻蜓點水,點到為止,從不太為難他。說到生活上,卻是一個隨意的女人,衣服和頭發都依著隨性的樣子,不求完美,卻也不庸俗。
忽然想起她的腳傷,幫她輕柔的脫去鞋子,她的腳真的被高跟鞋折磨壞了,腳踝處泛出紅色,被燙傷的腳麵上駭人的顏色已經褪去,呈現出暗色,有的地方還被鞋給磨得去了皮,滲出些許血絲。
認識她快十年了,可是她認識自己卻隻有半年,——往事不想再提,他隻想弄清楚,自己今天是怎麽了?他不是懵懂少年,不是青澀無知,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身體的反應,就像是饑渴已久的趕路人,看見她,隻想盡情的享受,可是——
這怎麽可能!他們的差別太大了!
顧銘西猛的退後一步,差點撞到身後的茶幾上。
“顧少!”席仲夏拿著一件上衣走進來,“這件沒人穿過,你穿吧!”
如果他沒有看錯,顧少是要吻她吧?心中不免又憂慮又驚駭。
顧銘西站起身,接過衣服穿上,“謝謝!”
席仲夏嗤笑一聲,下巴瞥指若彤,“她怎麽辦?她不比你幹淨到哪裏去,我這裏可沒有適合她的衣服!”
顧銘西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給我送一身套裝來”,眼神望向若彤,“不,天藍色的那件絲綢上衣配奶白色及膝短裙,十分鍾送到牧人酒吧!”
席仲夏嗬嗬笑起來,“你這個顧少,不但折磨自己還折磨別人,你那個‘弱水三千’名衣館離這裏怎麽也要半個小時,你竟然要人家十分鍾過來,真是狠心的老板!”
本城裏著名的“弱水三千”名衣館,自從半年前進駐本市,引得一群追求時尚和個性的年輕人趨之若鶩,奉若神明。
看見席仲夏的目光老是圍著若彤轉,顧銘西扯過**的蠶絲被蓋在若彤身上,“你該走了吧?”一副要趕人的樣子。
席仲夏覺得這樣不好,“顧少,你這樣做太欠考慮了,藍佳雯畢竟也跟你這麽長時間了,你這麽傷她就不怕她家裏人和你父親說嗎?”
“又不是第一次!”顧銘西不管不顧的樣子讓席仲夏真是頭疼。
一幫朋友都知道,顧銘西也是知道藍佳雯對他的感情的,可他一直把人家當妹妹,兩家人卻一直想要撮合他們,甚至說要在顧銘西二十七歲的把婚事定下來。
顧銘西不是個聽話的人,何況還涉及到他的終身大事,他說過,他要的是和自己心靈契合的女子,能夠讓他一心一意、目不轉睛的女子!
不知為何,席仲夏的目光落在熟睡的讓他身上,心中一驚,顧銘西說的人不會是她吧?!
若彤開始時隻感覺酒好喝,也沒有覺得太醉,可是酒勁上來就有點撐不住了,思緒越來越混亂,頭腦跟漿糊似的,就隻能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楊崢——”楊崢,我那麽愛你,我相信你也是愛我的,可是我的感覺是正確的嗎?
顧銘西一愣,若彤嘴裏的那個名字是誰?是下午看到的和別的女人相擁的男人嗎?他是她的丈夫?應該不是,沒聽說她結婚了,那就是男朋友了?她就是因為他才會想要喝酒然後把自己灌醉的吧?
其實,他幫她要的飲品裏隻有少量的酒精,以為她不會醉倒,可她還是醉了,為了那個男人醉了。
心中一緊,像是紮了一根刺,綿遠,細長,他知道,自己逃不開了——
忽然間,他明白了——
麵前的這個女人,認識她快十年了,原來“日久生情”是真的!
顧銘西的心思從不放在臉上,這一點也為其他人所忌諱,而此時,他臉色的隱忍真的讓席仲夏大吃一驚,“銘西你——”
如果他沒有看錯,以他情場老手的經驗來看,顧銘西分明就是對這個女人動了心思!該死的!怎麽可能!
席仲夏一把拉過顧銘西,“我們出來談談!”
顧銘西甩開他,“談什麽?”
席仲夏擋在他麵前,不想他的視線一直放在那個女人身上,低吼道:“顧銘西,你和她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