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河心中一驚,連忙回頭看去。

說話的是一名古稀老人,正坐在輪椅怒視著他。

“看你這樣子,不是我們家的傭人吧?難道是賊?”

不等陳河回答,一名家丁就急忙趕了過來:

“老爺子!醫生不是都說了嗎,您得多注意休息!怎麽又自己跑出來了?”

“這位可不是什麽賊!他是小姐的救命恩人!老爺正讓他隨便參觀呢!”

聽到這話,老爺子的表情這才緩和了一些:

“原來如此!是我這個老骨頭冒昧了!小兄弟,不好意思!”

陳河搖了搖頭,並沒有回答,家丁隨即推著輪椅,將老人家帶走。

陳河回身繼續輸入密碼,可接連嚐試好機會,都沒能成功。

畢竟自己逃出陳家已經快十五年了,保險櫃的密碼,早就已經淡忘。

“看樣子,得想辦法從薛平之嘴裏套出話來了!”

陳河沉聲說著,隨即起身返回會客廳。

不一會兒,便看到薛平之拿著一個黑色口袋走了回來。

“恩人,這錢不多,一點心意,還望您一定要收下!”

陳河大概掂量了一下,這一袋錢的數目應該不少於五十萬。

盡管區區五十萬,從陳河而言實在算不上多少。

但現在的薛家早已沒了當年的實力,能拿出這些錢,也足夠體現誠意了。

“薛老爺,剛才我參觀的時候,遇上了一個坐輪椅的老人家。”

“噢!那是我父親,因為生病,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我也是為了照顧他,才放棄了薛家大部分項目!”

薛平之說著,一旁的薛心悅也開口附和:“這些年,薛家大部分積蓄都花在給爺爺治病上了,我一直想出去幫薛家招攬一些項目,可我爸就是不同意。”

“心悅,怎麽能當著恩人的麵說這些?我早就跟你說過,商界風雲變換,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你一個小丫頭,根本掌握不了其中的風雨!”

看著薛平之一臉嚴肅的樣子,陳河一時間竟覺得有些恍惚。

在他的記憶中,薛家家主分明是個性格暴戾,嗜財如命的人。

可現如今,薛平之竟心甘情願隱居山林,放棄所有項目。

甚至連自己的親生女兒,他都不肯讓其重返商界,令薛家東山再起。

這樣一個人,當年真能做出偷襲陳家,殺害自己父母的事嗎?

“時候不早了,恩人,不如在我們家吃頓便飯吧!”

陳河還想留下來繼續查找一些線索,便沒有拒絕。

吃飯的時候,薛心悅對陳河依舊無比關切。

而薛平之則是蹲在老人家身旁,悉心照料著他。

吃過飯後,外麵天色漸晚,陳河也打算先行離開。

“恩人,外麵天黑不方便,我派兩個傭人送送您吧!”

“不用了,爸,我去送他!”

薛心悅主動上前,帶著陳河離開了薛家府邸。

“薛小姐,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你!”

“恩人有什麽話就直說吧!隻要是我知道的,絕對不會隱瞞!”

陳河說道:“當年薛家隱居山林,一定是出於某些目的吧?要不然薛老爺沒理由放棄這麽大的家業,”

薛心悅皺起眉頭,思索片刻:“這個我也不清楚,我那時候還小,而且這些年,我爸也從不跟我提起當年做生意的事情。”

“今天我在你們府上參觀的時候,看到了一個保險櫃,你知道那東西的來曆嗎?”

聽到這話,薛心悅搖了搖頭:

“不知道,我隻記得那東西一直擺在房間,但從沒見有人打開過。”

薛心悅似乎覺得有些奇怪,忍不住反問一句:

“恩人,你怎麽突然問起這些了?那個保險櫃有什麽問題嗎?”

“沒什麽,就送到這兒吧!要是走太遠,一會兒你回家也不安全。”

陳河剛準備上車,薛心悅忽然叫住了他。

“恩人!要不咱們留個電話吧!下次有機會,我再單獨感謝你!”

陳河點頭答應一聲,兩人互相留了對方的號碼。

等到陳河開車離開,薛心悅不禁露出一抹甜笑,滿心竊喜地回到家中。

“爸,想什麽呢,這麽嚴肅?”

“我總覺得,這個恩人看著很麵熟,好像之前在哪兒見過……”

薛平之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人家剛才不是都說了嗎,之前跟您見過一麵,可您不記得他了!”

“不,如果隻是一麵之交,我不會覺得他似曾相識。”

薛平之思索片刻,隨即問道:“心悅,剛才你去送他的時候,他有沒有跟你說些什麽?”

“就隨便聊了幾句,問您當初隱居山林的緣由……對了!他還提到了那個保險櫃!”

“什麽?!”

聽到這話,薛平之瞳孔震顫,一陣恐懼感油然而生。

“難怪我總覺得在哪兒見過他,莫非……”

“爸,發生什麽事了?您怎麽了?”

看到父親如此驚恐,薛心悅連忙上前關切,給他遞上一杯茶。

可薛平之根本顧不上喝,連忙叫來幾名家丁。

“老爺,有什麽吩咐?”

“你們幾個馬上去南城,打探一下這個人的底細!我要知道這小子究竟是誰!”

家丁不敢耽擱,當即前去照辦。

“爸,到底出什麽事了?這個恩人有什麽問題嗎?”

“十幾年了,想不到我們薛家,終究是難逃此劫……”

薛平之老眉緊縮,眸中浮現出幾分悵然。

“心悅,如果真讓我猜對了,這個人恐怕會成為咱們薛家的災難!”

另一邊,陳河回到紫金別墅區,隻見曹雲間和段衝正在門口等候。

“陳聖手,您終於回來了!要是再見不到您,我跟師父都恨不得殺進舞鳳山莊了!”

看到陳河安然無恙,師徒二人懸著的一顆心總算落了地。

“情況怎麽樣?查出真相了嗎?”

陳河搖了搖頭:“現在還沒有確切的證據,能夠證明薛平之就是殺害我父母的凶手。”

“不過從今天跟他接觸來看,我倒是覺得此人不像那種心狠手辣之輩。”

此話一出,段衝當即冷笑一聲。

“陳聖手,興許那老狐狸心機重,故意裝得人模狗樣!您可別被他的花言巧語給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