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崔入海表情頓時驚愕無比。
他隨後不可置疑的看向了林風。
剛剛才得罪閻羅殿,現在轉手又把範天給打成植物人了。
隻見趙局繼續冷聲哼道。
“以前你還有點聰明,怎麽越來越糊塗了?”
“你惹誰不好,惹範家?”
“你知不知道,那範家的女人什麽老頭?人家娘家人可是京師陳家?你以為範家能有今天的地位怎麽來的?”
“你這調查,十年八年結束不了,到時候你全家都要餓死。”
“老大不小了,為了個窮小子搞成這樣,到時候你那姑爺跑了,我看誰給你收屍!”
字字如璣。
說罷,那趙局便不做停留,摔門而出。
這個時候崔入海坐在椅子之上。
一言不發。
但是神情卻低沉的可怕。
林風也沉默了。
他知道如果自己現在是天龍殿的殿主,這些事情不過股掌之間。
但是現在事情八字沒有一撇。
遠水救不了近火,林風感覺到一種巨大的壓力。
他剛剛想說些什麽的時候。
“喲,崔老頭子,沒想到,你還有這麽一天呢。”
一聲冷聲的譏諷傳來。
隻見一個少婦雙手抱胸,姿態高傲的走入了後院之內。
此人正是那日林風救人之時圍觀的少婦。
劉茹。
“你啊,就別拿我開玩笑了。”
崔入海聽聞這譏諷也沒有生氣,隻是淡然言道。
“你們太醫院高高在上,一句話,我們這醫院說不開就不開,我是這些平民百姓,是惹不起也躲不過啊。”
少婦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二人這邊,自顧自的倒上了一杯茶。
“這個事情和我可沒有任何關係。”
“和你沒有關係?你是太醫院的二長老,和你沒關係,難道和我有關係?”
少婦隻是淡然的搖了搖頭。
“手底下的人多,我一個人怎麽管得過來,不就是個調查嘛,我幫你取消不就行了。”
聞言崔入海隻是冷笑。
“今天是怎麽了?向來無利不起早的劉大長老居然想著幫我,說吧,你有什麽條件?”
“我就喜歡和你這種爽快人說話。”
“明天後京師有一場藥品展示會舉辦,如果你的產品能夠奪冠,這事情我就替你辦了。”
“明天有一場藥會舉辦?”
崔入海的口氣盡是譏諷之意。
“潛龍藥會,三年一次,加入者皆是大夏頂流大師,你不幫我,就不幫我,別在這裏欺負我老頭子,奪冠?我可沒有這個本事。”
聞言,劉茹的臉上浮起了玩味的笑容。
她看向了一旁的林風、
“你沒有這個本事,但是你這個姑爺啊,說不定就有這個本事。”
“我?”
林風眉頭一皺。
“當然了,您這主啊,說不定還有真有這本事。”
說著她將茶杯裏的茶水一飲而盡,隨後就起身而立。
“這茶不錯,老班章果然有味道,我先走了,事情,你們自己商量,不用送了。”
說罷劉茹便是絲毫不做停留的離開了此地。
“林風啊,林風。”
崔入海此時歎了一口氣。
“你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他忽然有些困惑的看向了林風。
在第一次遇到他的時候,他完全就是一個一窮二白的小子。
可是這段時間相處下來。
他知道,恐怕並非如此。
原本他以為,那天他對閻羅殿的絲毫不懼。
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可是這幾日下來,閻羅殿卻絲毫拿他沒有辦法。
不僅如此,而且現在就連太醫院的二長老都被驚動了。
“你說的什麽強大勢力滅了範家是騙我的對吧。”
“你小子,藏的夠深啊。”
崔入海的內心此時雖然有些陰霾。
好似烏雲壓頂,但同時也有一縷名為希望的光芒,好似利劍,衝破烏雲。
林風聞言,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天龍殿?
這個可不是他以前所理解的凡間勢力。
掌控九州六海,雖然不入俗世,但是卻對俗世有著覆手可滅的影響力。
說出來崔入海,能信麽?
換句話說,崔入海,他們真的認識天龍殿麽?
那天就連陽都的頂級勢力,甚至都不曾聽聞過有此等勢力。
隻因,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林風見此歎了一口氣,淡然言道。
“崔叔,有些事情說出來挺複雜的,但是你要信我,這件事情,隻不過是一個小插曲罷了。”
說完林風心裏有些詫異。
隻因這句話太不像是以前的自己會說出來的話。
崔入海聽了這句話。
忽然自嘲的笑了起來。
“我啊,真是老了。”
“開始會害怕起來了,好,林風,我崔入海,陪你玩。”
而在此時一家茶館之內。
劉茹和一個中年男子坐在茶館之內。
這中年男子身著正裝。
分明是剛剛前來封醫館的趙局。
劉茹淡然道。
“這事情啊,你辦的不錯。”
聞言那趙局眼神都變得謙恭起來,連忙推讓道:
“小事,不敢談好,隻是我不太知道,劉姐你到底要做什麽?”
“讓我封的也是你,現在要解封的也是你。”
“我現在有些糊塗了。”
劉茹聞言,隻是淡然的擺弄著眼前的茶具。
“有些事情,你不該知道,也不能知道。”
劉茹淡然一句,好似柔弱無力,但是卻是殺意橫現。
那趙局立馬畏畏縮縮的說道。
“我多嘴了。”
“恩,沒什麽事情你可以退下了。”
等到趙局退出,那廂房的屏風之後走出來一個老婦。
白發垂頭,隻是眼神鋒利。
雖是女流,卻有橫意在眼。
劉茹歎了一口氣。
“媽,你這樣試探有必要麽?”
這一切都是她的母親所計劃的。
而這一切隻不過是為了試探林風的底子。
如果他真是天龍殿的繼任殿主。
小小一個潛龍藥會的冠軍頭銜不過是唾手可得之物。
隻是如果不是,如此大費周章。
實在費力。
老婦佝僂著背,緩緩的坐在了劉茹的對麵。
“好事多磨,你急什麽。”
那老婦並未多言。
隻是眼神之中帶著一股能夠看透一切的深邃。
她知道。
林風絕非是池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