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詞,周曼一直在給你打電話,你是刻意不接的嗎?”

我問完,程詞在電話那頭滿是泣音。

“沈欣,我怎麽敢告訴她這件事情,雖然她現在不記得自己的父母。但我若是將這件事情說出來,曼曼肯定會難受的,我不敢說出來,我隻能不接她的電話。”

程詞的話語充滿了絕望。

可是,眼下的狀況若是不說出一個合適的理由,周曼肯定會懷疑的。

“程詞,周曼還等著我的回電,現在怎麽辦,我也不知道該怎麽給她解釋,難道要繼續撒謊?”

程詞不說話,而是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沈欣,我很亂,我現在腦子裏麵一團亂,我根本想不出絲毫辦法,你可不可以幫幫我,請你一定要幫助我拖延下去,我不想刺激到曼曼,我寧願她失憶一輩子,永遠都不會知道這件事情,你明白嗎?”

程詞那樣的哀求著我,我沒辦法拒絕,而同意了程詞的請求。

和程詞掛斷電話之後,我看著這一段時間裏麵,周曼也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

程詞的想法我明白,他需要我找一個借口拖延住周曼。

我沉思了一瞬,然後給周曼打了一個電話。

“周曼,我也沒有打通程詞的電話,不過我老公,就是程詞的表哥,他告訴我,程詞遇到一個小車禍骨折,之前一直都在醫院昏迷著,這才沒有接你的電話。”

我努力保持著平常自然的語氣。

我說完,周曼對我感謝了一下,突然又對著我問了起來。

“沈欣,我可以探望一下程詞嗎,他現在在哪裏,我想見他。”

周曼的話語讓我慌亂。

按照周曼以前的性子,她對程詞是避之不及的,我若是說了程詞出事,周曼隻會避著程詞。

如今,周曼竟然想要主動去見程詞。

我正準備想辦法拒絕,周曼又開口了。

“沈欣,我真的想馬上看望一下程詞,到時候你也會再那裏,對不對?”

周曼這一句話讓我感覺到了不對勁。

周曼變成了彭莉之後,她一直都是以自己是彭莉作為主體,盡量避免著和我們這些過去的人產生牽連。

可是現在,周曼是拚了命想要見到我和程詞,而且那個意思分明就是越快越好,即使現在是晚上,周曼也強烈要求著。

“好,你來程詞上次住的醫院就是,我來接你。”

掛斷電話,我馬上給程詞打了一個電話。

“沈欣,你是不是拖住了曼曼。”

“程詞,你馬上到醫院來,周曼要見我們。”

我說完,程詞的語氣瞬間帶上了一點生氣。

“沈欣,你明明答應過我,你會拖住曼曼的,現在,你讓曼曼去醫院見我們,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程詞,周曼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她強烈要求見你和我,我能感覺得到,她好像是覺得電話裏麵有些話不能說,必須要親自見到我們才能說。程詞,周曼那裏肯定出了什麽事情,你現在馬上來醫院,不管你多害怕,你現在必須來。”

程詞無奈答應,然後又問了我另一個問題。

“那你怎麽對曼曼解釋了我沒有接她電話的原因?”

“我告訴她,你遇到小車禍,骨折住院了,所以我才讓你到醫院來,就是因為我欺騙了她。等到你趕到醫院之後,我讓陸生吩咐院長給你準備一個病房,隻能繼續讓你偽裝下去。”

程詞聽明白了我的意思。

之後,我走到陸生的身邊,告訴了我要去醫院的事情,然後將周曼和程詞的原因告訴了陸生。

陸生準備送我去醫院,想著明天這裏邵霆風的事情更加棘手,我直接拒絕了,然後帶著陸生派遣給我的保鏢。

我直接坐著車前往醫院。

到達醫院不久,周曼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她十分鍾內就會到達醫院。

我讓程詞在病房裏麵等候的時候,我去了停車場接周曼。

周曼看著我,眼神很是複雜。

“沈欣,程詞現在在病房嗎?”

我點點頭,周曼直接握住了我的手腕,然後靠到了我的身邊抱住了我。

“沈欣,我身邊一直有人監視著我,等會無論我說什麽事情,你記得都保持笑容,不要震驚,不要詫異。”

我心中很是詫異,但是臉上的麵容記得周曼警告了不能出現震驚,我隻能保持著微笑。

然後跟周曼坐進了電梯。

我們兩個互相靠近著,周曼在我旁邊輕聲低語。

“沈欣,我知道我是彭莉,也一直堅信我願意做彭莉。葉舟是我的丈夫,我們兩個也有一個健康的孩子,我本來以為,這樣的日子,即使真的不知道以前的回憶,我也可以幸福過下去,可是,我最近無意之中發生了一件事情。”

“葉舟有一次打電話的時候,我睡著了,等到我迷迷糊糊醒來沒有睜開眼睛的時候,我聽到葉舟說了一句話,那句話讓我做了一整晚的噩夢了,沈欣,我思來想去,這件事情我必須告訴你和程詞,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麽辦。”

周曼的聲音裏麵透露著害怕。

我在電梯裏麵輕聲問了起來。

“周曼,你說就是。”

“沈欣,無論我說什麽,你都記得保持平靜。我聽到葉舟在電話裏麵吩咐了一句話,他說,一定要想辦法殺了趙蝶。我後來去查了趙蝶這個人,這才知道她是溫家的外孫女,秦寒的妻子。我知道,你肯定知道趙蝶這個人,我沒有辦法,隻能先告訴你。”

葉舟要殺死趙蝶?

之前趙蝶就已經和薑武出事了,至今都還沒消息。

後來溫鑫告訴我,他相信趙蝶和薑武還活著,隻是他們肯定在躲避什麽。

如今,聽到周曼說追殺趙蝶的人是葉舟,我是完全的震驚和迷惑了。

我想不明白,為何葉舟要對付趙蝶這樣一個弱女子。

以前的趙蝶還是一個傻子,他到底和趙蝶有什麽仇怨。

我想不明白,但是周曼說了,我不能表情有異樣,我隻能努力保持微笑,然後將周曼帶到了程詞的房間。

周曼進入病房之後,程詞的身上已經偽裝者打上了石膏。

我和程詞現在都是不敢說出周曼父母的事情的。

隻是,周曼在對著程詞打了一個招呼之後,她還是開口問了起來。

“程詞,上次你不是答應過我,會讓我見到我的父母嗎?現在,你什麽時候能夠讓我見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