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希爾修斯這句話,陸於棲一整個晚上都心不在焉。

希爾修斯見況便取消了晚上去欣賞天體的活動,正好夜晚正是遊客最多的時候,他也不太想出去。

陸於棲跟在他身後回到房間,看著他清瘦的背影,不知道想起什麽,沒忍住蜷起指尖,覺得現在和他待在一個房間或許是一種煎熬。

他承認自己之前對希爾修斯有一點想法,所以現在才會覺得不知所措。

“雄主。”希爾修斯轉過身,皺起眉,雄蟲已經這樣好一會了,他不得不懷疑是不是自己猜錯了他的什麽想法。

在說出那些話時,希爾修斯心裏還是有些微妙的緊張,現在隨著陸於棲的加長沉默,這點微妙的緊張就變成了另一種情緒。

有點難受。

關上房門,他就把陸於棲推倒在沙發上,陸於棲對上他那雙氣勢洶洶的湛藍眼睛,沒忍住笑了出來,覺得莫名他有點像炸毛的貓咪,藍色眼睛的。

可希爾修斯明顯沒有那麽好順毛,冷冷地盯著他:“笑什麽?”

他現在有點生氣了。

“好吧,”陸於棲企圖坐直身體,但希爾修斯壓著他,力氣很大,一時之間動彈不得:“你先起來。”

“雄主,我之前說的話你應該聽見了吧。”

陸於棲點頭:“當然聽見了。”不僅聽得一清二楚,還思考了一路,隻不過什麽都沒能思考出來,畢竟以後會怎麽樣,是預料不到的。

但他至少能保證真的隻有希爾修斯一個。

“那您怎麽一直不說話?”希爾修斯性格上是有些執著的,這些在工作上體現會顯得他比較強勢,但在日常中,他是很少表現出來的,現在光用在陸於棲身上了。

希爾修斯自己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大概是因為陸於棲是伴侶,不出意外他們將來在一起的時間會比以前的任何一段時間都要長,所以希爾修斯就懶得掩飾真實的自己。

反正雄蟲看起來也是不太在意的。

他現在靠陸於棲靠得極近,帶著一絲輕緩的熱意靠過來,因為太近,陸於棲仿佛又捕捉到了帶著冷的清甜氣味。

像是希爾修斯的信息素。

陸於棲忍不住湊近了一點,然後又生生止住自己的動作,因為希爾修斯正在看他,陸於棲掩飾般清咳一聲才道:“你之前不是拒絕我了嗎?”

希爾修斯疑惑:“我沒有。”

他停了一下又說:“質疑也算拒絕?”

陸於棲心想不算嗎?你的種種舉動看起來都對我毫無興趣,我當然也不會熱臉貼冷屁股,那多累啊。

希爾修斯回想了一下,覺得有那麽一點心虛,然後就從陸於棲身上爬起來了,還伸手給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我不是故意的。”

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整的,陸於棲覺得越來越亂了,鼻尖好像又聞到了淡淡的清甜,似有若無地繞著他。

陸於棲覺得有點難受了,抓住他的手,聲音有些低:“希爾修斯,雌蟲的信息素不主動釋放是不會出現的對吧?”

怎麽他現在覺得到處都是希爾修斯的信息素。

“是的,雄主。”

雌蟲的信息素是可以自由收斂的,希爾修斯往周圍的空氣輕輕聞了聞,沒有聞到什麽奇怪的味道,空氣中隻有淡淡的山茶花味,來源於陽台那幾盆稀有的淺藍山茶花。

“您聞到了什麽味道?我的信息素嗎?”

陸於棲聞言往後一仰,淺淺地緩和了一下由內源源不斷散發出來的燥熱,感到十分無奈:“你的信息素對我影響太大了。”

這誰頂得住。

也還好陸於棲在那夜後為了以防萬一,特意練習了一下怎麽收斂信息素,不然就是真的不好了。

他能感受到那清甜冷香隻是細微的一點,可就這一點也有影響,那這也太無解了,可能一靠太近就不行,這誰受得了啊。

想到這,陸於棲站起來,扯開頂端的兩顆扣子,決定把聊人生推遲到後麵:“我去洗個澡,你要是困了可以先睡。”

希爾修斯目送他消失在拐角,思考片刻後打開星網,在搜索欄輸入:雌蟲在什麽情況下會自己無意識釋放信息素?

看到陸於棲的反應,希爾修斯都有點懷疑自己了。

很快,一個答案就跳了出來。

雌蟲一般在情緒比較豐富,也就是波動較大的時候回無意識泄露一點信息素。

是這樣嗎?

希爾修斯覺得自己的情緒從頭到尾都是平穩的。

他想了想,輸入雌雄匹配100%,點擊搜索。

居然還真的搜出來了。

希爾修斯往下翻了翻,看到了匹配100%,雄蟲嚴重受到雌蟲信息素的影響該怎麽辦,下麵貼出了解決方法。

第一是多來幾次適應就好。

第二是雄蟲新鮮感喪失,這種影響自然就沒有了,雄蟲會受到影響,說明他本身對雌蟲很感興趣,也就是有好感。

希爾修斯盯著這段回答看了片刻,視線主要還是落在最後一句上。

兩分鍾後,他關掉星網站起來,往浴室方向走去,靠近了,能聽到嘩啦啦的水聲,陸於棲還在洗澡。

那正好。

希爾修斯向來想到什麽做什麽,便沒有太過猶豫,上前幾步敲了敲浴室的門,但裏麵應該是水聲太大,聽不清,所以沒有回應。

第二次敲時他用力了點。

這回陸於棲聽到了,以為他要用浴室,把水停掉後,對著門的方向說:“再等一下,我要好了。 ”

隨後他就聽到希爾修斯的聲音從門後傳來,仿佛帶上了潮熱的水汽。

“雄主,我要進去。”

陸於棲沒聽清:“你說什麽?”

希爾修斯:“我要進去,雄主,您不說話我就直接打開了。”

“等等,”陸於棲火速扯浴袍簡單套了一下,然後抵住浴室的門,百思不得其解:“你進來幹什麽?”

“我是您的雌君,”希爾修斯的聲音隔著門,有一種朦朧的感覺:“您有需要不找雌君,反而用水滅火?”

陸於棲聞言都愣住了。

這一愣的幾秒鍾,希爾修斯就這麽輕易地進到了浴室。

陸於棲看到他冷白的耳垂迅速染上薄紅,明明話是很大膽的,但動作上還是透露出了些許的緊張。

陸於棲頓時覺得好笑,但聲音是低啞的:“你知不知道你在幹嘛啊?”

“知道,”希爾修斯佯裝淡定地向前一步,抬起臉,殷紅的唇和依舊幹淨的眼睛,無聲透露著蠱惑:“雄主,我們是合法的。”

作者有話說:

我的思路好像要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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